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拥有了读心术后——类似瓜子
时间:2021-03-27 09:10:57

  叶葶忙道:“娘娘言重,臣妾不敢。”
  苏皇后拉着她的手,温声道:“本宫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太子如今气色见好,都是你的功劳。有你陪着太子,总比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要强。”
  叶葶被苏皇后的亲切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上次进宫的时候,皇后娘娘可不是这个态度。
  不过她在心里仔细地想了想,也就想明白了。
  近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九皇子的事牵连了苏成滨,太子殿下这边的关系又是不冷不热,皇后心力交瘁,眼看太子婚事插不了手,现在自然就管不了太多。
  哪怕皇后内心不满意她这个出身,但因为太子殿下的关系,皇后也只能接受。
  毕竟这有什么办法呢?太子殿下不听劝,看似最好说话,却是最难摆布的。甚至很多时候,他做什么都是率性而为,根本让人捉摸不透。而威胁逼迫,对他来说是最没有用的。
  只会适得其反。
  皇后想必也是察觉到了这点,所以如今才会这样。皇后始终有求于太子,不为难她,不提婚事,就是在不动声色地顺着太子的意了。
  叶葶忽然就想起了从前萧知珩对她说过的话,交换好处所为利,太子和皇后之间永远是这样,既亲近又疏离。
  皇后事事为太子谋算,事无巨细,关怀备至,其实一切是权衡利弊之下的结果。皇后的关心也许是真,但始终带着一些不明说的目的。
  太子很早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地保持这份默契。而苏皇后之前为私心试图胁迫太子接受擅自定下的婚事,就先打破了默契。
  所以如今才会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
  叶葶在心里轻叹一声,这宫里亲情浅薄,不论哪一环都得用利益扣着。太子殿下一旦被套上了枷锁,就再也挣脱不开了。
  她听了,也像是没听懂苏皇后的话外音,只是很迟钝地说了一句,“哪里的事,娘娘言重了。”
  苏皇后见她如此不上道,也没说什么。
  苏皇后握着叶葶的手,笑容十分温和,深深道:“你好好服侍太子,你是个有福气的。这些年留在太子身边的,唯有你一个,这就是你的运道,好日子还在后头。”
  叶葶听来听去,感觉这些话都是一个意思,而她也不能说什么,就只好老老实实地应声。
  而苏皇后说着,忽然就转了话锋,问了一句:“说起来,你进府有多久了?”
  叶葶一愣,她还没有开口,苏皇后就自己先说了,笑着说道:“快有三个月了吧。”
  叶葶呐呐回道:“是。”
  苏皇后点点头,道:“日子也不算短了。今日太医署的医女来替本宫请脉,正好,让她给良媛看看身子吧。”
  叶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了,忙道:“娘娘不必为……”
  苏皇后拍了拍她的手,满目慈爱地说道:“在母后的宫里就不要害羞了。”
  话才说完,她便吩咐身边的宫女,道:“去请人吧。”
  苏皇后早有此打算,说那么多话,其实就在这儿等着呢。叶葶一阵心塞,连开口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看什么身子?她活蹦乱跳的,身体比牛还扎实,什么事都没有,看也是看个寂寞。
  …
  萧知珩刚出了御书房,就碰到了前来请安的三皇子。如今的三皇子右腿是彻底瘸了,正常走几步路都难,出行也自然离不开轿撵。
  手脚不便的痛苦在崇武的三皇子身上通通都化成了愤怒和怨恨,他表露在脸上的情绪就是暴躁,阴暗。
  三皇子坐在轿子上,见到正要下石阶的萧知珩,皮笑肉不笑地打了招呼,“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三皇子面上装出来的风轻云淡过于生硬,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反而更显得扭曲了。
  三皇子冷笑,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道:“听说九弟在太子那里差点没了命,臣弟可担心极了。太子府年年都要出点什么事,怕是地势不好,晦气能传人,谁知道会不会把人克死呢,太子就没去请个大师做个法吗?”
