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祁潇非常能屈能伸，“谢谢老板。”
池瑾之又哪里听不出她语气里的促狭，他叹口气，日常卖惨，“用完就被丢，我大概是最可怜的老板了。”
祁潇嘴角微扬。
旁听的许冰从听到“菠萝视频”就竖起了耳朵，然后越听越不对。
等祁潇挂了电话，许冰连忙问道：“那是谁啊？”
“做副业认识的一个大佬，”祁潇将事情一说，“还要麻烦冰姐帮我约一下制片人了。”
“……”
“冰姐？冰姐？”
冰姐已经木了。
菠萝视频的业务总监，还有在业务总监面前说话好使的大股东？
自己的这个艺人，副业究竟是干什么的？
许冰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见过大场面的老经纪人了，然而面对此时被艺人带飞的情况，还是有些抓狂——随手捞的一个过气艺人，居然是隐藏大佬？
……她来当艺人纯粹是兴趣爱好吧！
许冰深吸一口气，深深看了祁潇一眼，“好，我和你一起去。”
第9章 进组
池瑾之介绍的杨总监很快就跟祁潇联系上了，许冰那边也跟制片人邹丽梅约上了饭局。
杨彦博见到祁潇的时候，八卦地看了她好几眼。
池子还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找他，也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不是跟他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众人互相介绍之后落座，大家都是圈子里打滚的，表面功夫可以说都做到极致，没一会儿就都热络地称兄道弟。
一时之间，酒桌上觥筹交错，气氛非常热烈，事情就在这种氛围中顺利地落定了。
邹丽梅对自家剧的质量很有信心，但是就算是质量再优秀的剧，也不能完全保证后期的宣发渠道顺心如意，祁潇这次可以说是帮了大忙。
而女一号身后的资方是初次涉及文娱业，虽然财大气粗，却没有什么在视频平台的人脉，这次借由祁潇，跟菠萝搭上了线，资方权衡利弊之下也没有不满。
一场饭局结束，主客尽欢。
从酒店出来，祁潇给池瑾之打电话道谢。
“小事而已。”池瑾之笑着问，“结果怎么样？”
“杨总监看了概念片，挺满意的，就看最后的成片了。”祁潇喝了点酒，人有点犯困，嗓音带了点哑，听得池瑾之耳朵痒痒的。“不过制作班底挺靠谱，资金也不缺，我还投了点钱进去保证后期制作不崩宣传到位，应该没问题。”
池瑾之刚想说什么，却又听对方接着道：“不过那个杨总监，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不可能，”池瑾之立刻道，“人家已经结婚了，夫妻感情很好。”
“……我不是说他看上我了，”祁潇无语，“是那种又探究又八卦的眼神……跟你有关系吧？”
池瑾之这才了然，“嗯，我们认识很久了，关系不错。”
他开玩笑道：“我平时挺洁身自好的，你还是我第一个这么熟的女艺人，更别说帮忙牵线了，他可能比较好奇。”
祁潇扬眉，“你没跟他解释我们纯洁的合作关系？”
“说了呀，”池瑾之假作正经，“我跟他说，方舟的前程和我的身家可全都系在你身上。”
“呦，这么信我？”祁潇也不反驳，顺着他的话吹水。
“那是当然。”
“唉，那我也不好让你吃亏了。”祁潇嘴角的弧度明显，“对吧，自己人？”
最后三个字被拉长了语调，声音慵懒又沙哑，吐字间带着一种奇异的暧昧。
电话另一边传来了愉快的低笑。
*
拿到了角色，祁潇跟剧组签了合同，很快就进组了。
许冰没办法全天跟着，就给她找来了一个助理。
助理是个挺青涩害羞的小姑娘，大学还没毕业，这是最后一个学期，在外头实习，正好被许冰聘了过来。
“潇姐您好，”第一次见面，小姑娘看上去有点紧张，“我姓刘，您叫我小刘就行。”
“你好，”祁潇笑吟吟对她道，“接下来一段时间麻烦你啦。”
“不麻烦不麻烦。”刘茜红了脸，连忙摆手。
妈呀，这人也比照片里好看太多了。
“行了，收收。”许冰在一旁拍了一下祁潇，相处越久，她就渐渐发现了祁潇的真面目，“别老调戏小姑娘。”
