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包子——小乔且中路
时间:2021-04-13 09:45:56

  想到沈夜澜见天跟他在一处,忍不住问:“你难道就一点没发现么?”她问的,是李誊身边那个毕莲。
  沈夜澜一脸无辜,生怕自己被那李誊连累了,惹孟茯不悦,忙解释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哪里有心思去留意别人?”
  孟茯冷哼了一声,如今心里的确是十二分怨那李誊,所以连带看这沈夜澜也不大顺眼了。
  这对于沈夜澜来说,的确是无妄之灾,一个晚上都是小心翼翼地,就怕惹恼孟茯不高兴,将他给赶出去。
  只是司马少熏没有半点音讯,若真出了什么事情,还不晓得要如何跟司马家交代呢?孟茯也替沈夜澜担心,“此番占了司马家诸多好处,却还将人家女儿给丢了,只怕到时候人家追究起来,李誊就算拿命去抵,也难以平息。”
  沈夜澜想,司马家哪里敢要李誊的命?只怕到时候也就自认倒霉罢了。不过以后李誊再想得到司马家的半点好处,是不可能的了。
  司马少熏没消息,孟茯也没睡好。
  可偏这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半夜的时候院的房门被‘砰砰’地敲响。
  孟茯和沈夜澜忙起身,但见楼下的玲珑已经去开门了,来人是在人和在天。
  “三公子,朱仙县来了急报,好像有小股海贼出没。”
  沈夜澜听了这话,连忙退回屋子里收拾。
  孟茯急得不行,跟在他身后转着,见他要什么便递什么,“如今手里半个兵都没有,只能从衙门里带衙役们过去了。”
  带去了,寻司马少熏的人手就少了。
  可比起司马少熏一个人,那朱仙县又更加重要。
  “我没有回来之前,都不要出城了,便是南城外面的菜园子,也不要去了。”沈夜澜还要忙着去衙门里点衙役,也顾不得和孟茯多说,只匆忙交代了一句,就下楼走了。
  孟茯送到楼下,见他出了院的房门才回楼上,这哪里还能睡得着?
  哪怕是小股海盗,可是朱仙县那船好几年不动了,还不晓得能不能上海去?总不能真等这些海盗到了岸上在动手吧?
  这下半夜,反她是睡不着了,天一亮就去打听消息。
  仍旧是没有司马少熏的消息,反而听剑香说:“昨儿李大人找到半夜,仍旧没消息,便在酒馆里喝了一夜的酒,如今醉醺醺的,叫那毕莲给带了回去,只怕这会儿还没醒呢。”
  孟茯听罢,忍不住有些气恼,“莫要管他,咱们仍旧继续找。”城就这么大,只要没出去,肯定是能找到的。
  然她这还没出门,府里就来了一位客人。
  是个穿着紫色袍子的青年,剑眉星目,眼光里带着些凌寒剑气,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见了孟茯便抱拳行礼,“在下落雪山庄时隐之。”
  孟茯听罢,恍然想起沈夜澜说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叫做时隐之,是那夏国边境落雪山庄的庄主,做的是木料生意,此番这喜乐坊等处重建,那木料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承包了。
  早前还约着出去一起吃过饭,不过孟茯想到都是男人们,还要喝酒,所以沈夜澜邀她的时候,她就拒绝了。
  “原来是时庄主,可是来寻我家夫君?”孟茯问着,以为他是来问生意上的事情。
  时隐之似乎神情略有些着急,摇着头,“在下今早才听说朱仙县有海贼出没,夜澜手底下没有什么人,我这里好带了两百多个人,武功还算是不错的,打算去朱仙县一趟,兴许能帮上夜澜一些小忙。”
  他这是要去帮沈夜澜?孟茯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连忙道:“如此再好不过,只是不知我能帮到些什么。”
  就听时隐之说道:“我府上有一位病人,在外寻大夫我不放心,所以想请弟妹过去一趟。”他说到此处,“这位病人弟妹应该也认识,我先将她交托你弟妹,只求弟妹好生照顾,让我安心去朱仙县,莫要叫她离开那宅子一步。”
  孟茯听说自己认识,心中不免是有些好奇。但为了叫他早些启程去朱仙县帮沈夜澜,也忙答应下来,“时大哥放心吧。”
  他一口一个弟妹,孟茯也不再见外叫他时庄主。
  时隐之看了厅外要进来的玲珑一眼,“玲珑晓得我住在何处,让她引你去便是。”
  说罢,便同孟茯告辞走了。
  玲珑才来,见到时隐之有些意外,忙着上前打招呼。
  那时隐之与她交代了几句,让带着孟茯去他的宅子。
  玲珑疑惑,进了厅里来,“去他宅子做什么?他一个单身老头子,孑孓一身的。”
  “他多大?”老头子?孟茯瞧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玲珑仔细想了想,“我当初跟在三公子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三十的生辰了,这都好几年了呢。”三十多了,不是老头子是什么?
