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宝就差把“器大活好”四个字明晃晃说出来了,对周棠雨年龄的鄙夷也很明显。她看着周棠雨气得呼吸一重一粗的,嘴角的嘲讽更加明显。
怎么?男人有钱能玩,女人就不行了?男人觉得能掌控女人,女人就不能了?
当然,连宝不是只馋陈穆的肉|体,她也心疼弟弟的遭遇,但对付周棠雨,这招最好。
“你好好的,不要跟我置气。”
出乎预料,周棠雨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
连宝没时间揣摩,周棠雨一走,她就吐了。她脑袋晕晕的,整个人处于醉酒后的脱控状态,幸亏如她预料的,赵雯几个找了上来。大家七脚八手地把连宝扶坐下来,一通安抚后,赵雯忽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个档案袋,上面什么也没写,打开赵雯就看见一张和连宝神似的脸,立马悄悄收起来,等着连宝醒了交给连宝。
张瑞探头进来:“连制片喝醉了?那我这事儿不急。”
赵雯:“什么事?”
“就明天去展馆看看呗,那你们忙……Sophia要不要醒酒药?我这儿有。”
“我没醉。”连宝忽然坐直了身子。
张瑞赶紧聆听连宝说什么,却听连宝道:“明天我有事,就不去了。”
张瑞“啊”了一声,连宝的脸色却让他不敢再说什么,悄悄走了。
这个胡局,她尽心尽力帮他招待菲利普,他却转头把她卖给周棠雨,后面的事胡局自己弄去吧,反正不是她的职责。
连宝的心情直到周末陈穆从海城飞回来才好些,本来陈穆说不回来的,他那边训练很紧张,马上就要比赛,连宝让他安心训练,谁知道加班结束,连宝一出大楼,就看见坐在栏杆上等待的男孩。
陈穆还是运动装,帽子罩在头上,看见连宝就收了手机,过来揽住她的肩。
俩人去吃了鲜肉小馄饨,看了午夜场电影,出来时连宝昏昏欲睡,陈穆问连宝去哪,连宝从没带人回去过夜过,叫阿布回去。陈家也不合适,俩人就去开了间房。
卡尔顿酒店外,正对着酒店入口的地方停着一辆迈巴赫。
这车停在这儿挺碍事的,保安几次想提醒车主挪车,车窗是落下来的,车主就在那儿,胳膊搭在车窗上,手松松地垂在外面,指尖一点猩红,保安却不太敢过去。
忽然,保安看见车主举起手,把那燃烧的烟吞进了嘴里。
保安:……
不疼吗?妈的智障!
“我他妈怎么那么羡慕你呢?你问问陈穆他队友里面还有没有跟他一样帅的?”
说这话时,季清澜正往贺小黑嘴里塞薯条,贺小黑虽然跟着季清澜,但贺雲照管得严,垃圾食品是一概不许吃的,所以季清澜只能三天两头带儿子出来偷吃。
“有,你先离婚。”
连宝觉得季清澜这婚是离不掉了。
“对了,穆浅山你知道吗?我才知道她跟我哥谈过。”
所以陈穆跟连宝坦白过这事不是连宝编的,是真有其事。连宝怀疑这事除了她可能所有人知道,就她不知道。一想到自己无意中成了姐们婚姻中的绊脚石,连宝感觉很对不起季清澜的。虽然姐妹间不用这么客气,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清澜眼眸暗了下,很快笑起来:“说起来我们认识快三十年了,你看看哪个男人能陪我过三十年?”
所以男人是个屁,闺蜜才是真的。
“但我想你过得舒心。”
过得舒心不一定是和贺雲复合,季清澜懂连宝的意思,他们姐妹间从来不会干涉对方的决定,这是维系友情的秘诀。不过生活哪有那么简单,这只能侧面说明陈穆这个小奶狗让连宝挺开心的。姐妹过得好了,季清澜也开心。
“那你给我投资,我什么时候发达了就不用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你需要多少?”
