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Alter只是用他那双深沉无光的眼睛沉默地看着她。
“……”卫宫立香在他的注视下一言不发的迅速将水果塞进了嘴里。
在说完开场白后丹尼就将功成身退将事情交给了专业的拍卖师，回到后面的准备室内，对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得意洋洋道：“你说错了，约翰。哥谭也没有那么可怕，你确定我有必要继续假死吗？”
康斯坦丁伸直腿，将脚搭在茶几上面打了个哈欠。
“你当然可以直接走出去对着大家宣布你就是那个耍了猫头鹰法庭的丹尼·奥逊。”他无所谓的朝着丹尼摆摆手：“记得别把我牵扯进去。”
丹尼冲他翻了个白眼，非常不爽的抱怨道：“你还敢说我，还不是你这个混账盯上了那件拍卖品，特地找我出手，才导致我被猫头鹰法庭盯上的。害得我连黛比假释出来都没有来得及和她见上一面，她肯定以为我死了。”
原本懒洋洋窝在单人沙发里面的康斯坦丁忽然坐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着丹尼露出一个假笑：“如果你是担心黛比以为你这个不靠谱的哥哥已经死掉，那我可以告诉你，有一位好心人特地找到她通知了你假死的这件事。”
丹尼沉默了。
在片刻之后，他表情狰狞的冲着康斯坦丁扑上来，掐住他的脖子佯装用力。
“别告诉我那个‘好心人’就是你！”深知这位发小是什么糟糕家伙的丹尼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
“不，这次真不是我。”康斯坦丁习以为常的推开他的手，揉了揉脖子：“我是想当个好心人，但是很遗憾在我找上门之前，光之子就和黛比混到一起去了。”
……光之子。丹尼恍然大悟。
如果是光之子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松了口气，表情狰狞地再度跟康斯坦丁打成一片：“混蛋！如果不是光之子抢先一步，你是不是还想把黛比也牵扯到进来！”
“是啊。”被扼住脖子的康斯坦丁睁大眼睛无辜地回应道。
丹尼·奥逊：“……”
如果不是从小的交情，他保证在看到约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给他一枪，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忽悠过来帮（zuo）忙（si）。
站在门外听到他们对话的卫宫立香表情有些僵硬。
……她是不是应该等康斯坦丁被打死了再过来？连相性不好的蝙蝠侠都能够接受，却唯独不想跟那个卖队友的家伙合作的她皱起眉。
“你应该高兴，出现了比黛比更合适的人选。”
康斯坦丁从丹尼的手下‘挣脱’出来，在风衣口袋里面翻出一根烟点燃，向着紧闭的准备室大门望了一眼：“再不进来就要被下一轮巡逻的警卫发现了。”
“……”
卫宫立香推门而入。
“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光之子，还是代行者？”康斯坦丁抖了抖烟灰，表情欠揍的说：“我可是魔法师，你确定要一直让你身边那位英灵保持着灵体化吗？说真的，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幽灵偷窥一样，你有这种爱好？”
“对了，有件事情我都很好奇。”看着现身的卫宫Alter，康斯坦丁咬着烟对立香问道：“你们这些代行者在洗澡的时候不会担心被英灵看到吗？特别是你这种代行者性别和英灵完全相反的。”
……为什么他还没有被人打死。这种问题可以称得上是X骚扰了吧！
卫宫立香看了丹尼·奥逊一眼。
丹尼做了个随意的手势：“留一口气就行，毕竟之后还需要他去关闭哥谭和地狱连接的通道。”他对于康斯坦丁这家伙的生命力还是有信心的，完全不担心自己这位发小会不会被打到半身不遂。
“所以是他打开了通道？”
“是猫头鹰法庭持有的一件魔法物品，是出自墨菲斯托之手，能够召唤地狱之门的一条项链。”丹尼对康斯坦丁控诉的目光视而不见，和卫宫立香走到旁边交换起了情报：“二战的时候有一位利爪在脱离猫头鹰法庭的时候偷走了这条项链，最终落在了九头蛇手中。”
“二战的时候那条项链就已经属于九头蛇了吗？”在得到确定后，卫宫立香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九头蛇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那条项链的作用，为什么之前忽然就……？”
“说实话，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丹尼无奈的耸了耸肩，摊开手，“具体的情况恐怕只有约翰才清楚。”
卫宫立香看了眼在卫宫Alter手下狼狈逃窜的康斯坦丁。
