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甜——许今漾
时间:2021-04-07 09:07:29

  沈砚南有些欲哭无泪,他不太敢跟又吟靠的近,他卑微的蜷缩在床边,被子也没敢多扯,有半边身子那都是透露在外面的。
  “你睡在那么外面干什么啊?”又吟不知道了醒了还是睡着的,她迷迷糊糊摸了两把面前空荡荡的地方,往外摸了两下才触碰到沈砚南。
  她伸手扯了一把他的袖子把他扯了进来,当然她一个人是扯不动的,自然也要他愿意过来。
  沈砚南轻“啊”了一声,任由她扯了两下转身往她那边靠近,等他靠过去后近距离的看着又吟。
  她却是闭着眼睛完全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就连他刚刚的那声“啊”她也没有搭理他。
  难不成是,刚刚在说梦话??
  “又吟,又吟,又想想?”为了证明,他轻轻的喊了两声,没人搭理他。
  得嘞,刚刚可能是真的在说梦话呗。
  她没有了任何反应,沈砚南又不敢乱动了,这么乖巧的躺在那里就像是根木头一样,想翻个身,整理个被子什么的都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
  翌日。
  又吟睡的挺好的,和在家里睡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和平常一样她洗漱完就买了份早餐去公司上班。
  她走的时候沈砚南还在睡,她没有打扰他等他再多睡那么一会儿。
  殊不知沈砚南却是临近早上五六点才睡着的,他昨晚可是怎么睡怎么睡不着,那感觉跟之前第一次和又吟睡的感觉那是真的不一样。
  这次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睡好,他后悔了,以后再也不这样搞了,除非等之后名正言顺和又吟领了证,他再跟她睡一张床,那要不然这样是真的挺折磨人的。
  “先恭喜一下想想啊,听说星河又要收购你手下作者的网文版权了?”又吟早饭吃噎着了,来茶水间接杯水就恰巧遇见了个不速之客。
  安好跟她一样端着一个玻璃杯,她薄唇轻漾起一丝笑意,朝着她这边缓缓走来。
  她那话说的像是在恭喜她,但是她那语气就像是从阴阳界相交传来的一样阴阳怪气的。
  又吟接完水起身没有多在意,转身就直接把她那话当成恭喜给接下了,“谢谢。”
  反正只要不关心她那个语气,那她那话不就是在恭喜吗,那她礼貌的说声谢谢也是没什么的吧?
  安好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她脸色稍稍一变又很快整理好。
  “想想姐的运气可真好,不知道这次又要卖多少万啊,我要是有想想姐的这种本事就好了。”
  她走到饮水机旁,一边接水,一边又继续说,那脑袋也跟着摇了起来。
  又吟越听越觉得她这话莫名其妙,不是话莫名其妙,是她这个语气,怎么她是阴阳人嘛。
  她轻轻拧了一下眉心,假笑都懒得跟她笑了,“那就要看星河那边了。”她也不知道星河要收版权这个事儿是从哪透出去的。
  反正她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星河要收的是哪本书,报价又是多少。
  安好说话的语气让她觉得不舒服,她也懒得听,端着杯子转身准备出门。
  脚步刚挪了两步,安好就又开口了,“想想姐,我昨晚怎么看见你进了鹿臣七路211号就再也没有出来了啊。”
  她接好水转身,嘴角微微勾勒。
  她亲眼看见她上了沈砚南的车,又亲眼看见她下了车,然后进了那栋小阁楼,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这孤男寡女的出共处一室,后面又没有人再进去出来的,这能干什么,想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吧。
  又吟面色一变,脚步戛然而止,她就说她今天说话怎么又睡那种阴阳怪气的嘛。
  原来又是看见了什么些不该看的啊,你说她到底是个网文责编还是别的个什么东西啊,比如,那什么狗仔?
