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他们到得稍早一些,留了伊地知洁高在门口给五人引路。
跟随着伊地知的引导,他们顺利找到了会议地点。
整个房间一看就是临时布置的。
除了屏风后的位置,其他的桌椅都是近些天才搬进来的。
第一排的个别座位已经坐了人。
凛夏一见正中间的那名红发少女便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少女似有所感,从军帽下抬起眼看过来。
一见是她,也勾着嘴角略一点头,随即便转了回去。
拉着狗卷棘,凛夏坐到江户川乱步身旁。
她指着那名少女向狗卷棘介绍道:“那就是军警的代表,大仓烨子。”
提到这个名字,狗卷棘无疑也想起了当初那个信封:“金枪鱼。”
随后,凛夏又指向同样坐在第一排的一名男子。
他穿着一身咖啡色的西装,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嘴边还有一点黑痣。
“这个人我记得应该是异能特务科的。至于他不远处的那个应该就是政府官员了。”
巫女殿下收回手,抱住怀里的小鲨鱼抱枕。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司法省副局长之一,好像姓坂下。”
说着,凛夏打了个哈欠。
拭去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她小声抱怨起来。
“虽说司法省向来和异能特务科水火不容,但在司法省几个派系里,唯独以他为首的那个派系最针对异能特务科。”
见到他们的到来,比他们早入场的乙骨忧太也坐到狗卷棘身旁。
隐去身形的祈本里香则是坐在乙骨忧太的腿上。
他俩换完位置没多久,屏风后便也坐下几个老年人。
其中一个开口道:“既然两名犯人都已经到了,那就由老朽来宣读一下事情经过,以及他们的罪名。”
“福泽凛夏本应使用异能对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进行处理,但由于她的狂妄自大,导致祈本里香依旧存在,并在九月十八日的任务中,使得【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完全显现长达458秒。”
“如果当时【祈本里香】继续失控,整个东京危在旦夕。”
“因此,考虑到国家和群众的安全,经过商讨,我们选择判处乙骨忧太和福泽凛夏死刑。”
那人歇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对于上述内容,你们有什么想要进行申诉的吗?”
这老头一张嘴,凛夏就更克制不住自己的哈欠。
毕竟谁能耐得住性子去听又老又丑的家伙说废话呢?
她翻出之前江户川乱步塞给她的眼罩,把挂绳戴好,向后一仰。
不行,这椅子太硬。
巫女殿下把眼罩向上扯了扯,露出眼睛。
她侧头去看狗卷棘,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怎么看起来有点五条悟……”凛夏无语,便又把眼罩戴好,“棘君,我就倚一会,真的,就一小会。”
狗卷棘把椅子向更靠近她的方向挪了挪。
“鲑鱼。”
不止一小会也没关系。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一答应,不仅凛夏直接把头往他肩上一歪,还有江户川乱步也紧随其后,倒在凛夏身上。
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睡得快,姿势也一个比一个奇怪。
睡姿还算正常的凛夏怀里抱着她的小鲨鱼抱枕。
而江户川乱步则是整个人窝在椅子里,腿翘在把手上,上半身向凛夏的方向躺过来。
简直没有半点哥哥的样子。
肩头枕着凛夏,狗卷棘更没有心思去听屏风后的老头都说了什么。
他半阖眼睑,微微歪头,贴在少女发顶。
伴着她规律性的呼吸声,少年也逐渐放缓呼吸,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瞥见身旁三人睡得天昏地暗,乙骨忧太无可奈何地看向正在申诉的五条悟。
“祈本里香现在的状态已经恢复稳定,不会再次出现这种问题。”
五条悟双手插兜,态度很是随意。
“并且我可以保证,如果还有下次,我会出手阻止。”
“执行死刑,就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屏风后的某位老者无情道。
“容我说点一己之见。”坂下副局长打断了他的话,“就算不提私设死刑的问题,只根据你刚才拿出的事实,我也只能看出异能者福泽凛夏的问题。而非咒术师乙骨忧太。”
他对站在众人面前的五条悟笑得很是灿烂。
“不如我们也来听听异能特务科的看法?”
