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柚一只梨
时间:2021-04-12 09:34:15

  “苦着一张脸,是你师父又骂你了?”
  “可不是,他老人家叫我滚蛋。”
  “怎么,还想给自己找个师姐?”
  华老夫人也听说了这小子遇上了个医术很好的姑娘。
  “是啊,沈夫人她真的很厉害。”华钰章垂头丧气。
  “听小陌说,你原先还嫌人家是女子?”
  “我没有!您别听岳掌柜瞎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挠挠头,“唉,我怎会瞧不女子,祖母您就是女子……”
  “不管如何,将瑜儿救了的人,便是我们华家的恩人,你若真想替你师父留住这一颗好苗子,到时候寿宴上好好表现吧,别再冒冒失失的。”
  “哦……知道了。”
 
 
第72章 进宫。
  沈长寄又在家休养了几天, 直到伤不得不好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早起去上朝。
  他睁开眼,将谢汝勾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挪开, 他才一动,谢汝便嘤咛了一声。
  沈长寄顿了顿, 手在她胳膊上轻轻拍了拍, 哄她继续睡。
  谢汝困得迷迷糊糊, 强撑着睁开了眼,“你要走了?”
  “嗯, 你再睡会。”
  “那你一定要小心些……”她扒着男人的胳膊, 借他的力坐了起来,盘着腿,闭着眼, 哼哼唧唧地叮嘱,“柳将军还没出狱, 你要小心,小心……”
  沈长寄见她困得直打晃,哭笑不得, “好, 好。”
  得了他的承诺, 谢汝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人揽住,又放回了床上。
  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人走了,打开门时, 好像听到了外头寒风呼啸的声音。
  也不知夫君他衣服穿够了没有……
  抱着这样的念头, 她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沈长寄“复职”的第一日,才刚进了城门,那些平日颇爱溜须拍马、曲意逢迎的官员讨嫌地凑了上来。
  “首辅大人伤势如何了?瞧大人面色红润, 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吧。”
  “沈大人今儿穿得太薄了些,我夫人与四锦坊的掌柜是挚友,回头让人做几身厚实的衣裳送到府上可好?”
  “沈大人早上好啊!”
  “……”
  沈长寄冷着一张脸,愣是没将这群人吓跑。他上朝不允许佩剑,此刻腰间空荡荡的,伸手一摸摸了个空,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聒噪得人心烦意乱。
  好在谢思究及时赶了过来,把人都轰走了。
  “沈大人也有今日,哈哈哈。”谢思究幸灾乐祸道。
  沈长寄当了好几日的甩手掌柜,底下人送上来的折子一个都没看,他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叫这些人一个个都转了性似得不怕死地往他身边凑。
  谢思究一见他的表情就知他又沉迷温柔乡里,将工作都抛掷脑后了,解释道:“二皇子领兵在外,走到大霞山时遇到了暴雨,泥土被雨水冲刷,从山上落下,泥石流砸向山谷,他人被巨石压住,腿算是废了。”
  “嗯。”
  这事他知道。
  沈长寄斜了谢思究一眼,一脸“你说点我不知道的”。
  谢思究被噎了一下,“你那死对头厉勇侯被二皇子顺手一拉,厉勇侯做了个垫背的,直接被砸死了。”
  沈长寄:“……”
  这确实是挺突然的。
  死对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死了,这场较量提前结束,沈长寄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所以啊,也不怪那些人今儿眼巴巴地凑上来,他们也别无选择了。”
  原先的分庭抗礼,到现在沈长寄一人独大,局势仿佛又回到了沈长寄未被成宣帝忌惮以前,回到了他刚坐上首辅之位,最炙手可热、权势滔天的那几年里。
  成宣帝就算不愿接受这个局面,也不得不接受,他的手下再无人能与沈长寄抗衡。
  说话间,二人进了大殿,各自走到位置上站好,不少人都暗中瞄着沈长寄的身影,各怀鬼胎。
  整个早朝,成宣帝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可他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和气,问候了沈长寄的伤势,又对他的回归表示了欣喜。
  至于他心底到底有几分开心,那便是沈长寄管不着的了。
  散朝后,成宣帝将沈长寄一人留了下来。
  御书房里,君臣相对。
  成宣帝连寒暄和遮掩都懒得,开门见山道:“沈卿成婚以来,还未曾将夫人带进宫过吧。”
  沈长寄垂着眼睛,沉声道:“是。”
  “这样吧,过几日将你夫人带进宫,去见见你姑母,看看沈卿视若珍宝的美人长什么样。”他说这话时,语气带了几分男人间才懂的调侃意味。
  沈长寄顿了下,拱手答“是”。
  他出了御书房,站在廊下,冷眼看着匆匆来去的宫女和太监,心情就如今日这天气一般。
  成宣帝自以为握住了他唯一的软肋,从前能用赐婚的圣旨逼迫他收拾柳家,如今又用阿汝来警告他,要听话。
  狂风怒号,冷风刮在人脸上,像刀子一样划得生疼。
  他周身笼着一层散不开的寒意,眉眼间一片冰冷。吱呀一声响,成福从御书房内走出,沈长寄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成福微弯着腰,笑得一团和气,“今儿天气不好,大人穿得薄,早些回去吧。”
  沈长寄微微颔首。
  他过转身,又听成福低声宽慰道:
  “陛下的心思深,若真想对夫人不利,大可一道圣旨将人请进宫里,不会多此一举。”
  沈长寄回头看了他一眼,没作声,抬步离去。
  他们不懂,成宣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目光放在阿汝身上。他最讨厌被人威胁,更何况还是用阿汝威胁他。
  沈长寄出了宫,谢思究在他的轿子旁已等了许久。
  “沈大人,劳烦捎我一程?”
