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妈文里当女配[七零]——奶酪月亮
时间:2021-04-15 09:37:41

  “十万?!”苏有粮和田凤娟以及苏秋月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为这个超乎了他们想象的销量,“真的会有这么多吗?三家都有十万不止的话,那每天卖出去的报纸光这三家就有三十多万份?!”
  林七点头:“是的,而且这个数据还在稳定上升中,也就是说,报纸行业在未来至少十年到二十年间都会是消息传播的主流方式。所以,只要我们匿名投稿成功,就绝对不用担心是否能够达成我们预期效果的问题,因为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而在得到林七肯定回答以后,苏有粮突然就觉得自己刚吃的满汉全席不香了。他忍不住对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媳妇儿闺女说道:“这要是咱家的银河复习册也能卖出去三十多万,咱可就赚大发了!!”
  对此,苏秋月表示:“爸,这个三十万的梦想我觉得还是很必要得有的。你想啊,第一届高考的时候,一共有快六百万人参加高考,但这六百多万人里头,只有二十七万人真的考上了大学,落选的有五百多万人呢,这说明了什么?”
  苏有粮:“说明白了什么?”
  苏秋月:“说明至少这五百万人是咱们复习册的潜在购买力啊!”
  啥叫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就叫!
  “闺女,按你这么说,这要是考大学的人都能人手一份咱家的复习册,那可就不光是三十万了,是几百万啊!”
  “当然——”
  被苏秋月递了一个热罐子抱的苏有粮是彻底偏离了原本的话题,恨不得现在就把算盘拿过来开始算成本和利润,以及新的营销手段了。
  苏有粮:定一个小目标,卖它个几百万!
  苏秋月:前提是能卖出去,不然潜在客户再多,你卖不出去也白瞎啊。
  林七:“……”
  感觉在场的人里只有我一个人在认真搞舆论战,只有我?!
  但不管说,通过投稿宣传,搞迂回手段,打舆论战这事儿就算是定了下来,他们现在需要的,就只是等待,和搜集各方面的信息、情报。
  在这方面,主要还是得靠林七来。
  因为苏有粮已经彻底陷入“只要卖复习册能卖出几百万册,就能过上数钱数到手抽筋儿”的幻想中了。
  对此,田凤娟表示:只要我男人长相帅气依旧,其他的就爱咋咋地吧。
  至于苏秋月……
  在她刚刚了却了一桩心事,以为自己能松一口气的时候,她却被苏有粮、田凤娟、林七三个统一战线的人给轮番翻旧账,就她“隐瞒请假旷课一周,还撒谎骗人说宿舍、学校生活说得有模有样”的事情是说教了整整三个小时,直给苏秋月说怕了,并保证以后绝对不再说瞎话蒙人,也不再遇到事儿不跟他们坦白……
  当然了,对于这个过程,就不细说了,毕竟也挺伤人自尊心的。
  苏秋月:弱小委屈又无助!
  ……
  星期一。
  在苏有粮定好车票,以加大印刷力度,增加销售渠道为理由,准备出发去省城的当天,苏秋月也准备回学校了。
  是的,不管咋样,苏秋月也都还是得规规矩矩回学校。
  不光如此,她还要在林七的监督下,将前一周没能完成的学业、作业、以及和同学、室友之间本应该在这一周时间里完成的进度全部补回来才行。
  而这,已经让苏秋月从礼拜日那天,就因此而开始焦虑起来了。
  尤其是在苏有粮表明他要在礼拜一回一趟省城出差,至少要在那里待一周,而田凤娟也会因此搬去单位宿舍住,家里会锁好,不会留人的事实以后,苏秋月那点想要在没课的时候就跑回家蹭吃蹭喝蹭睡的小心思更是彻底被掐灭了。
  而在此刻,已经早早起来,只因为时间问题,而导致自己没办法送苏有粮去车站的苏秋月在亲手给苏有粮做了一顿早饭以后,试图以此感化苏有粮却失败了。
  于是,她只能再三叮咛要苏有粮注意安全,并强调要他早点回来以后,失落又沮丧地拿起自己的挎包,准备和苏有粮两个人一起出发。
  当然,这其中唯一的区别应该就是苏有粮是由田凤娟顺路送去车站,苏秋月则是由林七陪同回去学校。
  ——虽然都是对象,但性别不一样。
  “爸,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啊!”苏秋月同苏有粮依依惜别着,“还有,我写给省城朋友的信还有礼物你可也一定要亲手送给他们,告诉他们要和我常联系,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回去省城看他们的!当然,他们要是有时间来首都找我玩,我会更高兴的!”
  苏有粮点头:“知道了,都给你装好了,全都在这袋行李里了。”
  苏秋月追问:“那你到底啥时候回来啊?”