“异能特务科在本次事件中只作记录。”
异能特务科的代表——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
“福泽凛夏自有她的辩护人。”
说罢,他转头看向太宰治,淡淡道:“她的辩护人才能够代表福泽凛夏本人进行发言。”
浅浅地勾着嘴角,太宰治错过坂口安吾投来的视线。
他从国木田独步手里接过文件袋拆开,将其中的文件一一分发给各方代表和屏风后的老者们。
待众人都翻看着那份文件的时候,太宰治拿着剩下的文件,单手插进风衣口袋中。
他环视一圈,朗声道。
“我方不会认罪。”
“并且要求咒术界为我方的损失进行相应的赔偿。”
屏风后的老者们和坂下副局长都被他的这番话震惊了,“什么!”
“是的。”太宰治信手挥着剩下的文件,像是握着一把扇子给自己扇风,“我相信在座各位的耳朵都很不错,没有任何听力上的问题。”
他难得正经起来,完全没有之前在咒术高专里油嘴滑舌的模样。
“既然司法省的坂下副局长也坐在这里,那我也就不提咒术界的私设刑罚。”
黑发青年看向坂下副局长,嘴角的微笑没有丝毫的温度。
“毕竟,在座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您更熟悉这是否符合我国的法律。您说,对吗?”
坂下副局长眉头紧锁,完全没料到这个人会用他刚才话中的漏洞,将他的借刀杀人化解于无形。
骑虎难下的他被迫点头应下。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那么我们接下来就可以好好探讨一下。”
“为什么我方无罪,以及为什么咒术界应该对我方的损失进行赔偿。”
据他这段时间的了解,咒术师们都不缺钱。
相信也不会对他所要求的赔偿有所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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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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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一下,在《文豪野犬外传绫辻行人VS京极夏彦》的设定里,司法省和异能特务科很不对付。
所以在这里坂下副局长是用凛夏做筏子搞异能特务科。只要异能特务科表现出包庇的态度,他就会咬死凛夏有罪,借此攻击异能特务科包庇罪犯balabala的。
所以安吾直接把话头扔给了太宰。因为他不能表态,表态就完蛋了。
太宰就是先把司法省和咒术界的矛盾挑明,让坂下不能越过这个先定凛夏的罪。
至于无罪辩护和索要赔偿嘛,是下章的内容23333
(这章和上章加在一起就万字啦hhhh
而正儿八经的当事人凛夏……她睡了哈哈哈哈哈,和对象还有她哥一起睡着呢233333
凛夏+乱步:无聊的扯皮扔给太宰就好啦!
太宰:听说咒术界人傻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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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晋江独家
“具体的赔偿金额和原因都在文件的最后一页上, 各位尽可以直接翻到最后面看一下。”
话音刚落,屏风后的一位老者便道:“没有什么可赔偿的,并且她不能不认罪。”
“本就无罪, 为什么要认?”
太宰治随手从第一排拎出来一把椅子。
他面向着屏风坐下,翘着二郎腿, 十指交叉着虚虚相握, 搭在腿上。
扯动嘴角,黑发青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福泽凛夏作为异能者, 自然不能按照咒术界的规矩来定。所以无罪。”
“她拥有咒力, 能看见咒灵,自然是咒术师。”老者缓缓道,“是咒术师就该遵守咒术界的规定。”
“哦?我没记错的话, 普通人也拥有咒力,而且在特殊情况时也能够看见咒灵,是吧?”
