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不远处的封锁和黑衣男们,示意他们来看。
“看见那些人了吗?他们是港口黑手党。所有开车去打越桥的路径,现在都被港口黑手党派人封锁了。”
摄影师抱着单反第一时间下了车。
他很随意地冲其他人摆手,“你们回去吧,港口黑手党不会拦我的。”
说出这种话的摄影师很快就被拦了下来。
“凛夏干部命令封锁打越桥周边,严禁出入。”
黑衣男握紧枪,面无表情道。
“就算您是德卢卡家族顺位第三的继承人,凛夏干部说了也不能放行。”
一听到凛夏的名字,摄影师精神许多。
他忙不迭地追问道:“凛夏现在在哪里?就在打越桥吗?我要见她!”
面对着意大利老牌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黑衣男不得不耐心解答他的问题。
“凛夏干部确实在打越桥这里,但她说了不见任何人……”
“那这个任何人里必须不包括我。”
摄影师打断黑衣男的话,开始死缠烂打地要求他带自己进去。
作为他的同伴,金发青年也同样拿出身份开始压人。
就在这两人和黑衣男纠缠的时候,被他们两人同时无视的狗卷棘后退几步,助跑后借助墙面跃上房顶。
注意到狗卷棘在房顶上飞奔,金发青年连忙指着他说道:“那个人你们就不管吗?开枪啊!”
将一切都抛诸身后,狗卷棘向包围圈的内部加快了脚步。
夏夜的风从身边掠过,带来丝丝清凉。
抹掉额上的汗水,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说凛夏现在就在那里的话……
那么那个咒术师……
躲避着开车跟上来的黑衣男发射的子弹,狗卷棘终于跑到了打越桥旁。
他逐渐放慢了速度,一边平缓着呼吸,一边走向坐在桥边栏杆上的干部小姐。
注意到脚步声,凛夏顺着声音转过头来。
一见来者是他,她浅浅地勾了下嘴角。
“哎呀呀,原来是咒言师先生。找到那个咒术师了吗?”
“鲑鱼。”狗卷棘走到她身边,单手一撑,同样坐上了栏杆。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至便笺,开始打字。
[那个咒术师是你吧?]
勾着高跟鞋,干部小姐眨了眨眼。
她摇晃着小腿答道:“恭喜你啦!”
“所以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办呢?提前说明,我是不会脱离港口黑手党的哟。”
[不怎么办。]狗卷棘飞快地打下文字,[这些都不重要。]
捏爆香烟里的爆珠,凛夏点烟后吸了一口。
她吐出混杂着蓝莓和薄荷味的烟气,笑得清浅又朦胧。
“那什么比较重要?”
“你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横滨的吗?”
“现在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回去了。”
删去自己打了半截的字,狗卷棘侧头看着她。
也许是习惯使然,凛夏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就是冷的。
即便在夏天,也是冰一样的凉。
想要让她暖起来,大抵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但她值得别人付出努力。
因为她看起来太孤独了。
就连冲着月亮发呆都很寂寥。
她本可以不用这样孤单的。
想要陪着她,想要捂热她,更想要独占她……
越发疯狂的想法在脑子里旋转。
狗卷棘舔湿藏在衣领下的双唇。
察觉到狗卷棘的视线,凛夏微歪着头,向他的方向倾斜了些。
她取笑道:“我知道我长得好看,倒也不用盯着一直看吧?还是在为这么快就把困扰了你们整整四年的问题解决了而感到高兴?”
“好了,有什么事情赶紧……”
看到狗卷棘刚打下的文字,凛夏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可以尝尝你的烟吗?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看一看我脸上你没见过的咒印。]
凛夏抿抿唇,看向自己手指间接近燃尽的香烟。
傻子都知道他指的肯定不是这支烟。
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一行字:[不说话的话,就当你默认咯?]
