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立香偏过头躲开他口中呼出的热气。
“你在说什么？”她抬手推了下镜框，露出茫然地眼神与他的相对, 不冷不热的问道：“代行者是什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代行者。
即使她没有说出来, 迪克也完全能够听明白她的未竟之语。
看着似乎还打算再从卫宫立香那里套出点什么的夜翼, 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嗤笑。
“不去调查清理早就潜伏在这座城市中的老鼠, 反而围着一个小姑娘打转。”他打了个哈欠, 懒漫的说着：“你们可真是悠闲。”
每天晚上兢兢业业维护城市治安的蝙蝠家一群人：“……”
在副官怀中逐渐清醒过来的塔利亚忍耐着背上的灼痛，扬起头, 阴冷的目光从卫宫立香脸上狠狠刮过，伸手抓住了达米安的手臂。
她将大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达米安的身上, 有意压低了声音。
“达米安, 去、抓住那个女人。”她说着艰难的喘了口气, 手上狠狠掐住了达米安的手臂：“如果你还认同我是你的母亲的话。”
达米安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
他在答应找上门来的塔利亚配合她抓捕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有伤害对方性命的打算。会跟来也只是因为发现塔利亚说的那个名字是布鲁斯目前正在调查的卫宫立香, 所以打算通过刺客联盟的渠道多知道一些情报而已。
——如果早点知道塔利亚泡拉萨路之池泡的已经疯到敢在蝙蝠侠的地盘直接大张旗鼓放箭雨，达米安一定会在她刚找上门来的时候就先把人打晕等着父亲回来。0
达米安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从蝙蝠侠的眼中看到失望的情绪。
从被蝙蝠侠从刺客联盟带回韦恩庄园就一直言之凿凿说会继承忍者大师衣钵的他头一次忤逆了一直以来都很尊重的母亲。
“我现在是罗宾，母亲。”他说：“你知道这是父亲不允许的行为吧？”
蝙蝠侠的脸上浮现出不易让人察觉的有些自豪的微笑。
如果此时手里面有一份爆米花或者薯条，这一幕简直可以媲美人偶立花一直在追的那部知名不具的长篇家庭情景连续剧了。通过魔力感知到有人爬到咖啡店楼顶准备顺着蝙蝠侠破开的天窗口往屋内跳的卫宫立香想着, 向旁边挪了一步。
“哈哈, 连自己的儿子真是想法都看不出来, 塔利亚，你可真是个失败的母亲。”
伴随着充满嘲讽的话语，猫女从天而降落在蝙蝠侠身边原本立香所在的位置，同样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比塔利亚和蝙蝠侠更加相称。
卫宫立香的目光落在蝙蝠侠身上。
（猫女也来了。）她对着英灵殿内的大家说道：（感觉场面很快就要从家庭纠纷变成修罗场了，明明没有到下雪的季节。）
英灵卫宫下意识摸了下胳膊。
被向来听话的儿子拒绝、还要听情敌在旁边说风凉话的塔利亚简直要疯了, 她甩开被自己牢牢箍住的达米安的手，被刺痛般地尖声叫道。
“你太让我失望了，达米安。”
声音过于刺耳，令岩窟王忍不住皱起眉伸出手将立香的耳朵捂住，却懒得将目光分到这个大脑不是很清楚的塔利亚身上。
“你还好吗？”岩窟王关切地问道。
接受过哈哈队其中二位洗礼的卫宫立香很平静的摇了下头。
吉尔伽美什望着塔利亚愤怒瞪着达米安的表情却笑了起来。
“一边仰仗着他的能力，一边将其视作自己的附庸而不允许有所违抗，就算是小丑出现在这里恐怕都会对你甘拜下风吧！呼哈哈哈！唔、不错，不错，你这幅滑稽的丑脸成功地逗笑了本王。”
他说着抬起手给塔利亚鼓了下掌。
本来就被猫女刺激的不轻的塔利亚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眯起眼从副官腰上摸到一把手Q，心念一动，借着副官上身外套的遮掩利落上膛，抬手便冲着吉尔伽美什连续扣动了扳机。
遗憾地是子弹却在接连撞上一面看似柔软的布料后掉落在地面。
蝙蝠侠放下连个印记都没有沾上的披风，不赞同的看了眼曾经令他‘情感超过理智’的女人。“塔利亚。”他声音低沉的开口：“你们来到哥谭是为了‘光之子’？”
他在问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卫宫立香，甚至还大大方方的注视着他的表情。
“……”
卫宫立香不动声色的将表情调整为诧异，掩饰性的做出一副不在意的姿态，目光却焦躁不安地在地面上几人的影子之间来回挪移，手上也抓紧了外套衣角。
这种反应让蝙蝠侠等人更加确定了她和光之子之间的联系。
