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本杀里装影后[无限]——小酥醒
时间:2021-04-01 09:55:38

  是它错了吗?
  也许吧。
  它看着付零:“你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知道,惹怒你,永远留在这里。”
  付零微微倾斜着脑袋,让一侧的头发垂耷着看起来十分可爱。
  嘴角泛起的一点点梨涡让她这份可爱又多了一份自信。
  赖里汉看着这个小孩,总觉得她还和小时候一样,看起来很稚嫩的脸庞上明媚的笑容,和姚是那么的相似。
  只是姚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付零,你知道吗,我这一生就真心想要好好对待过两个人,两个女孩。”赖里汉没有任何哭的表情,但是被付零子弹打穿地那只右眼流淌出一滴晶莹的泪水,那滴泪水一粒接着一粒从它的脸上滚落。“一个是我初中班级里面最好看的女孩,一个就是那个被母亲扔掉的女婴。我很喜欢柳姚,才会给我的女儿起这个名字。可是柳姚有一个毛病,她很喜欢偷用班级里其他同学的橡皮擦、钢笔墨水、透明胶等不易被一次性发见的物品。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因为只有我经常会拿她来当成是我的模特,画下来她的每一幕。她每一幕都在我的脑海中,所以我发见了她会有这个小毛病。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班里的同学们终究还是发见自己的东西少了。他们议论纷纷,想要知道自己的东西都是被谁偷用的。”
  付零默然,这不就是清风高中里面池唐的人设么。
  赖里汉继续道:“我当时就想着,反正我在班里面已经很不受待见了,不如就帮她担了这个黑锅吧。她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不能让她有一点点污渍来沾染她的纯白。可是后来,我就更加遭受班级里同学们的排挤和歧视。他们认为我不仅是一个残疾还是一个小偷,每天下午放学我都必须要提前一节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因为稍微晚走一会就会被班级里面的同学们拉去玩一个叫‘抓小偷’的游戏。”
  “你知道‘抓小偷’这个游戏是怎么玩的吗?就是让我站在教室的后黑板处,然后班级里面的同学们站在讲台上朝我扔粉笔。他们还会给各自记分,输了的第二天要负责擦黑板。有的人输了就会不开心,趁我去上卫生间的时候把我堵在里面殴打。我本来还挺开心的,感觉自己为姚做了一点事情。后来,我画的她被同学们翻了出来。当时她的那副表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赖里汉没说,但是付零能想象得到。
  《神女施恩》的阴暗面《恶女劈腿》上面,那个高傲的女子和那句“你配吗”足以证明当时柳姚对赖里汉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可是那个时候赖里汉就算对所有人说真正偷东西的人是柳姚,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信任是一个多么虚无的两个字,被信任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我这一生都从未体会过。”赖里汉笑了。
  它这一笑,右眼眶里的泪水掉的更多了。
  但是左半张脸却笑着,让它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极致的可憎。
  如果当初,但凡只有一个人对它说,我相信你。
  或许它还不会走到这一步。
  这也让它想起了那年办画展的时候,那个老太太拉着付零说家里有事不去看画展了,虽然二人没有进入但是当时小小的付零甩开奶奶的手,迈着小腿跑到它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纸巾。
  “叔叔,你明天还在这里吗?”
  当时的它看了一眼小付零,觉得自己卑弱的样子在这个未来一片光明的女孩面前是那样的不堪,便低下了头,不敢对上那明亮的双眼。
  “或许吧。”
  展出只有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小孩笑了:“我明天不上课,我会来哦。”
  然后,她就走了。
  留下它一个人对着空气,哽咽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当天晚上,会馆就不顾它加钱的哀求强行拆除了所有的画。
  “一堆破烂垃圾,占用了三天还不够让你看清自己吗?”
  这是当时会馆厅的人拆画时对它说的一句话。
  时过多年,从没有人读懂过它的画。
  它也一直在想,这一生当中遇到的所有人多少都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到它。只有那时的小女孩并不怕他,如果那时候有一个人能看懂它的画,让它在人世间不那么孤独。
  有一个人愿意拉一把灰色-区域里的人,或许它也不会彻底堕入黑暗。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它看着伯西恺:“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在那次事件里还是你拿到作案者、而我是受害者,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为你母亲报仇吗?”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是,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明日完结~撒花!