  沈长寄冷漠道:“你的马呢?”
  “被我赶回去了,怎么样沈大人,您看今儿风这般大,您忍心我走回呈讯司衙门吗?”
  沈长寄沉默了一会,“上车。”
  马车朝着衙门走,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挤在小轿里,谢思究一双长腿无处安置,显得委屈极了。
  沈长寄没管他,上了车后便闭目养神。
  谢思究没忍住,说:“大人,您家不穷啊,怎么一辆宽敞的马车都没有?”
  “留给阿汝了,我一人用不着。”
  怕她醒来带着人出去买东西,因此特意将大的马车都留在家里,这样就算外出,护卫和婢女都能贴身保护她,他也能放心。
  谢思究:“……”
  “有事便说,无事滚下去。”
  谢思究“哦”了声,终于想起来正事。
  “现在明面上沈柳两家不合,愫灵不方便上门,我来替她送信。”
  “说。”
  “明妃娘娘前日出了事,孩子差点没了。愫灵连夜进了宫陪她,没来得及与谢姑娘说一声。对了,她的信,劳烦大人转交,再与谢姑娘说一声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沈长寄微微蹙眉,“差点没了?”
  “确实是个意外,”谢思究叹了口气,“娘娘自己在御花园赏花时不小心滑倒了,当时就见了红。她身边就跟了一个宫女,还是楚贵人听到呼救,救了她,不然等御医赶到,那孩子肯定保不住。”
  “说起来挺叫人意外的,楚贵人竟然会医,更没想到她还能救明妃一命。”
  原来这后宫之中,也不尽是为了争宠斗得死去活来的人。
  谢思究唏嘘道:“不过陛下也是够绝情的,因着柳家的事,明妃娘娘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没去看看,娘娘伤心欲绝,愫灵日夜陪着她才叫她堪堪从绝望里走了出来。”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谢思究说完了该说的,被着急回家的沈长寄无情地赶下了车。
  狂风之中,谢思究靠两条腿,走回了呈讯司,他骂了一路,喝了一肚子凉风,成功地得了风寒。
  ……
  两日后,是沈长寄休沐的日子,今日也是他们进宫去见沈贵妃的日子。
  谢汝盛装打扮好,站在镜子前,怔忡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今日进宫,只是个开始。”谢汝笑了笑,“莫要这般严肃。夫君,你放松些,或许事情很快就能了结了。”
  谢汝见沈长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的紧张驱散了不少。
  沈长寄的眉头仍皱着,丝毫没有舒展,“我会寸步不离陪着你,放心。”
  谢汝“嗯”了声,安慰他,“我放心,倒是你。”
  “我怎么?”
  “你平时遇上任何危难,都能泰然处之,今日怎的这般不放心?”
  沈长寄将她抱进怀里,“我若是一人,自然什么都不怕,可你是我的软肋。”
  “夫君,我并没有你想的那样脆弱,我还要报仇。”她说得铿锵有力,眼里熠熠生光。
  沈长寄微怔。
  “不必担忧,我自有应对之法。”她开玩笑道,“还是说夫君觉得我会拖后腿?”
