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藩王宠妻日常——妩梵
时间:2021-04-15 09:42:05

  话说到这处, 司俨却见, 适才情绪才刚刚平复下来的小姑娘,竟是又撇下了小嘴, 还满脸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司俨不禁失笑,复又无奈地同她耐心解释:“我说的是假设…假设她们被我赐了夫人或是美人之位,再比你先有了子嗣, 你虽贵为王后,在这颍宫之中的处境也会大不如前。”
  比她先有了子嗣?
  小姑娘听罢这话, 雾蒙蒙的双眼复又瞪大了几分。
  实则适才裴鸢站于窗前胡思乱想时, 也曾想到了这一点。
  她深知, 纵是司俨教了她一些驭人的权术, 可她的能力和本事同她在深宫浸淫多年的姑母裴皇后相比, 却还是相差甚远。
  再结合司俨适才所说, 那些家人子竟还都是经人特意训练过的, 也都是些能媚君心的女子,那她就更对付不了她们了!
  一想到司俨若真是个贪恋美色的诸侯王,在这华贵的颍宫中宠豢着无数的妃妾, 而她身为王后,还要同那些女人争夺宠爱,裴鸢就觉不寒而栗。
  太子的所作所为,也让裴鸢对他的态度由淡淡的厌恶,转变成了很深重的怨恨。
  男人的两只手仍稍带着安抚意味地轻覆在她的肩头上,裴鸢却于这时紧紧地咬住了银牙,一脸愠容地噙着软嗓道:“太子坏…他好坏……”
  裴鸢的声音虽带着怒气,可听上去,却仍是娇滴滴的。
  司俨一贯是个喜怒不浮于色的人,他面色虽依旧平静,但实则,心中也难能存了丝快意。
  这么简单的一个离间计,裴鸢却很是受用。
  他只消用言语稍稍煽动,裴鸢和阏临间的嫌隙和隔阂就会越来越大。
  要怪,也只能怪阏临的女人太多。而裴鸢母家的男儿向来没有纳妾的传统,都循一夫一妻制。
  且纵是裴鸢再单纯,也该清楚若这颍宫中突然多出了四个受宠的妃嫔,她的地位定会深受影响。
  太子他的这步棋,还是走错了。
  思及此,司俨语气淡淡地又添了一句:“嗯,反正太子他定是没安好心。”
  话音甫落,却见小姑娘就如幼鸟归巢似的,倏地便钻进了他的怀里,亦用两条纤细的小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司俨有些措手不及,却见裴鸢侧着小脸儿,亦将其贴在了他的胸膛处,讷声同他软声道:“夫君……”
  “嗯?”
  裴鸢抬起了小脑袋,亦用那双水盈盈的眼看向了男人。
  小姑娘的眼神中既天真,还夹杂着几分娇气,语气却很是郑重地同他认错道:“夫君,我适才说的都是气话,我要给你生宝宝…要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小宝宝~”
  司俨微微垂眸,未动声色,只缄默地凝睇着小美人巴掌大的精致面庞,喉结却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裴鸢性情单纯,说出这话时,亦无任何的挑.逗和勾.引意味。
  可看在他的眼中,这就是一种实足实的撩.拨之举。
  裴鸢并不懂媚君之术,在他面前流露的一面也都是她的真实性情,可她无意间做出的某些举动,却总能让他产生某种邪祟的、想要狠狠欺负她的心思。
  就算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自控力较强的男子,却也经不太住裴鸢这样无心的撩/拨。
  故而司俨将小姑娘温腻且精巧的下巴轻抬,嗓音淡且沉地命道:“以后在白日,不许再提起生宝宝的事。”
  裴鸢的眼神略显懵然无助,她自是不知司俨为何不让她提及宝宝的事,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
  待司俨松开了小姑娘的下巴后,指腹间仍残存着美人儿肌肤的细腻触感,男人清冷的眸即刻变黯了几分,他将食指和拇指的指腹并拢,慢慢地捻揉着。
  却觉仅这一夜的功夫,裴鸢的脸蛋就瘦了一大圈。
  虽说裴鸢的脸型是尖细显瘦的瓜子脸,但是平日看上去,她那面庞也是骨肉匀亭,很有和谐之美。
  司俨再一想起,裴鸢这两日都未好好用食,待命女使为她提膳后,复又伸手掐了下她的侧颊。
  虽说他掐的力道并不重,裴鸢还是略有些赧然地发出了吃痛的小动静。
  “呜……”
  裴鸢顺势用小手替自己揉了揉那处,却觉司俨竟是又用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平坦的小肚子。
  司俨暗觉,裴鸢的身量虽然比几月前高了些,但体型仍是过于偏瘦,便又低声命道:“要好好用食,不然你这么瘦,日后还怎么生宝宝?”
