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
宫墙都被打成稀烂了,这么大罪过,说免就免?
狄仁杰:“额,陛下,臣能知道这册子里写了什么吗?”
武曌:“不能,滚蛋。”
说着,老太太还边看边笑出声来,比当初欣赏风流才子的诗文还快活。
狄仁杰:“……”
胖胖虽然看不见,但上官婉儿作为近身内侍,还是能瞥见一些的,老太太这反应,她都好奇了,忍不住一瞧。
本子上的笔记龙飞凤舞。
一人一句话,有的字丑有的字好看,有的还逞能写成了秦朝篆书,表达的意思也是五花八门。
“致最亲爱的武奶奶:来一趟高考,我最开心的就是能见到您了……”
“……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么么哒!”
“还是稍微注重些武将选拔吧,陛下,为了我嘤嘤大唐的疆域?”
“唉,真遗憾这次考题没到您年轻的时候,我真的超想超想一睹陛下您青年时的风华绝代……”
“楼上煞笔,什么风华绝代,好土的词!奶奶您别搭理他,我同学老犯傻……”
“祝您好,祝您一切都好,祝您心想事成,祝您平安喜乐,您是华夏上下数千年我最最崇拜的人……”
“……顺带一句,奶奶能修缮一下大理寺吗?我看狄大人坐的凳子都有虫洞了。”
武曌:“……”
“狄仁杰。”
正在玩手的狄大人:“……臣在。”
武曌:“明日去户部领修缮费用,把大理寺修出个人样来。”
狄大人险些被这天降巨款砸晕了!
武曌接着看,很快,几个夜战宫墙学生的认罚留言就来了。
“奶奶您好,我们是昨晚搅闹宫城的碎怂。”
“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之前答应您的机甲涡轮原型图,就画在这本册子的最后十页,包含外形和内部构造。”
“为了表达真挚歉意,我们还将前面几个考题宇宙整理出的经验总结,全部给您附赠了一份,希望对大周所有裨益。”
看到这里,武曌翻了翻册子后面,果然半本子写的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看不懂的图纸。
区区一天,整理出这些,也不知道那帮小崽子手写断了没有。
“最后,还是希望您一切都好。”
“想做什么就放手做,您是上下数千年最不凡的皇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能亲见您,是我们此生最大的荣幸。”
“星云高考五人小队拜上。”
看完这段,武曌久久没说话。
久到狄仁杰脚趾都快抠出一座大明宫了,老太太终于吭声了:“明日去大理寺,把这群学生们的通缉令撤了吧。”
“他们……已经算是起到作用了。”
狄仁杰:“……”
直到被武曌轰出大殿,狄胖胖还是有些莫名其妙,所以皇帝这趟喊我来,只是为了看热闹的?
殿中,武曌望着老胖子远去的背影,问上官婉儿:“之前来对接的外宇宙人,是不是说……外交大使可以由我朝提名?”