  “想想姐,你就算是不承认,那也是证据确凿了吧,我就说想想姐的运气怎么那么好,原来是手段好啊,可是想想姐不觉得这么做很不值吗。”
  “哎呀,我说错了,这哪有什么不值的啊,一本书能把版权买个千万高价的,这哪有什么不值的啊。”
  “所以,啧啧啧,还是想想姐手段好,能用自己把书提了这么一个高价出来。”
  “啊——”
  安好话都还没说完,又吟也没有接她话什么的,直接将她手上那杯温热的水毫不犹豫的一下子泼到了她的脸上。
  她语气微冷,轻哼了声,“安小姐不如改个行去当狗仔吧,我想比起这个,狗仔这个职业更加适合你。”
  她轻斜了她一眼,语气冷到了极致像是在警告她一样,这么瞪了她好几眼后,她转过身毫不犹豫的出了门。
  真是晦气,大早上遇见了个什么人,倒是把她这一天的好心情都这么给坏掉了。
  刚刚安好说的那些话她又不是听不懂,也不知道她一个干网编的去学什么偷拍。
  还知道她后面再也没有出来,那想必也是蹲了点的吧,有这个毅力,她觉得狗仔更加适合她。
  她还做什么责编啊,应该去当狗仔。
 
 
第67章 真(24)   我想跟你一起下去
  自从上次泼了安好一杯水后, 她后面也算是安静了好多,看见她要么就是视而不见, 要么就是绕路,比前几天那个嚣张模样简直是有好大一个区别。
  沈砚南最近有个项目在谈,几乎是从早忙到晚的,她也有好些时候都没看见他了。
  能看见他的时候要么就是太晚了她睡着了,要么就是太早她还没有醒。
  这么没看见他,她不经有些想,在林昭槿的驱使下, 她打算买点东西去他公司看看他。
  本来还想做一个爱心午餐什么的,但是她不会啊,也不想学,从外面的蛋糕店买了些蛋糕牛奶, 她就高高兴兴的出发了。
  她去的很不巧, 沈砚南和常临都在开会, 需要她自己摸索着上楼, 她是第二次来,对这里有了些少许的了解。
  还算是知道在哪上电梯, 知道她应该坐在哪,其他她也不敢到处走,乖乖的坐在了她那次来的那个接客厅里。
  “咚咚——”
  又吟一听见敲门声,惊的立马从手机上抬起了头来, 刚抬头, 门边就出现了一个拿着托盘穿着一身制服的女生。
  她绑着头发, 脸色微圆润,又吟觉得她有些许的眼熟,不过很快, 她就没有在多想,把眼神给收了回来。
  “常助理让我给你端的咖啡,她说小沈总还在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完会,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小沈总的办公室里去看个电视什么的。”
  她把常临刚刚给她说的话报备了一下,礼貌的半蹲下身子将那杯咖啡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话虽然是常临让她带给她的,但是这事儿常临却做不了主,还能去小沈总的办公室看个电视什么的。
  那小沈总办公室是个什么地方啊,里面那么多机密,他敢让陌生人进去吗。
  所以从此而言,常临也只不过是带了沈砚南的话,是他本人让她去的,要不然谁还有这个胆子?
  看样子,这个小姐妹跟他们小沈总的关系那可真的不一般啊,都能让她一个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去他的办公室,这关系能一般吗?
  小秘书放好咖啡缓缓起身,她的眼神停留在又吟的脸上不停的扫视了好几眼。
  她那个目光根本不像是在盯着什么陌生人一般,更像是在盯着一个很久之前认识的故人,她不确定是不是她,所以在一直看着确认是不是她。
  又吟也像是感受到了这抹一直都在盯着她的目光,她轻眨了眨眼,慢慢的抬起了眼眸。
  小秘书也在盯着她好久后,她才缓缓开口道,“又吟,你还记得彦许燃吗。”她唇角勾勒,像是在笑,又不像是在笑。
  从她上次来的第一次,她就在不停的确认这个人是不是她,是不是她。
  她本来以为不是,谁成想,她就是,自从那年发生了地震后,学校遭到了严重的损坏,好多人都被安排到了别的学校借读,当然也有不少的学生被转了学。
  那其中被转学了的学生当中就有又吟,那次过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后面她也有想过要联系她,要问问她,到底还记不记得在地震时,甩了她一把过去的彦许燃。
  又吟的身子忽然一怔,就连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她抬起眼,站起了身来,声音开始有些沙哑了起来,“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她会永远永远的记得,永远也不可能忘。
  听见她说这么一句话,小秘书顿时满意了不少,她轻轻用鼻音哼了一声出来,笑意比刚刚明显了好多,“那就行。”
  说完,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拿着托盘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转身。
  她和又吟是当年的同班学生,她一直都坐在她和彦许燃的前面,只不过当时她也是众多欺负嘲笑彦许燃的坏学生之一。
  她也只不过是跟风而已,她其实也很喜欢他,只不过她没有又吟的那么勇敢,她不敢跟他说话,不敢跟他示好。
  甚至坐在他前面她还要摆出那种很是厌恶的感觉来。
  现在想想,她挺后悔的,为当年如此幼稚的思想以及做法感到后悔。
  她除了一直坐在她们前面,当时彦许燃推她的那一把,她也是在他们俩后面亲眼所见。
  她看见了他推了她一把,给了她生路,只不过她也只看见了那么一点,后面铺天盖地的灰尘扑面而来,整个亮堂的大厅突然黑了下来。
  等她再知道她们俩的时候,彦许燃已经因为那场地震去世,而她知道,他是因为又吟才去世的。
