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藩王宠妻日常——妩梵
时间:2021-04-15 09:42:05

  猎杀那些温驯的鹿前,它们的眼睛也同裴鸢的一样,瞧着温良无害,且弥着一层水雾。
  有些人会因此生出恻隐之心,但是他不会。
  他对待今夜的裴鸢,亦会如此。
  婚仪该行的,都已行毕。
  惟这步最为重要。
  这是让裴鸢心中有他,也能淡忘阏临的关键之步。
  男人修长的手已经拢住了裴鸢精巧的下巴,他刚要倾身吻她。
  女孩却体会到了司俨身上,那同平日温和截然不同的危险气息。
  司俨原本沉静的眼,还带着深深的侵.略意味。
  裴鸢想起了有关司俨的那些可怕传闻,心中还是蓦地一慌,下意识地便将巴掌大的小脸别了过去,盈盈的剪水眸里,也簌簌地落了几颗金豆豆。
  看着她那娇气的模样,司俨无奈地松开了她的下巴,随后低声问道:“这么怕我?”
 
 
第26章 占有(红包)   心里只许想着我一个人……
  姑臧青阳殿较之女孩在上京的闺房有着太多的不同之处。这华殿的内饰和摆设华丽又古朴, 亦置有重制的青铜戊鼎、熏炉等礼器。
  这些礼器上雕着獬豸和夔龙等狞厉的纹饰,瞧着谲怪又诡异。
  纵是烛台上燃了这么多的烛火,可内殿的整体色调仍是偏灰偏黯, 让人只身在其中, 便有一种严冷肃杀之感。
  裴鸢在从上京启程前,便一再地叮嘱自己, 遇到事情一定不要胆怯好哭,她不想让司俨觉得她还是个满身都是稚气的孩子。
  实则班氏曾叮嘱过绛云, 让她寻机告诉她, 在同夫君行周公之礼时该怎么做。
  绛云适才告诉裴鸢时, 她却觉得万分羞赧, 没怎么太将她的话听进心里。
  裴鸢只隐约记得,绛云好像说过, 这时的男人应该都会强势些,所以她不必因此害怕。
  绛云还说,王上念及她是初次, 应该会善待并疼惜她。
  裴鸢虽然很喜欢司俨,也曾在脑海中幻想过数回与他相处的情景。
  在她的幻想中, 两个人相处的方式就同三年前一样, 譬如手牵着手行在灯会上, 亦或者他为她细细地描画眉眼, 或是用修长的大掌牵引着她的手, 提笔练字。
  不过, 这些所有的相处俱都止步于亲吻, 她从不敢去深想旁的亲.密之举。
  纵是三年前,司俨曾因醉吻过她,可裴鸢还是不敢自己去想这种事。
  且在那年, 司俨吻她时带着珍重和缱绻,她也因此被当时的气氛感染,虽然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却也没如今夜这般害怕。
  但今夜的司俨,让她觉得陌生,甚至感到可怕。
  所以她才会对此稍有排斥,还不争气地落了眼泪。
  司俨这时将女孩的小脸儿再度扳正,另一手则为她仔细地拭着面上晶莹的泪珠。
  裴鸢的乌发披散于身后,且别至了软小的耳后,衬得她下巴越尖,模样亦是纤柔楚楚。
  女孩有着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樊素小口也涂抹了朱红的唇脂,她因着哭泣,鼻尖和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瞧着倒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孱弱幼兔。
  司俨为她拭泪时,只觉自己的手几乎都能将她的脸蛋儿完全覆住。
  她还是同几年前一样,胆子小,性情娇弱且好哭。
  实则在此之前,司俨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知女孩第一次远离家人,只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在姑臧的头几日可能还会表现得一切如常。
  可若到了第三、四日时,裴鸢八成就会闹脾气,同他使小性子,也有极大的概率要同他哭闹,要让他将她送回上京去。
  却没成想,裴鸢这才刚到姑臧第一日,就在他的面前哭了鼻子。
  且他适才,也只是想亲她一下。
  别的事,他还一点都没做。
  司俨这时想起,那年她落水于沧池时,他也曾算是间接亲过她。
  不过裴鸢她应该已经不记得了。
  司俨刚想说些安慰女孩的话,以免她一会再哭起来,他会难以收场。
  却见裴鸢竟是渐渐地阖上了双目,亦微微扬起了下颌,将巴掌大的小脸儿靠近了他几分。
  她神情温软娇妩,呈了副任君采撷的乖顺模样。
  可那浓长的羽睫却仍在上下翕动,让人一看便知,她还是很紧张。
  司俨这时问道:“不继续哭了?”
