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理游戏骗boss感情——山止
时间:2021-04-16 10:07:04

  不管是最初的任务提示,还是进阶任务,摆明了说明教堂是个龙潭虎穴。
  可是教堂的午夜弥撒,听起来就是一个关键线索……
  争做对象的壮汉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时怂:“去。”
  他试图说服其他玩家:“游戏第一天是最安全的,新人也可以探索,再说了,总不能大boss上来就放大招,把我们秒了吧?”
  别人没提出异议,但美人不是性子软和的人:“我也去,但是拜托,大哥你以后不要替我做决定。”
  一直当影子的头巾男点头,赞同美人的话。
  鹿茜听他们吵完,轻快地加快脚步:“那你们先把行李放在酒店,让服务员看管。”
  接下来的一路,艾米丽当初是如何介绍阿伽镇的,她便怎么复述了一遍,什么多余的都没讲。
  美人装作苦恼的向鹿茜抱怨:“阿伽镇难道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社长看了照片就让我们来,我们总不能就在教堂窝七天吧!”
  她实在适合问话,给人威胁感的壮汉、沉默寡言的头巾男和没有主见的俩学生,任谁都没有她问话的效果。
  “特别?”鹿茜装傻,“人特别少算吗?我也不是阿伽镇的本地人,要让我说,我还真……”
  “哦哦!”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都亮了,“教堂的神父,撒迦利亚特别帅!”
  话音刚落,他们便站到了教堂的大门前。
  鹿茜特别不怀好意的打开门,像一个管家似的伸出胳膊,做出“请进”的姿势,补充道:“绝不骗人。”
  玩家们走进教堂时,全都在门口愣了几秒。
  鹿茜暗暗挑眉,心说看样子所有人在进门时,都要经历这一下。
  转念,她想到玩家们的任务。如果他们是从现在开始计算中了疼痛debuff,才需要存活七天,那她呢?她比玩家们早,存在时间差,她也只有七天吗?
  不对,玩家们的计时从午夜十二点开始,早在中debuff之前,而且玩家们要是不来,也不会中疼痛debuff,所以五脏六腑一天比一天疼的“诅咒”,是某种催促?催促玩家完成任务,不要消极游戏。
  “啊啊啊啊!”
  学生男忽然惨叫一声,捂住胃,跪在地上呕起来,脸上眼泪鼻涕一大把。
  “我靠,灵感大成功啊?”壮汉吐槽。
  鹿茜眼眸一转。
  “精神力阈值本身很低。”头巾男蹲下.身,检查学生男,第一次开口说话,“睡一觉就能恢复。”
  听起来是某种身体数据,鹿茜垂眸,遮挡住眼里的算计。
  “一次普通精神攻击就搞成这样?小妹妹,你们之前怎么死的。”可能是美人负责问话的原因,一路没开口的壮汉忍不住叨叨。
  学生妹一颤,口齿不清的回答:“我、他……高三,早恋被抓。他妈妈来学校,上课闹,打,又骂,我们就一起跳楼……”
  “悲剧啊。”壮汉摸摸脑勺,知道自己问了尴尬问题,便闭上嘴。
  “如果太难受,还是先回酒店吧?”鹿茜打破沉默,假好心的提议,“女朋友陪陪他?”
  幸好没吐出来弄脏地板,不然破坏了她在撒迦利亚心中的形象怎么办。
  “行,你俩先回酒店,一会儿我们回去再找你们。”壮汉拎鸡仔一样,拽起学生男,放到学生妹身旁让她扶着,“放心,路上都没人,你们又有两个,挺安全的。”
  他意有所指,学生妹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和学生男左拉右扯的走了。
  他们在门口的骚乱没有引起别人的注视,只有台上的撒迦利亚看过来两眼。
  鹿茜关好门,不再管玩家,急匆匆的走到第一排坐下。她余光观察到,除了邋里邋遢的流浪汉,便是拖家带口的女性。比白天人多,但依旧很少。
  眼见NPC上了前排,壮汉随便在后排挑了一个座,美人左看右看,坐到不起眼的角落。
  头巾男则站到角落的阴影里,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关键消息,便隐去身形,偷偷去别处探查。
  壮汉见了,“啧”了一声,觉得自己傻坐着实在没劲,也起身溜出去了。
  碍于人数,午夜弥撒的时间并不长。
  鹿茜等人乱哄哄的散场后,偷偷溜去后面找撒迦利亚。
  “平安夜快乐!不对,现在是圣诞节,圣诞快乐!”她掏出兜里的礼物,“圣诞老人托我给某位乖孩子送个东西,我说我可不爬烟囱,只会当面送。”
  撒迦利亚低头观察那个巴掌大的小盒子,迟疑的接过礼物:“抱歉,我不知道,我没准备……”
  “我知道,所以没关系。”
  鹿茜把手插回兜里,握住锤子把柄。
  “到午夜十二点之前,准备的时间够多了吧。”
  自己送了礼物,对方没准备怎么办?