切~开玩笑的,不过季清澜知道在这世间还有一个全心全意支持她的姐妹就够了。
姐妹的话题又回到陈穆身上,男人和女人没有不同,谁不爱年轻鲜活的肉|体,贺小黑都对着陈穆的脸吧嗒吧嗒地流口水——他那是想吃甜筒了。
“只能吃三口,剩下的妈咪吃,如果你回去告诉贺雲,以后一口没有。”
季清澜先威胁儿子,得到肯定的回复才起身去买。连宝在座位上一边看着贺小黑,一边给陈穆发微信,陈穆现在就在江城,他们刚比赛完,俱乐部有活动,今天就没来。连宝心情不错,还拍了几张所在店铺的图片发过去。陈穆秒回,发给连宝一张四不像玩偶的图片,说是带给她的礼物。她都多大了?连宝直笑。
简青在角落里看了半天,趁季清澜不在的时候过去。
“你现在很得意吧?”简青盯着连宝。
连宝放下手机,先不动声色地把周小黑的宝宝座椅挪到她能护着的地方。
“简青,你和穆浅山是表姐妹吧?你们有亲戚关系,我想你很清楚我哥为什么和你结婚。”是不想连累穆浅山,是想让穆浅山放弃。
简青呼吸急促起来,她是来刺激连宝的,反而被连宝刺激的无法呼吸。
“那又怎么样?我是连城在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他已经死了,这辈子我都是他的遗孀。说起来我们永远是亲戚。而你就不一样了,穆洋不会同意你和陈穆结婚,永远不会。”
确定了简青没有随身携带危险品,连宝放松不少,后仰靠着椅背:“我也没说和陈穆结婚呀?陈穆才多大,我们现在就挺好的。”
简青立即想到以连宝现在的身价,她可能永远都不乏陈穆这样的小鲜肉。嫉妒使她扭曲,也失去了理智。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活着,忘了你哥是怎么死的?”
“宝宝,宝宝?那臭娘们走了!”季清澜摇着连宝。
连宝陡然回神:“啊,没事。”
季清澜见她丢了魂似的,欲言又止,这世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季清澜干脆说些轻松的,她见连宝应对自如,有说有笑才放心。
连宝给贺小黑系好安全带,又检查了一遍,交待季清澜注意安全,最后站在路边看着车子远去。她没立即上车,从车里找了支烟出来,才点着,陈穆那辆阿斯顿马丁就停在了她面前。
第69章 辣辣的虐第9弹 用完就丢?……
陈穆下车, 他今天还是运动裤,裤缝那镶了道白边,松松垮垮的长裤很吸睛。
陈穆手撑在连宝身后的车上, 连宝避无可避,被他拿掉烟。
“抽烟有害健康,谁惹你了?”
“简青。”
连宝忽然想知道陈穆什么反应, 她等着陈穆问呢, 陈穆直接拿起手机。
“简志刚,你知道当年王小芬为什么不理你吗?你妹找的王小芬,因为她受不了你老是偷拿她生活费给王小芬买零食。”
陈穆还没挂,连宝就听见那边“砰”的一声。
寻常的道德规范对简青这种人根本没用, 不过蛇有蛇道,有法子治她。
陈穆怕连宝觉得自己阴损, 挂了电话却见连宝抿唇笑。
“那给个奖励?”
不用他指, 连宝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俩人亲热地走到陈穆车前, 连宝拉开副驾的门, 发现后排坐着陈强。
“嫂子。”
陈强这次比上次有礼貌多了。
陈穆:“下车。”
陈强:“别呀, 哥,我是你弟,不是外人。你再把我往前拉拉, 到万泰中心那块把我放下去, 我不打扰你们。”
连宝想和陈穆在一起, 没搭理陈强, 坐在了副驾上。
陈强递给连宝一瓶水:“你渴了吧,我哥买的。”
连宝看也没看,反手接过去扔台子上了。
路过万泰中心,陈强就下去了。
“刚才送我妈去医院。”
连宝手按住陈穆的手背, 安慰他。
“穆浅山的死和你哥没关系,我妈让她问你哥要一百万,她不是因为这个自杀的。”陈穆道。
陈穆好像回到了那一天,他第二次因为陈强没过三本线而被骂了一通,正躲在房间里,穆浅山突然推门而入。
“陈穆,如果我以后不能罩着你了,你会怪我吗?”
陈穆私心是希望穆浅山跟连城私奔的,干脆就别回来了,说不定以后他还有机会遇见连宝。
陈穆点点头。
穆浅山没再说什么,但出门的时候她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陈穆,你姓陈,我姓穆,你是陈和穆的合体。”
这话很怪,陈穆连最不可能的可能都考虑过,他肯定不能是穆浅山的孩子,年龄在那摆着。可能穆浅山只是希望他代替她活下去。穆浅山根本没提连城,陈穆感觉她没有责怪连城的意思,穆浅山不是那种软弱的性子,如果有谁逼她,她第一反应肯定是拿刀跟他干。这是陈穆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是陈穆伤痛的地方。好端端的,那么坚强、强大的姐姐,突然死了。
陈穆趴在方向盘上,眼眶很红。
连宝拧开水,送到陈穆唇边,陈穆抿了一口,连宝咕嘟嘟喝了几口。
“陈穆,以后你和我在一起,忘了那些事吧。”
连宝想了一会儿,她去摸陈穆的脑袋,摸了会儿,发现陈穆还睁着眼,里面却没神了。
“陈穆,陈穆!”