  “……”
  ******
  青阳殿,书房。
  及至人定之时,书案的两旁各自矗着仰颈的朱雀烛台。
  偶有夏风拂至,烛火亦在微微摇曳。
  司俨清冷的墨眸中亦映衬着熠熠的火光,他神情专注,丝毫未受其影响。
  殿内伺候的侍童见状,便去将开阖的槛窗闭好,另一个侍童则小心翼翼地将颍国六郡的舆图平铺在案,以供司俨勘阅。
  颍地六郡所辖的区域并不小,疆域往西是西疆诸国,自北亦有草原匈奴的夹击。
  而大梁至今,每年还会深受匈奴的威胁和侵扰,且匈奴的势力还会时常渗入到西域诸国,近年来,亦有许多西域小国不是归降于匈奴,就是被匈奴所吞并。
  而颍国也自是与大梁其余的藩国不同,这地胡汉杂居,有羌人、亦有来自鲜卑的拓跋氏,还有一些来自匈奴的人口。
  虽说这些异族人士俱已循汉礼,也都归顺于大梁天子,他们的处事方式也与汉人无异,很少会惹事生非。
  但若没有一个强势且有能力的统治者在此镇压,颍地定会被胡人所乱,处于中原的上京亦会深受其扰,这也是阏家父子一直不敢动他的原因。
  假如他真的出了事,第一个动颍国的不一定是上京的皇帝,而会是居于北漠的呼延单于,他手下的战士骁勇善战,且颇善马术。
  且该部亦有共妻的陋俗,那些为中原人所不齿的兄弟共妻,亦或是父子共妻的习俗,在他们的部落中却是一种常态。
  若他真的死了,徒留裴鸢一人在世上,凭她的美貌,再加上她抚远王遗孀的身份,难免会被那些蛮人觊觎,亦有极大的可能会被他们虏到匈奴,再被他们肆意折辱。
  纵是他再想将裴鸢培养成一个凶猛的鸢隼,但是她的芯儿,还是娇气至极的。
  且就算是鸢隼,也不一定就能敌得过驰骋草原的苍鹰。
  裴鸢这个小姑娘,还是应该活在他的娇养和庇护中。
  他虽有能力护她安稳无虞,可若情蛊未解,他的命数却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日。
  司俨也因而,对解蛊之事愈发急切。
  亓官邈擅长堪舆和星占等方术,却不擅长巫蛊之术,他也只能识出他身上中了情蛊,却无法提出任何的解蛊之措。
  司俨暗觉,当他碰触裴鸢时,亦会预知的这种灵异之事,怕也是某种蛊毒作祟的缘故。
  但他不需要这种能力。
  因为这会让裴鸢付出痛不欲生的代价。
  若要解他身上的情蛊,除却对裴鸢情根深种,还有一策便是去寻擅于解蛊的巫祝,让他们将蛊虫从中蛊之人的体内逼出。
  据传西疆的小国西夜国,有位年迈的女巫祝,她最擅长的就是帮人解情蛊。
  司俨曾派人去西疆打探过她的消息,亦得知这位女巫祝还活在世上。
  恰逢敦煌郡的玉门关外,会在初秋之时举办一场盛大的胡汉市易之集,小浮屠里也经常会举办一些宗教集会。
  据那探子说,那个巫祝每年这时都会从西夜国远涉敦煌,亲自来参加这些盛会。
  他中蛊一事,自是不能让除亓官邈外的任何人知晓。司俨决意亲自去一趟敦煌郡,去寻那年迈的巫祝,以求得解蛊之措。
  裴鸢既为她的蛊人,他亦隐隐觉出,她的身上应该还有其他的蛊毒,按说他也应该带她同去。
  可到了颍国之西的敦煌郡后,气候就同姑臧完全不一样了。
  姑臧的气候同中原无异,可纵是秋季是敦煌气候最宜人的时令,可那地于这时却也是风沙弥漫,且空气干燥。
  他并不能确定,如裴鸢这般娇气的人,能不能适应敦煌的气候?
  司俨仍缄默地看着案上的舆图,他正静忖着心事,耳畔却突然响起了些微的窸窣声响。
 
 
第48章 阳关(二更)   夫君,你能不能不欺负我……
  【二更】
  司俨仍看着案上的舆图, 他正静忖着心事,耳畔却突然响起了些微的窸窣声响。
  随即,这书房内稍显冷厉的氛感也于顷刻间, 变得香软了许多。
  司俨因而觉出, 应是小王后寻到他的书房来了。
  待他掀眸后,便见裴鸢果然走了进来。
  小王后穿着一袭淡荷色的束腰襦裙, 乌黑的长发轻轻绾起,其上未戴任何簪饰, 面上未涂任何脂粉, 却依旧唇红眉黑, 仍是他熟悉的那副, 娇怯又惹人怜爱的温驯模样。
  裴鸢仪态翩跹地对司俨施了一礼后,便柔声道:“夫君, 我特意为你剥了些西域来的葡萄,还将它们都置在了碎冰中,你先吃一些罢。”
  话落, 便让她身后的女使将那琉璃果盘端到了案上。
  说来,能进到颍宫的葡萄, 都是品质最优, 且成色也是最佳的。而裴鸢在上京时, 京城最贵的果物便是西疆来的葡萄, 一般的人家是吃不起这种果物的。
  司俨的鼻间也顿时沁满了果香, 随即嗓音温淡地回道:“好。”
  他觉, 裴鸢倒是甚少做过这般主动讨好他的事。
  裴鸢见司俨回完她的话后, 却并无用下这些的意图,她犹豫了一番,还是跪在了案侧的茵席之上, 亦主动持起了银钳,从果盘中捻起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神情稍带着探寻地往男人的嘴旁送去。
  司俨微微蹙眉,稍作迟疑后,还是将裴鸢主动喂他的这颗葡萄吃了下去。
  裴鸢见他终于肯吃下这些葡萄,心下释然了几分,可当她要喂他第二颗时,司俨却抬手制止了她,只低声问道:“有事要求我?”
