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逼考科举——清涴
时间:2021-04-02 10:27:46

  这个套路虞衡知道啊,当即就回道:“就算我问了您也不会给我啊,指定甩给我一句,病人又不会按照重点生病!”
  上辈子没少听医学生吐槽这个,虞衡表示自己绝不掉进教授的坑。
  教授一笑,不再说什么,直接给虞衡发卷子。
  理论知识学完后,虞衡才慢慢跟着教授们进实验室。
  不得不说,有系统就是方便。各种器材随便造,都不用担心浪费材料的问题。好在虞衡是个比较节约的人,不会轻易浪费东西,实操起来十分认真,将教授的每一个步骤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再在脑海里演练好几遍,有了成算后再动手。
  成功率果然不错。
  空间的教授表示很满意,继续耐心教虞衡。
  虞启昌给虞衡的出云丸是从李院判那儿拿过来的。李院判先前得了虞衡的医书,读得如痴如醉,为书中的种种药方和病情诊断极为折服,也认定能发掘出这本绝世医书的虞衡一定是个医术不错的人。不然的话,虞启昌问他要在齐王那儿找出的出云丸残留物,他也不会那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实际上李院判也有自己的私心,出云丸的毒性十分复杂,用来制药的毒物估摸着得有近百种,各类药物的药性相辅相成,这才制得奇毒出云丸。
  早在齐王最初中毒之时,太医院便秘密研制出云丸的解药,李院判就是最初研制解药的人。如今十来年过去,解药还迟迟未面世,李院判其实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瓶颈,上了年纪后更是身体机能下降,力不从心,想将出云丸的解药研制出来,怕是不能够了。
  这不巧了嘛,虞衡给了李院判一部医书,上面种种令人拍案叫绝的诊病手段以及对各类药物的分析,直接拓宽了李院判的思路,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可以了,说不定能在晚年时解除出云丸这一大难题,了却自己一桩心事,不至于留下遗憾。
  然而李院判虽然已经隐隐有了头绪,却又还找不到具体的思路,将所有的想法串起来,只能不断试错。这一阶段最是磨人,需要花费无数精力和耐心,李院判的精力已经比不上当年,长时间这么试下来,难免觉得身体撑不住。
  这时候,虞启昌来找他要出云丸,李院判当即眼神一亮:是啊,还有虞衡呢!他也看过那部医书,人又年轻,更是有名的天才,不比他这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子强?
  出于这个目的,李院判才痛快地将出云丸的残留物给了虞启昌一份,也就是想看看虞衡能不能给他提供关键性思路。
  为此,李院判还时不时来找虞衡问一问他的进度。
  对此,虞衡一开始的态度是,别问了别问了在学了在学了,经过系统空间中的中医大拿和现代医学教授两方面高强度培训后,虞衡的态度又变成了:再等等,已经有思路了,容我再想几天!
  李院判都不敢相信虞衡的进度竟然能有这么快,结果双方简单一聊,李院判才发现虞衡真不是在说大话,这位都已经将出云丸的药方分析出了个七七八八了,上百味药材看得人眼花缭乱,有些药材本身没毒,但和其他药材配合一起用,就能去掉药的大半苦味儿,掺在吃食中也不易被人察觉。
  所用药材是差不多都找出来了,但各色药材的分量又有所不同,虞衡还得和李院判一起研究一下具体的比例。
  当然,虞衡十分聪明的隐藏了自己,将自己定位为最佳辅助,只在关键时刻故作不经意地提醒一下李院判。
  他先前出的风头够多了,爵位都到手了,再争这么点功劳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若真是樨兰人动的手,虞衡这会儿跳出来说解药我已经弄出来了,那不就是拿了个大喇叭在樨兰人耳朵旁边大喊:小样儿,有本事就对着我来啊,我不怕你!
  那樨兰人还不得发疯?
