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无限流文中的白莲花女配——远鲸
时间:2021-04-01 09:59:44

  那一眼,冰冷、刺骨还带着些许的嘲讽。
  就是这一眼, 木欣凝硬生生地止住了步伐。她本能地按到了自己肚子里, 原本圆滚滚的肚子就这样瘪下去了一块,与此同时,她的呼吸、她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浅了起来。
  如果不仔细看, 是看不出有那么一个人站在门口。
  这是木欣凝的体质天赋。
  通过储藏食物,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木欣凝看了朝苏一眼,转身就往身后跑。她必须得告诉这些玩家这件事情!
  朝苏眨了眨眼睛,便看到原本还站在门口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她移转了目光,大致对这个双马尾女孩的能力有所了解。
  她将卡牌收了起来,眸光微微落在自己的红色高跟鞋上,看着上面的鲜红一点点退去,露出原本的颜色。
  就在刚刚,她在使用卡牌的时候,尝试性地指挥着卡牌飞向自己的高跟鞋。没有想到,居然成功了。
  灰姑娘的高跟鞋卡牌是可以附身在她的红色鞋子上。
  她放在口袋里的手轻轻转了转卡牌,又尝试性地指挥卡牌落到了薄疏谌的毛绒拖鞋上。
  这次,朝苏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在快速地消耗。毛绒拖鞋的鞋底在慢慢变高,上面的绒毛逐渐变红,再向光滑的皮面转变。
  朝苏咬着嘴唇,中断了同毛绒拖鞋的联系。与此同时,毛绒拖鞋停止了变化,最终又以极快的速度向后倒退、复原。
  朝苏闭上眼睛,就这样轻轻半靠在薄疏谌的身上。薄疏谌看了一眼朝苏苍白的面容,就这样半搂着朝苏,半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时光温
  柔而又缓慢地徜徉而去。
  等到朝苏的精力恢复得差不多后,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朝苏从沙发上坐起来的时候,一件西装便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
  上面沾染着薄疏谌身上淡淡的浅香。
  朝苏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地拿起西装的领子,仔细闻了起来。在这清淡的冷香中,掺杂着血腥的味道。
  显然,这道香味是为了掩盖血腥味。
  薄疏谌昨天晚上受了很重的伤。
  朝苏这样想着,将西装翻折,直接搭在了沙发上。她拉开房门,踩着高跟鞋走出房门。
  刚拉开门,便看到一名女仆正站在门边,见到她醒了之后,极为关切地说道:“朝小姐醒了。”
  “嗯。”朝苏轻轻点了点头,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三楼的房门大多数都是呈现出一种打开的状态。
  无数玩家在里面穿梭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早上没见,这些玩家就可以在三楼自由行动了。
  女仆依旧躬着身子回答道:“小何总失踪了,大家都在找他的踪迹。本来我也应该找的,只不过薄小少爷让我在这里守着,不让其他人来打扰你。”
  “辛苦你了。”朝苏轻声说道,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朝着隔壁的房间走去。她刚刚在那个房间里看到了陈冰艳的身影。
  “你们在这干什么呢?”陈冰艳证面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同其他玩家面面相觑,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这道懒散的声音。她抬起头,便看到那个家教老师证半倚靠在门框上,目光含笑地望着他们。
  在她出现的那一瞬间,陈冰艳能够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朝苏的身上。
  气氛在一瞬间都紧张了起来。
  尤其是木欣凝,她在看到朝苏的那一瞬间,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反应之大,让人难以置信。
  朝苏抬了抬眉眼,目光落在木欣凝身上,她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视线中带着些许的嘲讽:
  “怎么,我有这么吓人吗?”
  她迈步走了进来,来到了陈冰艳的沙发旁坐下,懒洋洋地靠在上面,轻声说道:“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人失踪了?”
  “对,你有什么线索吗?”陈冰艳开口说道。
  朝苏笑了笑道:“我连事情经过都不知道呢,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线索。我就是来你们这里打听打听。”
  陈冰艳建议道:“你可以向薄少爷他们打听。”
  “怎么能用这些东西来打扰我和薄少爷的甜蜜相处呢?”朝苏双腿交叠,理直气壮地说道。
  见她这副样子,陈冰艳便知道对方如果不知道事情经过,就不打算走了。陈冰艳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救了她一命的缘故,她现在对对方升不起什么恶感,因此,她朝着坐在对面
  的马文斌说道:
  “你来跟她解释解释吧?”