  孟茯还真没看出来他像是三十多岁的人,但也没纠结了,忙去收拾了药箱,“咱们先去他府上看看那病人,然后赶紧找少熏。”
  一面让剑香继续带人找。
  而孟茯则在玲珑的带领下,很快便到了城里一处僻静的别院中。
  开门的管事见着玲珑,又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孟茯,便猜出了身份,上前行礼,然后应着去后院。
  一面说着,“前儿我家庄主夜里回来,好见着这姑娘跳河自尽,将她带了回来,只是可惜了,好好一个姑娘家,叫那么些个畜生给糟蹋了,如今怎么劝,她都不吃不喝,也不要人近身去。”
  孟茯听着前儿晚上救回来的,又想起那时隐之说自己认识,不由自主就联想到了司马少熏的身上去。
  本来觉得如果是她,再好不过了。
  可又听到管事后面的话,顿时心咯噔一下,有些害怕起来。
  玲珑似也猜到了些,有些紧张地看朝孟茯。
  管事的仍旧说着,一边叹气一边说,“我家庄主如今已经将那些糟蹋她的人杀了,也算是给她报了仇,只是姑娘终究是叫人糟蹋了,以后还不知怎么办才好呢。”说着,开了这小院的辕门,朝着里面一间厢房指了指,“就是那里了,她如今不愿意见生人,我就不进去了。”
  尤其是更不愿意见到男人,除了庄主,她谁都不信。
  孟茯早就无心听管事的话了,双脚不由自主地朝那厢房走去,推开了房门,里面的窗帘都全放下来了,也不曾点灯,屋子里有些暗。
  “出去!”一个精疲力尽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有些沙哑。
  可即便如此,孟茯还是听出来了,是司马少熏。
  她快步跑进去,果然看到了披头散发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的司马少熏。
  司马少熏见来人是她,显然也愣住了,张着发白的嘴唇,“阿茯?”显然,有些不相信孟茯会出现在这里。
  方才孟茯一直在心里想,千万别是司马少熏,她只是一时生气躲起来罢了。
  那些都只是巧合罢了。
  可现在,司马少熏就在她的眼前,颓废地坐在那床榻上,脸上还带着伤痕。
  想起方才管事说的话,司马少熏那日遭受的那些痛苦,虽与她的情感不相通,可是孟茯只要想到,眼眶还是忍不住发酸,那泪珠子就不受控制地滚落了出来。
  “对不起,少熏,对不起!”她上前一把抱住木然的司马少熏,愧疚不已。
  司马少熏光着的脚踝被她滚烫的眼泪打湿,那带着些温热的泪水使得她多了几分生气,将头靠在孟茯的肩膀上,“阿茯,你没错,都怨我自己傻。”
  明明晓得了李誊的心在别处,可自己还非得要去一探究竟,还要负气一个人离开。
  如果一开始她听孟茯的话,不要打草惊蛇,安安静静地坐在家里,继续自己烧菜做饭,该多好啊?那她就不会遇到那帮畜生……
  她又想起来,被那几个畜生拖到巷子里去,她喊不出半点声音,稍微挣扎就被打得昏死过去。
  想到此处,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阿茯,我好怕!”
  “不要怕,那些人已经死了,我在这里。”孟茯抱紧着她,心里怨那些糟蹋司马少熏的人,也更憎恨那李誊。
  玲珑背着药箱进来,见她俩哭,也跟着红了眼圈,“等我去杀了李誊。”
  说着,放下药箱就要去。
  却被司马少熏唤住,“不可!”
  玲珑听罢,有些恨铁不成钢,“他都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想着他?”
  司马少熏当然不可能再想着李誊,只是李誊杀不得,李誊怎么可能是单纯因为长得好看,被她爹给捉回来做司马家的女婿?
  也不可能全是因为司马家的缘故,他一个初入仕途的寒门子弟,就能直入青云。
  她摇着头,“我知道你们想替我出气,可是他的确动不得。”说着,将孟茯的手拉了过来,“时叔叔今早来看我,说会替我找大夫,我那时候便想,指不定就是你了。”
  时叔叔熟人?孟茯疑惑着?还没询问,就听司马少熏说道:“我也晓得你们肯定在找我,只是我现在这副模样,还不知如何见人,我也没有脸面见人了。”
  “做错事情的不是你,没有脸面见人的该是李誊跟那个毕莲才是。”司马少熏是受害者,不是加害者,本就不该被嘲笑才是。
  说起看病一事,孟茯也有些担心她,当即反手抓了她的手腕,一面开解着:“少熏,你莫要怕,所有的痛苦都过去了,以后你一定会好好的,遇到很好的人。而且你还有我们啊!”