祁潇唇角一弯。
许冰看看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进组第一天不好迟到。”
……
三人到了地方，剧组的另一个副导演汪元亲自来接人。
祁潇虽然没什么名气，但跟菠萝的人好像私交不错，不能得罪了。
“不好意思，”汪元跟许冰和祁潇寒暄几句就得走了，“我那边还有事，不能离开太久，咱们回头聊哈。”
“好的，麻烦您了。”许冰客套道，“以后在剧组还得麻烦您多照顾祁潇。”
“好说好说。”
汪元留下了一个工作人员照看，自己匆匆走了。
许冰也没有多待。她叮嘱祁潇，“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祁潇点头，“开车小心。”
等许冰走了，被汪元留下的工作人员带着祁潇去试装。
来到地方，只见人来人往，没走到地方都能听到喧闹，显然是群演公用的试装间。
刘茜皱了皱眉，觉得不合适，但又不好提出来要用单独的房间。
她不由看向祁潇，却见祁潇脸上没什么不满的表情——祁潇第一次亲自进组，一路上看什么都新鲜，这时候正觉得好玩儿呢，也不在意什么单独的共用的。
几人刚到了门口，不远处传来叫人的声音，这地方嘈杂喧闹，一时间也不知道喊得是谁的名字。
却见来人停在几人面前，对那位陪同的工作人员道：“你怎么在这儿，可算找着你了，统筹正找你呢。”
被找上来的小哥一懵，“啊？可汪副导演叫我陪祁老师……”
祁老师？
来找人的人连忙看了一眼祁潇，却发现眼生得很，便又转过目光对小哥道：“统筹挺着急的，你还是快点去吧。”
“这……”小哥有点着急。
刘茜想说什么，祁潇却先开口对小哥道：“没事，你先去忙吧。咱们刚刚路过拍定妆照的地方了，我等会儿应该去那儿对吧？”
“对对对，”小哥如蒙大赦，“实在不好意思，麻烦祁老师了。”
“没事。”
祁潇这么说了，刘茜便闭口不言。
小哥走后，祁潇带着刘茜进了试装间。
里头一阵忙碌景象，祁潇找机会问到了一个得空的工作人员，跟他说了来意。
然后她被带到了一位造型师面前。
“李老师，这是咱们的女三号。”
把她带过来的人向造型师介绍，“麻烦您了。”
被称作李老师的男子眯着眼瞧了瞧祁潇，“知道了。”
他找出了两套衣服递给了祁潇，“拿去试试。”
祁潇接过看了一眼，都是挺有名的牌子，估计是赞助商赞助的衣服。
等找到了试衣间穿上身一试，却发现衣服都不太合身。一套偏小，腰身合适，裤腿却有点短；另一套长短合适了，腰身却是偏大。
等她出来想要找到那位姓李的造型师，却被告知李老师不在——女一号到了，服化组资历最老的李老师去照顾女一号了。
祁潇衣服还穿着第二套戏服没有换回来，不方便四处乱走，便叫刘茜去问问该怎么办。
没过一会儿，刘茜自个儿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祁潇问她，“怎么了？”
“潇姐，”刘茜难以启齿，“李……他说……叫咱们自己想办法。”
小助理都不愿意叫出老师两个字，显然对方的态度不咋地。
祁潇挑了挑眉。
刘茜年纪轻，没经过事，又是第一次当艺人助理，此时又委屈又不解，“潇姐……他们怎么都这样啊？”
从刚刚来叫走陪同小哥的人，还有这个所谓的李老师，全然没将她们放在眼里。
怎么能这么不尊重人呢？
“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逢高踩低。”祁潇对小助理解释了一句，“如果你有后台，或者你红，待遇就是翻天覆地，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位汪元副导演亲自来接，也不过是知道她跟菠萝影视关系不浅罢了，其他消息不灵通的，看祁潇就是一个没咖位的小演员，当然不会在意。
刘茜抿了抿唇，“那潇姐咱们怎么办啊？”
她性子倒也坚韧，很快开始想办法。看了看祁潇身上的衣裳，小助理伸手比了比，“要不咱们拿个曲别针别一下？”
“没事，不用。”祁潇想了想问，“那个姓李的真说叫咱们自己想办法？我记得拍现代戏，演员也是可以用自己的衣服吧？”