  这话说得是很直白很尖酸了,一句话带上刚出事的九皇子,其用意十分阴毒。
  萧知珩抬眼看过去,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天意若如此,作法有什么用?左右最后哪个也没死,习惯就好了。”
  他脸上笑意不散,又轻声道:“三弟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三弟有腿伤,深冬风寒,当心冻僵啊。”
  三皇子气息开始不稳了,“你……”
  没等他说话,萧知珩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过三弟出行有人陪,这样看来,过得也不错。”
  三皇子面色变得非常难看,发红的眼睛里迸出了一丝恨意。他双手死死地抓着把手,几乎是要挣扎着扑上去——
  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情绪激动,稍有不慎就会翻下来。所以他才一动,抬轿的仆人就慌了。其中一人开了口,低着头,声音放得更低,提醒道:“三殿下当心。”
  三皇子冷静了一点,大概也知道自己情绪冲动了。他忍了忍,最后冷着脸,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不牢太子费心’,他就让人走了。
  萧知珩下了石阶,看向前面的人,慢慢地跟在后面走,他手里拿着暖手炉,神色淡然。
  身边的侍卫走近,担忧地问了一句:“殿下?”
  萧知珩一边走,一边问:“萧知炎不是请天下名医治腿说是快好了吗,怎么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了?”
  侍卫低声道:“三皇子一心求速,怕是用了什么虎狼之药,错了主意,腿就彻底坏了。”
  萧知珩向大殿的方向走去,目光幽然,说话时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道:“又不是马上要死了,急成这样。”
  侍卫低声解释道:“三皇子在武臣中一直颇有声望,若是腿迟迟治不好,风评影响极大,这对三皇子来说,是生不如死。”
  萧知珩‘哦’了一声,淡淡道:“现在腿没救了,难怪一副要杀人的死人模样。”
  侍卫神色一凛,严阵以待。
  宣帝将宫宴设在华清大殿,诸位皇子都在其列,除此之外,还有皇室宗亲。这表面上说是家宴,但也是极其隆重,讲究。
  萧知珩落座后,仿佛是自带冷场的空气,时不时病气虚弱地咳嗽两声,周围都没有人靠过来攀谈。除了高兴得忘我的九皇子。
  “我还以为二哥不来了,担心了半天。二哥今年准备了什么礼?我让人雕了一座小的寿山石准备送父皇,不知道好不好……”九皇子兴奋地各自说着话,随后看萧知珩的目光一直停在皇后的高座上,他便顺着视线看过去。
  九皇子有些好奇,便试探性地问道:“二哥是在等什么吗?”
  “嗯,”萧知珩手指摩挲着手炉的边缘,微微垂目,道:“等人。”
  他眉间神色有些冷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并不高兴。
  苏皇后到了,而留在皇后宫里的叶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着来。
  苏皇后倒是很清楚太子心里此时心里在想什么,没等他来问,自己就先派了身边的大宫女说明缘由。
  等九皇子坐回自己位子后,那宫女悄悄到萧知珩身旁,恭敬道:“殿下不必担心,良媛身体不适,在偏殿歇息了,眼下正有女医照看着呢。”
  萧知珩的语气如同他的目光,冷冷淡淡的,道:“来时人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
  宫女忙道:“奴婢不知。”
  萧知珩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
  “奴婢真的不知,”那宫女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暗自紧张,小声道:“大概是良媛身子冷,方才吃了冰糕凉了肚子,女医正替良媛看着呢,眼下是不便过来伺候殿下了。”
  听到冰糕这两个字,萧知珩微微怔了下。旋后,他又眉头轻蹙,沉默不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宫女见状,还以为太子殿下是为身边没人伺候而心生不快,便很小心谨慎地上前想要斟酒。
  但是她上前了没能倒成酒,萧知珩就直接开口道:“不必。下去吧。”
  那宫女犹豫了两下,最后就只好退下了
  萧知珩在席中静坐,远还没到开宴的时候。
  太子身子不好人尽皆知,病弱又娇贵,随时有可能犯病,所以并不怎么能死守这些规矩。没一会儿,萧知珩便起身到外面吹风透气。
  只是他这个透气透得有些远,直接去到了昭阳宫。
  不舒服?
  他看看有没有他这么不舒服。
 
 
第59章 您都这么哄人的吗?   阔怕。
  萧知珩来时稍稍绕了点路, 直接去了昭阳宫的偏殿。
  守在昭阳宫偏殿的宫人大概也是没有想到太子殿下这个时候会来这里,都愣住了,忙道:“殿下怎么来了?”
  “路过, ”萧知珩的回答很随意,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门,问:“良媛在这里面?”