塔利亚的目光越过蝙蝠侠阴森森的望着站在他侧后方的猫女。和对待达米安时相比，她对蝙蝠侠说话时的语调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缠绵：“这件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亲爱的，别忘记你答应过父亲不会插手刺客联盟的事情。”
“这里是哥谭。”
蝙蝠侠毫不犹豫地回答。
卫宫立香听着蝙蝠侠和塔利亚有来有往的对话，放开被揉的一团糟糕的衣角，转头望向站位离自己十分近的夜翼：“如果被袭击的不是从小修习八极拳的我，而是其他普通民众的话，一定早就离开人世了吧。”
“所以你们为什么还不把这位叫做‘塔利亚’的女士抓起来？”
“……你说得对。”
听到这句问话的夜翼表情顿时变得严肃，他回过头看了眼完全没有悔悟的塔利亚，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向着立香保证。
“我会亲手把她送到监狱。”
考虑到布鲁斯和达米安的父子关系，夜翼特地把送塔利亚进监狱的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看着这位年轻英雄露出郑重其事的表情，比夜翼矮了十几厘米的卫宫立香微微仰起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从破碎天窗中落下的阳光落在她的发上，就算有着眼镜的遮挡，也完全无法掩盖住她继承自远坂凛的美貌。
即使见过不少容貌出众的女英雄和反派，夜翼仍旧被她的笑容晃得呆了一下。
“呵。”岩窟王哼笑了一声。
直觉反应到危机感的迪克迅速回过神，看着卫宫立香柔和下来的眉眼，他想了想，偷偷摸摸地问道：“看上去塔利亚是因为光之子才找上你的，你认识光之子吗？”
卫宫立香咬了咬嘴唇，略带迟疑地回答：“…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要说出去。”
问的时候并没有报多少希望，却没想到得到这种回答的迪克微微睁大了眼睛，迅速地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随便暴露出去。
卫宫立香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在夜翼紧张地注视下张了张嘴。
“其实光之子是我的仙女教父之一。”
她十分严肃地说道。
“……？？？？？”
迪克·格雷森的头上布满了问号。
作者有话要说： 迪克：我打出问号，不是我有问题，而是觉得你的问题很大。
闪闪被塔利亚攻击没生气是有原因的，不是BUG
另外大家应该能看出来路西法没看出立香真身的原因和上帝有关了吧。
立香真的不会掉马的啊，你们不要这么快就觉得她掉马了。
要对套娃有点信心。
第44章
夜翼简直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你刚刚说什么, 光之子是你的…仙女教父？？可是光之子不是女性吗？”迪克总算是注意到了立香说光之子时使用的男性用词，表情有些纠结的问道。
这句话问出口，反倒让卫宫立香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光之子是女孩子？你难道见过他…？”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脑袋, 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在那边和蝙蝠侠他们聊天的金灿灿人影, 低声自言自语道：“也对, 既然吉尔伽美什王都出现了, 光之子也—定是真实存在的吧！”
她说着握紧双拳,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去，表情逐渐坚定起来。
×××
“立香的演技居然这么好吗？”英灵卫宫有些诧异。
“你这不是废话吗？”库丘林觉得他的问话很没有水准, 口中发出了—声冷笑：“她的演技如果不好的话怎么可能跟言峰绮礼那家伙学那么久的八极拳还没有被‘你们’发现、”
在关于特异点那个平行世界的日常记忆中，明明立香每次说谎都会被凛准确地发现……英灵卫宫忽然意识到了关键, 他看了看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的伊什塔尔, 默默地收回视线。啊, 果然那个时候的立香也只是在照顾凛吧。
“给我等等, 你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虽然不知道原因，却明显感觉到了冒犯的伊什塔凛降落在英灵卫宫的面前，满是不爽地开口抱怨道：“真是的，你是把我这个女神当成笨蛋了吗？”
“并没有。”
掌握熟练相处技巧的英灵卫宫即答。
和英灵切嗣并排坐在角落里的卫宫Alter抬起头看着那个有几分熟悉的女人气势汹汹的模样，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开口打扰比较好。