 
 
第207章 你的选择02
  赖里汉这么说, 是想要知道最终的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关系到付零和伯西恺的之后。
  在付零未参与的那次事件里,伯西恺成功的杀死了赖里汉,给自己的母亲报仇。
  在经历了这些游戏,知道了赖里汉曾经遭受的一切, 明白了为什么赖里汉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
  伯西恺还会做出和当初一样的选择吗?
  “我会。”
  他说。
  这两个字, 坚定而不迟疑。
  伯西恺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上面不知道掺杂着多少的血, 呼出来的气息都有些微弱, 但是声音却明亮而又清晰。
  “即使你自认为你的人生很悲剧,你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社会造成的,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但是我的回答是, 我依旧会选择和那次事件一样的选择,我会杀掉你。”
  伯西恺站直了身子,睫毛微抖着, 清冷的目光落在赖里汉的身上。
  付零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仔细看一看。
  是仇恨。
  伯西恺虽然说着还会杀掉赖里汉, 但是眼睛里面却少了几分仇恨。
  付零知道, 这积攒了二十年的杀母之仇随着赖里汉在现实世界里的死亡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
  伯西恺话音刚落,付零就感觉到自己左手腕一轻。
  那纠缠了自己数日的腕表忽然“啪”的一声打开,从付零的手腕上脱落,掉落在地上。
  她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左腕,皮肤上面任何磨损都没有,那个多日以来挂在自己手腕上限制自己人身安全的东西就这样轻易的脱掉,着实让付零有些惊喜。
  她回头看了一眼伯西恺, 他的腕表也掉了。
  “这是什么意思?”付零揉着手腕,问道。
  赖里汉指着通天神杖的那条红门:“走吧。”
  走?
  可是……还没有密码啊。
  “噹、噹、噹——”四周天花板传来一阵没有歌词的音乐,就像是有谁在轻声哼唱一样。
  音调温柔而又轻扬,每一个音节都似细水流长一般轻柔。
  付零没有听过这个歌, 她从小就没有什么音乐细胞,高中上有什么演唱会永远都是被老师第一批淘汰的那个。
  但是伯西恺听过,而且十分熟悉。
  他说:“这是一首儿歌,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经常唱给我听。”
  “是什么?”付零问道。
  “妈妈的眼睛。”
  ——淅沥沥一阵阵,小雨呀下不停。
  ——远方在呼唤我们黎明登程。
  ——妈妈的眼睛,妈妈的眼睛。
  ——关切而慈祥地望着我们……
  伯西恺:“刚才夏法医手里的那几个药丸是什么?”
  “是676,夏法医肚子里的药丸是7。”
  “6767……”伯西恺把这几个数字转化成简谱的音节,哼的时候竟然和大厅里放的音乐融合在了一起。
  他知道这首歌,也知道这几个数字所对应的是什么。
  “妈妈的眼睛。”伯西恺说道。“全部的数字应该是67674。”
  付零站在红门前,看着密码锁上面的数字,指尖点在上面又放下,心里惶惶然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旁边男人的手覆了上来,掌心有些凉,似乎是因为体力不支的缘故。
  付零转身,抱住男人虚浮的身影。
  她眼眶略略潮湿,将整个脸都埋进伯西恺的胸膛里。
  这个男人的血像是流不尽一样,浑身湿答答的全是血,付零抱上去的时候,能摸到的地方全部都被血浸湿了。
  他如果再照着这样的速度流血流下去,要不了多久也会和夏法医一样。
  而且伯西恺的脸颊很烫,但手心冰凉。
  付零亲吻着他的下颚,轻声说:“你坚持一下,我们回家了。”
  他说:“好。”
  伯西恺看着他,浅色瞳孔里面流淌着一种无尽的温柔和眷意,他伸手轻抚付零的脸颊,指尖拂去还挂在她脸上的泪珠。
  他微微颔首,鼻尖顶着她的鼻尖轻轻蹭了一下。
  这一蹭把付零的笑蹭了出来。
  这个小孩子笑起来真好看,嘴边的梨涡甜的好像能酿出蜜来。
  “幺幺,我爱你。”
  二者唇瓣相贴,付零照顾他的伤口,踮着脚尖去迎合着他的位置。
  我也爱你,伯西恺。
  她想。
  空气中弥漫着甜沁沁的味道,让滑腻的舌尖触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一点酥麻的感觉。
  割得太近,付零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碰触到自己面上,有一种各样的温热,让她整个身体都躁动起来。
  男性有力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伸臂拦住这短暂的一刻柔软。
  付零摸到他身上的伤口,轻轻拍了拍伯西恺的后背,指着门上的密码锁:“走吧。”
  “好。”