  “……具体时间,得看省城那边的情况。”苏有粮也说不准,只能敷衍道,“反正最多也不会超过半个月的,现在不马上就要奔四月了嘛,劳动节以前肯定能回来。”
  “??!”苏秋月崩溃道,“爸你刚还说不会超过半个月的!劳动节以前?劳动节以前就得一个月了!”
  然而,还没等苏秋月这边把话说完呢,苏有粮就已经提着行李,拉着田凤娟跑远了。
  苏有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仿佛昨日重现一般,在苏有粮和田凤娟狂奔离开的背影下,在风中凌乱的苏秋月和林七的身影,宛如礼拜六那天,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就被这两口子甩在身后,独立于风中的沈教授。
  “哥哥,我有家里钥匙,等赶上咱俩都没课的时候,我能不能申请回家吃饭?”苏秋月这话说得可怜巴巴的,“不是我不想接触人群,在大学里交朋友,主要是食堂的饭,那阿姨给我打的再多,也都还是素得能给我眼睛整绿了啊!”
  前一秒还和苏有粮、田凤娟两口子保证会看好苏秋月,盯住她不随便离校的林七沉默片刻后,点头说道:“……可以。等到了学校,我把课表给你抄一份,你想回来叫上我就行。”
  “嘿嘿~那我们就出发吧!”苏秋月说着,也没有扭捏,直接拉住林七的手,说道,“正好之前报道的时候没赶上我那几位室友在宿舍,后来又忙着农学院和化肥厂的事情,一直没找到机会,我可是老早就想把你介绍给她们了呢……对了,哥哥你什么时候也要想着把我介绍给你的室友和同学哦,这样的话也方便我以后去机械制造蹭课!”
  求问:用“虽然……但是……”造句,怎么造?
  林七:“虽然我知道月儿你介绍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去蹭课,但是我还是很开心,嘿嘿。”
  ……
  就在苏秋月和林七说着旁听蹭课计划,和将彼此的关系介绍给室友这些话题的同一时间,在去往车站路上的苏有粮也同样很是不放心媳妇儿和闺女,一路上止不住地对田凤娟叮嘱着。
  “媳妇儿,你在单位的宿舍申请下来了吗?就住一俩礼拜的话,人家领导会不会不给批啊?说起来,虽然你一个人在家里头住也没事,咱家这位置也不偏。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咱现在住在城里头不比从前咋在大队里头住,周围也都是乡亲的,有啥事儿喊一嗓子就都会出来帮忙,可这城里头咱也没啥认识的人,真出点啥事儿万一没人动窝咋办?所以,还是住宿舍妥当点,要不然这家里头没个男人,你就是手里头握着十几把杀猪刀,我也不放心!”
  听到苏有粮话里话外对自己的担心,田凤娟先是脸一红,后也有些发愁地回答道:“能不能批下来我也不知道呢,但我昨天跟值班的同事那儿问了问,她说估计是有点悬,单位里不少人都盯着批宿舍呢。”
  这个答案在苏有粮的意料之中,故此他也没说别的,只道:“那要是这样的话,你要不就直接去找一趟蔡校长,昨天我去过他家一趟,拜托他,要是你们妇联那边宿舍条件不允许的话,蔡校长那边也能从他们小学那里给你腾个宿舍出来,他说学校那边有富余宿舍的,应该没问题。”
  田凤娟有些意外:“我说你昨天出去那一趟是干啥去,原来是去找蔡校长说宿舍的事儿了。那也行,等中午的时候,我就去一趟实验小学,跟蔡校长说说,也谢谢人家愿意给咱们腾宿舍出来。”
  苏有粮点头,道:“是得谢谢人家,不过也不用死乞白赖的,这样反而显得太客气。”
  “知道了,到时候我会看着安排的。”田凤娟说着,也不忘嘱咐苏有粮道,“但不管咋样,她爸你也还是尽可能早点回来,到地方也别忘了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媳妇儿你放心吧,我保证速战速决!”
  看着苏有粮这稳操胜券的样子,田凤娟有些好奇:“那这趟回去以后,你想出来咋对付苏有田和李秀芹,又该咋安置你爸妈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苏有粮笑了笑,故弄玄虚道:“现在不能说,得等我成功回来以后再说。但媳妇儿你放心吧,我这是,山人自有妙计啊!”
  “成,那我就等你回来再听!”
  伴随着一阵火车鸣笛声,苏有粮坐上了开往H省的火车,并会在抵达终点以后,再次见到已经有很久没见过的父母兄弟。
  同一时间,苏秋月也拉着林七的手走在庆大的校园里。
  而迎接他们的,是许多认识他们,或认识他们其中一个的同学们震惊的目光……
 
 
第112章 
  在苏秋月和林七两个人手拉手着走进校园以后, 不少来往的学生都震惊不已,忍不住地揉眼、擦眼镜,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两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人是真的十指相扣地走在校园里。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全国第一的女状元和庆大学生会会长在一起了?!
