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蜜意——烟云绯
时间:2021-04-05 08:50:49

  凌俏见孟欣欣转头走了,她立马从贺今寒怀里出来,一出来,她又觉得冷。“好冷呀,我进去啦。”
  走了两步,她停下来,回头问:“哥哥,我漂亮,还是孟欣欣漂亮?”
  贺今寒刚要开口,凌俏跑过来,垫脚捂住他轻启的嘴唇:“不用说,我知道,在你眼里心里,我就是最美最漂亮的。”
  “天下第一!”
  最后,她又疾言厉色警告他:“所以你只能喜欢我,不许喜欢孟欣欣!不许喜欢别的女人!”
  说完,她又跑了。
  她的手心冰冰凉凉,却很软,橘子味儿。
  贺今寒站在原地,回忆着刚才的拥抱,小姑娘怎么就说不听呢,总是抱他这么紧。
  隔着玻璃门,他静静看着屋里的情景。那道娇俏的身影忙忙碌碌,一会儿蹲在茶几前给贺望沏茶,一会儿又把自己带来的礼物拆开,笑眯眯地拿给唐韵。一会儿又去接贺望给她剥好的松子。她不知说了句什么,逗得贺望和唐韵捧腹大笑。
  她很讨长辈喜欢。
  看得出来,唐韵是真心喜欢她。至于贺望?贺今寒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孟欣欣坐在一边,偶尔搭上两句话。她也不太想说话了,刚才看见凌俏依偎在贺今寒怀里,她心脏堵得慌。
  “贺叔叔也就两个儿子,俏俏啊,要不你当我女儿算了。”贺望打趣她。
  “好啊好啊。”凌俏答应得爽快。
  贺今寒进来了,身上带了股冷气,“我去开车,你跟着出来。”
  凌俏看他:“回去了吗?”
  贺今寒:“嗯。”
  “我今晚不回去,我明天回去。”凌俏去握唐韵的手,唐韵拍了拍,说:“今寒,阿姨三年没见俏俏了,就让她在这边住一晚吧,明天我让你爸爸送她回东山。”
  贺今寒不再说什么,算是同意了。
  “今寒哥哥,我们好像顺路,我没开车,你载我一程吧。”说着,孟欣欣起身去拿包。
  凌俏跟着也起身了,贺今寒投来目光。
  “我不回去,我跟欣欣姐姐有话要说。”
  “欣欣姐姐,你跟我来。”她拉着孟欣欣往走廊里走。
  “快说吧。”孟欣欣非常不耐烦地甩开凌俏的手。
  凌俏倚着墙,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孟欣欣,长得嘛倒是甜美乖巧,身材也将就,她啧啧两声,叹口气。
  “欣欣姐姐,我哥哥让我告诉你,他不喜欢你。”
  “你胡说!”孟欣欣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不信算啦。”凌俏低头扣自己手指,漫不经心地:“哥哥还说,他不认识你,什么青梅竹马都是你自作多情。”
  孟欣欣笑了一声。
  “我是贺叔叔选中的儿媳妇,以后是要联姻的。你以后还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嫂嫂。”
 
 
第7章 冷风吹   现在就来陪我
  凌俏嗤的一声笑出来,“欣欣姐姐,那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她知道,贺今寒才不会听贺叔叔的呢!
  意思是让她做梦?!
  孟欣欣愤愤地瞪了凌俏一眼,突然又转身走了,拿着包包飞快地朝外面奔去。凌俏紧跟着也往露台上去。
  黑色迈巴赫在孟欣欣面前停下来。
  “今寒哥哥。”孟欣欣笑得很甜,她还站在原地等着贺今寒下来给自己开车门,毕竟他是一个绅士。
  男人降下车窗,声音很冷淡:“抱歉,我们不顺路。”
  说完,车子便扬长而去。
  孟欣欣呆愣住,细雨如丝,她只觉得好冷,一颗心更冷。
  凌俏在露台上笑得合不拢嘴,见孟欣欣望过来,她朝她扮了个鬼脸。
  孟欣欣在雨中站了一会儿,又走回来,“贺叔叔,今寒哥哥走了。”她头发湿了,看起来很可怜。
  贺望气得黑了脸。
  “贺叔叔,您别生气,今寒哥哥他跟我说了抱歉,我想他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才先走的,您别怪他。”
  经孟欣欣这么可怜兮兮的一哭诉,贺望立马便去到书房给贺今寒打电话,质问:“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孟叔叔的女儿,你这是下我面子故意叫我难堪!”