  “姐,她可是鬼啊。”见朝苏将目光落在马文斌身上的时候,木欣凝小幅度地挪到了陈冰艳的身边,为了防止自己的动作被发现,木欣凝又消耗了一部分的食物,开启了体质天赋。
  她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只有同她交谈的陈冰艳能发觉她的存在。
  陈冰艳看了木欣凝一眼,神情冷淡地说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并不抗拒朝苏吗?”
  木欣凝:“为什么?”
  她明明跟其他玩家说过朝苏是鬼的事情,但是现在,看他们的样子,并不抗拒朝苏她的靠近。
  这是为什么?
  陈冰艳说道:“因为现在的朝苏不一定是当时的朝苏。就算是当时的朝苏,你所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就比如说,她昨天晚上遇到的木欣凝是鬼。
  但此刻,她旁边的木欣凝是人。
  其他人明显也是这样想的。
  这也是为什么朝苏并不害怕让木欣凝瞧见“红色高跟鞋”的原因。她坐在沙发上,就这样侧耳听着马文斌讲着早上他遭遇的事情。
  ……
  ……
  “其实,人不是失踪了。”
  “我怀疑,那个人已经死了。”
  马文斌现在回想起早上发生的情景时,眼神中还残存着些许惊恐的神情。
  在同薄先生说完话之后,他便和那个被朝苏用刀叉威胁过的粗莽大汉一起在这家别墅里逛了起来。
  这一逛便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马文斌和粗莽大汉站在花园里,看着脚下的泥土。这泥土有新翻的痕迹。在这些泥土上,有无数朵漂亮的玫瑰含苞待放。
  “这泥土下面会不会有什么?”粗莽大汉开口说道,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有些怀疑地看向下面的土地。
  “应该不会吧?”马文斌说道。他正准备好好蹲下来,仔细查看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把他吓得一哆嗦,差点摔到土里。
  他转头过去,便看到一个园丁正站在他的身后,拿着大剪刀,目光阴冷地看着他们,那眼珠子黑漆漆的,一动都不动。
  有那么一瞬间,马文斌甚至觉得对方不是活人。
  就在马文斌心脏狂跳的时候,园丁张开了嘴巴,嘶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传了出来,他开口问道:
  “你们、在干什么?”
  “我、我们……”粗莽大汉看了马文斌一眼,见他还愣着,连忙开口寻了一个借口道,“我们看花园里的花都开得挺好的,寻思着这些花是不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
  “哦。”园丁点了点头,冷漠地站在了马文斌的身旁。他手中的大剪子就这样高高扬起,然后“咔擦咔擦”地剪起了玫瑰花上多余的叶子。
  叶子纷纷扬扬地从马文斌的头上落了下来,马文斌揉了揉腿脚,从地
  上站了起来。
  他们没有在园丁身旁久留,而是在别墅里绕了一圈。在绕圈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管家,又有意无意地同对方攀谈了几句。
  随后,他们便知道,园丁在一年前,生了一场重病。也因此,他的语言功能丧失了一些。他只能简单地通过一些词汇,同其他人交流。
  而薄先生人善,知道这件事情后,并没有同他解除合同,而是一直“关照”着他。
  听到这句话后,马文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拉着大汉又回到了花园里。此刻,花园里已经不见园丁的踪迹。他们原本观察过的土地,此刻被一层绿叶所掩盖。
  马文斌同粗莽大汉商量了一下,特地溜到别墅的仓库里,拿出了铁铲,开始铲了起来。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马文斌有些忍受不住了。他咽了咽口水。声音都在这个时候有些发颤了起来:
  “我们开始铲起了花。当铁铲一铲下去的时候,那泥土上面,就溢出一点点鲜血。我和那个大汉哥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铲。”
  “越来越多的鲜血从泥土里冒了出来,玫瑰花上面的花瓣落在这地上,都没有那地上的血那么艳。我们当时都慌了,都想扔开铁铲跑。但后来,还是那个大汉哥们一咬牙说,做都做了,必须得弄清楚。”
  “我一想也是。于是,干脆就跟在大汉后面,开始铲了起来。铲着铲着,我就看到泥土里面挖出了一个胳膊。那可是死人胳膊啊!我长这么大都没看到过死人胳膊。”马文斌不由打了一个颤,他继续说道,“然后,我们从地里挖出了一个胳膊,再然后,又挖出了一只腿……紧接着是身体。越挖这些东西,我越觉得眼熟。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部位一样。”
  “我见事情不妙,我便打算叫大汉停下,我们一起回去。然而,我刚喊出一声,我便发现不对劲了。大汉的神情很亢奋,他也在低头挖着自己面前的那块地。他挖出来的东西,可比我的要多,也要碎。我看到有心脏、肺啊,这些东西。我当时都慌了。甚至于,差一点点,我就可以尿裤子了。”
  “那个大汉哥们完全没有听到我的喊话,他就像是疯了一般,继续向下挖。紧接着,他就挖出一个胳膊。那个胳膊上面布满刺青,看起来极为眼熟。就在我怎么也想不出来究竟在哪里看到这个胳膊的时候,突然,我看到了大汉的手臂。”
