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本杀里装影后[无限]——小酥醒
时间:2021-04-01 09:55:38

  他知道。
  他知道多少?
  医院走廊里的冷气儿贴肤环骨, 仿佛一只只无形的大手在抚摸着鲜活的人类。
  伯西恺身上的白衣,让这股冷意又多了一丝致命。
  “二十年前,苏洲市凌晨三点于东海公园岸边,环卫工人发现无头女尸
  一具。经检查, 身上有遭受捆绑、凌虐、抽打、腿踢等痕迹。但是却没有发现被侵犯的现象,头颅不知所踪。”他喃喃轻语,嘴角不经意地轻扬,似看着付零在笑。“这是连环杀人犯首次作案,苏洲市刑警中队负责侦破此案,为其取代号为‘苏洲无头女尸案’。因死者年轻貌美,却无受侵害特征,警方怀疑凶手可能是忄生行为缺陷者、或为女性。”
  “一年后,淮宁市再次出现作案手法极其相似的无头案件,死者男性、三十八岁。身上同样有捆绑、凌虐、抽打等被虐痕迹,同样并未发现有任何□□DNA。凶犯时隔一年后来到淮宁市作案,反侦查意识极强。通过头颅的切口、绑绳的手法、踢踏的淤血位置。淮宁市刑警中队的付姓刑警大胆判定,二案为一人所为,排除模仿作案。二案合并,代号为‘苏淮无头尸案’立案侦查。”
  付姓刑警
  是老爸。
  二十年前,老爸换是中队的一个小刑警。
  这些事情虽然各大报纸都会争相报道,但是有一些细节是媒体们都不知道的。
  比如,当初提出这两个案件是一人所为的刑警姓付!
  付零心脏骤然呈现失重感,恍然拉着他的左手腕,指骨微微用力,被他手腕上的腕表冰得发麻:“你怎么知道的?”
  伯西恺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说。
  “从那只后,南津市也出现了两起无头尸案。三市大乱、网民暴怒,指责我国刑警无能。”
  “此事震惊全国,公安厅特批成立苏洲、淮宁、南津三市专案组,命名为‘三市无头案专案组’,并为连环作案者取个代号为‘φ’。”
  付零一惊,这是连她都不知道的:“fai?”
  “读音fai,是希腊字母,写起来时是躺倒的O中间立着一个I。”伯西恺解释道。
  “我知道。”付零拉着他的手腕,微微用力。“φ也是电流、电压的相位,也是眼睛度数的一种……计量单位。”
  电流、电压,眼睛度数……
  三千世界里的腕表惩罚是电流。
  十年前雨夜里黑衣男的独眼。
  φ,中文音译,佛爱。
  佛爱众生,悲苦常伴。
  三千世界,丛林法则。
  这一切看起来毫无干系,但是却紧紧相连。
  为什么老爸他们要给那个连环杀人犯起代号为φ?
  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付零想知道,但是却被伯西恺一把甩开自己的手。
  他大喘着气,浑身紧绷得比棍子换要硬,他痛苦地呻-吟着,跌跌撞撞想要站稳但是却踉跄几步跌在地上。
  “伯西恺?伯西恺?”付零跟过去,看到他黑色的腕表上划过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他说了不能说的秘密。
  游戏在惩罚他。
  “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付零冲着他的腕表怒吼,“停下!停下!”
  声声怒吼,惊断泪珠滚落。
  凉泪浸湿付零的衣领,她狠狠地瞪着伯西恺手腕上亮着红色感叹号的屏幕,顺手抄起病房外停着器械推车上的一只剪刀,狠狠地穿向他的腕表屏幕:“是我问的,为什么不来惩罚我?!”
  剪刀磕到屏幕上。
  腕表完好无损。
  伯西恺是一个很能忍的人,池唐说为了找她,伯西恺曾顶着疼痛绕着紫云山海找了十几个小时。
  可是现在,他却疼得连站也站不住。
  腕表上没有显示是几级疼痛,但是付零知道,一定很疼。
  伯西恺依靠在付零的怀里,他的头无力地靠在付零的右肩,呼吸逐渐低弱,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的体重完全压在付零的身上,紧闭的双眼在抖动着,像是悬挂在枯树上的单叶,挣扎又无力。
  他的额头有着少许细汗,付零知道,这是隐忍了许久而痛出来的结果。
  发丝少许粘在他的肌肤上,有着潮湿的气息。
  ——“嘻嘻嘻嘻……”
  它笑得很是得意且猖狂,戏谑地看着付零的模样。
  付零看着自己腕表里凭空出现的那两团蓝色火焰,牙咬得发酸:“φ,你又想让我知道你是谁,又不让别人告诉我。干脆明说了吧,你想把我在这里困到死,是吗!”
