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脸色瞬间变了,莫以书在里面哭,他还听不出来吗?
况且,这是孟家老宅。
瞬间,他放开了苏荷媛的手,从人群里挤进去。
莫以书还蹲在地上哭,被人群围着,不断地指责。
到底是他亲妈,再怎么不好,他也是会心疼的。
一看见这样的局面,迟衡也受不了,赶紧上前蹲下揽住莫以书,想把她拉起来。
莫以书不管迟衡怎么拉她,她都不愿意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郑婆婆在这里看了半天了,但她不敢乱说话,因为她下午回来后就没出去,也没听见那些传言,所以对于现在的局面一头雾水。
但她刚刚听了这么些,也算是大概有点了解,只不过跟她以为的相差太多了。
她以为昨天迟衡回来帮孟家祭祖啥的,他们关系很好,却没想到如今他们已经反目成仇。
“阿衡,快带你妈回去。”郑婆婆上前劝说,却没想到被莫以书推了一下。
郑婆婆年纪大了,被她这一推,差点摔倒在地,被人扶住了才站稳。
“你这是干什么啊?”郑婆婆惊魂未定,拍着胸口质问莫以书,“我老婆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就是啊,人家郑大妈年纪那么大了,你也不怕把人家推到地上了。”
“我看她现在已经疯了,认不出什么好人坏人,大家还是离远点吧,万一她……”
话还没说完呢,莫以书忽然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给大家都看傻了。
第55章 你不试试?
谁都没想到莫以书会突然爬起来跑出去, 所以根本没人反应过来拉住她。
到底是母子,还是迟衡最先反应过来追上去。
围观的众人也跟着跑出去凑热闹,想看看莫以书到底跑出去是干什么了。
正值夏季夜晚最热闹的时候, 大家吃了晚饭出来转转路吹吹风, 沿河有很多人。
乍然之间, 听见有人喊:“跳河啦, 有人跳河啦!”
刚从孟唯宁家院子出来的人群便霎时间一起往河边涌过去。
孟唯宁和伏铭也听见了,相视一眼, 急忙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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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书确实跳河了, 迟衡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投入了河水中。
河岸的人连忙着急地叫起来, 迟衡纵身一跃, 也跟着跳了下去。
孟唯宁和伏铭追出来的时候,迟衡已经拖着莫以书从台阶那边游了过来, 其他人帮忙将人拉上岸。
苏荷媛却只是远远地站着,带着微笑,淡定地看着这一切。
“妈!”迟衡顾不上别的, 一上了岸就拍着莫以书, 想让她把水吐出来。
莫以书好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跳的河, 所以已经晕了过去。
迟衡拍了一会儿,莫以书吐了一点水出来, 但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才真的慌了。
这应该算是救援的黄金时间了,他虽然懂,但是因为太过慌乱,反而显得毫无头脑,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一个劲儿地喊。
周围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诸如“这是无颜面对孟家了吧”、“看起来好像是醒不过来了”、“该不会就这么没了吧”、“这就是自作孽啊”。
……
孟唯宁有过短暂的犹豫,但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她还是很快决定过去帮忙。
不管莫以书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作为一个医生,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那样违背医德,以后她也没脸去见她爸。
伏铭跟着过去,见孟唯宁蹲到地上,很快做出了解决措施。
过了一会儿,莫以书就呛着水慢慢醒了。
她第一眼先看见迟衡,后来才看见孟唯宁。
看见孟唯宁那一刻,她像是看见了鬼一样,尖叫着一把抓住迟衡。
倒也没说出什么骂人的话,只是一直瑟瑟发抖,抱着迟衡。
孟唯宁眉头微微一皱,起身对迟衡道:“带回去洗个澡,喝点姜汤,早点睡觉。”
然后便毫不犹豫地跟伏铭离开。
这时苏荷媛才娇滴滴地走到了迟衡身边,挽住他的胳膊,“阿衡,吓死我了,我们快回去吧。”
但她心里却在想着,早知道就不让迟衡带她出来看戏了,免得还救了莫以书一命。
她真的完全搞不懂孟唯宁这个人,莫以书都那么对她了,她居然还要救她,脑袋怕是缺根筋。
这不是圣母是什么?