  本来就有世仇在身,虞衡还来上这么一出,那岂不是把自己当成了箭靶子,还间接替齐王挡了灾?
  那可拉倒吧,虞衡又不是庙里的菩萨,虽然没记齐王的仇,但虞衡也不会高尚到这份儿上给齐王去挡灾。
  那不逗呢?
  是以虞衡在和李院判研制解药时很是低调。
  不过,在系统空间中,虞衡的进度就快多了。先前虞衡不是想着要弄个万能解毒丸出来吗?经由一众杏林圣手仔细研究后,最终给了虞衡一个方子,不说吃下后百毒不侵,好歹能管点用,不至于当场一命呜呼,万一不幸中毒,来上这么一颗解毒丸,至少还能撑一段时间,多出许多救治时间。
  这已经十分了不得了,还是现在可以用来制毒药的药材不多,解毒丸就是根据这几大类药物的毒性,针对性地做出来的,普通毒药基本能解,像出云丸这种另类的复杂毒药,也有一定的缓解作用,能减轻症状,比李院判先前研制出的解药都管用。
  这解毒丸一做出来,虞衡就给了虞启昌和虞铮一人一瓷瓶,仔细说了解毒丸的功效,引得虞启昌啧啧称奇,“你竟然还能做出这等好药来?你不是说略微看了点医书吗,随便看看书就能做出这样的解毒丸来?那李院判这半辈子的医书怕是白看了。”
  虞启昌算是明白了,他儿子嘴里的略懂和一般人口中的略懂完全是两个概念。一般人的略懂是真的只懂点皮毛,他儿子的略懂是悄摸摸超过了业内大多数人,没达到顶尖的水准都算略懂。学到了学到了,以后别人再问他行军打仗上的事,他也可以谦虚地说一句略懂。
  李院判得了解毒丸更是如获至宝,不过他那边针对出云丸的解药进度更快,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并没有精力再去研究解毒丸的事儿。只把虞衡当做宝藏男孩,每回见了虞衡都痛心疾首,多好的一个神医的苗子啊,真是可惜了。
  虞衡每次见到李院判这副“你白瞎了自己天分”的神情就觉得心情复杂,讲道理,自己在科考上成就也不低吧?六元及第,多风光啊,怎么就白瞎了自己的天分了呢?
  李院判当然知道这一点,但这也不妨碍他为虞衡的医术天分感到惋惜。有时候,李院判也忍不住琢磨,大抵老天爷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公正的,否则真解释不了虞衡那近乎全知全能的可怕天分。科考一道的天分暂且放一边,工部那边都快拿他当自己人了,创造力一流,永远不乏奇思妙想,还他妈都能做成了。就算是最晦涩难懂的医术,对虞衡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难题。别人学医术要跟着老师学上好多年,虞衡看看书就会了,还能做出一般名医都做不出的灵药。
  这事儿就不能细想,细想之下只会气死自己,然后对这个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世界感到绝望。
  李院判很是看得开,直接把虞衡当万能助手来用,没有灵感了就来找虞衡刺激提点一下,接下来就又能有新头绪。在外人看来,就是李院判突然和靖安侯府来往密切,隔三差五就往侯府跑一趟。
  为这,虞衡再次在藏书阁中偶遇明王时,对方还笑着套他的话,“府上近来是谁身子不舒坦吗?李院判经常去侯府。若是几位长辈身子不大安,我也该送份薄礼过去,表明自己的关心才是。”
  虞衡当即摇头,想到他送李院判医书的事儿李院判并没瞒着,当即大大方方地回道:“下官先前凑巧得了本医书,想着上头的药方和诊治案例都十分管用,便将这本书送给了李院判,只希望这本书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正巧李院判这几日碰上了点难题,想着下官也略通医术,又是看过那部医书的人,便来侯府同下官商议药方之事罢了。”
  “宝剑赠英雄,医书配神医。你这医书送得妙极了。”明王笑,又道,“这医书你是不是也送了秦家姑娘一本?”
