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一无所知的佟佳晓晴,怀着巨好的心情,开始了她的大计划。
另一边的胤禛也在江南大杀四方,因为前一次来的时候埋下的伏笔,这一次他有备而来,将江南的贪官污吏一网打尽。等皇上接到了消息,江南的官员几乎换了个遍。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儿子的手段,对于胤禛的铁面无私,有了更深的认识,皇上微微有些后悔,不该叫他去的!
他自己本身就挺纠结的,一方面太子是自己教养出来的,千错万错当然不是他的错,但是另一方面,江南的风气的确也是很不好,他想要整改,却不知道从何下手。为此才将胤禛放过去,无非是将这个难题丢给了他。
却不曾想,胤禛居然半点面子都没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锅端。这下倒好,各方势力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偏偏还占着理,让人想要奋起反击都找不到由头,只能头疼的准备善后,保得住一个是一个。
带过去的胤誐也是开了眼界,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跟着四哥来江南就是享受来了。江南的美景美食和美人都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却不曾想,真正到了以后,他连想这些的时间都没有。
被胤禛当成苦力一样使唤,胤誐是痛并快乐着,一方面觉得能够得到重用,能够有机会展现自己,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另一方面,却又因为没有时间享乐,一直做到累死而心力交瘁。
他真的会被四哥逼成疯子的,是那种为工作而狂的疯。
要是在后世生活过,十阿哥就会明白,这种人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工作狂。而且还是极品工作狂,就是自己做到死不说,还要拉着身边的人一起的那种。
等胤誐跟着胤禛从江南往京城去,只觉得浑身脱了层皮,整个人变了许多。从前还有些稚嫩,看着就像个纨绔子弟,现在经过了这些历练,好歹是有了个皇阿哥该有的样子了。皇上见了这两个在江南搅风搅雨的儿子,只觉得牙根发痒,还有些疼。
顾不上谴责两人呢,就被胤禛献上来的巨款惊呆了。
皇上的确是震惊了,这些事是密折里都不曾提及的,“这是?”他有些庆幸,自己选择在书房见这两个孩子。如果被朝中的人发现了这件事,只怕又要吵上一段时间了。皇上虽然问出了口,可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果然,胤禛开口解释,跟他想的一模一样,“这是儿臣在江南抄家所得,一共是白银三百万两,除了官员,还有牵扯在内的一些富商。”他简单解释了自己的行为,呈上来几本账本,这些事重要证据,“虽然儿臣已经尽力瞒着,可是还是走漏了风声,有几个漏网之鱼,只能下一次再想办法了。”
原本他是想要一网打尽的,没想到竟然还是叫那几只狡猾的狐狸给跑了。想到这儿,胤禛就有些咬牙切齿,这绝对是一个耻辱!
而胤誐在边上听着,马上补充道:“皇阿玛,您都不知道那些富商多豪奢,儿臣一个皇阿哥,怕是都没这些人享受。”想到那些精美绝伦的园子,一溜的美人他就开始牙疼。跟四哥走这一趟真的是亏大发了,什么都没捞着,光是顾着出力了。
想到四哥连那几个美人都不放过,全部发卖换成银子带回来,胤誐就觉得心力交瘁。
皇上翻了翻胤禛上的折子,他详细地解释了自己的行为,事无巨细一一说清楚。连带的还有胤誐的表现,他看了一眼站在下方一脸正气的儿子,对于他不吝夸奖老十感到欣慰。两人一同前去,胤禛愿意给老十表现的机会,愿意让他锻炼,这叫他颇为感动。
想到前头大阿哥和太子以及三阿哥都斗得跟乌鸡眼似的,这兄友弟恭的一对倒是叫皇上满怀的父爱得到了抒发。
很大方地画下了赏赐,并且给了两人足够的假期放松,之后还承诺会给两人安排新的工作。之后,梁九功送了一脸淡定的四阿哥和已经懵逼的十阿哥出去,接过四阿哥送的“小礼物”以后,很是善意地提醒道:“四阿哥去给皇贵妃请安之后就可以出宫了,前些日子四福晋已经带着县主出宫入住雍郡王府,您好生歇几日再来给皇上请安吧。”
虽然只是将皇上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可是有了他的准话,也就意味着在皇上忘记这些事情的时候,梁九功会提醒。胤禛也承他的情,点了点头就往承乾宫走去。
一同离开的还有胤誐。
他跟着胤禛一直往前走,直到快要到达承乾宫,才回过神:“哎呀,我怎么来这儿了……”这时间就是给皇贵妃请安也不对啊,胤誐简直要炸了,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进来吧,一起用膳,等会儿再回去给贵妃额娘请安。”还是胤禛见他实在可怜,出声挽留道。师出有名,胤誐才算是松了口气。他讨好似的对胤禛笑笑,心里更加坚定了要跟着胤禛的脚步走的决心。
这才多长时间,自己就已经能够在皇阿玛面前得赏赐了,果然还是跟对了人!
