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 凛夏强忍笑意。
她环顾一圈, 最终看向钉崎野蔷薇，“咳，他们没和你说过吗？”
“棘的女朋友就是我哦。”
抱歉, 打扰了。
钉崎野蔷薇僵立在原地。
小丑竟是我自己。
她单单知道熊猫前辈偷穿了真希姐的校服外套，狗卷前辈偷穿了凛夏学姐的校服短裙，并且截至目前，自己的裙子尚且不见踪迹。
却完全没想过还有这种可能。
是她失策了。
以至于从这种奇怪的角度吃到了狗粮。
总之，男方穿女方裙子这种狗粮，并不想再吃第二次。
茶发少女干巴巴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三个在场的二年级笑得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凛夏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指着进门没多久的虎杖悠仁道：“没关系，我猜虎杖君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虎杖悠仁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笑，“跟你们分享一下，五条老师模仿钉崎特别好笑，我刚刚看见。”
破案了。
裙子在五条悟那里。
木着一张脸，钉崎野蔷薇握紧手中的锤子，“知道凛夏学姐是狗卷前辈的女朋友这件事。”
如果这家伙确实也不知道的话，姑且可以放他一马。
要是知道却从头到尾没有走漏过风声，该捶还是要捶的。
“这件事啊。”
虎杖同学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接近。
他看了一眼正小幅度冲他摇头的狗卷棘，又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忍笑的凛夏。
“我当然知道。”
“狗卷前辈的手机锁屏就是凛夏学姐和他的合影。他们两个长得又不像兄妹或者姐弟，只可能是情侣了。”
锤子狠狠地敲在虎杖悠仁的头上。
伴随着锤子一同落下的还有钉崎野蔷薇饱含愤怒的话。
“好了，闭嘴，现在先带我去找五条老师！”
目送两个一年级打闹着冲出教室去找五条悟，凛夏才慢悠悠地瞥了男友一眼，“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穿我裙子了？”
说着，她又打量起熊猫身上的衣服。
“还有，熊猫身上那件是真希的外套吧？”
“是悟先动手的！”熊猫脱下真希的校服外套，将其挂在椅背上。
五条悟出的主意啊……
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凛夏捞起椅背上真希的外套袖子看了一下，“熊猫你掉毛。”
“熊猫又不是真的动物，不会掉毛！”
即便已经义正辞严地做出否定，熊猫仍然不信邪地拎起外套反复检查。
趁着熊猫还在检查外套的时候，凛夏向伏黑惠挥了挥手，指着自己的电脑，示意他帮忙注意一下。
随即她就拉着再次套上短裙蔽体的狗卷棘走出教室。
“明明衣柜里那么多裙子，怎么不找条好看的穿？”
凛夏单手叉着腰，对高专校服颇为嫌弃。
“妈妈都说过高专校服不好看，还偏偏拿校服，啧。”
听到她的吐槽，狗卷棘不太好意思地咳了两声，“只是别的衣服我穿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凛夏瘪瘪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超期待你穿裙子会是什么样。”
从十厘米那次，她的“野心”便初露端倪。
如果十厘米状态再持续一两天，狗卷棘相信她一定能做条裙子拿给自己。
他更不自在地扯着裙角，“……性别？”
想到过完年后妖怪们送来的新鲜玩意，凛夏若有所思道：“性别吗？”
听她语气不同往常，狗卷棘只觉不妙。
他刚想逃，却被警觉的凛夏反手攥住手腕。
少女打开自己宿舍的门，使巧劲把男友一把推了进去。
她呲出一口小白牙，故作凶狠地反锁上房门。
“不许跑！敢跑我就再回横滨呆几天！”
她这“狠话”一放，狗卷棘只好站在原地等着。
