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斐眼神一暗，喉头忍不住滚动。
“哥……哥？”
廉斐嗯了声，小姑娘羞红了脸，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用浴巾遮住了身子，“哥哥你、你能不能先……唔……”
猝不及防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姜晚照：“？？”
她的鼻尖撞上他的胸口，疼得她忍不住叫出声。
廉斐却置若罔闻。
他的手臂箍紧她的细腰，退却了惯常的冷漠，嗓音喑哑，“姜一一，谁准你乱跑，嗯？”
姜晚照张口结舌：“我……”
“为什么不乖乖待着，为什么要乱跑？”
他收紧手臂，她的腰被勒得生疼，刚想出声，便被他低头吻住。
姜晚照：“！！！”
他的吻像是在发泄，呼吸缠绕着她。
唇齿间全是酒精的味道，浓郁得像是要把她熏染。
“哥哥你喝醉……唔……”
又被吻住，毫无余地。
……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抱出了浴室，放在沙发。
她的小脸被那个激烈的亲吻染得通红，心脏却怦怦直跳。
“哥、哥哥，我想换衣——”
廉斐直接打断她，随手便丢过来一件，“穿这个。”
衣服兜头而下，姜晚照手忙脚乱地扒拉开，拿到手里才发现，他抛给她的是他的衬衫。
姜晚照：“……”
这、这也太暧昧了吧。
转念一想。
刚才在浴室里做的事情，已经不能算暧昧，简直就差临脚一门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更红了。
她分辨不出来廉斐吻她时，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但她好像没办法拒绝他。
这个认知，让她感受到挫败。
姜晚照想起，今晚遇到楚瑜时，楚瑜咄咄逼人的那些话。
虽然不中听，也不无道理。
即便他不一定会跟楚家联姻，那么未来呢？没有楚家，也会是裴家，汪家或者别的什么。
如果到了那一天，她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存在留在他身边？
想得出神，以至于没能留意到廉斐专注的目光。
盯着她好半晌，廉斐才淡淡开口，“姜一一。”
她茫然抬头：“啊？”
“不是要换衣服？”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姜晚照这才想起，她还围着条浴巾。
她忙抓着衬衫，打算起身去卧室换。
廉斐抬手按在她圆润的肩头，“就在这里换，别乱跑。”
“？”
在这里？是……要在他面前么？
她咬住嘴唇，这回连耳根都开始发烫。
“我出去一趟。”他朝门口走去。
她松了口气。
等换好衣服，廉斐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他犹豫了一会儿，刷卡开了门。
姜晚照换好了衣服，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他的衬衫套在她身上显得尤为宽大，她折起了袖口，衬衫下摆，两条晶莹的玉腿却晃晃悠悠的，正低头看手机。
廉斐想起十分钟前，收到的一条彩信，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小姑娘正跟一个男人交谈，她从男人手里接过了什么，大约是名片。
两人靠的很近，照片拍摄角度问题，瞧上去像是在亲密一样。
男人他倒是认识，楚氏集团的楚总，他目前正有意合作的对象。
虽然知道她的性子，但瞧见这张照片，依旧引起了他强烈的不适。
头脑不甚清明，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想要摒除这种感觉，心里不免又有些迷惑。
毕竟，这小姑娘接近自己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拿回星空娱乐。
面对这个问题，她向来坦白，他也一直知道，即便她或许对他有那么一丝丝的爱慕，他并不意外，但不代表，她的目的就单纯无暇。
不过就是桩生意罢了，于他，于她都是如此。
那是不是说明，如果有更好的机会，他也不是她唯一的可选择的求助对象？
心里乱糟糟的，从未有过的烦躁。
“哥哥？”小姑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廉斐回神，轻轻地应了声，朝她走去。
姜晚照留意到他手里的东西，像是跌打损伤药。
廉斐在沙发前蹲下来，他握住了她受伤的那只玉足，小姑娘明显僵了僵，他抬眸瞥了她一眼，“放松点。”
“……好。”
说放松，哪里会那么容易。
她屏住呼吸任由他倒了药水在掌心焐热，小心翼翼地帮她敷在了脚后跟处。
姜晚照心头一暖，紧张散了些，盯着他那张盛世美颜的脸好半晌，她试探性地问他，“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他头也没抬，声音冷静，“嗯。”
“如果我还清了欠债，我们之间的协议……是不是也能作废了？”
那位楚先生说的对，喜欢一个人的话，就正大光明的去竞争，那么便不能用一种畸形的关系去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很困难，她会试着去努力，直到有一天，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他说一句喜欢。
廉斐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冷清地盯着她。
姜晚照没察觉到他古怪的神色，她弯弯眼睛，声音很轻快，“哥哥，我会努力出道，努力赚钱，尽快还清……唔……”
话音未落，她被他扣着后脑勺，狠狠地覆住她的唇。
就这么想跟他划清楚界限么？
还是说……
因为有了更好，更方便的选择
……
她被按在了盥洗台，衬衫散落在浴室的底面。
她双手撑在冰冷的台面，镜面里，透着她绯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睛望着镜子里的女孩子。
无关对错。
一切荒诞又理所当然。
……
早上醒来，身体还是酸痛的，姜晚照动了动小拇指，从晕眩的状态里苏醒。
手指不期然的碰到了什么，姜晚照一惊，猛地侧首看过去。
光线明灭间，男人俊美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顺着他的轮廓一点点向下，男人冷白的皮肤上零零星星散落着抓痕，她晕乎乎地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绯红的脸颊瞬间爆红。
她忙把自己埋在了丝被里。
轻微的动静依旧吵到他，男人没睁眼，伸手一勾，将她揽过来。
“别动。”
嗓音沙哑极了。
姜晚照僵住了，绷紧了身子。