上官婉儿拱手:“正是,陛下。”
“臣记得,来对接之人自称商务司下属,还称考试完毕后,我朝会与星云宇宙建立良好而长久的邦交关系。”
“邦交自然需要大使。”
武曌嗯一声,点点头:“那就回信吧。”
“人选就从昨晚闹事的五个人里,随便挑。”
“朕估摸着,他们都是未来不可限量之人,能落着哪个都是造化。”
上官婉儿应下。
于是,半小时后,秦崇芳接到了大周朝的信息。
那尘封已久的账号,要不是忽然诈尸,秦部长险些就忘了自己接触过这颗宇宙了。
——害,商务司太忙,过眼就忘。
【@370唐朝宇宙·联络人上官婉儿:秦部长敬启】
【@秦崇芳:哎在呢,您说】
【@370唐朝宇宙·联络人上官婉儿:我朝尊贵无比高华无限的——】
【@秦崇芳:别拍马屁了,您就直说吧,武则天看上谁做守门人了?】
上官婉儿:“……”
她很快将五个人的名字报上去。
秦崇芳那边正在喝咖啡,看到这,噗一口喷了出来。
【@秦崇芳:不行哦,陈以南已成我司正职预定了,换个换个!】
上官婉儿回复:【五个里任意一个均可】
秦崇芳:“……”
他敲字回复:
【那成,我帮你问问!】
西伯利亚又下雪了。
破旧的火车穿越苏联大地,从西到东,从北到南,白雪纷纷扬扬,去的车上满载着士兵,回来的车上却空空荡荡。
陈以南背着沉重的包裹,像个小可怜虫,列车员进来看了她好几次,好心提醒她别离窗户太近,小心风雪和流弹。
陈以南友好谢过,人还是贴在窗边一动不动。
列车员:“……”
行吧,好言难劝该死鬼。
正说着,那边丢过来两支烟,列车员下意识接过,敏捷身手落进了陈以南眼中,她笑容透出了点意思。
再闻闻空荡荡火车皮里的硝烟味,就更有意思了。
不用问,陈以南也知道,这趟从莫斯科回来的车,来前是运军火的。
能负责押运军火的人,就算不是布尔什维克党员,那也得是个外围先进分子。
“兄弟,”陈以南俄语流利:“距离华夏最近的一站还有多久?”
列车员吐个眼圈:“你是说别洛戈尔斯克还是黑河?”
黑河市?
陈以南一顿,调整了一下预期目的地。
她本想去漠河市,但既然列车线不通,黑河市也是一样。
“黑河。”她答道。
列车员看表,镜面一片裂痕,他费劲地读着时间:“还有六七个小时吧,嘿,主要是停站比较多,你——”他含糊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陈以南满怀着即将登临故土的喜悦,站在窗边,哪怕外面千里白雪,她也看的热血沸腾。
列车员说的没错,停站很多,荒郊雪野,时不时就会路过交战场地,火车走走停停,列车员看着是个精瘦小伙子,挺营养不良的,却回回都跳下车去,把还有点呼吸的战士们捡回车上,累得气喘如牛。
“实在对不住,”他吸着鼻涕,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哭的,对陈以南说:“苏联没能好好招待您,南国的客人。”
陈以南随他一起跳下来,帮尸体整理仪容。
“这没什么,我的故国一样沦陷战火。”
“您的痛楚,我全部都能理解。”
鞋底踢开染红的雪,露出几枚放在一起的党徽,陈以南挨个捡起来,仔细翻看。
有的老旧边缘磨损,有的崭新熠熠生辉。
光脑就在一旁,但陈以南一点想扫的意思都没有。
将党徽放进口袋,她接着帮列车员抬重伤员进火车皮。
……
来到黑河市时,已经快八点了。
光脑上,陈以南一直给程桥开着位置共享,也不担心小伙子能不能跟来,她满心满心满眼都是火车外安宁沐白雪的故国。
远远地,能看到黑河站了。
黑河站规模远不能和北平等大站对比,但依旧是华夏东北二战时期有名有姓的一个站点,建筑修的中俄风格混杂,很有意思。
铁路尽头断开了,有个扳道岔,列车已经空无一人。
列车员将门拉开,“喏,前段时间黑河段被炸了,现在也没修完。”
“你照直往前走,两里,最多两里,你就能走到黑河站里。”
他顿了顿,“去吧,好心人,愿您心想事成。”
陈以南低头谢过他,跳进雪里,很快,背后传来了道岔绊动声,火车驶走了。
天地茫茫一片雪白,陈以南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裤腿湿完了,鞋头都冻上了,前头是茂密的针叶林,转个弯,就看到了黑河市候车厅。
她心酸的厉害,只想快点走过去看看。
越来越近了,近到能看清在站台送行的人。
陈以南快步跑过去