她意识到什么,视野却开始模糊,隐约看见一个戴着头套的人,但她眼皮很重,没法睁开,也没法动弹。听还能听见,她被搬开,陈穆被拖下去,车子动了,外面有车流的声音,声音渐小,似乎在往城外开。
连宝只能竭力让自己保持知觉,同时祈求蒋俊贤和阿布早些发现她不见了,这时候再后悔没让阿布跟着之类的已经晚了,就是不知道这人是图钱还是图色,是要命还是变态。
车速突然慢了下来,闷响一声,连宝其实不大能感觉出来,后来才知道是车撞到高速护栏上发出巨响,她再有感觉的时候是水浇在脸上。
周棠雨见她睁眼了,赶紧抱紧人:“人跑了,不过跑不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连宝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幸亏送医及时,没发生丢失记忆这种事,最近的事都能记住,包括什么时候晕过去、怎么晃晃悠悠地被运往城外,警察来的时候也能完整描述,不过听警察的意思因为连宝没看到人,抓捕犯罪嫌疑人还需要时间。周棠雨和警察吵起来了,告诉警察就是陈强干的,后来可能是怕吵着连宝,都去外面吵去了。
连宝躺在七七床上,拉紧被子,虽然现在安全了,但当时的恐惧还留在心里。特别可怕,那么长一段时间一动不能动,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而罪犯就潜伏在身边、普通的人堆里,陈强一个看着那么无用的人,还靠着陈穆,就敢对她下手。
有人进来了,连宝抖了下。她被周棠雨抱住的时候没反抗,她现在特别害怕,特别需要人。
“陈穆怎么样了?”连宝问,她也没有别的人可问。
“你还有空管他?”周棠雨声音里夹杂着怒气。
连宝往后缩,可能是看她吓得不轻,周棠雨道:“他发现得早,被他们俱乐部接走了。”
“蒋叔叔和阿布呢?”
“他们连你都保护不了,要他们干什么?我没通知他们。”
就让他们一家家医院找,看什么时候能找过来。
连宝怀疑他不但没通知,甚至隐瞒了消息。
“你就是这样,陈强没你高明。”可能是受了刺激,连宝无所不言。
她怎么能拿他和陈强比?他跟了一路,瞅准时机不要命才在高速上把那辆车撞停。她是烦他,恶心他。
周棠雨不想和连宝吵架,他出去了。
连宝缩在被子里淌眼泪,她不想哭的,控制不住,害怕。
眼睛下面忽然一热。周棠雨用大拇指抹掉连宝的泪珠,隔着被子抱住她:“别害怕,我在。”
就是他在她才害怕。
连宝委屈地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全是委屈,铺天盖地的委屈。
周棠雨刚才出去想了一会儿当初他的手段,但他不知道怎么哄她,干脆当坏人当到底:“你再哭我就亲你了。”
果然不哭了。
周棠雨满嘴苦涩,机械地一下下轻拍连宝的背。
过了一会儿,连宝眼泪汪汪的:“我不想在这儿。”
“那你想去哪?”
“我想去看看陈穆。”
周棠雨肝疼:“陈强是陈穆的亲弟,你不怕他对你做什么?”
连宝之前没这么想,虽然觉得周棠雨说的一点都不科学,但她被吓怕了,嘟囔了一句“不可能”就不强求了。
周棠雨:“我帮你联系蒋俊贤,你今天哪也别去就在医院里,等明天彻底好了再出院,警察可能还会来问话。”
别看她这样,肯定不会跟他回龙湖公馆,让她跟蒋俊贤回去,一是见不着,二是不放心。还是医院合适。
事到如此,连宝只能同意。
连宝吃了点东西,但她睡不着,一闭眼,就好像看见陈穆趴在方向盘上,她还不知道他昏过去了,拿手摸他的头,摸了很久。
“我再给你加床被子?”
昏暗里,传来周棠雨的声音。
他就坐在床边。
“不要了,热。”连宝已经盖了两条被子了。
“那怎么办?”
总不能让他搂着她,虽然他很想,但连宝绝不是那个意思,她对他防范得很。
周棠雨感觉有只手勾住了他的胳膊,黑暗里,连宝眼闪着光芒:“就这样。”
天亮了,周棠雨活动活动了胳膊,整条胳膊都麻了。
警察来过一趟,把连宝的包和手机带过来了,同时告知已经抓获犯罪嫌疑人,就是陈强,起因也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是嫉妒陈穆。陈强习惯了从陈穆手里抢东西,想着生米煮成熟饭,陈穆也无可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