  裴鸢摇了摇小脑袋,如实回道:“没有。”
  司俨垂眸,顺势又扫了眼案上的那些葡萄,复淡淡道:“无功不受禄,到底是因为什么缘由?”
  裴鸢听罢,却是赧然地垂下了小脑袋,司俨却蓦地往前微微探身,待握住了她纤白的小手后,亦距离极近地看着她的小脸儿,妄图透过她的眼睛和神情的些微变化,来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实则,在晌午之后,裴鸢和女使绛云单独说了好一会子的话。
  绛云既是裴皇后派到她身侧的人,也自是会教她一些处事的方法。她说话的方式不会很直接,却也能用很婉转的言语,将她身上的毛病都点出来。
  而绛云今日的话意便是,她有些被司俨给宠坏了,而且她比她嫁人之前还要娇气。就算她真的同那些家人子置气,也万万不该同身为君王的司俨哭闹。
  裴鸢也因而反思了她今日的行为,她原本下定了决心,要变得成熟懂事些,也不想总让司俨将她当成孩子看,却没成想她做出的许多举动,还是跟任性骄纵的孩子没两样。
  幸而司俨他,并没有同她计较。
  虽然司俨在这几月中,教会了她许多的东西,裴鸢本以为自己有了进步,但是家人子的事却触及到了她心中那根最敏/感的弦。
  那根弦原本就被崩得极紧,它只消轻轻地被外力一拨,就极容易断掉。
  她也因而丧失了全部的理智,一下子便失控了。
  回顾她短短十几年的人生,貌似她做的所有不理智的决定,亦或是突然产生的一些偏激想法,归根究底,也都是因为司俨这个人。
  思及此,小姑娘长且浓密的睫毛正不断地上下翕动着。
  半晌,方才讷声回道:“夫君…我今日做错了。”
  小姑娘乖巧的模样让司俨的心中蓦地涌起了淡淡的愉悦,他情难自禁地将娇小怜人的她横抱在身,一臂担着她的腿弯,另一臂则搂护着她纤细的腰肢,低声问道:“那你错哪儿了?”
  裴鸢垂眸,赧然地认错道:“我不该同你发脾气,也不该那么娇气任性……”
  司俨听罢这话后,复将怀中的小姑娘拥紧了几分,他觉自己同阏临相比,毕竟还占着地理上的优势。
  裴鸢今日同太子暗生龃龉,入夜又对他这个夫君产生了愧疚的心理,看来她对太子的感情,也不怎么深厚牢固。
  两人既是见不了面,那他总能得到机会趁虚而入。
  ——“那你该如何补偿我?”
  司俨这样一问,裴鸢的面上却显露了几分懵然。
  她不知所措地摇着脑袋,司俨却低首亲了她一口,随即便将她抱进了内殿。
  ******
  及至夤夜时分,裴鸢才将司俨所谓的“补偿”偿还殆尽。
  司俨今夜还算有分寸,他知裴鸢仍处于长身体的阶段,不能太晚睡下,便没再一直无度地对其索要。
  男人清冷的眉宇间仍抑着不明的情愫,他刚想寻块帕子帮裴鸢稍作擦拭,然后便想命殿外的女使备水,华帐内却传来了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弱声呼唤:“夫君…夫君…你抱抱我好吗?”
  裴鸢边央求着他,边向他伸出了两条小细胳膊,做出了那副索要拥抱的模样,瞧上去竟比幼猫还会乞怜。
  司俨见此,才刚刚恢复了沉静的双眸,复又染上了些许的深晦之色。
  她实在是太娇气、也太会撒娇了。
  这般想着,他还是依着小姑娘的请求,将她从榻上抱了起来。
  裴鸢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司俨的拥抱,她刚想侧着小脸儿,将其贴在男人的肩头处,却渐渐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
  司俨固然是应下了她的请求,将她给抱起来了,可是他却没在安抚她,反是……
  裴鸢心中一慌,忙要从男人的怀中挣脱。
  可司俨只消用单臂锢着她纤软的小腰身,她便再使不出什么气力来。
  小姑娘的软嗓也因而又透露了几分哭腔,细声埋怨道:“夫君…你怎么又……”
  “……你能不能不欺负我了?”
  司俨听着小美人儿娇软的埋怨,却用大掌托起了她的小脑袋,不许她再乱动。
  另一手也攥住了她在半空中乱舞着的小手,并渐渐与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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