  虞衡震惊脸:这你都知道?
  明王脸上笑意更浓,伸手取下一本书,仔细向虞衡解释道:“你现在可是京城最出众的女婿人选,前段时间又是你最出风头的时候,多少只眼睛盯着你呢?你给秦家姑娘送医书这事儿,能瞒得了谁?我先前还以为李院判找你是为了秦姑娘的事儿,先前这位秦姑娘在宫中之时,因着暄和总是时不时病上一场,多是李院判亲自来诊脉开药方。一来二去,秦家姑娘也和李院判熟了起来,向李院判学了不少医理,二人虽未师徒相称,却也有师徒之实。我还以为李院判找你,是去给秦家姑娘撑腰的呢!”
  说完,明王还抬头看了虞衡一眼,眼中满是戏谑。
  虞衡就算神经再大条也能想明白明王话中的未尽之意了,一时间很是无语,自己就送了秦溶月一本书,咋其他人就想得那么多呢?
  这么一想,虞衡还觉得自己怪对不住秦溶月的。这一回书送下来,还连累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也是虞衡穿过来后基本没怎么跟外家女子打过交道,平日里给萧蕴等人送什么东西,也是让人直接送去他们府上,点名说是给谁的便是。先前给秦溶月送医书,虞衡一时间也没回转过来,也是相同的做法。
  如今听了明王这打趣的话语,虞衡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事儿干得不大靠谱。难为人家秦溶月竟然没恼,还客气地给了回礼,心胸委实宽广。
  明王见虞衡脸上的神情颇为复杂,以为自己戳中了对方的为难之处,转而又笑道:“秀女们快进京了,京城很快又要热闹起来了。也不知今年父皇会不会留几个人的牌子?”
  这话虞衡也不好接,只能干笑两声,任由明王开口,心下却很是无奈,为何这个小透明皇子竟然这么能说?这话痨程度都能赶上虞铮了。
  不,明王的话痨程度比虞铮还厉害。好歹虞铮只在家人面前话痨,不像明王,逮着自己一个陌生人都能叭叭说个不停,也是让人头大。
  这货还在问虞衡呢,“往常各地官员的女儿进京选秀,都会写信告知京城熟人,请求亲朋好友多加照拂。你去过江南,也到过连州,又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没人给你送信?”
  虞衡都被明王叭叭烦了,当即不阴不阳地顶了一句,“王爷消息这么灵通,应该知道下官有没有收到过外地官员的信件吧?”
  明王微微扬眉,似是诧异虞衡怎么会突然翻脸,又好脾气一笑,摆手道:“是我多嘴了,不过是收到几封书信,有些心烦,想找人说说话罢了,一时竟忘了你不爱听,是我之过。”
  虞衡就觉得吧,明王的话不知为何总透着一股让人不大舒服的感觉,忍不住思索,大概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得景隆帝宠爱的原因吧?
  明王见虞衡神情不大自然,以为虞衡还在为自己刚才提到秦溶月之事不快,又温言道:“并不是我要故意打听这些消息,实在是人多口杂,流言不少,这才进了我的耳朵。至于齐王之事,我本就不比他在父皇跟前得脸,先前他当众打了二哥,父皇都未罚他。若是换到我头上,想来他更不会顾忌,是以我便多关心了几分,又想着你上回也受了委屈,便好心提醒你一句罢了。”
  虞衡点头微笑,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多谢王爷关心,下官会留心的。”
  明王也是一笑,低头看书去了,不再同虞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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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收到左刺史的来信后,虞衡只觉得明王不但是个话痨,还是个乌鸦嘴。
  虞衡都奇了怪了,先前自己和齐王在连州治水时,没怎么给过左刺史好脸色吧,怎么他这会儿竟然还有脸给自己写信,让自己多照顾他两个参加选秀的女儿呢?
