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面世开始就被各路组织穷追猛打，却依旧坚强的存活下来甚至逐渐扩大，能够在夹缝求生中做到这种程度的九头蛇——以他们这种作风，在哥谭市内的据点绝对不可能只有那家分公司和之前找到的那栋破旧楼房。
不知怎么, 卫宫立香忽然想起了在哥谭流传已久的猫头鹰法庭。
如果那不只是传说, 毫无疑问, 猫头鹰法庭会是九头蛇在哥谭市内最好、最适合的合作伙伴。
看着有些晃身的御主，岩窟王露出了然微笑。“就尽管交给我来处理吧，Master。”他说着，挪动脚步走上前，像拎起什么脏东西一样抓住柏肯的后领将他拎了起来。
失去控制的直升机开始不断抖动, 卫宫立香抬起手做枪状，食指前方连发魔弹将面前结实的防弹玻璃打破，剧烈地夜风带着碎裂开的玻璃向着直升机内几人扑来。
不出意料，岩窟王解决掉了所有有可能对卫宫立香造成伤害的玻璃碎片。
……伯爵也被Archer传染了保护过度的属性吗？
卫宫立香用一言难尽的心情抱着人偶立花从直升机舱内飞出来，停在下面那座桥长长的护栏顶端。提着柏肯的岩窟王紧跟着落在她身边，披风被夜晚的凉风吹的呼啦作响。
同样感受到夜风侵袭的卫宫立香为了伊什塔尔的形象忍住了没有打哆嗦。
没有卫宫立香那样好运有岩窟王帮忙解决掉玻璃碎片，导致全身都是被玻璃渣割出来的细碎伤口的柏肯被疼痛感从昏迷中唤醒，意识有些恍惚的扑腾了一下四肢，很快就因为那股明显的失重感而完全清醒过来。
注意到自己现在身处什么情况的柏肯小心翼翼地放轻呼吸，生怕一个反应不对劲就让提着他的岩窟王不耐烦的松开了手。
已经经历过地狱生涯的柏肯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小命，他只是有些舍不得岩窟王这个在他眼中可以成为出色‘实验体’的人——他早就很好奇G病毒和T病毒在变种人身上能够造成什么反应了。
卫宫立香注意到柏肯眼中对伯爵显露的那种‘痴迷’。
她上次这个男人眼中见到这种相似情绪还是在浣熊市的时候。柏肯对着完美融合T病毒还发展出超能力的爱丽丝也是这种‘痴迷’到想把对方解刨的眼神。
“你在浣熊市爆发病毒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吧？是谁把你从地狱救了回来？”
虽然已经通过之前偷听到的对话中另一个人的身份确定了这件事情九头蛇脱离不了干系，卫宫立香还是对着柏肯这样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说出来？”柏肯看了这个打扮诡异的女人一眼。即使是有着随时都有可能被扔下去的死亡威胁，他也还是满不在意的嗤笑了一声。“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就应该清楚死亡对我来说不一定是件坏事。”
她想了想，借着长外套的掩饰从空间术式中掏出一卷羊皮契约。这是她在罪恶之城解决主教前得到的东西，只是因为库丘林发现那上面具有魔力才会留下来，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伪装成装饰花纹印在上面的那句真正具有效果的恶魔文字应该是……
“将灵魂献给伟大的墨菲斯托。”卫宫立香在他面前抖了抖那契约纸，略微抬高下巴，用傲慢地眼神居高临下的望着柏肯，缓缓开口道：“在地狱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墨菲斯托。”
原本还很淡定的柏肯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卫宫立香静静地看着他。
很快，原本还得意洋洋的男人就神色颓废的低下头回答了她之前的那两个问题。
“你说的没错，我原本已经死在了作为安布雷拉实验体1号的爱丽丝、和被安布雷拉盯上后故意送到蜂巢内的正义伙伴的手上。后来被九头蛇的人用不知名的手段复活，被派到哥谭来继续曾经的实验。”
说出来就注定要得罪九头蛇那边的人，既然这样，柏肯索性说得更清楚了些，他巴不得这两群人打在一起两败俱伤。
卫宫立香若有所思的在心底将他说的一切和自己知道的那些一一对上了号。
——果然还是九头蛇在搞事。
如果坏蛋界有什么劳模奖之类的东西，九头蛇一定会是连任冠军吧。
卫宫立香忍不住想。
第59章
从柏肯口中知道了九头蛇准备在哥谭进行病毒实验的计划后, 干脆利落的解决掉这个从灵魂伸出散发出一股腐朽气息的男人，卫宫立香拜托岩窟王将人偶立花送回酒店后就主动找上了刚解决掉格兰迪的正义联盟一群人。
她操控着天之舟从天而降，长发在身后荡漾开来，柔顺发丝上若隐若现的漂浮着淡红色的微弱荧光。
卫宫立香不出意料地用这个出场方式从在场这些英雄们身上得来了警惕和好奇。
他们都不认识作为伊什塔尔出现的卫宫立香才是正常的事情, 毕竟在此之前她只在拯救一群低调的变种人时显露过这种形态。除非蝙蝠侠将手伸到了泽维尔学院, 否则是不可能知道她现在这个身份的。