  伯西恺身上的体力已经流失的差不多了,付零扶着他站在门前,按照伯西恺刚才说的意思把数字输入上去。
  “啪。”
  密码锁开了。
  门也顺势打开,付零看到上面有一个长长的楼梯,走道足够让两个人一起并肩而行。
  付零便扶着伯西恺一点一点往上走,门后面的朱管家还站在原地,只是背对着他们没有转过头来。
  不知道为什么,付零感觉它的身形好像逐渐透明了起来。
  越来越模糊,就像是付零在奈何桥边看到那些鬼影。
  见付零不动了,伯西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女孩微微颔首,双目低垂着,让那浓密的睫毛半遮住那双圆而亮的眼睛。
  好像是在祷告,也好像是在给赖里汉送行。
  逝者已逝,一路好走。
  诚然,赖里汉作地恶的确是罄竹难书。
  人死之后,把这一切的罪全部带走,却把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人。
  这些年来被赖里汉害了的人们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它的恶名将永远留在三市的刑侦记录档案上,成为警示世人的经典案例。
  可付零觉得还需要再加上一条。
  就是对幼童的心灵上面照顾。
  “走吧。”付零扶着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走。
  四周是洁白的一片,到处都是一尘不染的白色。
  二人一路上走过来的时候,给这些洁白的台阶上面增添了两道脚印。
  脚印发红、发暗,就像是从泥泞之中摘出来的花朵。
  每一步都指引着他们通往自由的道路上。
  可是台阶实在是太高了,高的一眼望不到头。
  伯西恺的步伐越来越慢了,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一般,付零扶着他,一边走着一边给他打气。
  “伯西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哆密酒店大厅里,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你知道吗?我觉得你这个人好拽啊,看我都是用下巴对着我的。我还寻思这个人,长的这么英俊,怎么说话这么高冷?多说一个字好像都能把自己累死似的。”
  “不过你做饭真的很好吃,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胃。我一直都觉得我奶奶做饭天下第一,但是后来把就感觉你做出来的饭还有另一种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是这会儿还真有点馋了。等回去,你一定要给我再做一遍。”
  “还有钢琴、吉他,说实在的,我们一家子打小都没有音乐细胞,我也欣赏不来这些。但是你弹得真的好听,如果你家里要是没出事,按照你家里的条件肯定能把你培养成一个很出色的音乐艺术家。”
  “其实黄小乖说你是重刑犯的时候,我并没有不相信你。毕竟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没理由光听他的不听你的。不过呢,我也在心里对自己说过,就算你是重刑犯,该赋役赋役、该判刑判刑。不管因为什么,我都和你一起面对。”
  “可是后来我仔细想想,怎么也不觉得你像是一个坏人。你宁愿被电击三天也不愿意按照赖里汉的意思伤害我、同一屋檐下的止乎于礼、你对犯罪的深恶痛绝。再换句话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来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你唯一想要的就是我的信任,那我就给你呗。”
  “伯西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承认自己是重刑犯、承认自己被判了刑但是连自己会蹲几年都不知道,其实就是为了能让我杀掉你安全回家对不对?可是你也没想到,赖里汉还想要看一看我对你的信任能到哪一步,是全世界的人都告诉我,你是坏人还站在你的身边,还是会自己一走了之……”
  付零念叨着,一分钟都不停。
  她的双脚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旁边的伯西恺已经走不动了,因为失血过多完全把自己靠在付零的身上。
  哒、哒、哒……
  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失去频率,每走一步都用尽所有的力气。
  付零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尽头。
  “伯西恺,我赌对了,我给你挣来了一条道路。你不能放弃,你不能白费我的苦心,听到没有。我要带你回家,我要带你见我奶奶,对了,我跟你说,我爸做的白菜可好吃了……”
  可是不管付零怎么说,伯西恺都没有一句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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