  贺今寒冷笑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唐韵安排司机把孟欣欣送走了,又让阿姨去东山取凌俏睡觉要用的小毯子。凌俏陪着贺望夫妇在客厅里呆了会儿,小毯子拿过来,她也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客房休息。
  她不常来,但是在沁园,她有一间自己的专属客房,很大,装修风格也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墙上一幅三米的《玫瑰》水粉画,颜色丰富,栩栩如生。
  洗漱好,她躺在床上抱着毯子拨通了陈依然的电话。
  “上次托你的事情怎么样?”凌俏问。
  那边依旧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紧接着传来女人的喊声:“等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
  凌俏把手机拿开,响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了,电话的主人应该到了洗手间,“俏俏,怎么了?”
  “南洲的事情。”
  “我那个朋友已经给你找到了当天路段的全部监控视频,我现在让他发给你?”
  凌俏有一瞬的犹豫,她说:“他在南洲吗?过两天我会去一趟南洲。”
  “嗯,他是南洲的人。”
  “好。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到了跟他联系。”
  “OK”
  第二天,凌俏没有回东山,下午坐车去了南洲。
  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五点钟到的。
  约好酒店,她打车去了一个地方,月儿弯,清和园。三楼,零二号房门。她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初冬的天黑的早,加上这两天都在下绵雨,天乌沉沉的,摸索着开了灯。
  白炽灯因为年久,呲呲地闪烁了好几下,室内才开始明亮起来。
  原木茶几,咖色皮沙发,一台老式电视机,深红色饮水机……
  一切陌生而又熟悉。
  定期有钟点工过来打扫,所以一切还算干净。
  凌俏深吸一口气,走进爸爸以前的卧室,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的男人穿着白衬衫,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
  两父女都是开心的笑脸,那双弯弯的眼睛格外像。
  打开抽屉,里面只有一本书,《瓦尔登湖》,拿起来翻开,一百零一的扉页里有一张证件照,上面是个女人,板板正正,但女人也很漂亮。
  她把相册里的大照片取出来,和着那张几寸的证件照一起小心放到包里。
  晚上九点过,陈依然的朋友赴约来到凌俏入住的酒店。
  心悦酒店,南州市最好的酒店,一楼有咖啡厅。
  总共四段视频,凌俏看得很认真,一帧一秒都不敢错过,看了一个多小时,但是最关键的画面没出现。
  不奇怪,那段最重要的视频已经被剪掉了,画面连接不上。
  “视频确定是从警察局里找的?”凌俏再次确认。
  男人点点头,“是啊,我一哥们儿的哥哥在里面有人,要不然哪能这么轻易就,是吧?”
  凌俏心不在焉:“嗯,也是,谢谢你啊。”
  “不客气,都是朋友嘛。”男人尚且年轻,眼前这个少女美丽精致,他笑着说:“凌小姐,我请你吃晚饭,我知道一家菜馆,味道特别好。”
  他一个普通的富二代,身上的衣服有显眼的Logo,但是面前的少女不一样,陈依然的朋友,京北来的。衣服上没有标志,但应该都是私定,价格不菲。
  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上。
  “应该我请你才对。”凌俏礼貌地说,她收拾好情绪,笑眯眯地:“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家,你带我去吧,我请你。”
  数日阴雨,幽幽沉沉的天气里,少女笑盈盈的容颜是一抹耀眼亮色,让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男人不再推辞,只怕自己多说两句少女就走了。
  是一家私房菜,要提前预约。男人在南州市算是有门面的,直接让老板清客包场。一顿饭,男人照顾周到,端茶递水又讲笑话,凌俏吃得挺开心。
  吃完饭,男人把凌俏送回酒店。
  “凌小姐,明天有什么安排吗?没有的话,我带你逛逛?”男人说,眼神依依不舍的凝在少女鲜艳的小脸上。
  凌俏习惯了这种目光的追捧,毫不在意,朝男人笑了一下:“我明天回去了,有空你来京北找我玩儿。”
  或许是因为灯光的原因,衬得少女的笑意很甜,她站在他面前,美丽鲜妍又柔弱,男人神思都有些恍惚。呐呐地答:“好。”
  酒店大床上,凌俏把包里的两张照片拿出来,排放在一起。爸爸在她三岁那年就意外车祸去世了,印象中,爸爸的样子已经模糊成一个影子,唯有相片清晰。
  妈妈?