  孟茯一面安慰着她,一面替她把着脉,身体除了有些虚之外,并没什么大碍,但为了以防万一,生怕她沾了什么病症,孟茯还是开了些药,叫玲珑熬了一大盆,用来给她洗澡。
  还给她喝了一碗避·孕的汤药。
  这药,两天里都是有效的,算了起来这还没三十六个时辰呢。
  如今晓得她身在这里,孟茯自然也不会着急回去了,打发人回去给告诉书香他们一声,便在这里陪着司马少熏。
  待洗完了身子,替她将身上那些小伤口重新包扎了一回,劝着吃了些饭,哄她睡下。
  只是没睡多会儿,她就梦魇了,挣扎着满身的汗,孟茯见了连忙将她叫醒过来,让人熬了些安神的汤。
  陪着她在这里吃晚饭。
  家里她须得回去一趟,沈夜澜不在,孩子们不能没人管,所以便让玲珑留了下来。
  回到府中,书香剑香忙来询问,晓得司马少熏没事,放心了不少。
  孟茯并未提起她被人侮辱的事,也托付过时家别院的那管事。这对于司马少熏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少提起对她的伤害也小一些。
  等孟茯安排孩子们歇下了,剑香方来回话,说起那毕莲的身份。
  “那毕莲有个姐姐,为了救李誊死了,两人原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临死前便将她妹妹托付给李誊。可出门在外,一男一女到底不方便,所以便叫那毕莲装着是他的书童。”
  孟茯听罢,“便是从前他们相依为命,为了相互照顾,扮作书童我倒也可以理解,可他与司马家结亲后,为何还叫那毕莲女扮男装在身边?照着我看现在说什么鬼话都是借口,到底还是男人的劣根性,没舍得拒绝那红袖添香罢了。”
  剑香赞同道:“是呢,做了司马家的女婿,又不差那一分半两的银子,难道还不能给那毕莲寻个落脚的地方么?这样寸步不离的带着,比人家经的夫妻都要亲昵,也难怪司马姑娘负气离开。”
  孟茯又问:“他今日可去寻人了?”
  剑香回道:“晌午才酒醒过来,刚开始寻,见我们的人都回来了,便猜到了人找着了,以为是在咱们府上,还跟书香姐说,让司马姑娘先冷静几日,过几天再接她回家。”
  孟茯听了,险些给气笑了。“就这?”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担心,司马少熏失踪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这一比对,她跟沈夜澜哪怕是假夫妻,但沈夜澜和这李誊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神仙了。
  第二天孟茯去看司马少熏,自然没将这原话瞒着司马少熏,直接与她说了。还劝着他:“我也不晓得你们家究竟是瞧中了他哪里好,可此人绝非良配。”
  这会儿的司马少熏倒是通透得很,“怨我自己糊涂了,便是你不劝我,我也会同他和离,这和离书我一会儿就写,你帮我送到衙门里去。”如今,她是一点也不想同李誊有半点牵扯瓜葛了。
  他的心还不如石头呢。一块石头搂在怀里一年半载,到底还能有些余温,可是他的呢?
  孟茯想,那衙门里岂不是要递到李誊的跟前去只怕不好和离。
  司马少熏多半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在这南海城的衙门里,没法子和离的,而且李誊多半也不会同意,便道:“罢了,我写信与我爹娘送去吧。”他们就自己这一个孩子,嫁给李誊是喜欢自己以后会更好。
  可现在呢?
  孟茯颔首,这样的大事,的确是该跟父母说一声才是。虽不知道司马少熏到底想通了没,但既然已经能考虑到和离,早些做决断也好,那李誊心里放不下青梅竹马的白月光,还将那白月光的妹妹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
  感情上如此拖泥带水,即便他真对司马少熏有感情,往后也不见得两人就会幸福。
  不过到底还没有和离,就住在这时隐之的别院里,终究是不好。
  司马少熏便托付孟茯给她置办了一处小院子。
  写的是玲珑的名字,免得让那李誊发现了,只叫玲珑仍旧跟在司马少熏的身边。
  翌日就搬了出去,从小院子里安顿下来,想是换了个新的环境,那司马少熏的状态稍微好了些。有些担心孟茯,见她这样为自己的事情奔波,生怕到时候自己跟李誊和离,连累了她,便没了瞒着她的心思。
  “阿茯,其实我该告诉你,那李誊才不是什么寒门子弟,我阿爹将我嫁给他,也算是带着赌的运气了。”
  “嗯?”孟茯在给她调药,好叫她身上的疤痕早些消除,听到她的话,有些诧异,不懂这是几个意思?
  司马少熏垂着头,“你也晓得吧,当今圣上年轻时,还是个王爷的时候,就喜欢到处游山玩水。”
  孟茯听着这话,忽然觉得有些乾隆下江南的感觉。
  别是这游山玩水的途中,结识了不少红颜知己,四处留情,然后还生了不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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