  沈长寄道:“怎么可能。”
  “那便是了。好啦,快走吧,莫要误了时辰。”
  天气凉,沈长寄昨日回来便有些头疼,谢汝端起一碗汤药,递给他,“喝了。”
  又从袖中掏出一药瓶,从里头倒出了一颗黑色的丸药,递了过去,“把这个也吃了。”
  沈长寄问也不问,都吞了下去。
  “也不问问,不怕是毒药啊?”
  “是毒药我也会吃下。”
  谢汝抿了笑意,抬手为他正了正衣襟,“走吧。”
  ……
  夫妻二人进了宫,由沈贵妃身边的嬷嬷引着,沿着细长的宫巷,穿过一道道宫门,终于来到了沈贵妃的毓翎宫。
  这不是沈贵妃和谢汝的第一次见面,但却是沈贵妃第一次真正注意到谢汝,从前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只听六公主偶尔提起谢家时,会听到她抱怨谢家有个庶出女儿唯唯诺诺的,很讨厌。至于怎么个讨厌法,沈贵妃没问过,小孩子之间的事,能讲出什么花样来。
  原本被寄予厚望的二皇子重伤,厉勇侯殒命,沈长寄便又有了复起的势头。
  三皇子受冷落已久,沈贵妃有意修复和沈长寄的关系,成宣帝想要将他的软肋捏在掌心,因此有了今日的见面。
  沈贵妃身着繁复华丽的宫裙,被宫人搀扶着进来,她走到上首位坐下。
  谢汝走到大殿中央,低眉顺眼地福了福身。
  “免礼,坐吧。”沈贵妃笑意盈盈,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
  谢汝微勾了唇角,慢慢抬头看她。
  “谢娘娘。”
  她目光不闪不避,毫无怯意,一双似盛满星星般的眼眸中,坦然、澄澈,带了点洞察人心的犀利,叫人不由得生出一种,她似乎在与你内心深处的黑暗对话的错觉。
  那一刻沈贵妃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在那个漆黑狭小的屋中,被折磨得狼狈不堪的女子仍挺直背脊,带着一身傲骨,凌厉的目光像一把钢刀,直刺入她的心里。
  “你问心无愧吗,沈玥璃。”
  沈贵妃有一瞬间的慌乱。
  哗啦——
  她手中的佛珠串断了。
 
 
第73章 “我都知道,她要做的,……
  沈玥璃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梦到陆元霜了, 时间太久,久到她差点忘了那个人。
  那女人模糊的面容转瞬即逝,稀稀落落的珠子掉到地上的声音直至消失, 身边的嬷嬷才低声唤她。
  沈贵妃恍然回神,她怔然地望着滚了一地的珠子,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汝抿了下唇, 慢慢走上前, 弯下腰,将珠子一颗一颗捡了起来。宫人见状连忙上去帮忙, 找了个托盘, 将珠子都放了上去。
  谢汝将手中的佛珠放上去后,淡笑着看着沈贵妃。
  沈贵妃脸上的笑一丝都不剩,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声音有些疲惫,“昨夜小公主闹了半宿, 未曾睡好,本宫有些乏了。”
  原本还打算与沈长寄拉近关系,可眼下实在没什么心情。
  她勉强笑了笑, 却是再也不敢对上谢汝的那双明亮的眼睛。
  “臣与夫人先告退了。”
  沈长寄从椅子上起身, 对沈贵妃行了一礼, 也不等她说话,就要去拉谢汝的手。
  谢汝却看也没看他,手缩回了袖子里。
  她行了礼, 与沈长寄并肩往外走。
  出了殿门, 一阵狂风吹过。
  谢汝微微偏头,感受着凉风掠过脸颊带来的畅快感,长长地舒了口气, 心里骤然轻松了不少。
  手心里出了些汗,她掏出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掌心,又将帕子叠好,塞回了袖子里。
  沈长寄遣走了要将他们送出去的宫人,背着手,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夫君,我们走吧,回家了。”谢汝慢慢扬起了一抹笑,主动朝沈长寄伸出了手。
  “嗯。”他说。
  沈长寄握了上去,牵着她,离开了毓翎宫。
  成宣帝得空赶来时,殿内只剩下沈贵妃和嬷嬷在,其余的人都被遣了出去。
  成宣帝面色不悦,“不是叫你留他们用午膳吗?你怎么私自将人放走了?!”
  这个沈贵妃竟然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
  沈贵妃的精神很差,她正伏在桌上,认真地将那串断了的佛珠一颗一颗串回去。
  她的眼珠几乎快要瞪了出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珠子瞧,手微微发抖,她自己却一无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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