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胤禛的主张下,走了一趟日本和韩国,挣回了不少的白银,更是通过他们与大英帝国的人接上头,等今年过完,海运的事儿应该就能稳定下来了。
佟佳晓晴自然也是知道他们的计划的,现在江南的事儿了,倒是广州那边的更让人担心些,“那广州后呢?船只应该下个月就能下水了吧,十三弟和十四弟要回京成婚,谁去看着呢?”总不能放给广州的巡抚和福建水师全权负责了吧?!
就是佟佳晓晴这种原本不怎么关注时事的人都知道,很多人已经盯上了这块肥肉。尤其是在江南的成功之后,索额图虽然相较之前势弱,可太子还屹立不倒呢,他想要插手其实是很容易的事。
说到这儿,胤禛倒是笑了:“无妨,皇阿玛知道的,大哥与太子之间斗了这么多年,现在两人势均力敌,也不过是皇阿玛终于不偏心了而已。而太子,没有了皇阿玛的特殊照顾,什么都不是!”他的嘴角勾起一个相当讽刺的弧度,对此简直是不能说更多。
在皇上松口让他去江南之后,太子和大哥给他添了多少的堵,叫当初刚刚着手的胤禛很是忙乱,差点儿没出问题。现在轮到他们吃瘪,怎么想都是高兴的。
不过最近朝局大变,他现在是时刻关注着,就怕错过关键时机。现在地下的弟弟们都长大了,头上的哥哥还未倒下,而皇阿玛健在,简直是各方矛盾都很难协调的时候,胤禛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这么多年了,他觉得曙光在即,心更是沉得住。
“是好事啊,胤禛哥哥,你也别太累了,总是,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别太担心。”她揉了揉胤禛瘦了一圈的脸,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刚想退开,就被他搂住,直接将人按在软榻上……
89.新的起点
在皇上把索额图拉下台以后,太子的势力被一削再削, 皇上想给太子更好的培养, 不想他受牵制。可太子却认为皇上是对他有意见, 觉得皇上在帮着其他人对付他,恋栈权里,不想让他染指。
父子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随即而至的是更加激烈的斗争,每一件事,每一个重要的决定,几乎都要明争暗斗一番。太子已经陷入了魔症,胤禛还未曾有所行动, 八阿哥胤禩已经忍不住了。他一贯是贤名在外,跟他共事过的大臣对他是赞不绝口, 朝堂中的口碑好的不得了。而他的小动作却没能躲过皇上的眼睛,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皇上, 在六月底, 还是做出了相关的决定。
十三和十四刚刚大婚没多久, 皇上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太子的安抚,将大阿哥派到西北,十四也一腔热血地去了青海。剩下的各自都有自己负责的内容,三阿哥去了河中,跟着大儒编纂史书。四阿哥重回礼部,而十三,则被遣到了广州, 负责新建好的船队。
毕竟,江南的这一支海运船队,就是他跟着胤禛一起组建起来的,年纪虽小,却已经是经验丰富。看着激进的哥哥弟弟们,胤禛倒是沉得住气,他深知,还不到该出手的时候。
他已经习惯了隐忍,蛰伏,这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了。上朝时,他也不多出头,只静静的看着,找寻机会。反正该结交的人,需要提前铺的线,他都一直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并不需要太着急。
胤禛回京的第四个月,佟佳晓晴如愿有了孩子,诊断出来的时候,胎儿已经两个月。不过,佟佳晓晴这已经是第三胎,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情,跟胤禛分享了喜悦之后,没有再讲究所谓的前三个月不说破的俗礼,而是在带着顺顺进宫给皇贵妃请安的时候,跟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在佟佳晓晴时隔四年再次有孕的消息传出来以后,几个妯娌跟约好了似的,在同一时间上门了。
难得看到八福晋,佟佳晓晴倒是真的有些惊讶,挑了挑眉,还是将人都请了进来,安置在花园里。
已经是盛夏,外头也是热得很,花园里头有活水,树荫下的凉亭里,倒是比屋子里头要凉爽很多。让人给上了新制的水果奶昔,冰冰凉凉的,炎炎夏日,吃着这酸酸甜甜还凉爽的奶昔,只觉得心情都好了许多呢。
“还是四嫂这儿舒坦,我家爷不在京中,这避暑的事儿也没我们的份呢。”九福晋对雍郡王府是熟悉的很,常常都会过来串门儿,一点儿也不客气,自在的很。
