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止予
时间:2021-03-30 10:13:35

  那副嘴脸,叫人有些吃不下去东西。
  李清阅也不知自己是难过还是恶心,亦或是二者都有。
  吃完饭李清阅带谭思齐去了自己闺房,虽然成婚前他已来了许多次,可像这般光明正大地进去还是头一遭。
  收了伞放在一边,二人迈过朱色门槛走了进去。
  他坐在她床上笑眼看她,叫她名字,“小小。”
  李清阅正在收拾一些自己的旧物,窗台旁的小架子上放了几块玉制小玩意儿,她正考虑着要把哪些带走哪些留下,听到他叫她也无暇顾及,头都没转,只淡淡应了声。
  谭思齐也不在意,他站起身来走过去,从身后拥住那忙活着翻箱倒柜的小姑娘。
  下巴搁置在她肩上轻轻蹭,低声道:“我终于有名分了。”
  李清阅痒得缩了缩,转头欲推开他,却无意间使得二人距离更近,鼻息交缠间,呼吸渐渐灼热。
  牢牢扣在她腰腹的臂也愈收愈紧,小巧精致的下巴被他轻轻亲了亲,随即便察觉到那只大掌缓缓上移,李清阅一阵轻颤。
  小腿狠狠往后一蹬,脸红斥道:“这还在我闺房呢。”
  那力度落在自己腿上不痛不痒,他被踢了也不为所动,反而又在她脸侧有一下没一下地吻,手上动作也不老实,无辜道:“闺房,不行么?”
  李清阅愣了愣,继而羞愤交加,这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便再没别的东西了么!
  按住他隔着薄薄衣衫又欲上移的大掌,李清阅怒斥道:“白日宣.淫!”
  谭思齐眸光深了深,唇角笑意更甚,语气比方才还要无辜,“白日,不行么?”
  若不是了解他性情,看他这张脸大言不惭地说出这般话,李清阅说不定倒真会觉着他是不懂,满含无辜地问她意见,叫她告诉他行不行。
  可谭思齐是装惯了的,谁无辜他都不会无辜,谁可信他都不可信。
  李清阅哼了声,故意冷冷道:“不行!”
  说罢便腰间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待反应过来,已被那高大身影抵在了窗台上。
  她一双小腿还摇摇不定在晃,谭思齐双手撑在窗沿上,将那坐在窗台一脸惶恐的小姑娘圈在怀里。
  外头雨淅淅沥沥在下,他鼻息洒在她脸上,语气带着丝丝蛊惑,在雨声中却显得清泠,“怎么不行?”
  李清阅手抵着他坚硬胸膛,侧过脸躲他满含着诱意的眼睛,“就……就是不行……”
  他轻笑一声,低低沉沉钻进耳朵,伴着他窸窸窣窣落在脸上唇上的吻,李清阅颤意更甚。
  “夜里便行了?”他哑声问道。
  李清阅心跳了跳,快被他气哭,“我哪有那个意思……”
  “那小小是什么意思?”他不依不饶,“白日里不行,晚上也不行,小小想叫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李清阅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小声羞恼道,“你脑子里,不要老是想那些东西。”
  他俯首吻她鼻梁小痣,温柔道:“我想什么了,小小又怎会知我想了什么东西?莫不是小小同为夫心有灵犀,也想?”
  “我,我才不想!”
  李清阅百口莫辩,被他圈在怀里,又怎么都躲不开他的吻。
  “怎么不想,不想还一点不躲。”
  窗外雨声渐大,李清阅欲哭无泪。
  哪里是她不躲,分明是他贴得太紧,任她有八百般武艺,也是躲不开逃不掉的。
  “我不理你了!”她气得桃腮微微鼓起,却说不出别的话,只能以此威胁他。
  像是听了进去,他抬眸定定看她,“不要。”
  她趁机小手伸过去捂住了他薄唇,以防他再亲上来。
  纸老虎般挺直了腰杆硬气道:“不要也得要。”
  不知是哪里戳到了他,只听他轻轻笑了声,随即吻了吻她柔软手心,温声哄道:"嗯,那便要吧。"
  似乎是怕她不认账,不等她开口他便又云淡风轻道:“小小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没意见。”
  没意见……
  他也好意思说,一天天的分明就他意见最多。
  “那你把我放下去。”李清阅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趁机提要求道。
  谭思齐眉头微微锁起,仔细思索了一番,极为认真地看着她,出口却满含笑意,“那小小叫我一声夫君,叫一声夫君,便放你下去。”
  李清阅小脸瞬间红了,捂住他薄唇的手转而去扯他脸颊,又泄愤一般伸出小腿踢他。
  他眸中星星点点,皆是柔情,被她这小动作取悦,大掌上前环住她纤细腰身,小姑娘两腿瞬间搭在了他劲瘦有力的腰侧。
  轻轻将她往自己身前推,她随着他力度顺着窗台往他那儿滑,二人紧紧相拥,在雨声中更是惑人心魂。
  “叫不叫?”他嗓音微泛哑,引诱着身前小姑娘。
  李清阅眼睫轻颤,只觉这姿势极为羞耻,又猛然想到,他们这般在这窗台处,外头若有人,岂不是能清清楚楚便看到紧紧相拥的影。
  这般想着,心中便愈发焦急起来,小手捶了捶他后背,羞辱至极地低声叫了声“夫君”。
  他不依不饶,拥着她的臂膀依旧坚实有力,“没听清。”
  李清阅气极,她音量虽低了些,可二人离得这般近,怎会没听清。分明就是他得寸进尺。
  她很想问一问他,这般拥着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坐在这窗台上都不及他高。
  总是这样弯腰又俯身,他不累么……
  想到上回说他腰不行的下场,她终究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没问出来。
  紧紧闭了闭眼睛,破罐子破摔般扯着嗓子道:“夫君夫君夫君!”
