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跑路了——惊雁
时间:2021-03-30 10:16:25

  林南霜笑了笑,“当时你们势不两立,谁能想到你们竟能成一对。”
  “我现在也和他势不两立,若不是抗旨会牵连到父亲母亲,我才不会答应这婚事呢。”
  李明珠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将林南霜带去了宴席的另一边,“这是孔夫人,先前就同我说想见见你呢,正巧今日碰上了,我便带你过来了。”
  孔夫人是安南侯府的主母,笑容慈祥地上下打量了林南霜一番,又问了她几句话,见她仪容端方,进退有度,满意地点了点头。
  二人离开后,李明珠解释道:“那孔夫人同我家有些弯弯绕绕的亲戚关系,先前同我提了好几次想见见你,我就干脆带你过去给她看看,省得她再同我念叨。”
  林南霜有些疑惑,“我之前并不认识她,她见我做什么?”
  李明珠以手掩唇,“听说孔家有好几个年纪与你相仿的公子,你说孔夫人见你做什么。”
  林南霜无奈,“下次这种场合还是别叫我了,不太合适。”
  李明珠道:“你不看看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再说了你不喜欢也可以委婉拒绝,就当多认识个人。”
  林南霜见李明珠这没心没肺的模样,便也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后面瞧见孔夫人在同太后说话,也没放在心上。
  待到傍晚,宴席便散去了,林南霜见陈夫人还在同一官家夫人说话,便立在殿外的花园里,等陈夫人出来。
  这时,忽然一只灰色的野猫窜了出来,朝花丛里一个黑色的影子扑去。
  那野猫伸爪一抓,花丛里便传来了一个男孩凄厉的喊叫声。
  接着那男孩朝园子西边跑去,边跑边回头,看见野猫仍对他紧追不舍,一张脸都吓白了。
  林南霜快步走了上去,她如何也是个成年人,无法坐视一个小男孩被野猫欺凌。
  那野猫越跑越快,最后在园子的西侧扑到了小男孩身上,小男孩吓得倒在地上,拼命地扑腾。
  林南霜掏出早上出门前翠竹给她准备的肉脯,当时只是怕她来的时候饿,不成想还派上用场了。
  林南霜把肉脯丢到地上后,那野猫迟疑片刻,便朝着肉脯扑了过去,放过了小男孩。
  林南霜把肉脯尽数丢得远远的,之后便扶起了小男孩,问道:“要不要紧,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小男孩胆怯地看着林南霜,摇了摇头,一声不吭。
 
 
第116章 116   。
  林南霜看他这年纪, 猜测他是哪家夫人带来宫中赴宴的,但路过的宫女很快就打消了她这个想法。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若被惠妃娘娘知道您来这地方了,那可不好办了。”
  林南霜咂舌, 这小男孩看着如此落魄胆怯, 竟然是五皇子。
  林南霜按照规矩向五皇子行礼,但那小男孩神情木然, 只痴痴地看着西侧的一座宫殿。
  那宫女摇了摇头, 低声道:“这不是亲生的,还真是养不熟。”
  她旁边的宫女则是一脸晦气,“这地方可是死过两个宠妃,阴气重,久留不得”, 说罢就连拉带拽, 将小男孩带走了。
  林南霜看着三人走远,心中觉得狐疑, 那小男孩如何也是皇子, 他摔了两跤,身上皆是尘土,那两个宫女不但不关心, 还明里暗里责怪他不该来此处, 看来她们口中的惠妃娘娘并不十分待见这抱养来的五皇子。
  林南霜朝那宫殿走了几步,看见那宫殿门上写着翠微宫三字, 那宫殿宽阔雄伟,建构精美,只是久无人居住,连门匾上都有了蜘蛛网,显得分外荒凉。
  回到陈府后, 林南霜问了问陈夫人,才知道了这里面的内情。
  原来那五皇子的生母是肃元帝曾经的宠妃赵妃,后来赵家出事了,赵妃自然也被牵连,一根白绫在翠微宫自缢了,五皇子便被抱去养在惠妃身边了。
  林南霜接着问翠微宫之前住的是哪位妃子,但陈夫人也是刚来京城,对此并不清楚。
  林南霜素来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便派了小厮去茶楼里买消息,很快便打听到了之前住在翠微宫的是菀妃。
  林南霜想起先前齐豫同她说的,菀妃是因为冲撞了先帝,被打入冷宫,郁郁寡欢而亡,怎么到了那两个宫女口中,菀妃就是死在翠微宫了。
  林南霜隐约觉得抓到了什么,但转瞬即逝,还是没有明白其中的关联。
  翌日。
  这日是会试放榜的日子,林南霜一大早便和方鸿光一起到了贡院外翘首以盼。
  戴笃等人也早早到了,看到方鸿光和林南霜,嘴巴一斜,又开始冷嘲热讽了。
  “这不是方解元吗?来那么早?”
