崔九凌斜了她红/艳/艳似怒放玫瑰般的嘴/唇一眼,喉咙吞咽了一下,言不由衷的冷哼一声:“凑合吧。”
第77章 77 有胆子你就勾/搭旁人试试
宣平侯府老太君听闻靖王上门的消息, 顿时喜出望外,忙打发儿子宣平侯去迎。
待得知靖王是带着傅二姑娘一块儿来的时候,她的嘴角立时耷拉下来。
委婉的说道:“我那三孙女正病着, 万一过了病气给傅二姑娘就不好了, 还请傅二姑娘内堂坐坐,我叫人去请二孙女来陪你说话。”
傅谨语笑了笑, 没说话。
崔九凌冷冷道:“不必,她与我一块儿去见和婧郡主。”
宣平侯府老太君急急道:“王爷……”
“不妨事, 本王心里有数。”
才刚开了个头, 就被崔九凌的话给打断了。
宣平侯府老太君见他这般坚决, 心里虽然依旧觉得不妥, 但也不好再出言劝阻,否则惹恼了靖王, 他抬脚就走,那自个孙女可就真的没救了。
只好强笑道:“老身领王爷过去。”
说的好听是领路,不过是不放心, 跟去盯着罢了。
崔九凌心知肚明,不过也没拒绝, 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于是崔九凌、傅谨语、宣平侯府老太君、宣平侯以及宣平侯夫人, 一行五人, 外加数位仆从, 浩浩荡荡的往和婧郡主所住的漪澜小筑行去。
*
一进东哨间, 暖意就扑面而来。
现下已是二月底, 早起傅谨语还偷偷拿出来上回抽到的奖励——温度计瞅了眼, 显示室外实时温度15°。
15°的天气,虽依旧有些冷,地龙跟火炕还是得烧着, 但火墙跟熏笼就没必要了。
和婧郡主这里,却是地龙、火墙、火炕以及熏笼四样冬日取暖神器俱全,且都烧的十分旺。
不过片刻,除掉斗篷,里头只穿了件薄棉长袄的她就感觉有些燥/热。
而同样穿了件薄棉小袄的和婧郡主,身上却还盖着厚实的棉被。
她嘴角抽了抽,捂成这样,就不怕中暑?
“王爷……”和婧郡主被众人的动静惊醒,迷糊的睁开眼,瞅见崔九凌,立时眸中一亮。
宣平侯叫人搬了几张官帽椅到炕床前,然后恭敬的请崔九凌入座。
崔九凌一掀锦袍,坐了下来。
然后指了指自个旁边的那张官帽椅,对傅谨语道:“你坐这里。”
傅谨语顶着和婧郡主的眼刀子,淡定的坐了下来。
崔九凌没看披头散发的和婧郡主,目光聚焦在床沿垂下来的绣花床罩上,淡淡道:“听说你在闹绝食?”
“不是。”和婧郡主用气若游丝的语气,幽怨道:“我只是心里难受,吃不进去东西。”
不等崔九凌回应,她又不甘心的问道:“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傅谨语:“……”
这话如此熟悉。
似乎先前冯六姑娘也问过他一模一样的问题。
崔九凌哼笑一声,吩咐道:“拿镜子来。”
屋内侍立的宣平侯府下人立时看向当家主母——宣平侯夫人。
宣平侯夫人则询问的看向自个的婆母宣平侯府老太君。
宣平侯府老太君静默一瞬,然后微微颔了下首。
宣平侯夫人立时吩咐道:“冬雪,去拿面镜子来。”
冬雪是和婧郡主的大丫鬟,应声之后退了出去,片刻后,端了个铜镜进来。
崔九凌一扬下巴:“让你们郡主照照。”
待这叫冬雪的丫鬟将铜镜端到和婧郡主面前后,崔九凌冷笑一声:“看看你什么样子,再看看傅谨语什么样子,你是哪里来的自信比她强?”
和婧郡主目瞪口呆的瞪着铜镜。
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瘦削,脸色蜡黄,眼睛眍眍,眼底青黑一片,宛如话本子里的女鬼。
再看傅谨语,一张瓜子脸白/皙红/润,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鼻梁又挺又翘,樱/唇娇/艳/欲/滴。
旁的暂且不论,光脸蛋,就差着十万八千里。
和婧郡主尖叫着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往常可没有这么丑,都是因为我病了,对,就是因为我病了方才如此的!”