76.贤内助之路
胤禛跟皇贵妃请安,一起用了晚膳以后, 才出宫赶往雍郡王府。早就接到消息的佟佳晓晴, 带着人在门口等着, 翘首企盼的样子,倒是跟往日里的她有了很大的不同。以至于胤禛下马的时候,甚至都顾不得女儿伸长手等着自己抱, 而是将她拥入怀中。
难得这样的情感外露,下人们赶忙都垂下脑门,生怕打扰了主人们。苏培盛是经验丰富,他低声吩咐身后跟着的人去搬行李安置,自己跟在吟真是身后, 往主院走去。
这个宅子是胤禛盯着建成的,当然不是第一次来, 对这个宅子的熟悉程度, 只怕佟佳晓晴都比不上呢。他拉着佟佳晓晴往当初两人一起定下来的主院中走去, 另一只手还抱着顺顺, 在跟妻子抱了一下以后, 就分出神来安抚这个小公主了。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往主院走去,佟佳晓晴也就暂且不计较孩子闹着要跟他们一起住的事儿了。虽然她对于女儿的这个行为有些不爽,可又舍不得骂她赶她走,只能摸摸鼻子认了。而胤禛,当然是恨不得了。
这段时间出差在外,他对妻子和女儿的思念到达了顶端。上次跟佟佳晓晴有了深入沟通以后,胤禛就发现了她的变化, 这种凡事都以自己为主,事事为自己着想的行为让他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对于佟佳晓晴这个福晋,是前所未有的满意。他当然希望能够好好享受这种待遇,毕竟,谁也不能说清楚,什么时候佟佳晓晴想不开了,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就在胤禛掏出盒子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女儿的时候,已经看到那一匣子糖果的佟佳晓晴伸手盖了匣子。她对上胤禛疑问的眼神,解释道:“顺顺的乳牙已经有点儿黑了,怕是龋齿,这段时间我正跟素兰一起给她戒糖呢。”
他当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佟佳晓晴在信件里似乎没有说的这么严重……
不过,他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安抚着噘嘴的女儿:“额娘是为你好,等你的牙齿长好了,里头的虫虫都去掉了以后,才能吃。”揉了揉女儿的脑门,将她抱了起来,“走吧,阿玛带你去刷牙洗脸,准备睡觉咯。”
虽然很少跟孩子单独相处,可在下人们的帮助下,胤禛还是顺利将顺顺收拾成一个整洁的小公主。
一家三口都换上寝衣准备就寝的时候,躺在中间的顺顺突然问道:“额娘,你为什么不跟阿玛分享好消息?”她明明听说了,额娘的肚肚里有了一个孩子,是她的弟弟,嗯,也有可能是妹妹。
可从阿玛回家到现在,她都没听到额娘提及。明明素兰姑姑说了,是好消息,应该高兴才行的,难道这个好消息不能让阿玛知道吗?她巴眨着懵懂的大眼看着佟佳晓晴,很是疑惑的样子。
佟佳晓晴被女儿的这一记大招放得有些懵。她记得自己还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只跟齐嬷嬷稍微说了两句,那时候女儿正跟鸽蛋玩耍呢,居然还能记下来这件事。佟佳晓晴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女儿,她聪明的有些过分。
已经从齐嬷嬷那儿学到了不少的育儿经,知道这会儿不能责骂她,于是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句:“当然可以跟你阿玛分享了,额娘一时竟然忘记了,谢谢顺顺提醒我了。”她说完,揉了揉女儿的脑门儿。
得了允许的顺顺,立马就将自己的小脑袋转过去,面对胤禛,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我那日在院子里玩耍,听到额娘跟齐嬷嬷说,她肚肚里揣了孩儿,应该是弟弟。”当然,也可能是妹妹,不过顺顺很聪明地省略了下半句,听说大家都喜欢弟弟呢。
突然被这个好消息炸了炸,胤禛有那么一瞬间的眩晕,眼前发白。自己不过离开了两个月,佟佳晓晴竟然又有了孩子?!