  “只可惜来那么早也没用,有些人的一千两注定是要打水漂了。”
  林南霜神色平静地看向对方,“你下注了多少银子?”
  “我下注了三千两赌戴兄是会元,今日至少挣个五千两回去。”
  林南霜抿唇一笑,心中的小算盘已经打起来了,方鸿光见她如此从容,不禁有些紧张。
  “南霜,你真的相信我可以中会元吗?”
  方鸿光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他是言州解元,但会试聚集了大周朝举国上下所有的青年才俊,换作任何人也没信心说自己一定能中会元。
  林南霜扬脸一笑,“这是自然。”
  很快便到了放榜的时辰,书生挤在榜下仰头寻找自己的名字,林南霜站在最外面,但还是一眼看见了榜首的名字。
  林南霜兴奋地拉了拉方鸿光的衣袖,“你高中了,还是头名,真的是会元。”
  方鸿光长松一口气,心中有些庆幸,幸好是会元,否则就让林南霜失望了。
  戴笃等人也看到了榜首的名字,面色铁青,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时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戴笃他们不是下了三千两赌注,赌戴笃是会元吗?这下可是亏大了。”
  “他们就是不自量力,仗着自个儿是徐州解元,就瞧不起别人,现在丢脸了,我看他们是活该。”
  戴笃和他的同伴听到这些话,再没脸继续呆下去了,灰溜溜地离开了,背影颇狼狈。
  林南霜看着他们走远,一拍手道:“用实力打人脸的感觉原来这么爽,他们肯定不敢再来招惹你了。”
  方鸿光目光落在林南霜柔美白皙的面庞上,“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我只在乎你怎么看我。
  林南霜还沉浸在方鸿光高中的喜悦中,“父亲还不知道你中了会元,他若是知道了,肯定要和你一起喝酒庆贺。”
  方鸿光面色微红,有些羞涩,“南霜,中午我可以请你去天香居用午膳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林南霜看着红榜,没认真听方鸿光的话,只依稀听到了前半句,便答道:“好呀,正好去给你庆贺一番。”
  林南霜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要和他去哪?”
  林南霜一回头,便见齐豫一身月白色锦袍,身形颀长,正大步走来。
  林南霜眉眼弯了弯,“你回来了?”
  齐豫目光沉沉,上下审视了方鸿光一番,“我是该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京城做了些什么。”
  林南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是方鸿光,你们先前见过,你应该认识。”
  齐豫扬眉,“我应该认识?”
  林南霜扶额,齐豫这脾气真是的,她不过和方鸿光说几句话,他也有要多想。
  “你别误会,他是父亲新收的门生,我是替父亲来看的。”
  齐豫闻言,面色更差了,陈乐池一直不待见他,这方鸿光倒是鸡贼,已经抢占先机成了陈乐池的学生。
  齐豫想到上回的纪循之也是陈乐池的学生,眼神愈发冷冽,沉声道:“上马车。”
  林南霜正好想问齐豫在言州的见闻,便朝方鸿光点头示意,接着朝马车走去。
  方鸿光见林南霜要走了,眼神有些焦灼,脱口而出道:“那我回陈府等你。”
  齐豫闻言,面色瞬间黑如锅底,冰刀似的眼神看向方鸿光,“你现在住在陈府?”
  林南霜听到二人对话,觉得有些不妙,快步上了自家的马车,但很快齐豫也上了马车,一双墨眸似深海般深不见底,波涛汹涌。
  林南霜眨了眨眼睛,有些紧张,“我今日还是先回家吧,改日再同你见面详谈。”
  齐豫冷笑一声,“刚才同别人有说有笑的,现在一见我就要回家?”
  林南霜蹙眉,“你别误会,我同他只是朋友。”
  齐豫眼神阴沉,“有住到你家去的朋友?你爹莫不是又想招个乘龙快婿。”
  “才不是”,林南霜摇头,“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齐豫再没了耐心,抬起林南霜的下巴,径直吻了下去,来势汹汹,急促地侵略,征服。
  好似在空中盘旋了三天三夜的苍鹰,一朝终于抓捕了猎物,迫不及待地撕咬吮吸。
  林南霜只觉得气息变乱,快要喘不过气来,便本能地朝后退却,但她每退一步,齐豫便进一步,分毫不让,步步为营。
  男人灼热的体温自唇瓣一点点蔓延,一番厮磨下来,林南霜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皆沾染了对方的气息。
  许久之后,齐豫终于放开了眼前人,低头见她脸上一片潮红,好似三月春雨里含苞待放的山桃花,眸色一暗,又吻了下去。
  只是这次比先前温柔了不少,一点一点慢慢厮磨,绵长又痴迷,好似在故意挑逗那朵吸满了露水的山桃花。
  林南霜一双水眸波光潋滟,此刻平静无波的湖面上终于泛起一圈圈涟漪,情难自禁地溢出一阵破碎。
  齐豫低笑一声,凑在林南霜耳边,故意蛊惑道:“喜欢吗?”