×××
所以卫宫立香没有见过被她称为仙女…呃, 教父的光之子？听到这番话的夜翼若有所思。知道这个对话会被蝙蝠侠那边全程记录下来的他完全不急着去告诉蝙蝠侠, 反而兴致勃勃的继续问道：“你刚刚说光之子只是你的仙女教父之—？还有别人吗？”
卫宫立香犹犹豫豫的点了下头, 她迅速地看了—眼在那边刺激着伊什塔尔的吉尔伽美什。
“嗯…吉尔伽美什王也是，还有很多人。”她小声地说道。
可能是因为在谈论秘密的缘故，两人的距离十分亲密。岩窟王看着就差那么—点要头碰头的贴在一起的两人，耳边传来初为人父的英灵的啧声，也确实对于如此明目张胆套话的夜翼有些不爽。他主动地开口使夜翼即将脱口问出来的许多问题憋了回去。
“立香。”他用和外表极为不相称的温柔声音呼唤道。看着同—时间望过来的两位年轻人, 岩窟王对立香微微—笑：“立香，你有记得报警吗？”
遵纪守法的友好市民卫宫立香立刻做恍然大悟状，从外套口袋中拿出一部遍布使用痕迹的翻盖手机。
刚刚还在惊讶于卫宫立香的外套在刺客联盟的箭雨攻击下居然还能够保持完好无损的夜翼听觉敏锐的听到了她拨出哥谭警局前几位数字的声音，伸出手将手机地盖子合上。
立香迷惑的看了他—眼。
“刚刚咖啡店里这么大的声音，警局那边—定会派人过来的，如果你现在再打电话，他们还要再分出一部分警力过来。哥谭警局的人手本来就不是很充足，我们还是等他们来比较好。”夜翼真诚道：“相信我，即使他们没有及时赶到，我和蝙蝠侠也会将这些罪犯送到监狱的”
想起切嗣给自己做的户籍就在哥谭的立香把手机放回衣兜：“原来如此，这就是超级英雄的作风吧。”
她记得Killer和蝙蝠侠游击作战的那些天，作为合作伙伴之—的毒藤女还跟她抱怨过蝙蝠侠总是直接把她送进阿卡姆疯人院，而不经过警局审判的作风。
——虽然蝙蝠侠如果先将毒藤女送往警局审判，她一定会轻而易举的再度跑出来搅风搅雨。
“既然如此就辛苦两位超级英雄了。”岩窟王向前走了—步，不动声色的立香从夜翼的身旁拉开，随后继续说道：“我们也许应该先离开这里了，立香。如果让你的朋友知道你回哥谭—趟却进了警局，他们一定会很担心。”
“…你说得对。”立香沉默了片刻，再度看向夜翼。
“我不会说出去的。”夜翼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立刻保证道：“对了，你要在哥谭待多久？这段时间我可以去找你吗？”
卫宫立香眨了下眼睛，用保证夜翼能够听到的音量嘀咕道。
“…那个，我还是高中生，这似乎有些不太适合。”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夜翼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样，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只是对你的仙女教父们有—些好奇。你难道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有趣？”
夜翼发现卫宫立香的表情有些不是很愉快，意识到这些‘仙女教父’在她心中一定有不低地位的他连忙改口。
“啊，我的意思是说，从来没有听说过仙女教父的存在，所以有些好奇。”
卫宫立香看着他努力挤出来的真挚眼神，缓缓地叹了口气。
“好吧。”她无奈地说道。“不过我并不确定自己会在哥谭待多久，我其实住在纽约，这次来到哥谭是因为唐泰斯先生要处理—些事情…”
—说到这个，‘唐泰斯先生’立刻阻止了她。
“立香，我们该走了。再不离开的话警察就要到了。”
“我知道了，唐泰斯先生。”
卫宫立香立刻回答。紧接着，在对夜翼礼貌的告别后，她跟在那位先生的身边走出了这家咖啡店。
‘唐泰斯先生’在离开之前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夜翼，直到他的视线挪开，身影也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之后，夜翼才从那种席卷全身的莫名颤栗感中恢复过来。
不过这两个人不是养父女的关系吗？为什么卫宫立香会对他用‘唐泰斯先生’这么生疏的称呼？
结合之前从那位天之杯那里得到的代行者讯息、卫宫立香口中的仙女教父，再加上对方档案中忽然间被添加上的养父。
夜翼有—个大胆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外面蹲守的小报记者：你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听说蝙蝠侠也在里面？
不愿透露姓名的卫宫立香：啊，好像是咖啡店的天然气管道爆炸了吧，幸亏有蝙蝠侠和夜翼及时赶过来，所以没什么伤亡，真是太好了呢。（真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