文字最后甚至还加了一个卖萌的颜文字。
不知所措地。
近乎于默认地。
干部小姐舔了舔嘴唇。
拉链拉开的声音分明不大,却颇有些震耳欲聋的意思。
耳边的发被人撩至耳后别起。
手指插进发间,托住她的侧脸。
【“闭眼。”】
在彻底阖上双眼前,凛夏只看到了他越贴越近的含笑的眼。
常年隐藏在衣领或者口罩下的唇瓣十分柔软。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舌尖反而特别粗糙。
这家伙动作灵活却有些强硬地缠住她的舌头,卷走了她仅剩的理智。
结束了漫长的一吻,凛夏手上夹着的烟早已掉到桥底。
她紧紧抿住微肿的唇,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什么嘛……”
干部小姐想要抱怨,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把刚被某人别到耳后的头发挑出几缕,她侧头看向一边。
见到被金发青年和黑衣男架住还捂了嘴的摄影师,凛夏强装镇定地抬手挥了挥。
黑衣男顿时领会了她的意思,将两位外国友人一起塞进车里带走。
伸到眼前的手机屏幕上写着一行字:[我准备留在横滨。]
看着她黑发间若隐若现的红色耳尖,狗卷棘收回手机接着打字。
[这就是我接下来的打算。]
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耳垂,凛夏摇头,“开什么玩笑?你还是回东京才比较省事。”
[没有在开玩笑。]
咒言师吐出舌尖,将咒印完全暴露在她眼前。
[答应你的,给你看没见过的咒印。]
瞥了一眼他舌尖上的黑色圆圈,干部小姐收回视线。
她看似不大高兴地轻哼一声,“谁答应你了?”
狗卷棘弯着眉眼再次打下一行文字,继而将手机放进她手里。
[我不在乎之前有多少人,但我希望从今晚的这一个开始,一直到你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吻都是属于我的。]
看了半天,凛夏才回过神来,连忙把手机塞回狗卷棘手中。
她红着脸低下了头,闷声闷气地嘟囔着,声如蚊呐般几不可闻。
“没有别的人。”
干部小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
“你是第一个。”
她顿了顿,用气声接着说道。
“也可以是最后一个。”
盯着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垂,狗卷棘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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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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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卷(激动):腌鱼子!!!(腌鱼子的意思一般是“好耶!”)
不管是老婆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的,还是老婆答应了,都很值得一句“好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观了全过程的摄影师只想说:放开她!(if卷:想得美)能上房顶了不起啊!(if卷:还真了不起)跑得快了不起啊!(if卷:是真的了不起)
在这里,我要澄清一点,凛夏真的没有故意去撩什么人(除了卷),摄影师那是他自己做梦。
以及等我半夜再搞一章,就要彻底完结啦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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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晋江独家
不住地摇晃着小腿, 凛夏盯着鞋尖,决定打死都不抬头。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里世界的风评。
但……这就是初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就算有,肯定也不是她的问题!
干部小姐把手放在身体两边, 向桥底下望。
打越桥毕竟是所谓的“自杀圣地”。
从桥栏杆到桥底怕是足有近百米,普通人跳桥保证救不回来。
大抵也是因为常有人自杀, 所以格外容易诞生咒灵。
终于看到自己此行的目标, 凛夏双手一撑,翻身跳下栏杆。
见她跳得果断, 狗卷棘吓出一身冷汗, 甚至忘了她也是咒术师。
他同样纵身跃下, 抓住她的手,在空中转换姿势,把新鲜出炉的女朋友拉进怀里。
以自己作为垫背, 狗卷棘连退好几步才卸去两个人加在一起的力道。
他刚想质问,却被凛夏抢了先。
甩开他的手,凛夏脱鞋, 用脚轻踢了下他的小腿,嗔怒着道:“你干什么?!”
大概这就是恶人先告状吧。
看着在桥底下游荡的咒灵, 狗卷棘沉默地闭上了嘴。
他能说些什么?
说自己是以为她羞愤过度要跳桥自杀, 还是说自己没想起来她也是咒术师,肯定也能安全落地?