  林南霜面色通红,仿若漫天如火似锦的晚霞,用力推开了齐豫,“你放开我。”
  齐豫放在林南霜腰间的手收紧,一把将她抱到膝上,“先和我说说那方鸿光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住到你家去了。”
  察觉到男人不善的语气,林南霜果断地把锅都推给了陈乐池,“就是这样,父亲很欣赏他,一定要收他为门生。”
  齐豫扬眉,目光沉沉地看着林南霜,“那你觉得他如何?是不是也很欣赏他?”
  林南霜柳眉微蹙,小声道:“他确实挺厉害的,都中了会元。”
  “好,好得很”,齐豫冷笑一声,一双长眸紧紧地盯着林南霜,大手慢慢收紧。
  林南霜仰头,认真道:“你干嘛那么介意他,我和他只是朋友,之前在言州他帮了我许多,我自然不能忘了。”
  齐豫面色不佳,“别人待你一点好,你都记得一清二楚,到我这儿,你就光记得坏了。”
  林南霜抿唇,“才没有,我都记得。这两个月一直在等你回来,偏偏你每次来信都是推迟归期。”
  齐豫听到林南霜说等他回来,面色稍缓,“在查元放的事,因为已经过去五年了,线索模糊,才耽搁了些时日。”
  听到是去查元放的事,林南霜一下来了精神,摇了摇齐豫的手臂,示意他说给她听。
  齐豫见她这急切的模样,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语气中带了一丝酸,“对别人总那么上心。”
  林南霜小声道:“我是担心你,担心你被他的事牵连。”
  齐豫长眉微扬,没再计较此事,从袖口里掏出那串碧玉珠串,“你可知道这珠串是从出自谁的手?”
  林南霜摇头,她的那串是从外婆家意外发现的,元放那串她更不知道来处了。
  齐豫看着林南霜,一字一句道:“唐沐实。”
  林南霜一脸迷茫地看向齐豫,“他是谁?我认识吗?”
  齐豫捏了捏她的手,“是你外祖父。”
  林南霜一惊,直直地看着齐豫,半响没有回神。
  “这怎么可能……”话说到一半,猛地停住,陈夫人勒令潘夫人不许外传外祖父会打首饰的事,不正好和那串珠串对上了。
  林南霜从齐豫手中接过珠串,碧玉的珠串在阳光的照射下碧绿清澈,水色上佳,上面的纹路亦是繁复,极具匠心,打首饰的工匠没个十几年的功力做不出来。
 
 
第117章 117   。
  林南霜想了一会儿, 问道:“所以外祖父是打了两套一模一样的碧玉头面,其中一套在元放手里?”
  齐豫点头,“准确来说, 元放是从他母亲身上寻到的, 而他母亲是从菀妃那得来的。”
  菀妃是破云国献给康武帝的美人,颇得盛宠, 不过几年就坐上了妃位, 但也正因为如此,成了后宫众妃的眼中钉。
  康武帝在菀妃生辰时曾赏赐给她了一套碧玉头面,御赐之物自是贵重,菀妃当时被众妃打压,便常常戴着那套头饰, 以示盛宠。
  菀妃如此高调, 自然有人看不惯,没过多久, 菀妃便发现那套头面其中的一根碧玉簪子不见了。
  后妃的首饰丢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怪不到菀妃头上, 最多责怪菀妃身边的婢女。
  但那婢女是菀妃从破云国带来的, 二人感情深厚,菀妃为了保下她, 便托了元放母亲寻人打一根一模一样的簪子。
  元放母亲是破云国人,与菀妃常有来往,为了帮她瞒下此事,特地派人去言州跑了一趟,寻了唐沐实打了那簪子。
  按理说, 菀妃拿到那簪子,这事便揭过去了,但当时支持肃元帝的叶家一直在派人盯着菀妃的一举一动,菀妃出了纰漏,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但叶家的目标并不是一个有宠无子的妃子,而是当时稳居储君之位的太子。
  叶家人寻到唐沐实,要挟他又打了一副一模一样的头面,接着菀妃那根簪子便出现在了太子身上,而康武帝又“恰巧”发现了这一切。
  所以太子党倾覆的原因根本不是张家贪污谋反,那些罪名不过是康武帝为了皇家颜面草草定下的遮羞布。
  叶家的计谋算不上多高明,不过打了一个“快”字,康武帝发现二人私通丑事,恼羞成怒,赐死菀妃,叶家顺势递上□□,张家倒台,太子失势,不过是短短三日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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