九阿哥去了蒙古,应该要月底才能回来。这大热天的,也是辛苦的很呢,九福晋尽职地留在京中替他管好这个家,以及一些生意。
边上常常跟她同来的十福晋,刚刚卸货做完月子,也不敢碰这些冷的,只是坐在边上喝茶。她的茶杯里是跟佟佳晓晴一样的养生茶,对身体有好处,温温的,喝下去也挺舒服的。“我家爷倒是在,我也不想去。”她撇了撇嘴,不想承认是因为胤誐不带她。
不过也是,出发去避暑山庄的时候,她正在月子里呢,只能留下来了。
新进门的十三和十四福晋都有些腼腆,佟佳晓晴也多有照顾,一个是亲弟弟的媳妇,一个是胜似亲弟弟的媳妇,她还是挺友好的。对于这一次她们的到来,其实佟佳晓晴很清楚,不就是冲着当初皇贵妃赐下的几个嬷嬷呗。
都传着说她有秘方,在妇人受孕方面,原本还有所怀疑,现在她有孕,可不是都上门来问了。其他人倒还好,八福晋嫁给八阿哥这么些年了,一直都还没有孩子,八阿哥后宅也是一根苗苗都还没有,不仅仅是太后等人关注,她自己也是紧张得很。
八阿哥跟四阿哥倒也还行,两兄弟之间交情不算是很深,却也没有太多的龃龉。到底是全朝都夸赞的八阿哥,一直都是一副好弟弟的姿态,从不敢在四阿哥面前放肆,赢得了不少的夸赞。
佟佳晓晴不是很喜欢八福晋,太过放肆张扬的人她都不喜欢。更何况,八福晋可不仅仅是放肆张扬,简直是嚣张跋扈,让她很是反感。不过,到底是妯娌,日常也多有交集,她都是笑颜以对,倒是半分不露。
可就算是她掩饰的再好,当事人还是有所察觉的,八福晋从来都不往她跟前凑。
“这避暑山庄是年年都去,也乏味了。要是家里不能整修好,到京郊的庄子上避暑也是可以的。”佟佳晓晴顺着她们的话往下说,“今日你们倒是心有灵犀,都凑到一起去了,正好,给你们看看这新制的布料。”
从织机出来以后就一直都都有新式的布料出来,大家也热衷于发明新的花纹以及织法。只是现在炎炎夏日,大家倒是没有多大兴趣,这羊毛制品,看着就热。
倒是十福晋,挺感兴趣的,坐直了身子,“四嫂,这纺织厂这个月业绩可是很一般呢,要是新布出来,估计也要等到秋末了才会畅销吧。”不过新式的花纹现在出来,经过时间的考验以后,等秋里,正好能够上市。
这个纺织厂是由佟佳晓晴牵头办的,占地面积不大,吸纳了许多的孤寡老人以及孩童,算是福利院下设的一个小小的厂子。规模小,所得的利润不多,却足够维持两个福利院的正常运作,算是一大壮举。
“四嫂,听说这福利院也接收善款,我也捐一笔,算是一点点小小的心意。”八福晋放下手头上的茶杯,温声说道:“今日我还带了些补品来,应该能用得上。我这一向也没有过孩子,经验不足,还请四嫂勿怪。”
这一听就觉得已有所指的话,佟佳晓晴是笑笑不深究的,“那就多谢八弟妹了,等会儿走的时候我让齐嬷嬷给你带两个方子,养身是最好的。”历史上似乎八福晋没生过孩子,八阿哥的孩子都是庶出的。
佟佳晓晴不确定她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形成的原因,但是,以八福晋的地位,基本上能看的太医都看过了,如果太医都没办法解决,她想,自己应该也没办法。
而且,其她对于八福晋的印象也很一般,不像温宪,还要特意请一个太医为她诊断身子,时常让她过府来,甚至在上回太后召她出行的时候,硬是给拦了下来。虽然有些刻意,可她跟温宪的感情从小而起,出格些她也愿意承受后果。
八福晋就不同了,与她,佟佳晓晴觉得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没得打乱了她的人生,一向是不干预。
这一趟她来,可不是两个方子可以打发的,之前她看过不少太医,民间的大夫也请了不少,方子是一个接一个,基本没停过。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刚想说什么就被佟佳晓晴打断了。
“前些日子我也是用这两个方子,听皇贵妃说,是前朝太医留下的宫廷秘方,妇女用了能助孕。”她笑着说道:“我就当是谢你们今日上门来看望我,跟你们分享了。”她是没试验过,不过素梅和素兰都用过,还挺有效果的,两人如今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了。
听了这话,九福晋马上就热切了许多,“四嫂,可确实是有效?”她也紧张啊,自己只有两女,还盼着赶紧生个儿子呢。再加上九阿哥现在忙得很,常常要出去做事,看皇上现在对其他阿哥的态度,说不定那天他就会被派遣更远的地方,三两年不让回来了呢。
到时候只留下她,再有效的方子也是抓瞎。
所以,孩子还是要早点生,早生早好。这四嫂不就是个非常好的例子,她后宅才小猫三两只,不就是因为她自己有儿有女,而四阿哥又不缺儿子的缘故嘛。