  谭思齐低笑出声,胸腔的震颤感紧贴着她,连带着她心跳也乱了几分。
  “小小好乖。”
  他大掌收紧,一手扣腰,一手托了托她,将人抱了起来。
  李清阅猝不及防,两条纤细小腿下意识便紧紧夹住了他腰身。
  他本就生得高,被这般抱着,李清阅只觉着害怕,唯恐他一个松手自己便滑了下去。
  几乎是未加思索,小手便绕到了他脖子上,揽得又紧又急。
  小姑娘脑袋埋在自己肩窝,谭思齐唇角微勾,行至床边俯身将人放下。
  捏了捏她小脸笑道:“东西都拿好了么?”
  李清阅皱了皱眉,说起这个就来气,本来收拾得好好的,若不是他过来缠她浪费了那么些时间,这会儿早便收拾好了。
  她摇摇头,“都怪你。”
  谭思齐没脾气地笑,温声道:“嗯,那些东西便别拿了,回去都给你买新的。”
  最终李清阅只带了个略显老旧的红木梅花匣子和几件极为喜欢的衣裳。
  二人准备去同父亲母亲告别时,雨已经停了,几个小丫头在清扫残叶。
  远远便听到她们的谈论声。
  “我才知道,我竟不是爹娘亲生的。”那梳着双髻的圆脸丫鬟情绪极为低落,“怪不得他们从小便不疼我,还把我卖了充奴换钱。”
  站在她旁边的另一丫鬟停下了清扫的动作,疑惑道:“那你是如何发现的呢?”
  “还不是前几日回家送钱,无意中听见我娘对旁人说的……”
  见有人过来,二人连忙止住了话头,跪在地上行了礼,待他们一走便起身继续干活了。
  见李清阅像是心中受了触动,谭思齐突然想起她的身世来。
  虽说她这身世早已没有什么叫她知道的必要,可谭思齐心中也拿不准瞒着她是对是错。
  敛了敛眸,他状似无意问道:“小小,若你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的生父生母另有其人,那该当如何?”
