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义心眼好讲义气,很多鬼魂愿意跟他玩。
“正好我有六十八个水鬼群,先问问里面有没有朋友认识余恩南。”
瘦猴:“卧草!大哥你居然那么能水群。是群主不?”
郑怀义:“屁话,当然是群主。”
四眼:“不发红包的群主不是好群主。”
“啪——”
郑怀义一巴掌拍他脑门子。
“发你个蛋!”
六十八个群,发红包得破产。
几分钟后,郑怀义摸摸后脑勺。
“鱼哥,有人说半年前的确有个姓余的沉在河底,他们都看见过,为了救一个女的把力气耗尽了。那个女的得救以后,男的沉到水底死了。”
瘦猴又问:“那这家伙现在在哪里?鱼哥找她问事。”
郑怀义斜他一眼。
“我当然知道鱼哥找他,这不是没消息嘛!”
“叮——”
有个水鬼发来一条信息。
郑怀义一拍大腿,“鱼哥,有消息了。”
余恩南去了京城,那里有个糖人俱乐部,余恩南去学习手艺。
“鱼哥等着哈,我这就去把这小子弄回来。我老郑自认为是痴情人,可像小余这么痴情的倒是少见,我老郑佩服得很!”
郑怀义比预想中回来的快。
除了带回余恩南,还带来一男一女。
见到谢鱼,女鬼笑的十分畅快。
“我一听说解梦师,还喊鱼哥,就猜到准是你。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长相不好看的叫余恩南,就是你要找的家伙。这个好看的,我们都叫他阿九,你也叫他阿九便是。”
女鬼不是别人,正是上回在博物馆遇见的安国公主。
谢鱼也笑道:“你们来得正好,坐下一起吃点东西。”
安国公主吃的很带劲,一点不客套。阿九面上稍微冷峻一些,可东西也没少吃。
唯有余恩南,吃东西慢条斯理,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样子。
谢鱼心里有点可惜。
看两个人吃东西的样子,一言一行,真的特别像。可惜,现在已经阴阳分离。
郑怀义很高兴。
整天跟着谢鱼吃喝,现在终于能帮上一点忙了。
“鱼哥,我们去的时候差点被打死。”
郑怀义指着安国道:“就是她,可凶了!非说我不是个东西,绑架余恩南,还踢了我两脚,大脚印子还在裤子上呢。”
瘦猴也道:“可不?没见过这么凶的婆娘。我差点挨一刀。”
四眼:“鱼哥,这婆娘的大刀三十米长,要不是我跑得快,这会儿被砍了。”
安国公主仰头大笑,啪的一拍桌子。
“误会误会,谁让你长的那么渣。妹子,小余这边怎么回事?这仨兔崽子什么也说不明白,我真以为他们欺负小余。”
郑怀义翻个白眼。
哪里是他说不明白,明明根本没给解释的机会。要不是爆出谢鱼的名号,他被揍的还狠。
谢鱼看看安国,又转向余安南。
“刘绒绒住在这里。”
“哗啦——”
余恩南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眼看着脸色一红,激动道。
“绒绒在这里?我有半个多月没见她了。”
说完,余恩南压制下自己的激动。
在又怎么样,不在又怎么样,他们已经阴阳分离。他看得见绒绒,可绒绒看不见他。他能听见绒绒说话,可绒绒听不见他说话。
想着想着,余恩南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她还好吗?大概又瘦了。”
“她情况不大好。比你之前见她的时候,更加不好。”
余恩南恳求道:“能不能帮我带个话给绒绒,让她好好活着,每天按时吃饭,按时休息,忘了我吧。救她是我心甘情愿的,就算时间倒流重新回到那一天,我还是会那么做。”
两个都是情种。
一个愿意为他生,一个愿意为她死。
谢鱼微微笑道:“这些话,你还是自己跟她说吧。只有你亲口说,她的心结才会开解一些。”
余恩南又抹眼泪。
“我……我没法跟她说呀,她听不到的。”
安国公主急了,食指戳戳他的脑门子。
“你面前这位谢大师,就是最牛逼的解梦师,她能帮你托梦,在梦里和刘绒绒见面。understand”
话音刚落,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安国。
安国公主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老娘最近学英语,准备出国瞧瞧。understand”
阿九把漂亮的脸转向一边,懒得理她。
瘦猴很应景的说了句:“扫噶!”