可见她一直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他更觉得手心里一阵阵地冒汗。
虽然喜欢恶作剧，但他真的没有穿女装的爱好。
然而根据自己刚才没过脑子的回答……
不会吧……
裙角已经被攥得皱巴巴的。
咒言师紧张得嘴里发干。
他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凛夏已经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巫女殿下拧开小瓶子，在杯子里滴了一滴后，又接了半杯水。
她把杯子塞进狗卷棘手里，不怀好意又隐含期待地说道：“喝吧。”
“能不喝吗？”
狗卷棘不抱希望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穿别的裙子也不是不行……”
听他这话一说出口，凛夏挑了挑眉，“太迟了。这还是出去旅游的妖怪给我带回来的特产，就只有这两瓶，用一点少一点。”
“不过你放心，我放了很少，而且稀释过。最晚等到吃完晚饭也会恢复的。”
也就是说顶多持续三四个小时。
勉、勉强可以接受……吧？
这个想法在喝完这杯水后就在狗卷棘脑子里烟消云散了。
杯子从手中滑落，但没人顾得上去捡它。
亲眼见证女溺泉发挥效用，凛夏惊讶地瞪大眼睛，上前一步，忍住笑意扒开已经傻掉的狗卷棘的衣领。
“哇哦，真的有胸啊……”
少女伸手在对方胸上抓了抓，随即收获了一只从头红到脚的“女”友。
狗卷棘以最快速度缩到房间一角，倚着衣柜瑟瑟发抖。
“她”瞪着凛夏，声音因崩溃都发生了扭曲：“那是什么啊！！！”
笑到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凛夏断断续续地解释起来。
“是女溺泉……哈哈哈……还有另一瓶是男溺泉。”
巫女殿下笑到直不起腰。
“反正还有三个小时，你穿着你的校服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缩成一团的狗卷棘默默转向墙面，用背对凛夏的方式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见“她”确实不太高兴，凛夏止住笑意，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放在床边。
紧接着，她跪坐在“她”背后，悄悄探头撒娇道：“棘君生气了？”
“……有点。”狗卷棘叹了口气，抬手揉着她探来的脑袋。
可谁叫她是凛夏呢。
少女眨眨眼，伸手环上“她”的腰，“我给你拿的是裤子，或者你想换成浴袍这种不太分性别差异的衣服？”
“在它失效之前我都不要出去了。”狗卷棘闷声闷气道。
凛夏立即应下：“晚饭我给你带回来。你要是觉得不公平的话，我也可以喝一口男溺泉的！”
拍着她的肩，狗卷棘既生气又无奈地妥协了。
“这倒不用……”
憋了一会，“她”终究没有忍住，怨念地吐槽起来。
“你怎么会收下这种东西？”
在“她”的示意下松开手，凛夏让出一条通路，方便“她”走到床边。
简单地回忆了下当初的计划，她咂了咂嘴，“原本想要下给五条悟看看效果的。”
六眼只能看到咒力，却不能看到妖怪们的灵力。
所以要是想要下点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这些绝对是最佳选择。
脱衣服的手顿了顿，狗卷棘扭头看向凛夏，以最诚恳的语气一字一顿道：“试一试吧。”
如果是悟的话，场面一定会很有趣。
“等我抽个时间做份甜点。”
凛夏摸了摸下巴，将原计划提上日程。
“不过……我现在很能理解妈妈想要一个女儿的心理了。”
白发紫眸的女孩子简直就是人间至宝。
“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软糯，并且腿直腰细比例优秀。
更不用说，“她”现在、正在、换衣服。
坐在床边，凛夏第一次对自己的性向产生了质疑。
“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哪怕是女孩子我都会喜欢。”
她捂住嘴巴，生怕眼泪从嘴里流出来。
“我能喊你老婆吗？”
套好卫衣，狗卷棘闻言挑起一边眉毛。