太宰治下巴微扬, 波澜不惊道。
“而福泽凛夏没有经过咒术师等级评定,也没有在咒术师协会做过登记。”
“从一开始就没有承认过她的咒术师身份, 现在又非要说她是咒术师, 这未免有些可笑。”
他侧头轻嗤一声,“一准备追究责任, 就想起来有个能利用的软柿子了。啧。”
“对了,这点也要加上。”太宰治扭头看向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 记得算上我们帮他们发现制度漏洞的钱。”
坐在一旁的国木田独步正头也不抬地在笔记本上记些什么。
听到太宰治的话,他略一抬头:“太宰,这是汇总清单的第四条。”
“啊咧?那就是我忘了。还真是抱歉呢。”
黑发青年眨眨眼, 弯起眉眼,重新看向屏风,道了一个毫无诚意的歉。
屏风后的老者又道:“就算她不是咒术师,九月十八日的事件根源也在于她。哪怕按照异能特务科的规定,她也不可能无罪。”
“至于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问问你们都做了什么吗?”
太宰治晃着脚,手肘拄在两边的把手上。
他抬手挡住唇边的嘲讽。
“九月十八日,任务原本内容为祓除一只准一级咒灵和其余的众多低级咒灵。”
“但为什么在这些的基础上又多出了一只一级咒灵呢?”
黑发青年的声音很轻。
然而没有一个人会听漏任何一个字。
“因为当时在场的,不仅有狗卷二级术师和乙骨特级术师,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你们咒术界一直没能解决的盘星教现任教主——夏油杰。”
从头到尾都隐藏在屏风后的老者们终于不复之前的平静。
他们争先恐后地低声交谈着,最终由其中一人质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当然是知道那些我知道的。”
鸢色眼睛的狐狸高深莫测地笑了,尖利的牙齿闪着森寒的光。
“可你们确定,现在要我说出来吗?”
这个人一定是在故弄玄虚。
只要下足了功夫,“夏油杰”这个名字并不难得知。
而其他的事情,就连五条悟都被瞒得好好的,他必须不可能了解。
然而,万一他知道呢?
隔着屏风,他们也能看到他万事尽在掌握中的态度。
没有些真材实料,这个人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笃定?
仿佛读出了屏风后这些人的所思所想,太宰治漫不经心地翻开文件。
“国木田才列出这些……”他慢悠悠地浏览着早就看过的文件,“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啊。”
见他看起了文件,老者不由得跟着他的动作,再一次看向这几张原本并不受他们重视的纸。
并且比起之前那次草草了事的“翻阅”,这次明显要仔细许多。
文件主要罗列了各种证明九月十八日的【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完全显现事件和夏油杰有关的证据。
这些信息他们不是不知道。
但凡对当时的咒力残秽做过检查,都会知道那只一级咒灵的来源。
老者阅读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看到一行轻描淡写的文字时,翻动文件的手顿住了。
那是被摆在明面上的天内理子,和真正被天元同化的星浆体的名字。
他到底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情报!
能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必然已经对这一连串的事情全部都了如指掌了!
猛地抬起头,老人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太宰治。
这个人正毫不在意地用富裕出来的文件叠着纸飞机。
像是料到了他们的反应似的,他抽空瞥来一眼。
“都是些很显而易见的信息罢了,也不用看这么久吧?”
纸飞机歪歪扭扭地飞过屏风,掉到老人们面前。
展开便可看到一个手写的名字——【五条悟。】
而纸飞机的另一面则是文件后附的赔偿清单。
“横滨的重要性想必你们应当也有些了解。”
太宰治把剩下的文件卷了卷,握在手里。
“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
“所以,你们讨论得怎么样了?”
这句话透过屏风,飘进老者们耳中后,仿佛在一瞬间拥有了另一层意味。
据说那个孩子就是被五条悟的行为冒犯到,才决定不转学上高专。
再加上以他们现在表露出来的态度来看,无疑很重视那个小孩。
因此他们应当和五条悟是两路人才对。
如果没了那个孩子,就不一定了吧?
“夏油杰的执刑人是五条悟。”其中一名老人咳了两声,“你应当……”向他兴师问罪。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其他老人阻止住。
随即,另一名老者漠然道:“我们认可你的申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