  爸爸好像没在她面前提过,她也记不得了,就连模糊的影子都没有。
  证件照上的女人和爸爸是什么关系呢?
  还有,局里面出来的视频竟然都是不完整的,被剪掉的那一段到底去了哪里呢?
  十六年前爸爸车祸意外去世,凌俏一直在找当年的视频,可都无果。
  冥冥之中,凌俏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京北。
  贺今寒正在和好友顾砚池在击剑,这是一项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运动,对身体的协调性和敏捷度有极大的考验。
  贺今寒玩得得心应手,动作优雅,战术灵活多变,一招一式中,逼得顾砚池节节败退,被击中数次。
  “不玩了,不玩了。”顾砚池叫停。
  他指着自己的击剑服,气喘吁吁地,“要是没有这身,我大概都被你扎成窟窿了,什么仇什么怨啊!”
  “游戏而已。”贺今寒摘下面罩,“你输了。”
  “我认输,下次不跟你玩了。”顾砚池看贺今寒一眼,觉得不对:“哥们儿,我怎么觉着你是心情不好,拿我发泄呢!”
  服务生送矿泉水过来,贺今寒接过,灌下一大口。
  “没有。”
  这时,许则宁过来,将手机递到贺今寒面前。
  一张偷拍的照片,酒店门口,少女站在越野车前,对着倚在车身上的男人笑,男人一双眼睛盯在少女身上,也在笑。
  光线明亮,很刺眼。
  贺今寒将一瓶矿泉水灌下肚,神色冷沉,凛冽的眼睇向许则宁,“说。”
  许则宁打了个寒颤,将凌俏的行踪一五一十地向贺今寒禀报。
  “去查查那个男人是谁。”
  “好的,贺先生。”
  顾砚池凑过来,“妹妹交男友了?”
  他和凌俏还算是相处融洽,叫她妹妹。
  “嗯,帮她把把关,小女孩心思单纯,做哥哥的害怕她被人骗。”贺今寒嘴角噙着笑,俨然一副好哥哥关心妹妹的模样。可那幽深的眼分明冷。
  “她被人骗?”顾砚池脑海里窜出凌俏的模样来,她那个机灵劲儿,不骗别人就不错了。
  他拍拍贺今寒肩膀:“大可不必。”
  ……
  凌俏抱着自己的小毯子刚准备睡觉,贺今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哥哥。”
  “去哪儿了?”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凌俏虚虚地吸口气,老老实实说:“我在南洲,回清和园看了看。”
  “是想爸爸了吗?”贺今寒问,语调放得很轻。
  “嗯。”
  情绪上来,凌俏喉咙哽住,声音嗡嗡的:“我托朋友找当年路段的监控视频,我想看看。”想看看爸爸是怎么出的车祸,怎么……
  想着想着,她眼泪就控制不住地直掉。
  “那你看到了吗?”
  “没有。”
  她完全哽咽了,一抽一抽地哭,边哭边说:“我是凌牧为的亲生女儿,我有资格知道自己的爸爸是怎么死的。”
  “所以,哥哥,你能动用你的关系,帮我找到那段消失的视频吗?”
  “俏俏……”电话那边,贺今寒欲言又止。
  “哥哥,求你了。”
  他听到了,小姑娘的声音在颤抖。
  “好。”贺今寒答应她。
  “嗯,谢谢哥哥,我明天就回来了。我睡了。”
  “下次再去哪里,先跟哥哥说一声。”
  “好。”
  那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凌俏其实不怎么伤心难过了,忽然她又腾的坐起身,就这那软绵绵黏糊糊的哭腔,“哥哥,我好难过呀,你能不能现在就来陪我。”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凌俏抽泣了一下,又说:“哥哥,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爸爸妈妈都没了。”
  “我只有你了。”她声音很小,像奶猫儿一样。
  “乖,好好睡一觉吧。”贺今寒说。
  “睡醒了就能见到你吗?”
  “嗯。”
  凌俏美滋滋地挂断电话。
  心悦酒店楼下,一辆黑色迈巴赫已经停了近一个小时。后座上,贺今寒身体向后仰,轻轻阖上眼。
  很久以后。
  “许则宁,让那段视频永远消失吧。”
  “好的,贺先生。”
 
 
第8章 冷风吹   我没有
  十分钟后,凌俏再次打贺今寒的电话。
  “我睡醒了。”她伸个懒腰,对着话筒软软地嗯了一声,声音装得几分惺忪慵懒:“你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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