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小伙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愤怒。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忍得了吗？
揍他！！！
屋里一片鬼哭狼嚎。
直到出现第一声鸡鸣，一直在窗外看热闹的封囡囡和张瑞几个才散去。
有点意犹未尽，心里想着多看一会儿，可惜时间不允许。
林茂仑和另一个男的被打的鼻青脸肿，跪地求饶，一五一十交代了他们的计划。
张念微气的浑身哆嗦，打电话报了警。
林茂仑还在被小伙伴群殴，张念微却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际，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念奶奶，特别特别想。
奶奶放心不下她，所以才专门来告诉她这件事。要不是奶奶托的梦，她这辈子就毁了……
听到警铃声，林茂仑鼻涕眼泪的跪在地上求原谅。
可惜，晚了！
周六周日没回客栈，朴教练举行集训。
寒假第三天，省赛的日子来了。
按照规定大伙先赶到西华，学校统一安排大巴车带着老师和同学去省体育馆。
第32章 又扔鸡蛋了 不好意思，刚才手滑……
今天带队的除了朴教练, 还有丈夫李教练和另外两位体育老师。
几位老师在前面聊某某队里发生了什么事，某某地方有个弓箭社雄起，冒出不少好的苗子, 某某同学在什么比赛打了多少环, 后面的同学则静悄悄。
看得出来，同学们或多或少有些紧张。
像鞠夏青, 魏然和严立阳, 三个人参加过很多场比赛，心理素质比一般选手强很多。
可这次和原来不一样。
团队赛必须争第一才有出省比赛的资格。
个人赛需要拿到前六，才有机会参加全国青少年运动会。
连平时话最多的图小兵这会儿也不作声，在车后面低着头掰手指头。平时叽叽喳喳的李爱芝，现在绷着小脸儿不知道寻思什么。
唯独谢鱼和平时一样淡定。
手上转着魔方, 耳朵上塞着耳机, 正闭着眼睛练习英语听力。听到高兴处还悠哉悠哉，知道的是这孩子一向如此, 不知道的还以为坐车回老家。
朴教练拍拍手, 示意大家仔细听好。
“这次比赛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你们也要有信心。像鞠夏青，严立阳和魏然, 他们三个人参加过很多大小比赛, 也拿过很多奖项。其余同学平时练习也非常认真，水平眼看着越来越高。大家不要紧张, 就把这次当做一次练习的机会。咱们争取拿奖，但是拿不到也没关系，咱们积累了经验，下次再接再厉。”
大把车开的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到达省体育场。
停车场里已经有几十辆大巴车, 郝心心又开始紧张。
“大鱼，我怎么这么冷。”
谢鱼攥住她的手，果然又冰又凉。
“别紧张，你以前参加比赛少，就算拿不了名次也没什么。刚才朴教练都说了，就当做一次积累经验的机会。”
郝心心又摸摸肚子，这会儿开始紧张地肚子疼。
“全省那么多弓箭社，又不是只有西华一个，厉害的箭手肯定很多。个人赛我不担心，我这水平就来充数的，我是担心团体赛。”
“怕拖后腿？”
“嗯。”
这很符合郝心心的性格，心眼太好，生怕给别人添麻烦。
“你水平比李爱芝和傅严洁要好，她们都不担心，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运气好说不定进前六。”
“拉倒吧，不可能的事，我怎么可能进前六。”
谢鱼笑道：“之前你也说进不了重点班，这回怎么着？不但进去了，成绩还特别棒。”
和谢鱼聊着天，郝心心感觉没那么紧张了，跟在朴老师后面走进赛场。
先是个人赛，后面团体赛。
偌大的体育场到处是人，朴教练领着十名队员先去走程序，然后来到赛场。
西华学生今天穿着统一的比赛运动服，黑白配色格外精神，后背上的刺绣更是显得尤为精致。
同样是运动装，西华的就是不一样。
再加上魏然和严立阳的颜值，瞬间又把西华抬高几个档。
男队员女队员纷纷回头往这里看，看到西华的标志更羡慕了。都知道这所学校难进，里面的学生有颜有钱还有成绩，在一众学校里面独领风骚。
再看西华学生手里的弓箭，顿时议论纷纷。