  虽然他是自愿,虽然他不推她,他也不一定能活,但是再怎么样他选择了把生路给她,那她又吟就要生生世世的记得他彦许燃。
  忘什么也不能忘记他。
  小秘书走后,又吟迟迟都没有坐下去,她的眼神恍惚,也不知道在看哪。
  许久,她突然笑了笑,原来,除了她,还有人在惦记着彦许燃,还有人在记得啊。
  -
  又吟想了好久,她知道纸包不住火,有些事情,比起她自己坦白,总比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好。
  而且这些话并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星期天清明节。
  又吟买了好多东西放在后驾驶座上,她坐上副驾驶,撇过头看了一眼沈砚南。
  “我想了很久,本来这事儿也不该瞒着你,就是事儿有点长,我慢慢跟你说。”
  沈砚南从那天她在公司找她起回去,他就感觉到了她不对劲,只不过他问了一句他她没有说。
  他后来也没有再问,她不说,他不问,她说,他听。
  沈砚南点了点头,稍稍斜了下眼看着她,很快收回握着方向盘开始操作,慢慢的将车开了出去。
  “你之前不是问我这个戒指是谁的吗,它是彦许燃的,我答应他,要一直一直给它戴着不能掉,所以之前找它的时候我才会那么执着着急。”
  沈砚南一听见这个名字,他眉心稍稍的拧了一下,他猜想的果然不错,还真的是一个男的。
  而且还是对于她来说一个很重要的男的,只不过这个男的,他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竟然这么重要的话,那之前怎么也没有听她提起过。
  “你知道2010年发生在市东区的那场地震吗。”
  当时那场地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来的突然,没有人防御,因此,那个时候也伤亡了不少的人员。
  她直到现在都还能记得她从废墟中被救出来后她站在石堆上,看着那些一堆堆石头的样子。
  沈砚南突然有了那么一点的预感,他捏紧方向盘,点了点头。
  “彦许燃就去世在那场地震当中,不过也还因为我,在楼快要塌的那一瞬间,他把我推到了楼角,他却被那些残垣断壁压在了下面。”
  渐渐的她的声音又略微的沙哑了起来,当年的画面再次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彦许燃的面孔在她眼前模糊了好多,就连他说话的声音,她也记不得。
  沈砚南没有说话,车里的气氛突然显得格外的压抑,只是这一刻,他又释然了不少。
  “医院我一直都去看的阿姨是他的养母,后面听说是因为欠债太多还不起被债主逼疯的。”
  她对这个阿姨并不是很了解,更多的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她是星市本地人,又是家里人的独生女,从小到大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本来可以好好的搞事业,最后却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脑。
  大学刚毕业就跟在学校里谈的那个男朋友结了婚,她们跟普通情侣一样,很想要一个孩子。
  只不过备孕了很久都没有怀上,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是她之前打胎没有好好保养,导致留下了病根。
  后来她试过试管婴儿,但是因为她身体问题,怎么怀都没有怀上,再三决定,她们去福利院领养了已经五岁的彦许燃。
  一开始家庭生活都很幸福美满,后面她却突然知道她的老公跟别的女人在外面乱搞,而且那个女人还怀孕了。
  她本来以为他会跟那个女人分道扬镳重新回来,谁成想,被丢掉的是她。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迷上了赌博,一天都在打牌,家里的钱也很快被输的差不多了。
  她赢了钱,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给彦许燃点生活费让他自己买着吃。
  输了钱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只会让他饿着肚子,有时候还会去学校闹腾让他不要读书了,出去打工。
  但是因为他学习好,学校老师经常劝阻,他也就一直在校,只不过他身上穿的,吃的,都是他自己打小工赚的。
  后来,彦许燃在那场地震中去世,他这个养母也没有出现来看过他一眼。
  可能那个时候,他在她眼里就只是一个累赘,他死了她还巴不得呢。
  又吟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的事情已经是好多年后的事情了,她当时大学毕业没多久,回市东区的时候在马路上看见她的。
  那个时候她已经疯疯癫癫的了,看见她一过去,她就朝着她扑了过来,好像是认出她来了一样。
  她当时也没有认出来她是谁,是后来才想起,再怎么说她至少也养过彦许燃几年,也给了她几年的温暖。
  如果他在的话,他肯定也不想看见她这个样子,所以从知道她是他养母那天之后。
  她就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养着,一开始她不会对她动手,只会憨憨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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