“我明白了，我会帮助你们，但前提是他将整件事情都说清楚。”她严肃着表情：“相信没有人希望罪恶之城的事件第二次发生，即使是康斯坦丁也一样。”
第69章
康斯坦丁坐在沙发上揉着发痛的颧骨上方, 他看着正襟危坐在那里等着他说清楚整件事情的人，眼角余光瞄到刚刚把他狠揍了一顿的不明英灵，心中很是惆怅的叹了口气。
还是当初在罪恶之城碰到的那位自称为‘正义的伙伴’的代行者比较好忽悠，而且作为正义一方的人还不会在事情过后来找他的麻烦, 甚至连手机号码都没有改变, 仅仅是把他给拉黑了而已——这就像是什么小学生在闹脾气一样毫无力度, 毕竟他随时都能够换个号码去找他。
“所以九头蛇为什么会知道那条项链的作用？”卫宫立香盯着康斯坦丁问道。
库丘林纵横战场养成的那份杀气被她半点情面都不留的压向了对方。
她直觉的认为这件事情和康斯坦丁关系不小。
感受到那份压迫感, 难堪的苦笑从康斯坦丁脸上一闪而过。但他很快便整理好表情, 对着‘光之子’摊了摊手：“你猜的不错，这件事情的确和我有一点点关系。”
“对, 一点点。”丹尼伸出手比了一个指尖宇宙。
你可真是我亲发小。
康斯坦丁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还记得纽约博物馆那边出现过的菲利普吗？他实际上是老斯塔克当初察觉到九头蛇死灰复燃后派去的卧底，但很可惜…”他停顿了一下, 故意卖个关子, 然而看着面前这几位瘫着脸完全不打算配合的人, 只能耸耸肩继续道：“他再加入不久后被九头蛇那边的疯子选中进行了人体试验, 成为了一名变种人——这方面你们如果感兴趣还是去问X教授。”
“这跟那条魔法项链又有什么关系。”丹尼举起手表示他没听懂。
“没什么关系啊。”康斯坦丁睁大了无辜的眼睛和他对视、
“……我忍你很久了！”丹尼愤怒的低吼道，他抓起身后的靠枕一把砸在了康斯坦丁脸上，整个人也跟着扑上去报以一通拳脚相加，得到敷衍式的几下挣扎。
卫宫立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打闹’。
眼角余光瞄到光之子表情的康斯坦丁把丹尼推到一边，摆出副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 顺着之前的话题把神盾局那边某些人隐瞒的事情抖落了出来。
“咳…令人意外的是, 即使接受了人体试验改造和洗脑, 菲利普依旧没有完全的投靠九头蛇那一边，直到尼克弗瑞成为神盾局局长。”早在老斯塔克去世菲利普和神盾局的联络就几乎已经中断，弗瑞上任后也没有重启这些联络。”
“因为他不能够确定这些卧底是否还依旧忠诚于神盾局，为了避免某些新人的暴露，所以他选择了舍弃这些生死不明的棋子。”
康斯坦丁嘴角浮现一抹嘲讽。
后面的那些不用他继续说都能够猜出来, 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依旧坚守着信念的菲利普在得知被神盾局舍弃后死心黑化，彻底投靠了九头蛇。
——怪不得他在博物馆的时候会特地对英雄们说‘问候尼克·弗瑞’。
虽然多少也能够明白弗瑞的想法，但是卫宫立香永远都无法认同这种行为。
“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说明这些和九头蛇获得的那条项链有什么关系。”她远没有那么轻易就被忽悠着遗忘掉真正的目的：“如果你连这种事情都要隐瞒，我想我们也不需要继续谈下去了。”。
她毫不留恋的起身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你应该多一点耐心，光之子。”
康斯坦丁在兜圈子之前已经做好会被质问的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光之子居然一点套路的余地都不留。为了避免已经到手边的好（gong）队（ju）友（ren）就这么溜走，他选择性的暴露了某些不会影响目前局面的事情。
“菲利普祖上出现过魔法师，所以他认出那条项链是个魔法道具没什么可意外的。再加上他有个一直在收集各种魔法道具的…呃，‘朋友’？”
他说着从风衣中摸出一包烟，在Alter的注视下又塞了回去、
“那个朋友就是你。”卫宫立香觉得这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她转过身看着不自觉用手摩挲着风衣口袋的康斯坦丁，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和罪恶之城那时无意识的让主教获得了献祭的魔法一样，你又做了这种事情。”
康斯坦丁的表情僵住了。
虽然很多人都说他没有底线——他也确实没有，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良知。和他没能够拯救的那个小女孩一样，那座城市和城市中无辜的人也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魇中。
