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照眼前一亮,哦吼,是个大美女!
她从宿舍出来时就很晚了,这会儿更是快到凌晨,一个妖娆的大美女夜深人静出现在他家里,而且是给他送车子……
想必是非常要好的关系。
姜晚照心情复杂极了,说不上是酸涩还是其他,今晚要是没带她回来,哥哥会跟这个大美女为爱鼓掌酱酱酿酿么?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段白薇给她和颜染看的那些小视频,画面换成廉斐和这个大美女的脸,姜晚照瞬间不行了。
啊啊啊!
她在想什么呀!
好丢脸!
姜晚照捂住滚烫的脸颊。
她在观察裴今,裴今也在同时细细打量着她,她对姜晚照的事情多少知道点,本来以为廉斐就是一时兴起,随便玩玩,没想到会把小姑娘带回来。
裴今出身名门望族的裴家,打小受到最严格的教育,名媛范儿十足,向来瞧不上娱乐圈里的人。
高傲地睨了一眼姜晚照,本想着小姑娘看见她会吃醋会生气,当然,最可能的是自卑。
哪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好像压根儿没在意自己,捂着小脸迷迷茫茫的模样,竟然让她觉得有几分可爱。
她一定是疯了。
裴今愣神几秒,被自己这个奇怪的念头气笑了。
周婶怕引起争端,跟裴今打了招呼后,赶紧喊了喊姜晚照:“姜小姐,我们进去吧,水都放好了。”
放水?
裴今好奇地问:“放水做什么?”
姜晚照还没从上个问题中回神,听裴今一问,她没留神,顺口就回了句:“洗澡呀。”
裴今:“……”
……
“我的车谁动了?”
廉斐手指攀在车门上,浓黑的眉轻蹙,懒散地扫了一眼卫烨。
卫烨心虚地摸摸鼻尖,没敢吭声。
车内缭绕着女人的香气,非常熟悉的香水味儿,是某款高定,中控台上搁着一只很可爱的香薰猫,廉斐黑眸微敛,“砰”一声关上了车门。
裴今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笑问:“怎么了?”
卫烨冲她使了个眼色,裴今往车里一瞄,瞧见廉斐一脸冷漠,她忙说:“我看着中控台空荡荡的,我就放了一只香薰猫,薰衣草香,是你喜欢的口味。”
廉斐冷淡地盯着她,没作声。
裴今好窘迫,但是多年来形成的良好教养,优雅的言行举止几乎成了本能,“廉斐,你生气了呀?”
瞧他不回应,裴今上前几步,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不然,我把香薰猫拿走?”
“不用。”
裴今眼睛一亮,刚想开口,下一刻,廉斐勾着车钥匙直接丢给了卫烨,面无表情地说,“这车我不要了。”
裴今:“……”
卫烨:“……”
廉斐嫌热,抬手解开衬衫的前两颗纽扣,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的袖扣,略微一顿,瞧着石化又尴尬的两人,他偏头轻笑,“开走啊。”
裴今委屈的眼圈都红了。
卫烨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从何安慰,尤其眼前这个祖宗明显在气头上,他这人最讨厌别人随便乱摆置他自个儿的东西,尤其是女人。
“哎不是,你俩这是干嘛?”
廉斐淡淡地看他一眼,卫烨见状,赶忙摆摆手,“成,我先把车开走,不碍你的眼。”
卫烨发动了车子,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儿!但他没胆子在这个节骨眼惹他。
车子开出了庭院,裴今依旧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廉斐揉了揉眉心,没心思理会裴今的委屈巴巴,他这会儿烦的很,难得有了倦意,只想赶紧抱着自己的“抱枕”睡一会儿。
长腿迈开欲上台阶,裴今突然在他身后叫住他,“廉斐。”
他漫不经心回头。
裴今扬起小脸,盯着他乌黑深邃的眼睛,纠结了好一会儿,问出搁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廉斐微怔,视线落在她身上。
裴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是一定要他给出个答案。
原以为他根本不可能回答,没成想他还真的偏头认真思索了一秒。
余光瞥见正趴在落地窗上悄悄窥视的那抹娇小的身影,廉斐微微一怔,有片刻失神。
裴今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良久后,他捏了捏袖扣,微微垂眸,玩味一笑,声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乖的,甜的,耐折腾的。”
作者有话要说: 廉大帅比:乖的,甜的,耐折腾的。
姜一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身板,瑟瑟发抖。
姜一一:果然哥哥不喜欢我。
后来——
姜一一哭唧唧:说好的喜欢耐折腾的呢?
