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在这里?”禾绾一脸惊讶,现在这个时候,魏祁早就该睡下了,因为不出一个时辰,魏祁就要收拾收拾,去上早朝了。
魏祁慢慢的牵过禾绾的手,然后慢慢的攥紧:“没见到你醒,孤就不安心,方正也睡不着,索性就来看看你,坐的久了一下子没控制住,才打了个盹,这不你就醒了嘛?”
禾绾注意到魏祁的眼下都是一片乌青,想来又是一夜未眠。
听着魏祁的话,禾绾的眼眶里的泪就又蓄满了。
魏祁伸手拭去禾绾眼角的泪珠,禾绾睫毛上都是泪珠,却还一直强忍着想将自己眼里的泪憋回去。
“怎么了这是?”魏祁凑近仔细的询问着。
“禾绾是高兴,禾绾高兴自己给陛下生了个孩子,以后禾绾同陛下就又牵连了,谁也不能将咱们分开了。”禾绾呜咽着说道。
禾绾说着话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贴在魏祁手上。
魏祁并没有对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捧起禾绾的头,然后在禾绾的额头上落下来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魏祁所有想说的话语,都包含在这枚吻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考试有些赶所以字数少了些我有罪我忏悔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113章 拷问
在禾绾醒来的一阵时间里,魏祁都守在禾绾身旁。
魏祁害怕禾绾刚刚生产完,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干脆就守在禾绾身边了。
而为了不当误上早朝的时间,魏祁早早的便换好了朝服,魏祁原本想着看过禾绾后,再处理一些事情后,便可以上早朝了。
禾绾轻轻的转身看着魏祁,此时的魏祁正拿着给禾绾吹着药。
禾绾伸手轻轻勾住魏祁的小指:“陛下不回去休息一会儿吗?都这样晚了?”
魏祁细致的吹着药,然后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还是有些太烫了,所以便将药碗放在一旁。
“你现在这幅模样,孤怎么能睡的着,孤在你身旁自己也安心些。”说话的功夫,魏祁起身走到禾绾面前,将禾绾头上的头巾戴好。
禾绾就这样将自己埋在枕头里,然后直勾勾的看着魏祁。
“孩子什么时候能送到臣妾这里呀?”禾绾嘟起嘴唇,牵着魏祁的手,也在不停的晃悠着。
禾绾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小枣儿,除了孩子生出来事,禾绾匆匆见了孩子一面后,便再也没有瞧见孩子了。
禾绾自己见不着孩子,禾绾身旁的人还一直说着小皇子的事情,什么小皇子模样俊俏,深的太后娘娘的喜爱,更有甚者还说太后都存了将孩子养在自己膝下的打算了。
宫婢说话的时候,禾绾其实是醒着的,自然而然,她们说的话,都传到了禾绾的耳朵里。
眼瞅着旁人都在讨论自己的孩子,唯有孩子的生母,禾绾就见了孩子一面,所以自然是抓心挠肝的。
魏祁伸手将禾绾‘偷偷’跑出来的头发给塞了回去,然后顺带着还揉了揉禾绾的头:“孩子现在还在乳母那里,等到明日应该就可以见到孩子了。”
原本孩子就应该在禾绾这里,可那个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原本在屋外的时候还是很乖巧的。
禾绾睡下后,魏祁便想着想将孩子由乳母照看着,可孩子一离开禾绾这边,就开始哭闹,是怎么哄都哄不好,可禾绾已经睡下,所以只好让孩子苦累后,由乳母照看着休息了。
听到魏祁的话,禾绾才放下心来。
禾绾已经牵着魏祁的手里,却还是不安分,禾绾的小指一直在魏祁的手里动着,还是时不时的伸手,在魏祁的手掌心里扣弄着。
疼到是也不疼,只是有些痒痒罢了。
面对禾绾突如其来的幼稚,魏祁只能转身笑笑,然后同禾绾一起玩笑起来。
魏祁掐着时间,两人短暂的玩闹了一会儿后,魏祁就端着药汁,一口一口的喂着禾绾饮下。
禾绾喝下药后,不知道是药的缘由,还是因为自己的缘由,没一会儿的功夫禾绾便沉沉睡去了。
魏祁凑到禾绾身旁,将禾绾漏在外面的手,放回了被子里,然后给禾绾捏了捏被角,便转身离开了。
魏祁出了殿门的一瞬间,脸上的喜色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此时魏祁眼里的墨色,浓的能杀死人。
魏祁一出来,德顺就老老实实跟在了魏祁身后。
魏祁淡淡的瞥了德顺一眼,眼里没有一丝丝的情感:“东西拿了吗?”