全是定制弓，一看就是好货。
“不愧是西华呀，瞧瞧他们的弓箭，能在小城市换套房子了。”
“那又怎么样？这帮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大小姐，哪里比得上咱们吃苦。论成绩，咱们肯定比他们强。”
“就是，瞧瞧后面那个女生，个头那么矮，还那么瘦，弓箭都拿不动还出来比赛，真是笑死人了。”
谢鱼听见了全当没听见。
嘴长在别人身上，总不好过去把嘴给堵住。
严立阳扑哧笑出声来，小声对一旁的谢鱼道。
“哎哎，他们说拿不动弓箭的就是你，要不你射他一箭试试？”
都知道严立阳这人喜欢开玩笑，但是心眼不坏。
郝心心皱起眉头，不悦道。
“他们又没点名道姓，你怎么知道就是说的谢鱼？”
严立阳往后抬抬下巴，示意她回头看。
“一共五个女生，谢鱼个头最矮，身量最瘦，不是说她难道说你？”
图小兵：“没准说的是朴教练呢，她也不高。”
大伙：……
这小子思维清奇，敢把火往朴教练身上引，谁不知道朴教练的八卦掌练的有点火候。
魏然微微皱眉，瞅严立阳一眼。
“哪来那么多话。”
严立阳耸耸肩。
“大魔王愿意当护花使者，就当我没说。”
谢鱼懒得搭理严立阳，收拾自己的弓箭。
其实她对自己的身高也不满意，以前在修真界那也是身形修长鹤立鸡群。现在就使劲吃呗，除了吃还能怎么办。
自从来到西华学校，这一个月已经长高两公分，体重也增加了五斤，身高突破一米六指日可待。
比赛分为个人赛和团体赛，个人赛又分为排名赛，淘汰赛和决赛，总共四天时间。
比完个人赛，再比团体赛。
男女射程都是七十米，每人七十二箭，总环数七百二十。谁的环数高，谁的成绩就往前。
第一天下来，朴老师对成果比较满意。
总共一百名女生和一百四十名男生，西华学生的个人排名比较靠前。
鞠夏青第二，谢鱼第三，傅严洁第十一，李爱芝第十四。
郝心心破天荒第八，朴教练高兴地好像出门捡了钱。
魏然和严立阳表现一向很稳，位居第三和第四。□□和罗俊西分别第十五和第十八。
图小兵平时的成绩在林鹏跟罗俊西之后，这回也破天荒的得了个第十。
男女射箭的排名第一，分别是两名体校的同学。
西华作为非专业学校，能拿到这样的成绩已经相当棒。
*
为了避免迟到或是其他意外情况，大家晚上统一住在体育馆附近的五星级酒店。
这是图小兵家赞助的项目之一。
老板的儿子来这里住宿，酒店经理格外殷勤，给西华的老师和学生们安排最高档的房间，应季水果一应俱全，甚至还安排了泰式按摩。
酒店一楼有自助餐，可是郝心心不想吃这个，于是俩人去了附近的夜市。
七点多钟正是热闹的时候。
夜市两边全是商铺，还有满满当当的小摊贩。
卖宠物的、糖葫芦、毛巾袜子小零食，要什么有什么。谢鱼和郝心心都很喜欢这种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俩人买一堆牛肉烧饼、麻辣烫和烤羊肉串，坐在角落里边吃边聊。
一直逛到快九点才回酒店。
郝心心先上楼，谢鱼说忘买东西，于是一个人出了酒店。
夜市上比刚才少好些人，已经没那么拥挤。
谢鱼来到一棵老槐树下，有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正在卖糖葫芦。
见谢鱼过来，这对夫妇很热情。
“姑娘，要点什么？有山楂糖葫芦，山药豆，还有草莓和香蕉。”
这对夫妇穿着十分破旧，裤子上甚至还有补丁，棉鞋的底子已经快磨平。两个人的手都生了冻疮，一看就知道生活极不宽裕。
尤其是男人，还瘸了一条腿。
见谢鱼光打量不说话，女人有些不太好意思，用手背整了整衣服。
“姑娘啊，我们俩虽然穿得破旧，但是做生意很讲究的。这些糖用的是好料，水果也洗得很干净。”
谢鱼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熬的糖浆味道甘甜，和以前路边买的糖葫芦不一样。
还有筐子里的山楂，每一颗都洗得很干净，挖空了里面的核。
看看左右无人，谢鱼问道。
“你们是什么妖？”
听到这话，男人一激动猛地咳嗽起来，女人也惊讶的看着谢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身为修炼成人形的精怪，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吓人，既不吃人也没造孽。