廉大帅比微微一笑:你可能需要锻炼一下。
第7章 007 七枚薰衣草
007
裴今从别墅出来时,卫烨刚把车停好,往里头瞄了一眼,卫烨压低嗓音问:“那个祖宗还生气呢?”
裴今眼眶泛红,又不肯露出怯意,依旧保持着傲娇的姿态,像是一只最骄傲的孔雀,很淡地应了声。
卫烨啧了声,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别难受了,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爱车如命,最不喜欢别人随便动他的东西……”
眼见裴今脸色越来越不好,卫烨也不好再打击她,身子一歪,帮她开了副驾驶门,“先上车吧,明天再哄哄呗。真不行,我替你赔一辆给他。”
话虽如此,卫烨也清楚,哪里赔的了,不说钱的问题,这车特么的就是限量,花钱都搞不回来,也就廉斐那个任性的祖宗,二话不说,说扔就扔。
怕是真不开心了。
上了车,裴今从手包里摸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涂了豆蔻的指尖挑开,盒子里头是两枚精致的袖扣,卫烨发动车子,扫了一眼,嗤笑,“刚才怎么没给他?”
裴今“吧嗒”合上盒子,往车座上一靠,默不吭声。
这对袖扣是裴今特地托哥哥裴律在英国的拍卖会上的来的,上头的钻石说是王室的东西,花费不菲,为此裴律没少打趣她。
想来,给了他也未必领情。
裴今想起刚才临走前,问廉斐的那个问题,她没想到他会毫不避讳地回复她。
乖的,甜的,耐折腾的?
提及耐折腾,裴今脸颊微烫。
她系出名门,家里虽然是搞娱乐产业的,因她是这一代里唯一的女孩子,家里的叔伯兄弟打小护着她,从不让她接触那些不正经的东西。
他怎么可以对着她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裴今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羞怯又心慌。
跑车开出别墅区时,窗外路灯幢幢,缭绕着烟雾一般,裴今不禁回忆起头一次见到廉斐的情景。
第一次见他,她在英国念高中,刚到英国不适应,平时都是哥哥裴律放学后接着她一起。
有一回下雨天,等了很久也没等到裴律,她下了楼才从司机口中得知,自己那个品学兼优的哥哥好像跟人约了架。
她急匆匆地赶过去,到了现场,两拨人早已大打出手,各个都挂了彩,人仰马翻的。
她寻了会儿,很快就在树底下瞧见两个少年,瞧模样,似乎在聊天,而且还挺愉快。
她当下就认出了其中一个,英伦风的制服中规中矩,白衬衫毫无褶皱,就连白色的板鞋都纤尘不染,一副高冷禁欲之花的模样,可不正是哥哥裴律。
另一个少年没穿制服,一头凌乱的黑发不羁地散落在额前,制服很随意地就挂在一边的栏杆。
衬衫纽扣开了两颗,露出少年精致的锁骨,动作间,他的衬衫下摆松动,一小截线条优美的腹肌若隐若现。
她当时还是个青葱少女,头一次瞧见男生的腹肌,简直羞死了。
没等过去,少年倏而看过来,黑漆漆的眼睛漫不经心的,自带几分慵懒的缱绻。
他眼睛生得好,很随意的一个眼神,让她的脸颊瞬间红透了,整个人呆呆地站着那里,手脚都不太利落。
他愣了下,没在意,扭头继续跟哥哥说笑,雨水打湿他凌乱的发,他笑起来时,眼睛里似乎闪着光晕。
那时候,她才发现,真有人笑容可以杀人。
两拨人打完架,裴律手搁在她头顶,笑着跟他介绍:“这我妹妹裴今,今年刚上高一,跟我们一个学校的。”
转而又跟她介绍:“廉斐,我刚交的朋友,认识一下。”
她脑子里全是刚才不经意间看到的腹肌,实在没好意思抬头看他,声音很细的打了招呼,“你好,我叫裴今。”
因为太紧张,他当时怎么回应的,她都没听清,就听哥哥问他:“廉斐,一起吃饭?我做东。”
他眉头一挑,一脸无所谓,很是懒散地应了声,“好啊。去哪儿?”
哥哥报了地址,准备跟司机通电话,被他拦着。
她悄悄瞄了一眼,就见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勾着一把车钥匙,LOGO惹眼,他轻笑开口,“不必麻烦,我开了车。”
“开车?你成年了?”