  虞衡自己也是个未婚青年来着,男女有别,怎么照顾?正常人哪里干得出来这事儿?左刺史怕是被洪水灌了脑子,竟然能想出这种坑货办法。
  虞启昌知道后也很是无语,半晌才道:“别管他,净干些不靠谱的事儿。先前为了争红薯,这家伙还上书陛下,说辽州被洪水淹了不少地,怕是种不了那么多红薯。连州和辽州离得近,不若把辽州那份拨些出来给连州。连州一向土地肥沃,收成后也能给辽州不少红薯赈灾。倒是算得一笔好账。”
  虞衡对这位左刺史的官员考校等级还挺好奇的,又追问了一句,“去年年底吏部不是考校了所有官员,左刺史得了哪一等?”
  那会儿虞衡正忙着做红薯粉,竟然忘了打听这事儿了,知道自己得了个上上评级后就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这会儿要不是左刺史卖蠢卖到虞衡面前来了,虞衡也想不起来这事儿。
  “还能是哪一等?”虞启昌翻了个白眼,“他都差点带着官员们逃跑了,整个连州都乱糟糟的,要不是齐王震慑住了他们,连州说不定也要跟辽州一样,灾民无数了。就这,他还想要什么等级?没摘了他的乌纱帽就算他走运!”
  可不是走运吗?碰上虞衡捣鼓出了水泥,给城墙堤坝续了一波命,又有齐王压阵,官员们不想与民同抗难也得硬着头皮上。连州治水的功劳到底是谁的,所有人心里都有数,左刺史虽然担了个连州刺史的名,这回治水功劳还真没他的份,反倒因为前期处置不当被评了个下下级,如无意外,再也无法向上升,甚至会在下一次的任免时被调去其他贫瘠的州任事。
  虞衡瞬间明悟,“怪不得信都送到我这儿来了,原来是病急乱投医,想着沾上一个是一个?”
  京城多王公贵族,左刺史这是打着就算女儿没入宫,也能套一个勋贵家给自己做后盾的主意?
  那就更不能沾手这事儿了。
  虞衡还记得当初在刺史府后院被左刺史某位女儿拦着的场景,更是敬谢不敏。
  早先没接触过都莫名被缠上了,要是她们来京,自己主动照拂,不得更加头疼?
  先前自己行事不够谨慎,连累到了人家秦溶月的名声也就算了,这次再牵扯进两个姑娘,名声还能不能好了?
  虞衡对风流名声没有任何兴趣,必须得从源头上杜绝这些流言。
  然而让虞衡没想到的是,沈氏突然把他叫过去,喜滋滋地问他,“你不是喜欢秦家那个姑娘吗?娘昨天去探了她娘的口风,她娘一听明白我的意思,当即就松了口,说姑娘还没婚配,家中正在慢慢相看呢。”
  虞衡当即惊地跳起来,“谁说我喜欢她了?”
  “你不喜欢人家,还巴巴给人送了书?后来又送了字画?”沈氏自觉足够了解孩子,瞪虞衡一眼,反问他,“你倒是说说,除了秦家姑娘,你还对哪家姑娘这么另眼相看过?”
  沈氏这话有理有据,虞衡一时间竟答不上来,情急之下只能说道:“您不是答应过我,婚姻之事任凭我做主吗?”
  “我这不正在问你的意见吗?”沈氏很是理直气壮,“你莫非不同意?”
  不等虞衡反驳,沈氏又道:“你可想清楚了,乐不乐意人姑娘嫁给别人?”
  虞衡顺着沈氏的话仔细一想,现如今各家公子基本都有通房妾室,只有一个妻子的人家极少。秦溶月才貌双全,又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心,若是嫁了这些人,确实挺可惜。
  沈氏见状,心下暗笑,只觉得自己生了个榆木脑袋,其他事情上精明,偏这事儿糊涂,又追问虞衡,“见了人家姑娘,你心里有没有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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