  李清阅愣了愣,若是发现自己的生父生母另有其人……
  也不知为何,就像是真的一般,她心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许是被方才那小丫鬟的遭遇所触动,竟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她顺着他的话仔细想了想,若她不是亲生的,那想来也会将错就错,母亲将她养到这么大,百般疼爱,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无论如何都是她的母亲。
  生父生母既然不要她了,那便接着做陌路人就是。怎能因为他们便抛弃养育自己的母亲。
  纵然生父生母有苦衷,可这么些年过去了,李清阅觉着,她不可能轻易便对他们生出感情来,她如何也不能负了养育之恩。
  谭思齐看着小姑娘皱起眉头,轻轻抚上去,“我便是打个比方,小小不必放在心上,我们不说了。”
  李清阅抬头看他,眸中清亮,坚定道:“娘永远是我最亲的人,无关什么血缘。”
  他心中刺痛,大掌落在小姑娘头顶轻轻揉了揉,牵起她小手道:“岳母大人心中定也这般想。”
  李清阅觉着他这话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不过还好她是母亲的亲生女儿,今日说的这些都是假设。
  二人脚步声渐近,一妇人忙拉了旁边的嬷嬷躲到木丛里,待那二人走远,才捂着心口出来。
  脚步虚浮,险些瘫在地上。
 
 
第60章 离别
  王氏本是去叫叫李清阅, 这会儿李清婳同谢知恒来了,正在前厅坐着说话。
  却不曾想正巧听到了这对话,一时心中又是惊惧又是欣慰。
  所有人都以为, 她不知道现下的小小不是原来的清阅。
  可那是她十月怀胎日日教养长到五岁的孩子啊, 被换了人她又怎会发现不了。
  那时李兴昌还爱她,找到这小姑娘也是为了她, 王氏想过, 这小姑娘是他从哪里得来的,她的家人会不会也在苦苦寻她。
  可她同原本的小小太像太像,从长相到性格,像到她抑制不住地麻痹自己。
  又无数次自己一个人忍受极大的痛苦和对自己自私的唾弃。
  她还为她取了小字,没有谁的小字是长那么大了才取, 可王氏觉得, 这个小姑娘,她总得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日子久了, 她根本就离不开小小了, 却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去世的亲生女儿,而是这个孩子陪她太久,早已融入她的骨血。
  便这般将错就错, 直至现在。
  王氏无法想象, 若有一天小小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母亲会如何,她若执意去寻生父生母, 王氏自不会去拦。
  她已经贪心了太久,不该接着将她捆在身边,叫她当自己的女儿。
  可一想到,王氏心里就像被人搅着挖去了一块。
  听俩人方才说的,应该只是受了那丫鬟话的触动随便说说, 况且小小说,她永远是她最亲的人。
  王氏不免眼眶有些湿意,拿帕子擦了擦,见一旁张妈妈要开口问,她挥了挥手,不欲多说。
  张妈妈只好作罢。
  李清阅同谭思齐到了前厅恰巧见到李清婳,谢知恒陪在她身边,一副呵护备至的样子。
  也不知是浪子回了头还是人前做戏。
  李清婳前些日子被诊出喜脉,对这胎很是小心,平时连家门都是不肯出的。
  这日是早上谢知恒看天气好,带着她出去踏青,哪曾想突然下雨,李府又最近,便到这儿来避一避。
  等了一会儿母亲才来,李清阅道了个别,一家人又聊了几句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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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几个月,已经许久没有云至的消息,李清阅在一盏清也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兄长今日在忙活些什么?”她看了看一旁给她夹菜的谭思齐道。
  谭思齐挑了挑眉,这句兄长叫得倒是顺嘴,叫夫君的时候却从未利索过。
  可这也不能怪清阅,她知道云至同谭思齐是结拜兄弟时简直觉着不可思议,以前连想都没想过他们二人竟有这般交情。
  云至比谭思齐大,她是应当叫他声哥哥。
  可叫哥哥谭思齐不同意,她自个儿也觉着有些叫不出口,便一直以兄长称呼。
  “他有些事情。”
  他腾出手捏了捏她小脸,继而便被嫌弃地推开。
  谭思齐有些不满,“忙着关心旁人,对我却这般嫌弃?”
  她眉头皱了皱,直白道:“你吃着饭,手油。”
  手油?
  他气极反笑,“我是用手抓饭吃?”
  李清阅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本来没觉着什么,可他说出来,她脑子里便有画面。
  怎么也止不住脸上的笑,看着极为让人想收拾她一顿。
  “行,”谭思齐唇角勾着,眸中满是危险,“留着你现在的劲头晚上再使。”
  李清阅顿时缩了缩脖子紧紧绷住止不住上扬的嘴巴,不敢造次了。
  威胁是这般威胁着,可还没到晚上,谭思齐便被叫进了宫。听说是云至再次遇刺,他被叫过去商议对策。
  近来云宁两国关系更为紧张,若云至真被刺杀成功,推至宁国身上,便足以成为云国发起战争的导.火.索。
  按理来说,以宁国的军事实力,并不是打不起。
  只是朝臣担忧领兵出战的人到底能不能胜任。
  正是入了秋的丰收好时节,却没几日便在城中传出那云世子在一无人小巷中毙命的消息。
  一时之间掀起了巨大风浪,全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清阅知道这消息的时候谭思齐还没回来,她不知道事情的真假,可心中却突突直跳,在家中不知该如何是好,恐慌摆在脸上,如何都抑制不住。
  门被从外头推开,李清阅眼睛一亮,跌跌撞撞便迎了上去。
  谭思齐抱住她,脸色从未像这般凝重过。
  怀中小姑娘浑身发抖,一句话不说,谭思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知道她想问什么,却也只是紧紧抱着她,轻拍她后背,无言安慰。
  他不说话,李清阅心中更加慌张,意识到外头传言许是真的,眼泪冷不丁便落了下来,洇湿了他胸前衣衫。
  “兄长,兄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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