转念一想,哥哥笑着回了句,“哦,倒是忘了,你是个ABC。”
“等着。”
他勾着制服,迈开长腿去开车时,她才敢偷偷打量他的背影。
哥哥一脸好笑地看着她,打趣道:“今今,你脸红什么?”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她矢口否认,“谁脸红了。”
后来,哥哥裴律曾不止一次警告过她,“今今,你可别随随便便对廉斐付出真心,他那人不在意这个的。”
“什么意思?”
裴律点了支烟,语重心长地嘱咐:“他父母知道吧?云腾元家三小姐,那么得宠,结果还不是得跟SPN酒店集团联姻,结婚后,虽然最后双方也算是看对眼,归根结底还是利益优先。”
她不服气地反驳他,“那咱们家也不差啊。”
裴律掐灭烟,点点烟灰从他指间散落,尔后,他才说,“他打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利益之上。如果有一天,两个家族出现纷争,以他的性子绝对会放弃身边人,懂?”
她当然不懂。
她觉得其实他那人还是挺和善的,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
直到慢慢接触久了,才发现,他惯常浅笑下的模样,是她从不曾涉足过的冷漠。
手机嗡嗡响,裴今从长长的回忆里回神,卫烨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是汪乔。
裴今现在看到汪乔,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掐断。
汪乔一而再地打过来,裴今接了,没等开口,汪乔就在手机那头咬着烟直笑,“今今,听说你被廉斐怼了?”
裴今气红了脸,咬牙吐槽他,“你可闭嘴吧。”
汪乔笑得前俯后仰,裴今不想搭理他,汪乔按灭烟,似笑非笑道:“别生气了,我替你赔一辆车给他,说到底都是我的错,不该怂恿你——嘟嘟嘟嘟——”
裴今直接撂了手机。
想到姜晚照,裴今本就烦闷的心情,更糟糕了。
……
“乖的?”姜晚照葱白的指尖戳了戳镜面,整个人几乎要趴在镜子上,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甜的?”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露出整洁的八颗牙齿。
唔,笑得脸好酸。
她揉了揉笑僵的脸颊,害,好艰难。
没过一会儿,姜晚照就受不住了,从浴室的盥洗台下来,想起那句:耐折腾的。
耐折腾是什么意思??
抓了一大把薰衣草填入浴池,姜晚照伸出白玉般的小脚,碰了碰水池里的薰衣草。
温度差不多了,她脱了衣服下了水。
耐折腾?
呃……
该不会是……
低头瞧了一眼自己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姜晚照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不合时宜的画面,英俊无端的男人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沙发上……
然后……酱酱酿酿!
姜晚照羞耻极了,忙不迭把自己埋进清澈的水底。
天!
她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泡了会儿,温热的水熏得她昏昏欲睡,姜晚照在受不住前,终于从浴池里爬出来。
拿了浴巾裹住自己,脑海里无限回荡着他沙哑的声音:“乖的,甜的,耐折腾的。”
去去去!
好可怕!
姜晚照用力拍拍脸颊,一头及腰黑发湿漉漉的披泻而下,顾不得擦干,她去拿刚才周婶放在衣帽间的睡袍。
衣帽间与浴室相连,体积庞大,里头却空落落的,约莫他不常在这里住。
开了灯,姜晚照踮起脚尖四下寻找睡袍,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姜晚照疑惑地蹙了蹙秀眉,诶?不应该呀!
杏眸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姜晚照木着脸。
果然没有!
这是不是说明,哥哥从来没带别的女人过来呢?
想到这里,姜晚照明媚的眼睛弯了弯,笑得娇俏。
拢了拢浴巾,她拧开门,一颗小脑袋探出来,小小声叫了声:“那个……周婶?”
室内静悄悄。
“周婶,您在不在呀?”
依旧没人回应。
姜晚照稍稍推开门,一小截手臂露出来,对着门口的空气挥挥手,音量提高:“周婶,您忘记帮我拿睡衣了,周——”
“咔擦”门锁响动。
姜晚照喜出望外,连忙叫道:“周婶周婶,我的睡……呃……”
跟男人对上眼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室内光线浅,暖黄的光线落在男人俊美的脸上,冷漠的气质少了些,多了些许朦胧的少年气,许是刚洗完澡,男人半湿的黑发略显凌乱,发梢的水珠顺着他性感的喉结滑落在微敞的睡袍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