震惊过后,当然就是巨大的喜悦,他甚至顾不得女儿就在身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真的吗?晴晴,你又有孩子了?!请太医过府看过没有,确诊吗?”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口中吐出,机关枪一样停不下来。
他有点神经质地摸了摸她的肚子,越过女儿看着佟佳晓晴,欲言又止。去江南之前,他在皇阿玛面前豪言壮语,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慌张的,只是他是这个小家的顶梁柱,要为她们遮风挡雨,当然要硬扛着。
就算心里没底,他还是要坚持住的。
看着他这个样子,佟佳晓晴只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他们的子女缘在她的插手下,似乎格外的艰难,以胤禛这个年纪,本来应该是好几个孩子的阿玛了,可却只有顺顺一个。更难得的是,这么些年下来,他一直坚守着当初的诺言,替她挡住了所有的风风雨雨,给了她一个相对平静的生活环境。
伸手抚摸他的手,像是安慰似的摩挲着,“因为月份还小,正好你又要回来了,所以我也没有说出来,太医已经确诊了,孩子有两个半月大。齐嬷嬷已经开始在整理孕期应该注意的事儿了,闲着这些年,她可是憋屈得很呢。”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声。
当初齐嬷嬷会来他们身边,本来就是为了给佟佳晓晴怀孕后调理身子,却不曾想,原本应该三年抱俩的她,在生下了顺顺以后,今日就没了动静。这些年齐嬷嬷的拿手绝活一直无用武之地,都不知道憋着多少大招呢。
两人相视而笑,边上的顺顺不乐意了,这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非常不好,她拉开两人的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顺顺盯着她阿玛义正言辞地说道:“阿玛,你不许偏心,不许骗人!”父母对这个孩子的过度关心还是让她的心里升起了淡淡的危机感。
“怎么骗人了?”胤禛有些迷糊,被女儿拉着将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于是便顺势跟佟佳晓晴的手交叠。似乎是发现了女儿的不安,他这会儿也不着急跟佟佳晓晴说话了,对着顺顺温声说道:“阿玛肯定不会骗你的。”
“顺顺,你要记住,无论阿玛跟额娘生了多少孩子,你都是大姐,是最重要的一个。”胤禛盯着女儿,认真地说道:“可是弟弟还小,所以阿玛和额娘就会方多些精力照顾他,一定不是因为不爱你了,知道吗!”
这种感觉他其实深有体会的,或许还有些不同。当初的自己,根本连争宠都没资格,只能将那些嫉妒放在心里,看着额娘对八公主的各种怜惜宠爱……
佟佳晓晴看着他的表情似乎不大对,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胤禛回以一笑,他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有能与自己相携一生的福晋,有可爱乖巧的女儿,还即将有新的家庭成员。至于皇贵妃,彼此都再回不到当初的那个心境和情形,又何必再斤斤计较呢。
似乎从他那满是释怀的笑意里看出了他的意思,佟佳晓晴也不愿意继续在这个话题停留,“顺顺,乖乖睡觉吧,明日带你去宫里见玛嬷。”既然胤禛回来了,自己怀孕的消息也不必再瞒下去了,正好顺带进宫跟皇贵妃说一声。
好歹是自己的婆婆,又是后宫里除了太后以外最尊贵的女人,佟佳晓晴觉得还是要打声招呼的。至于对外,只怕还要再拖一拖,皇家也讲究三月不说破,先前第一胎是她不懂,而皇贵妃没有多加阻拦,才会早早将消息透露出去罢了。
想到现在性情大变样的皇贵妃,佟佳晓晴忍不住将女儿仅仅搂进怀里,这个小宝贝带来的惊喜实在太多。至于自己肚子里头的那个,只希望真的是个男孩儿吧。
已经决心想要当个贤内助的佟佳晓晴,当然是希望能够儿女双全,不至于让胤禛继续顶着皇上那边的压力。一日未有继承人,胤禛的地位就不能稳固,朝堂上那些观望的儿呢,当然也不会下注。
已经拉拢了部分势力的胤禛接下来要努力的方向,无非就是军方。朝务方面他已经很娴熟了,接连的公务也让他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只要能跟军方的人有了牵扯,或者说,有了利益共同体,那么,未来的路子就能顺坦些。
至于会不会引起皇上和太子的注意,胤禛这能说自己尽力隐瞒。
没多说什么,三日怀着不同的心情渐渐深睡。而另一边,十阿哥却还在跟九阿哥吹嘘自己这一趟的江南之行。
跟在江南的时候的憋屈不同,回到京城以后,得了皇上的赏赐,胤誐的尾巴已经翘得老高。他一点也没有顾忌到苦哈哈在理藩院努力跟蒙古亲王打交道的胤禟的苦逼,径直炫耀着。这种欠揍的行为,也就他这个马大哈能干得出来。
等不知不觉中被胤禟灌下去两壶烈酒,醉醺醺地喃喃自语,边上的胤禟才算是满意收手了。他看着已经睡倒在桌子上的胤誐,狠狠地从鼻腔里喷出一口气:“哼!”
胤禟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羡慕嫉妒恨,只是上一次得知胤禛会带胤誐出行以后,他也去找过四哥,结果上了折子,皇阿玛根本不批。没办法,他额娘不愿意帮忙说话,胤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看着胤誐跟胤祥乐呵呵地跟着一起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