“嗯嗯。”刘茜连忙点头，她之前追星，自然知道有粉丝扒明星在戏里的私服。
至于这个剧组的导演让不让——潇姐都被忽略到这份上了，导演哪会在意？
“那就好办了。”祁潇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您好，欢迎您致电嘉兴天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喂，你好，”祁潇报了会员号码，“我前几天在你们商场订了一些衣服和首饰，本来预约了今天取货，请问可以改成送货□□吗？”
“没有问题的祁小姐，”对面的女声甜美又不失专业，验证了祁潇的一些身份信息，确认无误后问道，“是送到您资料里留给我们的地址吗？”
“不是，麻烦你们换一个地址送。”祁潇将剧组的地址报给客服。
剧组不能进外人，不过外卖小哥除外，想来快递小哥也没事。
地址不是住宅区，但客服也没有丝毫质疑，“好的，请问什么时候送货比较方便呢？”
祁潇道：“越快越好。”
“好的，祁小姐。”客服估算了一下，“最快的话可以两小时后送达，请问时间上可以吗？”
祁潇看了一眼时间，“可以的。”
反正今天没有她的戏份，只是拍定妆照而已。
等挂了电话，祁潇把事情跟刘茜说了，“……所以等会儿得麻烦你陪我去取点东西。”
小助理现在脸上的表情，跟上回听完祁潇电话的许冰一模一样。
“潇姐……”她欲言又止，艰难地问：“你刚刚是说嘉兴天地？”
那可是有名的奢侈品购物广场，国内一共有五家，其中一家在B市。刘茜平时都不敢随便去，每次去都跟朝拜似的，而且怎么去怎么回来，毕竟大部分东西她都买不起。
她还听说消费到一定金额之后，嘉兴天地还会邀请客户成为会员，享受各种高端的、一听就像是在奴役底层人民的服务。刘茜曾经好奇打听了一下，结果被那高到离谱的消费要求惊到咋舌，还跟朋友吐槽说嘉兴天地的会员一定都是土豪中的战斗机……
……等等，潇姐刚刚好像报了会员号？
刘茜咽了一口吐沫。
原来潇姐，就是架隐藏起来的战斗机……
第10章 试装
祁潇坚信自己未来会是战斗机中的老大哥，但她现在（自以为）还在赤贫阶段。
算法卖的钱刚到手没多久，还花了一些出去做投资，祁潇暂时还达不到嘉兴天地的会员门槛。
她的会员卡是池瑾之送的。
那天算法的尾款跟池瑾之的电话前后脚打了过来，两人闲聊，祁潇说要去买东西，池瑾之就送了张卡给她。
祁潇跟他开玩笑：“怎么，嘉兴天地也是你开的？”
“不是。”
还没等祁潇挤兑他，便听池瑾之接着道，“不过嘉兴天地在万源旗下，是我爸给我妈和我小妹开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好似建个购物广场跟摆个摊没什么区别。
——哦，所以还是你的。
祁潇面无表情地想。
她突然想起自己穿来之前身为公爵的日子。
那时候她腰缠万贯，产业遍布全帝国，好像也总是这样不着痕迹地装逼来着。
……怪不得那时候总要被战友揍。
祁潇毫不客气地收了池瑾之的会员卡。
事实证明这张会员卡挺有用的，要是没有送货上/门服务，祁潇自己一来一回市区肯定不止两个小时。
回头打电话夸一下池瑾之好了。
转头看见小助理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祁潇跟她解释，“会员卡是我一个朋友送的。”
刘茜的眼神瞬间更不可言说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潇姐的朋友也都是战斗机啊！
潇姐，你看咱们做朋友还来得及吗？
*
两个小时之后，送货小哥准时抵达。
祁潇跟刘茜到剧组外头取了东西回来。
两人大包小包拎了满手，回到试装间，很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实在是这一大堆的包装袋子上的LOGO太醒目了些，一个两个的可能不会怎么样，可是放眼望去，两个人每人手上七八袋子，全是国际顶尖的一线奢侈品牌，众人不好奇就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