而且也没有多大的本事，基本上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但凡本事稍微大一点，就不至于落魄成这个样子。
女人急急巴巴道：“姑娘你……你怎么知道……”
谢鱼：“我叫谢鱼，是解梦师。”
男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喝口水缓缓。见左右无人，这才解释道。
“我们俩是修炼上百年的黄鼠狼精，成人形的时候就这把年纪了。没文化没知识也没什么技能，日子过得很不容易。”
谢鱼递给他一包纸巾。
“我看你咳得厉害，刚才出血了。”
女人道：“人们总觉得妖很坏，其实什么物种里都有善恶。我男人的腿，就是为了救人才瘸的。后来修成人形，因为这条瘸腿干活没人要，咳血的毛病就是累出来的。”
男人拿过女人的手，看着上面的冻疮很是心疼。
“我在工地搬砖，她就给人做饭，有时候也背水泥干杂活。唉，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没想到老板跑路了。我俩一分钱没挣着，白白给人家干一年活。实在活不下去这才来到城里，弄了个卖糖葫芦的摊子。”
男人都不好意思说，他们俩住的地方都没有，每天住在桥洞里。
说着说着，男人又开始咳嗽，血渗透了捂在嘴上的纸巾。
谢鱼抬头往四周看了看，不远处有家银行。
这个点银行已经下班，谢鱼从自动提款机取了两万块钱，这是能取的最大额度。
把钱用纸一包，交给两个老人。
“你的病有灵气调养会好一些。明天去木香镇上的谢家客栈吧，正好客栈里需要人帮忙。管吃管住，每人每月三千块。客栈有上好的泉水，对你的病也有好处。”
女人接过钱，激动地直抹眼泪。
“谢谢姑娘，我们俩明天一早就去客栈。唉，姑娘心肠真好，我们老俩总算有个地方落脚，不用每天住桥洞子了。”
还剩几十根糖葫芦，谢鱼包了圆。
没想到来省城还有这番收获，谢鱼也很高兴。
客栈现在生意很火，几乎天天爆满，光靠老两口和程瑶华忙不过来。
她一直想为客栈再招两个人，今天正好遇上了。
刚才和郝心心逛街的时候，谢鱼看见这对夫妇明明自己没钱，还拿出二十块钱给了不远处的残疾人乞丐。
一个在困境中还想着向别人伸出援手的人，她愿意帮一把。
很多精怪修成人形就用尽了平生的运气，虽然没有那么多法力，但是总有自己的一些小技能，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以前在修真界时谢鱼认识一个猫妖，修成人形以后什么也不会干，就会抓老鼠。在地上画个圈，能引来全村的老鼠在圈里一动不动，大家都喊他老鼠王。
“你倒是好心。”
一道男声从后面传来，谢鱼回头一瞧是老熟人。
“哟，是蒋大鬼差。”
好像有点不对劲，谢鱼又歪头瞅他一眼。
只见这家伙脸上泛着一层绿油油的光，像是从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大白菜。
“你不是中毒了吧……”
蒋域嫌弃的看她一眼，指着自己的脸道。
“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儿。这是补水除皱的荧光面膜，哪个中毒的有我这么好看？！建议你去买来试试，搞活动很便宜，打完折两千。”
“一盒？”那比上次一万五的便宜好多。
蒋域又嫌弃的看她一眼。
“两千块一盒的面膜谁敢用？肯定是一片嘛。”
我勒个去……
一片两千块，这脸太费钱了。有那些钱，谢鱼宁可多买些好吃的。
“附近有任务？”
“没任务，我也是为那对夫妇来的。”
谢鱼没明白什么意思。看那俩黄鼠狼精命灯好的很，还没到和鬼差打交道的时候。
“昨天路过这里看到他俩卖糖葫芦，当时觉得有点眼熟，所以今天再来看看，没想到遇上了你。”
眼熟？
和鬼差打交道，通常不好什么好事。
蒋域知道她想什么，解释道。
“我只是看他俩眼熟而已，有可能以前在隔壁村见过。大家都不是人，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没想到被你抢了先。”
是了。
说到这里谢鱼想起来，这只狐狸隔壁村就是黄鼠狼村，真有可能见过面。
谢鱼抱着一堆糖葫芦，本想给他两支，可是蒋域现在穿着一身黑色鬼差服，旁人根本看不见他，总不能看着糖葫芦满街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