要是说了, 恐怕初恋就可以正式宣告终结。
持续时长——半小时不到。
扶着凛夏穿好高跟鞋,狗卷棘评估着这一只游荡在打越桥下的咒灵。
“我记得按你们的说法的话, 叫‘祓除’对吧?”
干部小姐冲着咒灵的方向, 伸手一抓。
几道红绳突然出现,将咒灵束缚在原地。
“好像还有评级来着。”
闻言,狗卷棘点点头, “鲑鱼。”
“如果我想要和冥冥小姐一样,以个人名义担任咒术师的话……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问的同时,凛夏不忘收紧拳头,手腕也向着自己的方向转动。
咒灵身上的红绳便随着她的动作越勒越紧,直至将其勒成几块,四散着掉到地上。
从被红绳割开的地方,咒灵开始逐渐变得透明,化为齑粉。
再随着夏风的轻轻吹拂,什么咒力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到这里,狗卷棘哪里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咒力残秽。
与其说是被打扫干净了,不如说从一开始她就不会留下证据。
这大概能算是黑手党的职业病?
狗卷棘双手抄兜,跟在她身后走向桥底。
阴暗处有蝇头攒动。
但这都瞒不过两人的眼睛。
赶在狗卷棘说话之前,凛夏则是精准地踩在它们身上。
高跟鞋的细跟在此刻被充当成武器。
灌注了适量的咒力后,堪堪维持在既不会损坏鞋跟,也能够祓除蝇头的状态。
步伐坚定地穿过桥底,凛夏做完了最后的检查。
右手手背抵在腰间,她转身走向狗卷棘,“好了,近期这里也不会出现问题了。”
“鲑鱼子。”
咒言师向她伸出一只手。
他掌心冲上,仿佛在邀请着。
凛夏抬手将左侧长发绾至耳后,露出褪去羞红的左耳。
随即她将左手指尖搭进狗卷棘掌心里。
红唇微抿,干部小姐强忍笑意道:“你知道我有擦口红的吧?”
第一时间把她的指尖握进手里,狗卷棘茫然地眨眨眼,反问回来,“芥菜?”
“你还问我怎么了?”
凛夏忍俊不禁地伸出右手,仔细地抹掉他唇边沾上的口红。
“当然是你也沾上了啊。”
趁机偷亲了一口她纤长的手指,狗卷棘对她摇了摇头。
“木鱼花。”口红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哪怕是她现在拿着口红要给他也涂上,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更不用说只是沾上了一点。
[如果觉得那样的我很有意思的话,可以重新印上来哦。]
狗卷棘拿出手机,单手飞快地打下一句话。
他弯着眉眼,笑得温柔。
[只要你能开心。]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凛夏眨去眼里忽然翻涌上来的水汽,抿着唇吸了口气。
她微笑着抵上对方的额头,“那我印咯?”
没等狗卷棘回话,她便闭上眼,安心地落进他的怀抱。
温热的鼻息相互交缠。
本就没剩下多少的口红终究没能留下什么印记。
仅剩下打越桥还在为他们遮着皎白的月光,只留下半扇晖影映在身上。
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狗卷棘分开掌心中的手指,错开后扣紧。
怀里的人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你要哄我开心。”
“鲑鱼。”一定会的。
“还要对我好。”
“金枪鱼蛋黄酱。”这点不用说也会记得的,因为你值得。
“……现在送我回家。”
“芥菜。”当然没问题。
实在想不到别的要求,凛夏只好偃旗息鼓。
她松开手,退开半步,却突然失去重心,向一旁摔去。
幸好狗卷棘一直没有松开手才没叫她摔到。
愤愤地甩掉断根的高跟鞋,凛夏最终选择赤着脚站在地上。
谁能料到鞋跟没有因为咒力断掉,反而平白无故地在要回家的时候断了呢?
都是这双鞋的错!
干部小姐难得气鼓了双颊,把高跟鞋踢得更远。
她刚要迈步,便被狗卷棘拉住。
“木鱼花。”咒言师不赞同地摇着头,松开了交握的手。
他将左手抬至她肩胛骨下方,穿过腋下搂住,而右手则是圈住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