  裴鸢点了点小脑袋,软声回道:“嗯~”
  她仍闭着眼,却觉发顶竟是倏地一重,男人冷冽的气息也迎面扑来,且稍带着强势地将她萦绕缠裹。
  原来是司俨伸出了手,他的动作稍带着安抚意味,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是主人在抚着一只幼猫。
  司俨想,裴鸢乖一些最好,因为今夜他却然是没有任何放过她的念头。
  男人声音低沉,复又命道:“睁开眼,看着我。”
  裴鸢听话地睁开了那双盈盈且含雾的剪水明眸,她甫一睁眼,便见司俨微粝的指腹已然覆上了她的唇.瓣。
  他眸中的情绪不明,面容依旧稍显冷淡阴郁,只将上面的唇脂涂抹殆尽。
  裴鸢因而赧然地垂下了双眸,沿着他的动作,将视线缓缓下移。
  司俨这时低声问道:“我是你的谁?”
  裴鸢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她完全搞不清司俨这般问她的由头。
  女孩快速地眨了几下眼,边猜着司俨莫测的心思,边如实地讷声回道:“是…抚远王…是我的…夫君。”
  话落,司俨奖赏性地啄了下她的唇,淡声回道:“对,我是你的夫君。所以一会儿你不许想别的事情,也不许想别人,心里只许想着我一个人。”
  他说这话时,亦掀眸直视着她,语气虽然温淡如故,但是话意却是不容置喙的强硬和霸道。
  裴鸢自是弄不清司俨这么说的缘由,反正她对这些事也不懂,那司俨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她只要听从就好。
  思及此,女孩复又乖顺地点了点头。
  裴鸢现下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当她因着羞赧再度阖上了双目后,却听见自己的肚子,竟是“咕噜噜”地叫了数声。
  司俨自是听见了她因腹饿而发出的动静,他也是一怔。
  裴鸢的脸一下子便红了,声如蚊讷地解释道:“我…我……”
  ——“饿了?”
  司俨低声问时,清冷的眸中,难能有了丝浅淡的笑意。
  裴鸢瞥见了他的神情,他又恢复了她熟悉的温和模样。
  这也是最令她心动的模样。
  她因而,有些看怔。
  心也渐渐地安沉了下来,纵然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感到恐惧和害怕,但是万幸的是,陪她完成这一切的是司俨,而不是别的人。
  她也只接受司俨这么待她。
  司俨这时已经抬声唤了殿外侯着的下人端来了吃食,因平日近侍他的人都是些十二三岁的侍童,所以今夜他二人既是大婚,那由女使守在外面则更为合适。
  近殿的女使是绛云,她端来了甜腻的云片糕和两盏清茶。
  ——“吃罢。”
  裴鸢得令后,便将纤白的小手伸向了云片糕,她尽量克制自己的吃相,想让自己吃东西的模样看着雅观一些。
  绛云怕她会被噎到,用眼示意她身侧檀木高几上有茶水,女孩便就着清茶,吃了几块云片糕。
  见司俨一直在缄默地看着她,裴鸢便将刚拿的那块云片糕递到了他的身前。
  他修长且指骨分明的手上,还存着她唇上的口脂。
  见此,裴鸢微微垂眸,糯声道:“夫君,你也吃一块罢。”
  司俨摇首,没有用下的意图,道:“你吃便好。”
  裴鸢复用了两块云片糕后,便觉得腹饿终消。
  司俨这时命绛云道:“退下罢。”
  绛云依言得命后,便端着漆盘往殿外退去。
  裴鸢这时伸出了小手,想要将司俨手指上那抹淡红的口脂擦去。
  “夫君,我帮你擦干净。”
  司俨因而垂眸,亦觉出自己的手指正被女孩柔腻的掌心包裹。
  他未动声色,鸦睫微垂,裴鸢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只是很专注地为他拭着。
  绛云这时并未退出殿外,想着那两个茶盏并没有拿出去,可又不能折回去取,便听见了“哐当——”地一声。
  茶盏应声坠地,成了碎瓷一片。
  绛云还是没能忍住,回身看了一眼。
  却见身量高大且相貌俊美的颍国王上,就像抱小娃娃一样,将一脸懵然无措的女孩抱进了华帐之中……
  ******
  采莲、采萍和绛云站在了青阳殿那重檐歇山,翼角翻飞的殿檐之下。
  待绛云于半个时辰前从殿内走出后,姑臧便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下雨。
  忽而之间,却又狂风大作,雨势也渐渐变大。
  到现在,这雨已变得滂沱,风雨飘摇之音亦将殿内女孩娇怜的喁喁泣音深掩。
  绛云的神情还算镇静,但站在她身侧的采莲和采萍却明显绷不住了。
  谁也不知道,这位颍国的王上,还要再折腾多久。
  采莲和采萍同裴鸢一同长大,想起当年司俨还在上京相府时,是那样一副仪质温雅的人,对她们的小姐也很温和照顾,谁能料到他能做出这种抢婚的事来?
  现在上京那处,太子也应该知道了司俨提前带着裴鸢跑回了颍国的事。
  裴鸢既是司俨费劲心机抢来的美人儿,那大婚之日,岂有不去占有的道理?