刘绒绒这天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有一方白色的桌子,上面放着两个精致的小糖人。
一个是英俊的新郎官,另一位是身着白色婚纱的新娘。
刘绒绒凑近一瞧,只见新娘戴着一副黑色圆框眼镜,正是她的样子。
新郎也戴着一副黑色圆框眼镜,长的斯斯文文,正是日思夜想的余恩南。
刘绒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此时耳边响起了婚礼进行曲。
“绒绒。”
她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转头一看,只见余恩南身着西装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枚钻戒,正深情的看着她。
“绒绒,嫁给我吧!”
第36章 参加国赛(二更) 老子的菜你也敢惦记……
余恩南此刻和刘绒绒一样激动。
求婚的场面想象过很多次, 婚礼的场面也想象过很多次。
一辈子披一次婚纱,绒绒愿意嫁给他,他当然要给她最好最美的婚礼。他要牵着绒绒的手, 一辈子当她的港湾。
虽然他们没有很多钱, 办不了盛大的婚宴,但是余恩南会尽量把婚礼办的温馨浪漫。
这一天, 他的绒绒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只是, 他没有想到会出车祸。
更没有想到,阴阳相隔了还有在梦里相见的这一刻。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是快乐的,都弥足珍贵。
刘绒绒回过头,看着面前的余恩南,激动地落下眼泪。
她知道这是梦, 可就算是梦也那么美。
点点头, 刘绒绒笑道:“你个傻瓜,我当然愿意啊。这句话我等了好久好久, 做梦都在等, 还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了。”
余恩南给绒绒擦干眼泪,自己却哭的稀里哗啦。
“今天是个难得的日子,我们俩谁都不哭, 好不好?”
“好。”
余恩南把戒指套在刘绒绒的无名指, 然后拥她入怀。
“绒绒,答应我, 一定好好活着。这半年我经常来看你,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经常一个人哭……这些我都知道。看到你这样,我很心疼。”
刘绒绒抱着他, 紧紧的抱着,好像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傻瓜,当初你可以活下来的,干嘛为了救我放弃自己?我很痛苦,我很内疚,我很想你,我宁可死去的人是我自己。”
余恩南亲亲她的额头。
“傻姑娘,因为我愿意啊,我愿意你好好活下去。如果我们俩必须死掉一个,那个人宁可是我。因为活着的人,更需要勇气。”
刘绒绒哭到浑身发软。
“阿南,你活过来好不好?求你,活过来好不好……”
余恩南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
“绒绒,我现在过的很开心,每天用糖汁做好看的,好玩的。今天来的匆忙没给你带,我做了好几个你,也做了好几个我,还做了我们的房子,有机会我带给你看。但是你要答应我,每天开开心心,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
刘绒绒抬头看着他,抚上他的脸庞。
“阿南,如果我开心你就开心,那么我会每天都努力开心。你要等我,等我下去找你,来世我们还在一起。来世我们生一个漂亮的女儿,就叫糖糖。”
曼珠沙华快要燃尽。
余恩南心中万般不舍,可还是松开了手。
“拉钩钩,来世我们还在一起,生一个叫糖糖的女儿。”
刘绒绒第二天主动来找谢鱼。
还没说话就红了眼圈,默了几秒钟才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谢鱼给她倒杯茶,递过去纸巾。
刘绒绒是个爱哭的姑娘,从昨天到现在已经用完一大包纸巾。
“能帮痴情人完成一场婚礼,我也很高兴。”
“他真在学做糖人吗?”
谢鱼点点头,“真的。他现在手艺进步很大,之前需要上班没时间,现在有时间琢磨这个。前段时间做的一只孔雀,还得了奖。”
刘绒绒擦着眼泪笑了笑。
“他抱怨过很多次,想做糖人,可是没时间。”
默了几秒钟,刘绒绒抬起头,笑道。
“我决定了,也去做糖品。”
嗯?