宣平侯府老太君跟宣平侯夫人见状,顿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瞧这架势,只要靖王再顺势说几句激励和婧的话,和婧就算是为了自个的容貌,也不会再闹绝食。
然而下一瞬她们就眼前一黑。
只听靖王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就算你没病的时候,也比不上傅谨语一根手指头。”
微一停顿后,他轻扬嘴角,略带得意的说道:“因为容貌,只是她全部优点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傅谨语:“……”
哎唷,这家伙夸起人来不偿命呀。
这到底是想气死和婧郡主,还是想甜死自个?
和婧郡主显然不信,她喘着粗气嚷嚷道:“我不信!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傅二姑娘是个连字都识不全,性子尖酸刻薄,空有美貌而无内在的庸俗女子?”
崔九凌好笑道:“敢问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和婧郡主,你可识得洋人数字?你可会西洋新式记账法?你可会竖式计算法?”
和婧郡主被问住了,结结巴巴道:“我,我哪里晓,晓得得洋人的东西。”
意料之中的答案,崔九凌撇了撇嘴,云淡风轻的说道:“但是这些傅谨语都晓得。”
见和婧郡主陷入沉默,崔九凌却不肯罢休,自顾说道:“至于说性子尖酸刻薄……本王就爱她那样张牙舞爪的样儿,跟太妃新养的波斯猫儿似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傅谨语老脸一红。
自己哪有他说的那么可爱,就,就一般可爱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和婧郡主气结。
崔九凌不理会她,继续道:“大字不识?哼,那是从前,如今她厉害的很,上元节灯会时,她为了赢一盏本王喜爱的兔儿灯,把白鹿书院的学子都踩了下去呢。”
人家把自个夸上天去了,傅谨语也不好叫他唱独角戏,适时的附和了一句:“真爱催人上进。”
崔九凌顺着她的话说道:“同样都是爱慕本王的女子,傅谨语积极上进,不断给本王带来惊喜,而你呢?明明起点比她高,但故步自封,怨天尤人,十七岁如此,二十七岁只怕也会如此,一眼就能看到老。”
略一停顿后,他又冷哼一声:“本王就算眼瞎,也知道该选择谁不该选择谁。”
傅谨语见和婧郡主都被他说自闭了,宣平侯府老太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怕他太过火,万一和婧郡主想不开,可就不好了。
便抬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道:“差不多得了。”
崔九凌斜了她一眼,总结陈词道:“你若是继续作践自个,将自个饿死,本王不但不会动恻隐之心,反而会觉得你懦弱无能。反之,你若是能振作起来,寻个门当户对的夫君,和和美/美的过好自个的小日子,兴许本王还会觉得你有骨气,高看你一眼。”
说完,便站了起来,对宣平侯府老太君道:“此番是看在你老人家一把年纪对本王又跪又求的份上,本王才来走这一趟。之后管她是好是歹,都别再来打扰本王了。”
丢下这句狠话后,他侧头,握/住傅谨语的手,牵着她往外走去。
在他们的身后,和婧郡主目光聚焦在他们交握的那双手上。
片刻后,她闭了闭眼,然后看向宣平侯府老太君,说道:“祖母,孙女饿了。”
宣平侯府老太君顿时喜极而泣。
*
彼时崔九凌跟傅谨语才刚出东哨间,和婧郡主那句“祖母,孙女饿了。”,清晰的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傅谨语打趣道:“心病果然还须心药医,王爷过来冷嘲热讽一顿,和婧郡主竟然想开了。”
这家伙,认识他这么久,今儿是他说话最多的一次。
不过她倒没甚不高兴的。
和婧郡主虽然恋慕他,素日不待见自个,但至多说几句酸话,并非和姝郡主那等动辄要人性命的恶毒女配。
且她父兄都为国捐躯,只留下她这么个独苗,连皇上都怜惜她,特意封她为郡主,崔九凌这个向来敬重将士的,自然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她平白丢了一条性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这是在做好事。
更何况,他为了避嫌跟避免自个误会,明知宣平侯府众人不高兴,还执意带她一块儿过来,足可见他有多体贴入微。
崔九凌轻哼一声:“本王从不干无把握之事。”
“你就吹吧。”傅谨语白了他一眼,女人心海底针,这也就是和婧郡主不偏激,遇到那等偏激的疯子,他这个法子可未必奏效。
不过反过来说,和婧郡主若是那等偏激的疯子,他哪会屈尊降贵的走这一趟?
崔九凌低笑道:“你说得对,方才夸你的那些,的确是在吹。”
傅谨语:“……”
亏她刚才还铭感五内呢。
她抬手掐了他的胳膊一下,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崔九凌将她的爪子握在手里,轻哼道:“你叫本王再说一遍本王就再说一遍?你又不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为何要听你的话?”