  随着苏秋月和林七走过半个校园, 也随着越来越多人看见这一幕,这一消息也跟着一起传遍了整个庆大校区。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 在苏秋月才刚刚和林七完成了同彼此室友相互介绍、认识的环节, 正准备在第二天带着对方一起去各自专业都有的公开课, 以及一些接受旁听的课上互相蹭课的时候,几乎全校的学生就都知道这俩人确定了情侣关系的事情。
  而大伙儿这种过度狂热的表现, 也着实让苏秋月长了见识, 同时也不免有些疑惑。
  “哥哥,我记得之前我报道那天咱俩也没隐藏关系啊,当时还有不少人都看见你来学校门口接我了呢, 我还以为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怎么现在看起来, 好像都拿咱们当观景动物看了呢?”苏秋月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回到学校的第二天了,也是在她准备和林七一起去旁听机械制造系的路上。
  面对自己和林七是情侣这个在她看来没有任何可被关注价值的消息, 在不过一天就已经轰动全校的反响下, 苏秋月忍不住拉了拉林七的手臂, 为经过一个人,一个人就用自以为隐晦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们俩看的样子,而感到有些不自在。
  对此, 林七微微错身, 在挡住了走在里道的苏秋月,确定过路同学的目光不会影响到她以后,才开口说道:“月儿你忘了?当时碰到的那些同学虽然看见我去接你了, 但他们还来得及多观察,就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份而跑回去拿书、拿笔、拿卷子的,想要跟你这边讨论高考试卷内容了,争抢前后位置还来不及呢,哪里还顾不得上理会这些。而且,那群人大多都是学生会的人,心思不是放在学习上就是学生会工作上,对于这种事情,是都迟钝得不得了。”
  学生会的众人:阿嚏——
  好像有人在念叨我们?嗯,这一定是会长正在鼓励我们!
  这个解释让苏秋月觉得很合理。
  她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却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转而又说道:“但我们在一起的消息有这么值得关注吗?为什么他们都表现得那么诧异又好奇,好像咱们俩根本不搭边儿一样。还有还有,我今早还听室友说了,好多人都不知道咱来的叫啥名字,就直接用‘女状元’和‘学生会长’的身份作为代号聊我们,这种感觉好不礼貌啊,为什么你这个学生会长前面就没有加上可以明确性别的表述,可我这个状元就要特意强调一下是‘女’状元呢?”
  在这个以“妇女能定”为口号,积极改变男女不平等地位,强调女同志力量的年代里,真正能够达成“平等”一词中所代表意义的效果,是很难很难的,甚至走到这一步,也是由很多女革命先辈用血泪为代价而换取来的。
  苏秋月作为从小就有着因为性别而被家里长辈不喜,还因为她爸妈只有她一个闺女而总被人欺负、奚落经历的人,可以说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体会到了男女性别所带给人的差异,也让她因此而非常敏感、在意也介意这类话题。
  尤其是在田凤娟加入到妇联工作,时不时就会带文件、资料回家学习,遇到不认识的字和不理解的词汇还会找苏秋月帮忙的情况下,苏秋月也跟着半是通过感染熏陶,半是通过阅读理解的,越发明白了“平等”这一词的分量。
  故此,从一大早听到“女状元”这个说法以后,苏秋月就有些不乐意。
  尽管她知道,说出这话的人都是无心的,也绝对不会带有瞧不起的意味,可就是这种无心,才是真正让苏秋月心里头觉得郁闷的根本原因。
  “因为大家都不会这样觉得,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会觉得这样被放在男同志身上就不用特意强调性别,放在女同志身上却要加个代表性别前缀的表达是有问题的,所以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必然也是没有带着任何歧义,或是瞧不起意味的。可这种近乎麻木的理所当然态度,才是问题的关键吧?”
  苏秋月说这话时没有义愤填膺,只是带着一些茫然与不解,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这种心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像是从前的那些私塾。明明没人规定过女同志不能念书,可在没有规定的情况下,所有人却都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但问题是,说这话的人他是个男的啊。”
  这个问题让林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显然,苏秋月也没有想要得到他的看法或是认同。因为她将这些话说出来的目的,就只是一种倾诉,一种不用担心对方不认同,全然放心的宣泄。
  而在“一吐为快”以后,苏秋月反而自己安慰起自己,十分趣味、坦荡地说道:“反正我知道大家这样说没有恶意就行了,这要是事事都较真,我不得累死啊?更别说,这种事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改变,尤其是在我现在连个化肥厂都搞不定的现状下,那绝对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女状元就女状元吧,加上这个起码还能叫大家知道,考上状元的是为女同志,也省得让那些极少数拎不清的人会为性别骄傲,就像是我从前小学那个教坏了同桌,说啥女同学就考不出好成绩的男老师一样……这真要是不说清楚我是男是女,他肯定还当状元是个给他们争光的男同志呢,白叫他们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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