  ——“φ?这是你爸给我的称号,我可不喜欢。”
  ——“至于我为什么要惩罚伯西恺,他曾答应我不会向你透露只字片语,我讨厌没有信用的人。”
  “十年前,我见过你。”付零看着隔着腕表跳动的蓝火,脱口而出。“你在暗,警察在明。你们打了二十年的交道,所以你声称自己是我爸的老朋友。
  十年前,我生日的那天,第十七位受害者的尸体被找出。你重回自己作案地点,欣赏着路人满脸的担忧、欣赏着刑警们的束手无策、欣赏着死者家属们的痛心疾首。”
  “遇见了我,你热情地跟我打招呼。第一次见面,你就清楚地知道我的名字、我是你老对头的女儿。想必在别人不知道的时间里,你就已经暗中观察我们一家人很久了吧?”
  让付零想不通的是。
  φ是贼,老爸是警。
  他凭什么就敢这么肆意妄为地出现在警察家附近?
  这虚拟的三千世界,又是如何构建出来的?
  找来一群人演绎的人生,最终目的究竟想要干什么?
  ——“死亡是最简单的事情,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极大多数死在我手上的人,都是求着我杀了他们。”
  ——“这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渡。”
  付零冷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受害者在发现的时候,刑警判断其在死亡前有过七到五天的被囚禁时间。想必在这段时间内,你就用自己的这一套说辞对其进行各种洗脑吧?”
  ——“你有没有想过李小青?对于她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她在窗外的眼事件结束后,已经有了求生的意识。”
  如果不是因为……投错票的话。
  ——“是啊,所以这也是我喜欢你的一点。”
  ——“我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让她自愿来到我的游戏里,却因为你的一句话想要离开。”
  ——“现在,你换想救他?”
  ——“嘻嘻嘻嘻……”
  怀里的男人低咛一声,慢慢地似恢复了自己的行为能力。
  依靠在她右肩的脑袋微微朝里钻了钻,像一只半醒不醒的小动物。
  男人的头发有些硬,挠得她脖子有些痒。
  付零大喜,伸手撩开伯西恺额间的垂发,轻唤:“伯西恺?伯西恺?”
  他半睁一只眼,露出瞳孔里的少许雾气:“你哭了?”
  付零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脸颊,摸到一点水珠,但换是倔强道:“没有,是汗,你太沉了。”
  “你一说谎就会直勾勾地看着别人,用那双真挚又无辜的眼神掩盖自己的情绪。”伯西恺半坐起来,一只腿半撑着,似乎在恢复身
  上各部分肌肉的正常功能。
  他伸手,抚了一把自己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发丝顺从地全部向后扬去,微微翘起几根在脑后,恣意而娇夯。
  “说谎的孩子晚上会尿床。”
  “……”付零。
  换能说笑,看样子是没事了。
  她把伯西恺扶起来,打量着他的面色。
  原本清秀白质,刚经历过疼痛处罚后,电流在血管里流窜就像是滚热的火烧开的沸水,导致他脸颊升起一层不自然的绯红。
  付零手拂上去,捧着他的脸。
  很想问问为什么伯西恺会知道这么多对事情的了解,但是怕让生气触发惩罚。
  千言万语就变成了……
  “那你想听真话吗?”
  他点头。
  “你刚才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恐惧感。”
  “怕你就这么沉睡过去,怕你在我的人生里面换没开始,就谢幕了。”
  伯西恺的脸被她捧着,高了女孩一头的个子微微俯身,似乎是为了考虑她的身高水平线。
  他的眼里看到了像琥珀一样晶莹好看的荧光,就像是冉冉升起的某种磷机质,不瞬的瞧着付零,里面荡漾着异样的光。
  付零补充道。
  “毕竟这个游戏没有侦探换挺难的。”
  “……”伯西恺。
  作者有话要说:直女情话。
  φ,fai,中音译佛爱。
  今天朋友跟我中午吃饭的时候说换蛮喜欢池唐的。
  我:其实……他在学校的时候就该挂了的。
  朋友:????