回想起来,似乎她四嫂每生一个似乎都隔着些时间,九福晋联想到前些日子那位请回去的嬷嬷提及的养身之道,只觉得自己真相了。于是,她就更加想要这两个方子,甚至都顾不上还未到要走的时候。
“四嫂,要不拿出来看看吧,我这榆木脑子,怕是拿了回去也不懂,还要请你解说心一下才好呢。”她也算是厚着脸皮提要求了。边上的几个人听她这么一说,眼前一亮,然后就眼巴巴看着佟佳晓晴,包括刚刚进门没多久,还没有好消息的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
边上的齐嬷嬷在佟佳晓晴的示意下,出来给大家讲解。而佟佳晓晴自己则是坐在边上跟着听,一边开小差。
现在京中局势很稳定,皇上调走了这么多阿哥,留下的都跟鹌鹑一样缩着不敢出头。大家私底下活跃的很,可是表面上是一声不敢吭。而在这个时候,胤禛再低调也惹眼,她有点想让他“重操旧业”。
进入户部整理积年账册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会招来很多的骂名,得罪很多人。可是,也确确实实是个能够彰显才能的事情,现在求稳的话,这无疑是件好差事。
尤其是,皇上如今缺钱。
虽然海运能够带来丰厚的利润,可到底有风险,还需要时间,可如果是彻清户部的旧账,能够换回来一大半现银,他一直想要扩张领土的战争就可以打响。在自己卸任之前,能够好好做一件大事作为收场,求一个名留青史的机会,是一个帝王的追求。
可是佟佳晓晴不确定到底该不该让他去,这是一个非常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她看着九福晋和十福晋,想着从其他人身上动手脚的机会。如果胤禛自求的话,恐怕会引来许多猜测,恐生变数。如果是被人推上去的……
90.新的起点
秋初,皇上从避暑山庄回来, 于是, 跟随着他一起走的大臣们又转战阵地, 回京来了。皇贵妃也带着顺顺回宫了,她前脚刚到,还未曾安顿下来, 佟佳晓晴就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进宫去接女儿。
承乾宫还是一样的景色,可皇贵妃却稍有变化。一直都保持着自己的绝世容颜的她,今年开始似乎是不再被上天眷恋一般,脸上慢慢有了岁月的痕迹。不过这种自然老化的感觉还是很美的,逼近个, 的确没人能够真的不老。
而皇上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变化吓到,开始频频出入承乾宫。
从康熙二十年成为皇贵妃至今, 佟佳佑宁已经在这个位置呆了二十多年, 与皇上早就是老夫老妻。虽然一直都没有成为皇后, 可各种待遇都是皇后级别的。在贵妃病了的这些日子, 皇贵妃将权力下放给底下的四妃, 各自分管一部分宫务,她也脱身出来,准备好好开始教导顺顺。
从前她年纪还小,大家也只是放养着,觉得耳濡目染让她慢慢培养好习惯就可以了。可到了七岁的年纪,请了教养嬷嬷之外,还需要长辈们多加监督。
如今佟佳晓晴有孕在身, 皇贵妃有意将顺顺留在宫里一段时间。左右再过些年,她府上的弘昉和弘昛也要送到宫里的阿哥所里来,提前些送过来也无妨。皇贵妃觉得佟佳晓晴事儿还挺多的,不太放心让她教养顺顺。
说起来也是,佟佳晓晴并不是个能够安分地待在内宅的女子,倒不是说她喜欢到外头去抛头露脸,而是她对外头的事情也多有参与。胤禛对她放任,佟佳晓晴自己也有本事,两人一向是多有合作,夫妻有商有量,颇为融洽。
佟佳晓晴的心思放在外头,内宅的一部分事情交给手下的人们,一部分分担到乌拉那拉氏身上。皇贵妃对此不做评价,只是觉得顺顺应该接到身边来。当然了,也是出自她的私心,这一向宫中的日子是难熬的很,有了顺顺,她觉得舒心了许多。
年纪渐长,皇贵妃的性子越发执拗。
“额娘的提议儿臣自是同意的,等顺顺回家住个三两天,收拾收拾东西,儿臣再送她进宫来。”佟佳晓晴倒是没有反驳,反正这件事也是迟早的事儿,“弘昉他们天天念着要见姐姐呢。”她看着顺顺,忍不住笑了笑。
弘昉这些日子可是一直在家里念叨,跟安安,也就是弘昛玩耍的时候,遇到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留一份给他心心念念的姐姐。也就是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佟佳晓晴才会觉得,多几个孩子也真的是好事儿。
她都这样说了,皇贵妃当然只能点头同意了。时姑姑将两人送出宫门口,恋恋不舍的样子,倒是让顺顺有些不安。她对于进宫来陪着玛嬷一起,是不太排斥的,虽然很想念家里的弟弟和阿玛额娘,可她也清楚,如果玛嬷要求,她是不能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