  可纵是如此,他也该怜香惜玉些。
  采莲和采萍互相对视着,亦都在心中暗暗祈祷着,希望这一切赶紧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绛云抬首看了看如墨般的天际。
  姑臧如今,终有云收雨歇之势。
  ——“备水。”
  殿里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他的语气明显强抑了些不明的情绪。
  绛云听罢,面色未变。
  采莲和采萍皆是蓦地一愣,得知即将要进殿伺候小姐,两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神情都因着羞赧,而不甚自在。
  绛云性子沉稳,引着采莲和采萍进了殿。
  殿中的烛火已被吹熄了数盏,熏炉里的香料也已焚烧殆尽,满室都泛着那些淡淡的甜靡气味。
  却见殿中的二人已经披上了蔽.体的衣物,身量高大的男人将娇小的女孩横抱在怀,正往浴房的方向走。
  绛云神情未变,亦带着两个女使更换榻上衾褥。
  见其上稍显凌乱,还有抹显眼的红色,采莲和采萍的面色都有些微慌。
  想起司俨平日总着一身华贵的冕服,他身形颀长,蜂腰长腿,发上再戴上充耳悬瑱的冠冕,真真可谓是衣冠楚楚,俊美无俦。
  可再一联想到他适才的行径,不由得又让人想到了一个词——
  衣冠禽兽。
 
 
第27章 哄小媳妇(红包)   我弄的?那让我看看……
  是夜姑臧雷雨又起, 司俨抱着裴鸢去浴房清洗了一番后,便将意识昏沉的女孩安放在榻。
  裴鸢边听着淅淅沥沥的落雨之声,也渐渐地陷入了冗长又安甜的梦乡, 女孩并未因认床而难以入睡。
  虽然她身上仍带着些许的不适和疼痛, 但心里却是万分安沉的。
  这种美好的心情就同她几日前,与司俨久别重逢时很像。
  这三年中她失去的那些东西, 都被司俨慢慢填补,她也终于能够同他契合, 原本空虚且落寞的心灵也因他而变得完整。
  但是裴鸢还是觉得好疲惫, 她只觉一切终毕后, 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浑身上下的骨头也跟快散架似的。
  不过纵然身上难受,女孩的眉目间却仍显露了幸福且甜柔的笑意。
  因为今夜, 她是在司俨宽阔又温暖的怀里睡的。
  ******
  次日辰时。
  司俨已然起身,却并未唤醒仍在华榻安睡的裴鸢。
  今晨他要同颍国的几位将领商议军务,此前为了成功地娶到裴鸢, 也为了让上京的阏家父子感到威摄,他几乎将举国的兵力都调到了金城郡, 现下大军已然拔营折返, 回到了各郡原本的军营中。
  且近年西疆那处的局势还算安稳, 他虽然依旧养着兵员众多的军队, 但这些一身悍勇的将领已有近一年的功夫并未上阵杀敌过。
  原本他们都已做好了要同上京开战的准备, 可皇帝阏泽他不敢拿江山基业做赌, 他忍耐了下来, 将自己儿子即将要娶的未婚之妻,拱手相让给了他。
  侍童伺候司俨换上了华贵的重制冕服,他却将视线落在了仍在华榻上安睡的裴鸢身上。
  实则平日司俨并未觉得这床榻有这么宽敞, 可裴鸢的身量属实娇小,她呼吸浅浅地躺在上面,模样温驯又乖软,也只占了小小的一隅之地。
  整个床榻似是能装下七八个她。
  从昨夜开始,他的枕侧便多了个叫裴鸢的女孩。
  司俨想起,昨夜裴鸢虽然哭得可怜又伤心,但最终还是很乖巧地枕在了他的臂弯处,亦安安分分地被他搂护着,也没怎么用他哄,便很快睡下了。
  思及,男人略显沉郁冰冷的眸,瞧着终于有了些温度。
  她的性情还是很乖巧的,估计在被他占了身子后,裴鸢也应该想清了一些事。
  她和阏临是回不到当初了,如今她已成了他的女人,亦只能以他这个夫君为天。
  原本司俨因着其母翁氏的凄惨遭遇,对男.女之事极度厌恶,平素也不喜欢女人的靠近。
  但是裴鸢却是不同的。
  在三年前,他便会不自觉地同这个女孩亲近,熟稔到就像穿衣喝水般自然。
  裴鸢身上的娇气和天真都恰到好处,让人不自觉地就能对她产生强烈的保护欲。
  而今他娶了裴鸢为妻,心里自然而然也生出了对自己女人的占有欲,有些行为亦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便做出来了。
  只是昨夜的事态却有些失控,司俨也不知为何,在他碰触疼爱她时,他的心中竟会产生一些极端的情愫,幸而最后他并未失去理智,没有伤害到她。
  榻上的小人儿这时颦着眉目,待翻了个身后,复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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