德顺被魏祁这个眼神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那眼神就像是要将人给吞入腹中,活生生的吃掉一样。
魏祁的转变极大,明明方才在屋子里同贵妃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了屋就成了这样了。
德顺的脑子里都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但德顺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东西呈上。
魏祁接过自己的佩剑。
魏祁低头细致的看着佩剑,这把佩剑还是魏祁少年时期,太后寻遍了皇城找来了最好的师傅,才打造了这独一无二的佩剑。
魏祁几乎记不得,上次使用这把剑是在什么时候了。
“人现在在哪里?”魏祁手持着佩剑,漠然的问道。
“人现在还在慎刑司里面,白柒姑娘将所有的事情都认了下来,可去问的时候,她又是一问三不知的,药哪里来的,什么药,她什么都回答不上了!”德顺跟在魏祁身边,将自己所知道都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魏祁。
魏祁将自己的佩剑戴好,眼眸低垂让人不知道再想什么。
短暂的沉寂后,魏祁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德顺在一旁艰难迈着步子跟着:“陛下,您不用叫步撵过来吗?”
魏祁头也不回的说道:“步撵动静太大了!”
此时的白柒几乎都要将慎刑司里所有的刑法过一遍了,可白柒的嘴就是不松口。
慎刑司的嬷嬷头疼的不行,嬷嬷在慎刑司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样嘴硬的人。
“姑娘你说你都要将刑法给上完了,还不松口,你要是还不松口,我们就要用狠招了。”一堆嬷嬷围在白柒身边,嘴上振振有词的说着。
“……有什么好说……有人指使……也不知道那是让人催产的……白柒躺在凉椅上,虚弱的说着。
白柒虽说只是个宫女,可她也算是良妃宫里最得脸的宫女,粗活重活也都轮不到她,白柒更多的时候都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
在这一夜里,白柒自己都记得不自己受了多少刑法,白柒现在只知道,自己说个话骨头那边就痛到不行。
听到这种辩解的话,嬷嬷们的脸上也相继浮现出了冷笑。
在慎刑司里,这种话跟放屁是一样的。
“姑娘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一个嬷嬷一边擦拭着银针,一边看着白柒恶狠狠的说道。
而白柒只是靠在凉椅上,淡漠的笑着什么话都不说。
就是这抹笑深深的刺痛了嬷嬷,来了慎刑司还这么狂气的,真是少见的很。
能在慎刑司里的嬷嬷,那手段可不说说玩的。
嬷嬷将擦拭好的银针在白柒面前晃了晃,然后当着白柒的面,拿着钳子将银针放置到蜡烛上烤着。
“姑娘知道这针是干什么的吗?其实嬷嬷我也不知道这针会放到哪里,可能会是姑娘的手指里,也有可能会跑到姑娘的嘴唇上。”嬷嬷脸上挂着笑意,可嘴里说的却是最恶毒的话。
白柒故作镇定的定了定神,然后直直的盯着嬷嬷,盯了半天才缓缓说了句:“你不敢这样做,我可是良妃身边的大宫女。”
可当白柒看到银针冒出黑烟的时候
嬷嬷也不是虚的,直接明晃晃的拿着银针走到白柒身旁。
嬷嬷在白柒身上四处打量着,还时不时的举起白柒的手看看,最终嬷嬷还是看上了白柒的嘴唇。
嬷嬷对着其他嬷嬷使了个眼色,其他嬷嬷便上去按住白柒。
一切待续,嬷嬷便手持着钳子想要将银针戳进白柒嘴里。
而白柒也没有想到,这群嬷嬷真的敢这样做,白柒在凉椅上死命的挣扎着。
眼看着银针就要戳进白柒嘴里,一声“皇上驾到”,让嬷嬷们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魏祁就这样手持着佩剑来到了慎刑司。
白柒整个人瘫软在凉椅上,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可白柒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危险的等着自己。
魏祁直接了当的拔出佩剑,没有犹豫直接将剑摆到了白柒的脖颈处。
“孤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说与不说都在你,可你的生死全都掌握在孤的手里。”魏祁冷漠的看着白柒。
佩剑就这样直直的放在白柒的脖颈处,锋利的刀刃紧挨着脖颈,鲜血源源不断的淌在魏祁的剑上。
白柒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刀刃就这样摆在自己的脖子。
白柒浑身颤抖着想要说话,嘴唇张开又合上,却因为恐惧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这些事……良妃娘娘没有任何关……白柒倚靠在凉椅上,淡淡的说道。
白柒注视着自己脖颈处的刀刃,刀刃上还映着自己的脸。
自己犯下的错,总不能再牵连他人吧。
“东西是一个小太监交给奴婢的,那人说他是宸王的人,那人还说宸王看贵妃不顺眼,就想让贵妃难受难受,吃吃苦头,所以交给了奴婢一些草药。”
“那人说草药只是会让人腹泻而已,奴婢才一时鬼迷心窍,将这些草药都下在了贵妃的酸梅汁里。”白柒说到这里,后面的事情众人就都知道了。
魏祁听着白柒的话,眼神越来越冷,眉头也紧缩着。