傅谨语正要回嘴,后面“蹬蹬蹬”的声音传来。
她扭头一看,见是宣平侯追了出来,便止住了话茬。
待登上靖王府的翠盖八宝琉璃车后,她才冷哼一声:“你等着,待我当上靖王妃,就罚你跪搓衣板,不跪满三个时辰,不许上/我的床/榻。”
崔九凌立时板起脸来,冷冷道:“哦?那靖王妃的位子与你无缘了。”
傅谨语作惊喜状:“真的?那太好了,我可以去勾/搭旁的天潢贵胄了。”
说着,掰指头数算道:“宁王世子不成,那是我姐夫;秦王世子孩子都三个了,划掉;韩王世子年纪太大,不过他那个有神童之称的小儿子倒是个不错的选……”
“唔……”
傅谨语话还没说完,就被崔九凌一下扑/倒在铺了厚实毛皮的地毯上,樱/唇也被他的嘴/唇给堵了个严实。
逮着她的樱/唇一阵惩罚性的肯咬后,崔九凌这才松开她,冷哼一声:“有胆子你就勾/搭旁人试试,本王会叫你知道甚叫‘后悔莫及’。”
傅谨语舔/了下自个的嘴/唇,顿时“嘶”的倒抽了口凉气,她气愤的拿小拳头锤他胸/膛:“你属狗的么!”
片刻后,又眯眼,露出个邪魅众生的笑容来:“你说靖王妃的位子与我无缘了,又不许我去勾/搭旁的天潢贵胄,莫非想将我圈起来当小妾?”
顿了一顿,她又抬手摸了下自个的脸蛋,轻叹道:“真是可怜未来的靖王妃呢,自个男人日日歇在我房里,身/子都被我掏空了,她半滴雨/露都分不到,只能独守空房守活寡,好不凄惨!”
崔九凌:“……”
这家伙,真是甚都敢说。
他笑骂道:“好不要脸的家伙,这样羞/耻的话都说得出来。”
傅谨语勾住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轻笑道:“我还有更羞/耻的话呢,王爷可要听?”
“少来撩/拨本王。”崔九凌将她的手从自个脖颈上扯下来,把她推到一边,冷酷无情道:“本王不吃你这一套。”
自打上元节那日感受了一回她的良心后,夜里一躺到床/榻上他的脑子里就尽是些见不得人的胡思乱想。
哪里经得起她的一再撩/拨?
偏傅谨语不明就里,越见他一本正经,越忍不住嘴贱,抬手勾住他的下巴,笑嘻嘻道:“王爷,趁着王妃不在家,咱们赶紧在她的床/榻上亲/热一回。”
崔九凌:“……”
自个绿自个,很有意思?
他撇开头,不理会她。
傅谨语见状,挨挨蹭蹭的凑到他身边,坐到他的腿上,两手攀住他的脖颈,然后张嘴亲上他的喉结。
崔九凌浑身一僵。
偏在这个时候,傅谨语伸出小/舌/儿,在他的喉结上舔/了一下。
他的脊背立时升腾起麻/痒之意。
且随着她的肯咬,这麻/痒之意,越汇聚越多,直往脑门冲去。
然后傅谨语就知道了甚叫“不作死不会死。”
一个天旋地转,她被他压在了车厢里。
他沿着她的脖颈亲下去。
衣裳系带被扯开,他用嘴好好感受了一回她的良心。
两边的!
傅谨语:“……”
这,这么劲/爆的么?
“王爷,傅二姑娘,到聚贤楼了。”
外头崔沉的声音传来。
傅谨语连忙推开崔九凌,手忙脚乱的系衣裳的系带。
一阵凉风传来,她身前顿时凉飕飕的。
她恶狠狠的瞪了崔九凌一眼。
崔九凌正平复自个身上的热/意呢,见她瞪自个,露出个得逞的笑意来,小声道:“是你自个说趁着王妃不在家,赶紧亲/热一回的,本王岂能不满足你?”
傅谨语:“……”
自个说的亲/热,最多就是亲/嘴,跟他理解的亲/热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好不好!
都怪自个上元节开了个坏头。
他这家伙,竟然学会了得寸进尺。
有心想骂他几句,又没有底气。
罢了,横竖再过个把月,他就会请旨赐婚了。
圣旨赐婚后,虽然还未大婚,但就是板上钉钉的夫妻了,合离都合离不了的那种,他想亲/热就亲/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