神奇女侠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类似于雅典娜、赫拉和德墨忒尔的神性气息, 但从根本上又与这些人截然不同, 就像是曾经遇到过的‘库丘林’带来的感觉一样, 但又比‘库丘林’的神性要强大许多…这难道是从不知道哪个神系出来的主神吗？
戴安娜皱着鼻子想到这一点，低下头向披着伊什塔尔神性的卫宫立香行了一礼。暂时不能够确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她选择了用友好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人。
“很荣幸能够见到你, 殿下。”神奇女侠温和地笑着说道。
看到她这种态度的蝙蝠侠和超人若有所思，同样的退后对着卫宫立香行了一礼。
哈尔从天空中落下来, 眨了眨眼睛, 开动他天才的脑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所以这也是一位神？酷！”他态度随意的赞叹了一声, 显而易见的完全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想要弄出点掌声来表现自己对于神明的‘尊敬’。
虽然被吉尔伽美什称为丢人女神, 也是英灵殿内众人公认的傲娇，但实际上还是有着作为神明的骄傲的伊什塔尔有些不爽：（这个浑身绿油油的家伙是把本女神当成马戏团的猴子来看了吗？）
卫宫立香：“……”真要说的话，被当成马戏团猴子注视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真是个对女神大不敬的男人！立香！快点解决掉他！）自认为威严受挫了的伊什塔尔忿忿道。
卫宫立香也照惯例对伊什塔尔的话听一半，她看了眼正跃跃欲试想要跟她搭讪的绿灯侠，随手往他脚下甩了一发魔弹。
当然, 她当然有注意着控制好力道。
即使绿灯侠的身手真的退化到连瞄准他身前地面的攻击都躲不过去的程度, 这一发魔弹落在他身上也只不过是造成不痛不痒的感觉而已。
知道自己的要求对于立香有些强人所难了的伊什塔尔哼哼两声安静了下去。
卫宫立香的目光越过周围一群人, 凝视着表情十分平静的蝙蝠侠。
“研究出G病毒的威廉·柏肯已经被Killer解决。不过他透露出来了一个消息，明天早上，九头蛇的人准备在哥谭市进行病毒实验。”她半眯起眼睛向着远方的高楼望去，缓缓说道：“在天亮之前做些什么吧，蝙蝠侠。”
在天亮之前拯救这座城市吧。
不只是蝙蝠侠,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真正的意思。
——“代行者。”
蝙蝠侠确定了她的身份。
如果那位自称为天之衣的女士所说的代行者职责没有差错，看来九头蛇在哥谭进行的这场病毒试验涉及到了人类的未来？回忆起先从监控记录中看到的浣熊市爆发生化病毒时的惨烈景象，蝙蝠侠的表情变得严肃。
并不知道代行者的正义联盟虽然发现蝙蝠侠又一次的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差不多已经习惯这种情况的英雄们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所以你们准备插手哥谭的事情？”蝙蝠侠再三思索，最终选择试探道。
“不，代行者并不会插手哥谭的事情。”卫宫立香一口否定了他的话：“哥谭需要的不是代行者，而是蝙蝠侠。”
什么不会插手哥谭的事情，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红头罩不满地啧了一声，充满讽刺的出声：“所以你的意思是说Killer和你无关？他在哥谭搞事的时候可没有什么代行者跑出来。”
卫宫立香早就猜到杰森一定会提到Killer。
“真是的，先说明一下，我可不擅长说明这些事情。”她将手搭在天之舟上，有些苦恼地说道：“那些都只是Killler的个人行为…不过正因为如此，代行者才会发现九头蛇的计划。”
“等等。”提姆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你们不是在为抑制力工作吗？它难道不会发现这些问题？”
高高在上的‘女神’瞥过来一记嫌弃的眼神：“没有进行身体检查的时候，你难道会主动去在意你身上有哪根毛出了问题吗？”
“……”
虽然这个比喻让人打从心底感觉有些微妙，但是其中蕴含的意思却没有任何的问题。
提姆暂时地安静了下来。
“很快就要到凌晨了。”不知名的代行者说着将目光对准蝙蝠侠。她的眉头微挑，表情更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他。
蝙蝠侠已经做好和代行者合作的准备了。
×××
“嘿，既然大家已经决定一起合作了，要不要做一个自我介绍？。”
在蝙蝠侠、超人和神奇女侠相继同意正义联盟和代行者暂时合作解决掉哥谭内的九头蛇后，闪电侠终于找到了问话的好机会。他举起手，本来打算拍一下这位女士的肩膀，却在她脱下外套后把手给缩回去、