  “一模一样的手臂,一模一样刺青。就连手指上面的刀疤都一模一样。这肯定就是这个大汉的手臂!他挖的是他的手臂!那个时候,我太惊讶了,大脑甚至还有些空白。因此,我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在我呆愣的这几秒?不,应该是半分钟还是一分钟的时间里,大汉就像疯了一般地继续
  往下挖。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一个粘着泥土的板寸头,看到这个头之后,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我就赶紧转身,朝着大厅跑去。”
  “为啥不妙了?”一个玩家开口问道,他刚刚的注意力一直在朝苏身上,听话只听了半截。因此,在听到马文斌说这句话之后,他下意识地递了一句话。
  马文斌道:“这还用想吗?那个肯定是大汉的头啊!如果说,那土里埋着的是尸体的话,那是谁的尸体!那自然是那个大汉的尸体啊!!那既然大汉的尸体埋在土里,那刚刚一直站在我们身边的又是谁呢?”
  卧槽!
  听到马文斌的分析后,所有人都不由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也就是说,那个大汉很早之前就死了?
  陈冰艳皱了皱眉头:“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
  马文斌摇了摇头,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就在刚刚讲话的过程中,他额头上的汗一点一点地在往外面冒。
  在擦汗的时候,马文斌下意识地看了看朝苏一眼。他刚刚之所以讲得这么具体、这么细致,是因为想从朝苏嘴里得到什么。
  然而朝苏就这样托着腮,眼神落在空中的某一点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文斌尝试性地问了一句道:“朝小姐是想到了什么吗?”
  “想到什么?不,我没有。”朝苏身体微微坐直,她嘴唇轻启,开口说道,“我只是想到,那个大汉挖出了一具尸体,那么你呢?你挖出的胳膊、腿,又是谁的呢?”
  马文斌愣了一下。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朝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垂下眉眼,轻声说道:“你现在好好想想,那个胳膊、那个大腿,是不是白白胖胖的。是不是它跟你现在的胳膊和腿长得一模一样。”
  “那个大汉能挖出自己的尸体,那么你呢?你觉得那个挖出来的尸体,是你的吗?”
  马文斌慌了。
  听到朝苏的这句话后,他仔细回想起他挖尸体的场景。每挖出来的一个部位,他都非常熟悉。
  将这些部位组合在一起……
  马文斌脸色都白了。他虽然没有挖出一个头,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他的身体。
  人们对自己的身体熟悉而又陌生。
  当单个部位摆放在面前的时候,他们不会轻易认出或者辨认。但当多个部位摆重组后,他们可以第一时间认出这是自己的身体。
  “我、难道我死了?”
  马文斌有些慌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能够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心跳。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大活人。
  对,没错,他就是一个活人,之前一定是他看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马文斌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有点疼。他皱了皱眉,低头看了过去,随后便发现,自己的胳膊上出现了一道裂口。裂口向外狰狞着
  ,露出了里面的红色的血肉。
  并且伴随着时间的推迟,血肉向外翻卷,看起来尤为可怕。“啊——”他忍不住发出了一道抽气声。
  疼疼疼。
  然而这道裂口只是一个开始,紧接着,他的大腿上、脸上、脖子上都出现了血痕,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铲子,铲着他身上的血肉一般。
  一下接一下。
  很快,马文斌身上的衣服就变得鲜血淋淋。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直接滑落到地面上,血口中流出来的鲜血有一部分被衣服吸收,而还有一部分则落在地毯上,变成涓涓细流。
  陈冰艳在马文斌流血的那一瞬间就凑了上去。她飞快地撕扯自己衣服上的布料,打算帮马文斌止住身上的伤口。但她这样显然是在做无用功。很快,马文斌就倒在了地上,呼吸一窒,眼珠死死地看向朝苏这里,彻底失去了活力。
  加上那个粗莽大汉,
  这是第二个死亡的人。
  朝苏嘴角已经绷得笔直,她的眼中彻底失去了笑意。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受控制了,按照卡牌上所写的内容,这一场游戏原则上不会有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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