砰一声,在即将跨过针叶林的一刻,她撞上了一睹无形的屏障。
缸中之脑传出冷漠的男声:
“您所在的区域即将跨越二区考题宇宙苏德战场,是违规行为,请速速撤回。”
陈以南:“……”
雪花落在她眉毛上,盖住她通红的眼睛。
良久,她出声问:“那,车站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缸中之脑:“不能,死心吧。”
陈以南:“……”
她等了十天,盼了十天。
明知道这希望渺茫,万中无一的概率,但她还是来了。
事实果然也不出所料,是不可能的。
人啊,永远是被情感奴役的动物。
等到陈以南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都贴在了无形的屏障上,它看不见摸不着,挡住了一切唯独不能阻挡她的视线。
黑河站近在咫尺,这是祖国的边疆。
里面形形色色鲜活的人们,是我曾经保护过三十五年的挚爱。
陈以南深深地看着。
——可我到不了,我真的到不了。
……
程桥没想到苏联纵深如此惊人,等他顺着坐标赶到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天王战只剩两小时便要结束,他心中忐忑又焦急,四处张望,然而这里只有黑天白雪墨绿丛林。
夜晚的车站很安静,啪一声,候车室关灯了。
光亮一灭,吸引了程桥的目光,他蹙眉,不太敢确定,往前走了两步。
树林尽头,好像有个白影。
程桥:“……”
他下意识跑过去,发现这白影是落满了雪的陈以南队长。
她站在屏障前好几个小时了,雪都埋了半腿深,除了脸上两道痕迹没有白色,其他已经成了个雪人。
程桥大惊失色,帮她拍打身上积雪:“怎么回事?”
“约我过来是看你冻死的吗?”
“陈以南你他妈疯了吗?”
他越说越生气,口吻也重了起来。
白雪照的人一片雪盲,陈以南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勉强笑了笑,泪珠吧嗒就落了下来,正好砸在程桥手上。
他几乎要被这微弱的热度灼伤了。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程桥捧住她的脸。
陈以南挪动僵硬的下巴,来回开口好几次,还发出声音:“……”
“我……”
“我们睡觉吧,程桥。”
“我现在有点难受,想排解一下。”
她的眼睛里全是血丝,被冻得连发抖都不会了,抱在他怀里像个漂亮的冰人。
程桥看着她,心疼地快裂开了。
“好,”良久,他听到自己回答,“你想要什么都好。”
听到他的回答,陈以南似乎笑了一下,程桥胡乱地吻着她的脸,难过地想哭,又不知道为什么。
拉链被拉开了。
陈以南冰冷的手,伸进了程桥衣服里。
第203章 纵情与快乐
不知何时,雪停了。
丛林里一片雪融化开来,有两个人翻滚过的痕迹。
陈以南在穿衣服,程桥躺在被子上,愣愣看着她的背脊,上面有冰雪冻红的痕迹,让他忍不住摸上去。
是比刚才激情时更加光滑的触感,让他沉迷难忘。
“痒,别碰。”陈以南低声道,扣着衣扣,附身和他接吻。
两人气息交融,程桥觉得口渴的厉害,吸吮着她的嘴唇,直到对方离开也忍不住追上去。
陈以南:“……”
捧住男孩子的脸,她好脾气地哄他,眼睛还有点痛哭过的红痕:“好啦,知道你是第一次,不过瘾。”
“但现在时间紧,天王战快结束了,我还答应了秦部长要写一篇声明呢。”
程桥着迷地要死,脑子都不清楚了,含糊地说:“管他们去死。”
扣子刚扣好就被解开的陈同学:“……”
她默默看了眼表。
嗯,时间还行,不到十一点。
那就……再来一次?
……
十一点二十分,程桥终于将神智从混沌中拔了出来。
他自知理亏,非常自觉地帮队长穿衣服。
陈以南点了支烟,歪在他身上哼哼唧唧,模样可爱,特别少见。
“小心点,”她小声说,“烟头烫到你了。”
“没事,”程桥诚实的说,“这点疼不算什么。”又给她系好腰带。
陈以南吸了口烟,含住,翁翁地说:
“乖,抬头。”
程桥应声抬头:“???”
立刻,嘴巴里就被送了一口烟,呛得他咳嗽不止,陈以南哈哈大笑,没扣好的衣kou里露出漂亮的线条,程桥错开眼神,忍着咳嗽将地上被子叠起来,贤惠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