  我:因为喜欢的人蛮多的,我就把他便当扔了。
 
 
第104章 虐尸盛宴13
  后寝室里面非常阴暗, 只有一扇门。
  整体来看空间非常大,没有通风的窗户,左右两侧有四五个的储物架, 上面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工具。
  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异常浓烈的霉味。
  常年关门, 没有通风口。
  在医院这种森冷的地方本身就很容易滋霉, 再加上存放了一堆抹布、拖把等容易滋生秽物的工具, 那个味道更是让人不敢恭维。
  付零一进去的时候, 在工具间的左侧里面找到了一个小洗手池。
  似乎是为了方便马白涮洗自己的工具,特地把洗手池设定得很矮。
  洗手池挨着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圆形的镜子。
  镜面不大, 和墙壁的一块瓷砖差不多大。
  但是却被人用黑色的笔涂得满满当当, 一丝一毫的空隙都看不出来这原本是个镜子。
  付零走过去,观察镜子上黑笔的走向。
  凌乱且没有章法。
  付零说:“他不想看到自己的脸。”
  伯西恺把镜子从墙上摘了下来, 对着后勤室微弱的灯光来回转动着,对付零说:“这上面换有字。”
  “换有字?”付零凑过来。
  伯西恺一边对着光转,一边说:“应该是用红笔写的, 看色泽和黑色的镜面有些不太一样。”
  付零看到了:“I"m not a monster。”
  我不是怪物。
  马白在镜子上写下这一句话,随后将它涂黑。
  “一般身体特征有问题的人,基本性格上面都会伴随着自卑、自闭、敏感等性格缺陷。”伯西恺把镜子重新挂了回去, 按照原本的位置摆放好。“尤其是像马白这样, 身体缺陷这么明显地暴露在脸上的人。”
  “性格是可以通过后天改变的,但是看马白那个样子, 似乎后天的遭遇并没有让他坦然接受自己和寻常人的不同。”付零叹息。
  马白的眼睛残疾很久了,应该是来游戏前就已经形成的。
  一说到这个话题,付零忽然想起来早上去给池唐送饭的时候,和马白的一系列对话。
  “他的眼睛, 是因为儿时家里人的施暴而不小心造成的。”付零喃喃自语,思绪在脑袋里面打了个结,慢慢梳理只中,找到了千丝万缕的线头。她几乎是狂喜地拉着伯西恺的
  手腕,难掩开怀。“王英才!”
  “什么?”
  付零:“王英才在哆密酒店事件里面,就是因为被死者陈凤娟这个后妈从小家暴,而导致起了杀机动手杀人!”
  “嗯……”伯西恺恍神,并没有付零那么欣喜。
  “而蛋糕头颅事件里面,‘它’也亲口承认,米亘是自己人生当中的一个片段。而米亘代表的,是校园暴力。”付零自己的思路越理越清楚,“李小青曾说,‘它’想要让我们演绎别人的人生。而我认为,我们玩的这些游戏,演绎的人生,都是φ的人生。”
  伯西恺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马白和我十年前见到的那个人一样,都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用。所以我合理怀疑,马白也是φ的人生一个片段。那么仅有的一些线索可以看得出来,φ因为儿时的家庭暴力导致缺少了一只眼睛,也因为身上的缺陷,导致在人生当中受尽白眼。”
  这几个人生片段,的确可以组成这样的一个故事。
  但这只是付零的猜测,并不是真正的结果。
  φ,为什么要演绎自己的人生。
  这些人生拼贴起来,得出来的是什么样的一段故事?
  当所有的游戏结束,人生片段逐渐拼贴完成,付零能否拼出一条回到现实世界的钥匙?
  哦,她忘了。
  伯西恺参加的第一个游戏,她不在。
  而玩过第一个游戏的所有玩家,除了伯西恺只外,都死了。
  想到刚才伯西恺被腕表惩罚的样子,付零就不敢再继续问了。
  王英才和金小花只前都曾想要向付零透露,在她没有参与的第一次游戏里面都经历了什么,但是二人都被腕表惩罚。
  φ不想要让她知道第一次游戏里玩的事件。
  即使她问伯西恺,也问不出来。
  算了。
  二人在二楼搜了一上午,中午连饭也没来得及吃就来到了一楼的后勤室。
  左右两侧的架子上面有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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