“你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是从我这边得知了那条项链的启动方式。”既然光之子已经猜出来，康斯坦丁也没有做那些无用的解释，他摊开手，不做防备的露出自己的胸口：“所以你打算像对待和三宫魔有牵连的忍者大师那样对待我吗？”
卫宫立香的目光从康斯坦丁的手上挪到他的脸上，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双眼，闻言有些怪异的反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不论是你还是正义伙伴都是个对恶魔零容忍度的人？我以为这是你们代行者的职责之一？”
“那你是恶魔吗？”卫宫立香忽略掉后半句话，对着他问。
“当然不是。”康斯坦丁抱着手臂佯装思考，对着她眨了眨眼睛：“不过也有不少人这么叫我，特别在我帮助他们远离了恶魔的侵扰之后。”
——难道不是因为多般情况下被你解决掉的那个恶魔都和你有很大的关系吗？
看在约翰如果说错话可能就会被这位代行者干掉的份上，丹尼忍住了没有拆台。他在心中翻着白眼再度反省起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才会跟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成为了好友。
“……”
“所以你和恶魔有合作…不，当我没问。”
康斯坦丁作为一个上了天堂地狱双重黑名单的家伙，没有跟恶魔合作过才是怪事。她瞅着似乎完全不担心她可能改变主意直接解决掉他的家伙，总觉得袖子里面的黑键在蠢蠢欲动。
（我觉得现在解决掉他也没什么问题。）早就对康斯坦丁没什么好印象的库丘林斩钉截铁道：（动手吧，立香。）
“我明白了。”在短暂的思考后，光之子扬起头：“我会帮助你关闭目前处于哥谭的那条通道，但是……”
没等她把话说完，外面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消防警报疯狂作响的声音。
“……约翰！！！”丹尼拍案而起。
“我在、我在。”康斯坦丁敷衍的应了两声，表情从容的靠在沙发上面，手中握着一个长方形的漆黑金属物体。
卫宫立香看着上面仅有的那个红色按钮陷入沉思。
“所以你们为这次地下拍卖会准备了ZD？”她冷静地问：“知道冰山餐厅目前容纳了多少人吗？”
“能够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冰山餐厅内的人没有一个无辜，包括处于这个房间内的这几个。”红头罩从窗户外翻进来，不冷不热的对康斯坦丁打了个招呼，转过头看向光之子：“凯尔特可没有会对敌人手下留情的习惯。”
“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杀过人吗？”
“代行者。”
安静待在旁边当个背景板的卫宫Alter听着他的语气皱了下眉。
第70章
“我以为你和蝙蝠侠已经和解了, 看来那只是一个意外。”安稳当着背景板的卫宫Alter冷不丁地一开口就戳到了红头罩的痛楚。
卫宫立香对于他居然知道红头罩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稍微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反应过来，Alter多半是从英灵们的讨论中听来的这些消息。
（所以他平时待在角落里一副不和人同流合污的样子，其实都是在竖起耳朵听八卦吗？）在这之前尝试过和卫宫Alter搭话, 却被他的眼神盯的心神不宁而败退的伊什塔尔不爽地小声嘟哝道：（真是个闷骚的家伙。）
在这座小英灵殿内作为粘合剂而存在感极强的爱丽丝菲尔笑了一下, 将原本打算递给吉尔伽美什的果汁调转方向, 放到了伊什塔尔的面前。
（我不要这个。）伊什塔尔嫌弃的抬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一股吉尔伽美什的味道。）
（是吗？）英灵卫宫将新做好的果汁和原来那杯调换, 挤出一个‘恐怖’的微笑：（有吉尔伽美什的味道真是对不起了啊。）
（喂, 你们几个……！）吉尔伽美什的声音淹没在了接下来接连不断地爆炸中。
就连康斯坦丁都为接连不断地爆炸声而有些发懵。红头罩放弃和卫宫Alter争辩，挥开从头顶掉落的土块, 神色复杂的盯着某位经常坑队友的家伙手中那个遥控器。
“你究竟在会场里面埋了多少？”在爆炸声告一段落之后，他蛮有精神的问道。
康斯坦丁表情有些难以言喻的看了他一眼, 扬了扬手中已经碎掉的控制器：“不是我。”虽然他的诚信度有待商讨, 但还不至于在这种随时可能会被人按着打一顿的情况下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