谢鱼没想到她会这样改变主意,之前说研究生毕业要去当老师的。
“你喜欢做糖品?”
“现在喜欢了。我要和阿南一样,做很多有趣的东西。他曾经说把历史故事做成糖人的样子,那我就做大房子,做家具,做景观。只要阿南开心,我就开心。”
即使不在同一个世界,但只要做同一件事,她也会感到开心。
看得出来,虽然现在的刘绒绒依然很伤心,但是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
昨晚余恩南的出现,化解了刘绒绒的心结。
少了那份愧疚感,多了活下去的希望和目标。
*
上午江绍辉来了,带着满满一车东西。
谢九和谢姥姥很高兴,连忙在院子里摆好茶桌,让他坐下喝茶。
今天阳光好,外头一点也不冷,有点春天的感觉。
“咱们这客栈生意越来越好了呀。”
谢九呵呵笑,“是啊,有鱼鱼的美梦符,很多客人都想来体验一下。”
然后指着谢姥姥开玩笑,“除了美梦符,我老伴的卤腰花也很受欢迎。”
江绍辉哈哈笑,看得出来二老生活很滋润。
“客栈里忙得过来吗?我看客房都满满当当的。”
“要是光我们俩肯定挺累,幸好老黄夫妇和瑶华帮忙。”
瑶华?
记忆中有个人也叫瑶华,但肯定不会那么巧。
“谢大师放寒假了吧?省城好多家媒体都宣传这次省赛,西华学校的学生成绩相当好,谢大师还拿了冠军。”
一说到这个,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以孙女为豪。
“她在写对联。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每个客房都贴春联福字。”
江绍辉站起来笑道:“那我也沾一沾喜气,讨副字去。”
谢鱼屋里正热闹。
桌上放着一摞红色福字,冯爱程排在旁边磨墨,程瑶华把一幅幅春联摆在炕上,生怕沾了墨渍。
“姐姐,你写字可真好看。”
程瑶华也道:“是啊,这字可真好看。挺秀气,可是还带着几分英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写出来真好看。这是什么字体?好像没见过。”
什么字体?
谢鱼也不知道什么字体。
以前在修真界会写好多种字体。
只要控笔练得好,写什么字都好看。这种字体是谢鱼闲着无事的时候写着玩的,没起名字。
三个人正聊着,江绍辉敲门进来,见到炕上的春联不由得眼前一亮。
“谢大师,这是什么字体?可真漂亮。”
一旁的冯爱程叫了声叔叔。
“姐姐说这是她写着玩的,还没起名字。”
江绍辉摸摸冯爱程的后脑勺。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真讨人喜欢。”
“是我女儿。”
江绍辉打量她一下,有点眼熟。
“你……你是程瑶华?”
“您是?”
“我是江绍辉呀。”
见程瑶华还没想起来,江绍辉提醒道。
“咱们住过一个小区,上初中的时候。”
程瑶华使劲想想,还是没想起来。
这一说起来都十多年前的事,何况跟着爸妈搬过好几次家。初中的时候曾经租过房子,可能江绍辉说的是那里。
谢鱼看着江绍辉,心想真够巧的,分开二十年还能遇上。
时间过去这么久江绍辉还能记得清楚,不是记性太好,就是程瑶华在他心里比较特别。
果然,江绍辉笑道。
“那个时候你留着大长辫子,头发特别好。你小一届,是我学妹。”
程瑶华是个场面人,虽然不记得江绍辉,但一番话回的很亲切,没让江绍辉热脸贴冷屁股。
给他端来一杯茶,程瑶华带着女儿出了房间。
江绍辉这才静下心好好端详春联。
“大师这字不一般,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字,我也来讨一幅。”
谢鱼笑道:“好啊,喜欢哪一幅自己选。”
江绍辉挨个看一遍,哪个也喜欢的不得了。忽然想起个事,坐在一旁沉思几秒钟。
“大师,这么漂亮的字光自己看太可惜,版权卖给我吧。”
谢鱼抬头看他,这也能卖?
“你是有什么计划吗?”
“有,我刚才突然有了一个奇思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