即便身体目前是女性，但灵魂确是货真价实的男性。
“她”迅速抓住凛夏的衣领，将她压倒在床上。
“不行，叫老公。”
白发少女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带多少温度的笑。
“就算我是女孩，你也是我老婆。”
第61章 晋江独家
其实怎样都可以啦。
凛夏盯着那双丁香紫的眼睛, 舔了舔嘴角。
“所以你会穿裙子给我看吗？”
见狗卷棘没有反应，凛夏继续加码：“只要你愿意穿裙子给我看，不止老公, 哥哥、darling，甚至主人我都能说得出口！”
主、主人！
像是第一次意识到女友能有多么没有下限似的, 狗卷棘原本压制着对方的手都不如之前用力了。
她怎么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这种话？！
“老公！”
黑发少女完全放弃抵抗, 一副乖巧又柔顺地模样躺在床上，撅嘴撒娇道。
“想看你穿小裙子嘛。”
狗卷棘紧紧抿起嘴唇, 不再看她那双满含笑意的橙色妖瞳。
别以为这样他就会屈服。
他绝对不会穿凛夏衣柜里的那些裙子！
“哥哥？”
就算被喊“哥哥”也不可能！
“Darling～”
别以为说英文他就会妥协！
“主人……”
没想到她真的能喊出口, 狗卷棘睁大了眼睛看向她。
身下的少女不知何时挤出一滴眼泪, 半掉不掉地悬在睫梢。
她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被刻意压低后又颤抖着吐出语句。
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她微微侧过头去, 轻敛起眼睑。
“求你了……”
该死，输给她了。
狗卷棘泄了气，趴进凛夏颈窝里, 郁闷到极点。
“穿！”他穿还不行吗！
真是拿她根本没办法。
听到他答应了，凛夏立即打起精神。
她一把掀开狗卷棘, 两三步跳到衣柜前。
扒拉了两下自己挂在衣柜里的裙子, 她顿了一下，又坐回床上。
巫女殿下面无表情地从床头柜里翻出上次十厘米事件时用过的软尺。
量过“她”的三围, 她便嘟囔着拎出裙子。
“你现在的腰怎么比我还细。”
狗卷棘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抬手盖住了脸。
毕竟这种情况, 他还能说什么？
说什么都没有用啊！
“妈妈送来的好多衣服都还没有穿过呢。”
凛夏拨开一件件挂在衣架上的裙子, 摩拳擦掌。
“连衣裙太普通了……吊带裙？不行，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穿再也不可能穿第二次的衣服……”
虽然只能穿一次的衣服她不是没有, 但是毕竟这是棘啊。
还是不要太过分了吧。
挑来选去，巫女殿下最终选定了两条裙子，都是狗卷妈妈改良设计的旗袍。
一条黑底橙纹，另一条白底紫花。
一手拎着一件旗袍，凛夏转过身来看向已然坐起身的狗卷棘，“我陪你一起啦，你选一条，另一条我穿。”
“幸好。”
看着这两条好歹是正常衣服的旗袍，狗卷棘终于放下了心。
不是那件露背毛衣真是太好了！！！
也不是什么其他奇怪的衣服也真是万幸！！！
可选哪条比较好呢……
纠结地揉乱短发，少女蹙起眉，审视着这两件旗袍。
白底紫花的那件上绣着的是风信子。
而黑底橙纹的只是在边缘处都印着云纹，比起白底紫花要简洁得多。
“她”果断指向更简单的那条，斩钉截铁道：“那我穿这件。”
把黑底橙纹的那条抛向狗卷棘，凛夏便直接换上了白底紫花的旗袍。
抬手顺出自己的长发，她熟练地拉好拉链，扣紧盘扣。
“我好了，你呢？”
黑发少女将手指插进发丝，顺着发丝向外梳理。
她侧头看着正在和盘扣纠缠的“女”友。
见“她”扣得费劲，凛夏失笑，走近几步坐到狗卷棘身边。
拍落对方和盘扣奋斗的手，她捏了捏“她”的掌心。
满手心的汗是扣不上盘扣的罪魁祸首。
少女忍俊不禁地接手了剩下的工作。
她轻挑起对方的下巴，笑道：“抬头。”
在“她”的配合下，凛夏微微低头，将盘扣一一扣上。
狗卷棘垂下眼帘，看着葱白的手指在自己胸前扭紧最后一枚盘扣。
“她”一把抓住对方刚要收回的手，在她讶异的目光里，凑到嘴边轻轻咬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