……代行者的衣服都穿的这么少吗？闪电侠的心情很复杂。
原本悠闲自在翘着腿坐在天之舟上的卫宫立香闻言转过头看了眼这位被大众评为正联小天使的英雄，操控着马安娜缓缓飘起到他的身边。
“你可以称呼我为天之女神、伊什塔尔。”她说：“我听说过你，闪电侠。中心城内的一名警察。”
为了防止一些神通广大的黑客通过监控获得这方面的情报，卫宫立香留意着没有将闪电侠的真实名字说出来。
提姆目不斜视从看上去十分高兴连中心城外的人都听说过自己，同时又有些担心身份真的暴露的闪电侠身边走过。
……想起之前这位天之女神脱口而出的奇妙比喻。
提姆觉得巴里作为一根因为格外与众不同、所以被主动注意到的汗毛——完全没有什么好兴奋的吧！
觉得背后有些凉的闪电侠打了个喷嚏。
第60章
位于哥谭中心的哥谭大学在凌晨时分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将绳索绑在天之舟尾端被卫宫立香一路带过来的红头罩晃晃悠悠的踩在地面上, 脸色看上去像是随时都能够跟蝙蝠侠打上一架。
（……伊什塔尔，你平时这样飞行不会感到头晕吗？）被伊什塔尔的灵基感染，在操控天之舟的时候不由自主就提高速度了的卫宫立香终于明白为什么吉尔伽美什有时候会称呼伊什塔尔为人类最古飙车选手了。
（嗯？完全不会，因为你和我的同步率不够高的缘故, 刚刚飞行的时候可是远远没有达到我平时的飞行速度。）伊什塔尔答道：（才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光是听声音就能够想象得出这个女人用着那张凛的面孔得意洋洋的模样。
……不由自主脑补出自家母亲面对慎二叔叔时的表情的卫宫立香对对于无辜的红头罩感到抱歉。
从紧随而后到达哥谭大学门口的蝙蝠车上下来的夜翼窜到了红头罩的身边。
他无视掉红头罩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头伸过来, 眼神柔和、面带关切：“小翅膀, 你还好吗？”
被他这种眼神看地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的红头罩冷漠无情的抬手推开了夜翼那张差一点就要和他贴上的脸：“我很好，如果你能够离我远一点就更好了。”
别以为你摆出一副关心的表情他就不知道你是在幸灾乐祸了。他用眼神明明白白的表示道。要不是担心这个代行者和曾经还没有拜托三宫魔的渡鸦一样在中途将他们带到什么奇怪的维度去, 他才不会主动跑过来找罪受。
夜翼十分无辜地摊开手。
红罗宾站在两人旁边如同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笑出了声。
卫宫立香看着这幅和睦的兄弟相处景象，既欣慰又有些羡慕的在心底对着英灵们感叹：（还记得当初红头罩那副信誓旦旦地说着他绝对不会原谅蝙蝠侠, 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地的模样吗？看来他的叛逆期终于结束了。）
（……该说正题了。）英灵卫宫强行挽回了歪掉的目的。
卫宫立香微微点头, 调整了一下自己在天之舟上面的坐姿。按照记忆中母亲面对那些试图抢夺冬木市灵脉的那些魔术师们时一样抬高下颚, 眼神从正义联盟的各位英雄身上扫过, 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九头蛇的人就隐藏这个学校里，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她分明是坐在那个造型古怪的飞行器上，却无端的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傲慢姿态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神明。
因为雷神和神奇女侠的缘故特地去研究了各种神话传说的蝙蝠侠当然知道伊什塔尔，这位在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占有极高地位的女神。他的目光落在似乎不打算做出什么行动来的人身上，皱着眉一心多用的思考着。
所以这位代行者真的还将自己看做是人类的一员吗？还是早就已经完全被那位在神话中冷酷无情完全不将人类放在眼中的女神同化？
——就像是变身后完全被那份力量掌控的恶灵骑士一样。
很显然, 在理解了立香故意告诉给他的代行者的含义后, 蝙蝠侠并不认为作为人类的代行者的意识真的能够在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英灵手中占据上风。
毕竟仔细研究一下就会发现, 大部分在传说中具有光辉史诗的英雄们做过的事情放在现代观念下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恶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