“别走。”
“……”
他往她颈窝处蹭了蹭，酥酥麻麻的，她绞紧了丝被，咬了咬嘴唇。
昨晚……
好像难以回忆。
太羞耻了。
等了半晌，他不动了，她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哥哥？”
他没回应。
姜晚照侧了侧身子，想要躲开，又被他捞了回来。
他呢喃着什么。
她听不真切，低声地问了句：“哥哥你说什么？”
他又咕哝了一句，声音很轻，带着些许从未有过的温柔。
姜晚照靠近了些，听他叫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绾绾，别怕。”
像是一盆冰凉的水兜头而下，刺骨的很。
姜晚照惊怯地瞪着他。
他收紧手臂，低哑出声，“对不起。”
第24章 024 晋江独家发表
“姜姜,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们到了北欧, 拍摄地选择挪威, 到机场时, 挪威飘起了雪, 雪不大，路上却没什么车。
上了公司安排的保姆车, 周溪溪担心地问她。
姜晚照靠着车窗，望着车窗外的飘雪。
周溪溪见她不回应, 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姜姜？”
姜晚照回神, 勉强一笑, “没事。”
“姜姜, 我有薄荷糖，你要不要吃一颗？”乐陶从后座探过身子，姜晚照摇摇头，道了谢回绝了。
周溪溪拿了一颗，强硬地塞进她手里, “吃一颗吧，小心晕车。”
“姜姜你心情不好么？从离开英国开始, 你好像就闷闷不乐的。” 程雪娆也插了句嘴。
“是不是因为廉……”
乐陶刚说了一个字，姜晚照看过来，乐陶立即住嘴了。
等到了下榻的宾馆，姜晚照行李都没整理，简单冲了个澡, 就窝在被窝里睡觉。
直到经纪人过来敲门。
她套上大衣，迷迷糊糊地开了门，经纪人田哥焦急地问她，“晚照，你怎么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问了她们几个，都说没见到你。”
“我一直房间里。”
“吓我一跳。”田哥总算松了口气，“廉总联系不上你，就让我来看看。你赶紧给廉总回个电话。”
姜晚照静默地盯着他。
这一路上她都很沉默，田哥善于察言观色，知道她心情不好，接到廉斐的电话时，那位财神爷也是一副冷漠的样子，田哥心里七上八下的。
“晚照，你是不是跟廉总吵架了？”
她摇摇头。
田哥打量她一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虽然我没什么立场讲这些，不过，以你目前的处境，跟廉总闹矛盾没什么好处。”
“跟在他身边的第一天，就该晓得，寻求感情这种事，压根就不要考虑，懂么？”
田哥平素虽然严格，对待底下的艺人却是极好的。
姜晚照闷不吭声的模样，让他担心不已，尚且不说她的合约，就姜家那一关都过不去。
田哥在门口巴拉了一堆，末了，小姑娘总算松了口，“田哥，我知道了。”
“行，那你赶紧的，跟廉总回个电话。”
“嗯。”
关上门，姜晚照背靠着门板，一点一点地顺着门板滑落。
等渐渐平复了心情后，她给廉斐去了个电话，那边嘟嘟了几声，直接挂断了。
她将自己埋在了双臂里。
几分钟后，廉斐又打了过来，嗓音冷漠里透着喑哑，“姜一一。”
她整理好情绪，强颜欢笑，声音尽量保持轻快，“嗯，哥哥，我刚才睡着了所以没接到你的电……”
“等着。”
“什么？”
“在酒店乖乖等着我。”
不等她反应过来，手机那头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姜晚照握着手机发呆，醒悟时，她猛地跳起来。
等等！
这是什么意思？
是亲自过来的意思么？
将手机扔在床上，姜晚照还在回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拿过手机看了看聊天记录，确确实实地是廉斐没错。
她还记得那天早上，听他默念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后，她逃也似地就出了酒店。
意外的，他难得没有失眠，反而睡得很沉。
后来他那边在忙碌，忙完打了电话给她，她没整理好心情，语气冲了点。
他那么傲慢的人，估计被她的语气激怒了，也没多说，当场就撂了电话。
随后她就跟着团队飞来了北欧。
听说他外公元家老爷子庆生，他还留在伦敦，期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他们一直没有联络。
从肖特助那里得知，他是要回美国总部开会的。
然而，这个时间过来……
姜晚照心慌意乱地杵在那里半晌，手机又震了震，她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去拿手机。
这次来电的是肖恺。
姜晚照咬了咬嘴唇，按下了通话键，“肖特助？”
“姜小姐，廉总这边快到了，你尽快准备一下吧。”
准备？
准备什么？
肖恺又道：“廉总心情不好，今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昨天也没睡好，现在刚在车上睡着了。”
姜晚照：“……”
“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不过……”肖恺压低了嗓音，“姜小姐，廉总心里很在乎你的，只不过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有些话他不说不代表不是。”
姜晚照没作声。
肖恺也没再多说，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
她在床上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敲门声。
骤然清醒，本能地去应门，刚走到门口，低头瞧见自己大衣里裹了件睡衣，姜晚照脚步一顿，门口已经响起男人清冷的声音，“姜一一，开门。”
姜晚照：“……我还没换衣服。”
“开门。”
这回，隐隐带着怒气。
姜晚照心头一凛，鬼使神差地就开了门。
外头风雪正胜，男人罩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大衣上隐约有亮晶晶的雪花，明明一路乘车，也不知道怎么沾染上了雪花。
姜晚照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廉斐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娘，纤细单薄的身子隐隐在发抖，像是委屈，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抗拒。
他向前一步，小姑娘本能地后退。
“你怕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