脑袋没问题的人,都会选择看戏吧,就这样还上去帮忙,关键人家迟衡都没请她帮忙,自己就主动凑上去了。
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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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唯宁和伏铭回到了孟家老宅,刚刚还一片拥挤热闹的院子此刻已经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而且变得很安静。
外面的世界还是一片热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就是她一开始不想主动说出这些事情的原因。
大家都只是看客,只会用言论将事情发酵变大,但不会去关心事情本身。
她说出这件事,也不过是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并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是莫以书突然回来,她害怕这次又像上次一样,才做出了这样的反应。
但她同时也有点庆幸,还好她回了西和,遇见了莫以书也回来,否则真让莫以书传出什么来,到时候就算自己解释,大家也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影响。
还挺难办的。
说到底,不管莫以书原本有没有打算传流言污蔑自己,污蔑爸妈,现在她的一切后果,都是自作自受。
刚刚她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救了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在这件事情上,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站在她自己的角度,从前还想搞得迟家破产,但现在她还没有什么举动,迟家似乎就已经破产了。
而如今莫以书变成这样,她觉得,过去的一切,就到此为止了。
以后她不想再跟莫以书和迟家有什么瓜葛,至于以后莫以书在西和怎么生活,那都不关她的事。
而且,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以后莫以书应该在西和也传不了她家的坏话了,说出去也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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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才吃到一半,现在回来再继续都凉了。孟唯宁回到桌边看了看,将其中几样不可以放到第二天的菜拿去热了热,又把凉掉的米饭加了蛋和火腿小葱花做成炒饭。
伏铭忙着收拾院子里的狼藉,刚刚被人群搞得,花花草草都被糟蹋了一点。
炒饭香味飘出来的时候,伏铭也懒得收拾了,连忙就去洗了手准备吃饭。
今天这这一出戏整得大家都很累,伏铭倒还好,就是肚子饿了。
他本来就忙了一天,晚饭还没吃上几口,莫以书就跑过来闹,他总不可能一边吃饭一边看戏,未免有点太没看戏素养。
因为又解决了一件让人烦躁的大事,孟唯宁心里很开心,也很松快,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便对伏铭说:“明天咱们去买个烤肉炉子,我给你做烤肉吃好不好?”
伏铭一听烤肉两个字,眼睛瞬间像狼见到猎物一样发出惊喜的光芒。
作为一个纯正的肉食动物,他对肉的渴求远远大于对其他所有食物,因此,一听烤肉便觉得,口中的炒饭好像也都不过如此。
“那能买多点牛羊肉吗?”伏铭舔了舔唇,“一说这个,就怀念西北,西北的牛羊肉……什么时候我带你回去看看。”
孟唯宁还是头一次看他这样,馋虫上来的模样,好像也很可爱。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只要我会做的都可以给你做。如果我不会的话,我可以学,但是可能就做得不怎么好了,你别嫌弃就没问题。”
孟唯宁想了想,又补充到:“就是这里工具不太齐全,比如烤箱什么的就没有,你别太为难我就可以。”
“那怎么可以?”伏铭说,“你是医生,偶尔做做饭倒还行,天天做顿顿做,多浪费你的这双手。”
“这有什么的,谁都得穿衣吃饭,况且我又不是临床医生,要拿手术刀,没那么讲究。”孟唯宁宽慰他,给他夹了个丸子,“快吃吧,等会儿又凉了,再热就真的不好吃了。”
伏铭便不再和他纠结这个问题,认真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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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线还没全部检修完,这毕竟全部都要更换的话,是一个大工程,需要几天时间,伏铭就先捡着必要的先弄上了,以便晚上睡觉可以照明。
昨晚睡觉有老鼠,伏铭今天特意睡觉前就把门缝全都堵上了,免得万一待会儿又有老鼠钻进来恶心人。
孟唯宁今天不算很累,洗完头洗完澡,没有用吹风机吹干,而是拿了条毛巾坐着慢慢擦头发。