按理说魏宸现在都应该在到了蕃地,可听着白柒的话,魏宸可不像是蕃地的样子。
魏祁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的长兄居然演了这么一出狸猫换太子,都将手伸到了后宫里。
若事情真的如同魏祁所猜想的一样的话,皇宫早就下了钥,谁都不能出去,谁都不能出来,那么魏宸现在应该还躲藏在皇宫里。
皇宫里人最少,也最容易躲藏的地方只有一个。
“将她看管好!她若是逃了,你们一个都活不了。”魏祁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而魏宸此时正瘫软在床上悠哉悠哉的抽着大烟,丝毫不知道魏祁的到来。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魏祁也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将魏宸这件事情解决完后,还有一件事情等着魏祁呢。
魏祁心心念念的事情,都可以在今日得到结果。
第114章 立后
天蒙蒙亮,太阳还没有完全的探出身子,所以整个天空都是蒙蒙的。
魏宸悠闲的躺在床上,手持着烟斗,悠哉悠哉的抽着。
魏宸身下便是冰冷的石板,即便现在已经是夏日了,可只身躺在这石板上,还是冷的人打哆嗦。
这样冰冷的石板上,只单薄的铺了一层稻草御寒,魏宸这些日子都睡在这张石板上的。
要说不嫌弃那是假的,魏宸自己养尊处优的,别说睡石板了,就是冷宫来都没来过。
可惜现在的魏宸可没有选择的权利,为了躲避魏祁,他也只好躲在冷宫里,谁不习惯多睡睡便好了。
一旁的小太监时不时的给添些烟草。
此时的魏宸完完全全的沉浸在,烟草带给他的快乐中,几乎到达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与魏宸相比,小太监就没有这么悠闲了。
不知怎么的,自打将药交给了白柒后,太监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的,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可就是不舒坦。
小太监拿着烟草,抬着眼皮快速偷看了魏宸一眼:“王爷,您说咱们这次能行吗奴才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说完这话,小太监还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脖颈,太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现在浑身都难受起来了。
魏宸手持着烟斗,淡然的看了小太监一眼,随后招了招手,示意让太监过来。
小太监按着吩咐,将头凑了过去。
魏宸猛抽了一口烟,一只手按在太监的肩上,随即将口中的烟,尽数吐到了小太监脸上。
小太监一时间被这股子烟给呛到了,猛咳了好几下才缓过劲来。
看着自己的作弄人的成果,魏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有什么不对劲的,药都已经下了,约摸着明天一早就能有消息了,说不准明天宫里就能办丧事了。”
一到晚上,就不能乱跑了,就连魏宸都没辙,两人只好安安生生的待在冷宫里。
等到明天一早才能出去,所以在晚上的这段时间里,魏宸的消息是封闭的,外界发生了什么他都是一无所知的。
所以魏宸天真的认为,禾绾现在已经难产身亡,魏祁应该也是痛苦欲绝的,等到明日,宫里便可以直接办丧事了。
对于太监的杞人忧天,魏宸是嗤之以鼻的。
“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快过来给我挠挠痒。”魏宸指着小太监吆五喝六的。
魏宸一边说着一边褪去自己身上的太监服。
魏宸现在可不是什么王爷,本质上他只是个太监,太监身份低微,哪里有时间和精力洗澡,一个月能洗上一回都是好的了。
魏宸在皇宫里东躲西藏了这么久,竟是连一次澡都没有洗过。
加之近来都是睡在稻草上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许是稻草受了潮或是生了虫。这几日魏宸睡在上面,浑身上下都长了红疹子,痒到不行。
全靠小太监给魏宸挠痒。
今天也不例外。
魏宸这边刚将自己的衣服褪去,露出背上的疹子。
那边便发出‘哄’的一声巨响。
魏宸听到声响的时候,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连衣服都没有穿,直接光着身子就往窗户那边跑。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魏宸翻越窗户时,魏祁的佩剑已经放置在了魏宸的脖颈处。
魏宸浑身上下一僵,手上推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魏宸早在回皇城的那天,便想到了这天,可魏宸从来没想到了这天会来的这样快。
“孤竟不知宸王像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居然还会躲在这冷宫里。”魏祁的语气中皆是鄙夷。
“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是像老鼠又有什么事情。”魏宸索性从窗户上跳了下来,丝毫不惧架在自己脖子的上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