  留守的宫人小心翼翼地回道:“是。”
  萧知珩:“把门打开。”
  那宫人显然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急声道:“可这……医女还在这里面给良媛诊疗调理身子, 眼下只怕是不大方便见人,此乃内帷之事,若是哪里冲撞了殿下就不好了。”
  萧知珩充耳不闻,眉目间的神情十分冷淡,他交代对身边的随从, “把门打开。”
  “是。”
  刚说话, 侍卫就直接上去了。
  而那两个宫人怕事,在太子面前也不敢轻易摆架子造次, 犹豫不决, 最后眼看那侍卫人上来了,两人就咬着牙让开了路,让太子的侍从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 萧知珩便自己抬步进去了, 让侍卫在外面守着。
  昭阳宫的偏殿不大不小,殿中陈设众多, 经不得什么折腾。萧知珩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偏殿的最里面发出了一声动静,有点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殿中烧着熏香,阴暗冰冷的殿内飘着一丝丝甜腻的气味让他轻微地皱起了眉头。
  萧知珩循着声音走过去,一路走到了内间。然后他就看到了据说吃了凉食虚弱得起不来身的叶葶,正焦头烂额地搬地上的一个人。
  医女忽然倒下, 叶葶本来整个人就是慌的。而现在她打算把人拖回榻上的时候碰上了萧知珩,就直接傻眼了。
  她愣愣地看向冷不防出现的太子殿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殿下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来看你,”萧知珩平静地回答,垂眼看地上的狼藉,轻笑了一声。他刺起人时声音也是很温柔的,“倒是挺像杀人现场。说说,你又做了什么?”
  叶葶听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僵硬起来了,拖着人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简直欲哭无泪,“殿下,我什么都没做。”
  萧知珩当然是不信的。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打翻了许多,一看知道她人在这里面,没少折腾。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掩唇轻咳了一声,然后余光扫到那只烧着熏香的炉子,顺手取了旁边的一杯冷茶浇了下去。
  做完这些后,萧知珩便让手足无措的叶葶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叶葶一脸的郁闷,然后她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本来她被皇后留下,是意料之外的事,但她也并不抗拒,人就老老实实地等在偏殿的。
  叶葶对隆重而庄严的宫宴没有什么兴趣,而且太子大摇大摆地带着她这个宠妾进宫赴陛下的设的家宴,本身就不太合规矩。
  这样一看的话,她陪太子进宫,却待在皇后的宫里等着,未尝不是一件省心省力的事。
  叶葶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知道自己是不能太飘的。
  而苏皇后和颜悦色地提点她,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说,而叶葶难得参透了一回,也觉得这样的安排十分体贴,且稳妥。
  所以她就心安理得地在偏殿里待着了,吃了点冰糕,吃着吃着她就等来了奉命前来的医女。
  叶葶原以为是走个过场,也没多放在心上。她看到上了一些年纪的医女时,微微惊讶,与其说是医女,这位更像是深宫里颇有资历的老人,但她也就是愣了一下而已。
  叶葶心里没事的时候,基本也没有脾气,自然架子也没有,别人做什么都可以。她自知自己身体是没有什么毛病,配合得很。
  医女本来是看她身子好坏的,一般号脉没号出什么毛病,那就该结束了。但是她显然是小看了这位女医,这事根本不是给她号脉那么简单。
  老医女给她号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出了什么东西,面色凝重。叶葶还以为是怎么了,她便问了,而对方只说她是早年劳累过度糟蹋身子,底子亏虚,偏爱凉食体热却胃寒。
  叶葶默默地记下了,但是医女围绕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给她的感觉对方就像是在盯着一块猪肉。
  医女擅于妇人内经,颇有本事。医女看出叶葶身上的大小毛病,当下就替她洗艾草水,揉骨了,一顿操作看上去是专业得不得了。
  叶葶实在盛情难却。
  “良媛夜里几更睡?”
  “可有那些嗜好?”
  对方连问了好几句,叶葶听得有点心不在焉,就没滋没味地答了话。
  这没有什么,而在她走神思绪都快飘出皇宫的时候,老医女忽然就问了一句,“良媛最近一次跟殿下同房是什么时候?”
  叶葶正吃着东西,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她差点就把自己噎死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可她觉得匪夷所思也不把茫然露在脸上,只能胡乱地扯了一句:“没、没多久。”
  同个球的房啊,根本没有影的事,她在自己的梦里都没敢乱来。
  然而这个老医女却是个不容易糊弄的老手,沉声道:“老奴斗胆,良媛可是没有说实话?”
  叶葶都不知道哪句是实话了,哪句不是了,只是含糊道,“本来就是。你别乱猜啊,太子府的事,你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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