伏铭堵完了门缝,转身就看见安安静静坐着擦头发的孟唯宁。
她的头发长长的,很柔顺,看着就感觉,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伏铭迈步走了过去。
孟唯宁歪着头,看着窗户外面的月亮,忽然手上的毛巾就被夺走了。
“我帮你擦吧,你肯定手酸。”
伏铭的声音落下来,孟唯宁也就放任他去。
反正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她确实这样举着手久了也挺手酸的。
伏铭的动作比她本人还要温柔很多,倒不像是给她擦头发的,而是给她按摩的。
孟唯宁舒舒服服地享受着伏铭的专属服务,慢慢就变得昏昏欲睡。
刚要闭上眼养神,伏铭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这感觉,就好像一首好的钢琴曲,却刚好在高、潮的部分戛然而止,又像是马上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把枕头抽走了。
总之,就让人心痒痒,又很不爽。
“伏铭……”孟唯宁迷迷糊糊地叫了他一声,却又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似乎,是想叫他继续来着。
“栀栀。”伏铭温柔地低声喊她,弯下腰来,双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脸颊。
嫩滑的皮肤,就像煮好了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这手感,比摸头发还要让人上瘾。
孟唯宁困得不行,他的双手托着她的脸,她就顺势找到了一个着力点,干脆埋在他双手里,似乎就想着,这么睡过去。
“怎么办。”伏铭按了按她的嘴角,“我又想吻你了。”
话音刚落,就抬着她的脸,照着人唇上亲过去。
就像是果冻一样软嫩,还有点香香甜甜的味道。
伏铭只这么吃了一口,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孟唯宁原本还迷迷糊糊地犯困,被他这么一亲,瞬间就不困了。
刚刚眼睛还闭着,这会儿却一下睁开了,看见伏铭闭上双眼,沉沦地亲吻她,
她眨了眨眼,觉得好像这感觉似乎还不赖,便开始回应他。
也许她不该回应他。
只不过刚做出回应,伏铭就像是鞭炮瞬间被火点燃了似的,亲吻的动作和力气都变得比刚刚凶猛。
孟唯宁感觉自己承受不住了,脑袋一直往后仰,脖子也跟着有点酸了。
她想张开嘴叫他温柔点,却像小白兔给大灰狼开了门。
吃到了……
软软的滑滑的。
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片子,她有点顶不住了,变得贪婪起来,渴望更多。
大床是柔软舒适的,孟唯宁躺下去的时候,甚至想主动点脱掉睡裙。
但明显有人比她更着急,不待她有动作,就比她先动了手。
孟唯宁就感觉,一个暖炉烤遍了全身。
“没有雨伞。”伏铭埋在她脖颈处,呼出团团热气,“用嘴可以吗?手呢?”
孟唯宁晕晕乎乎地想,他在说什么鬼话呀,什么雨伞什么嘴呀手呀的,想要干嘛?
“也许,我的嘴更温柔。”他说。
孟唯宁还没想明白,也还没回答。
伏铭忽然离开了她的脖颈,脑袋往下。
那是……
孟唯宁一个灵光乍现,瞬间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她哪有那经验,害羞死了,吓得马上就要弹起来,被伏铭按住了。
“你不试试吗?”他问。
那……
孟唯宁心口狂跳。
要不试试?
见她不回答,伏铭就自动当成她默认了。
他低下头去。
孟唯宁握紧拳头,闭上眼。
“吱吱吱……吱吱……吱吱……”
老鼠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就好像在她耳朵边上叫,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忽视这个声音。
“老鼠……伏铭,老鼠又来了。”
孟唯宁吓得一下夹紧腿,想要跳起来。
“嘶……”
伏铭吸了口气。
“你谋杀亲夫啊。”他说。
孟唯宁一瞬间脸臊得红成猴屁股,却又被老鼠的叫声唤醒意识。
“你快去看看,哪里有老鼠。”她说,“别又跑到床上来了。”
“操。”伏铭低骂了一声,“明天吃老鼠肉。”
孟唯宁:“……”
今天有电,开着灯,伏铭犄角旮旯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老鼠,最后却在窗户边上找到了。
他就说,他堵那么严实,怎么还可能有老鼠钻进来。
“这窗户关上就不透气了。”伏铭微微皱起眉头,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外面,“要么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快睡吧。”
明天一定得去买老鼠夹子,弄死臭老鼠。
伏铭咬牙切齿地想。
没道理他一个西北砍王,接二连三被老鼠坏了好事,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了。
孟唯宁犹豫着,叫他也睡觉。
虽然她害怕,但哪舍得就让伏铭这么站着替她守。
“没事,我热得慌,睡不着。”伏铭安慰她,“一身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