  答:明目张胆的要即可。
  “嗯。”
  撒迦利亚淡淡的勾起唇角,头上的星星瓶增加两颗星。
  温馨的沉默在他们之间涌动。
  鹿茜捏了下指节,故作为难的开口:“现在这么晚,你能送我回家吗?不是我怕,是我姑妈家有门禁,你送我回去我还说得过去。”
  她在玩家面前,表现得十分古怪,浑身上下全是谜团;在撒迦利亚面前,又变成情绪十分丰富的坏学生。
  这个女人的面孔,真的多。
  撒迦利亚应下。
  他妥帖的放好礼物,穿上厚外套,送鹿茜离开教堂。
  这会儿之前参加午夜弥撒的人全都离去,唯有美人一人还在等鹿茜。
  美人对鹿茜笑笑:“我说你去哪了,原来是……”她看了一眼撒迦利亚,撩起头发,整个人魅力全开。
  撒迦利亚目不斜视。
  “这位就是撒迦利亚神父吧,我叫童童,是鹿茜的朋友,来镇上采风,接下来请多多指教啦。”她伸出手,想握手。
  撒迦利亚没动,冷淡的回话:“你好。”
  他这样高冷,让美人更加心痒难耐,把伸出的手收回也不觉得尴尬:“你们是要去约会吗?不是的话,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鹿茜微笑:“正好耶,我们刚刚商量要把你们护送回酒店。”
  明明都是千年的狐狸,非要在这里装绿茶白花。
  二人对视一眼,鹿茜疑惑的问:“你的那两个朋友呢?”
  “坐到一半坐不住,先走了。”美人对此完全不在意,“你们送我回去吧。”
  三个人沉默的同行,送走美人后,鹿茜才松了口气:“我没想到,认识的美术社社长没来,来的都是我不认识的社员。”
  言外之意是说这些人她都不认识,跟他们并不熟,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和她无关。
  “算了,不说他们了。”
  她的解释当做随口抱怨说出来,立马转移了话题。
  “撒迦利亚,你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二人世界,抓紧时间联络感情要紧。
  被这样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注视,撒迦利亚思考了一会儿:“盒子很小,是首饰。”
  “一猜即中,不愧是你。”鹿茜没让他继续猜,而是让他保留拆盒的乐趣,“希望我的礼物难猜一点,至少三次都答不中的那种。”
 
 
第6章 阿伽镇的美梦6   更新
  撒迦利亚沉默一会儿,等到鹿茜抵达家门口,缓缓开口:“可以,给你一个绝对的惊喜。”
  他头上的星星瓶再次得分。
  分别前,鹿茜不忘告诉他:“我送你的礼物,看到的第一眼就让我想起你的眼睛,觉得很合适你。”
  她坏心的笑,像某种心思、某种情意,偏不明说,逗着人玩儿。
  “谢谢。”
  撒迦利亚握紧兜里的礼物盒。
  鹿茜回去后,立马总结了下撒迦利□□绪波动的规律。
  第一次,学习拉丁语。第二次,在说自己讨厌自作主张和逞强的人。第三次,一个关于惊喜的圣诞礼物。
  显然,这些全都关乎他的过去。但鹿茜并不需要挖掘过往,她只需记住这些,借此打压他的精神、摧毁他的意志,让他情绪崩溃——她只要他的感情,不管是什么感情。
  明天再问一问他的信仰吧。
  鹿茜妥帖的收好便签,期待撒迦利亚连信仰都失去的那天。
  撒迦利亚等到鹿茜房间的灯光消失,吐出一口白色的哈气,转身往回走。等到下一个灯光下,才拿出来,解开蝴蝶结包装。
  一枚蓝色珐琅的纯银蝴蝶胸针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胸针看上去有些年头,但保存完好,整只蝴蝶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一看到它便想起自己的眼睛……
  回想起鹿茜的话,撒迦利亚下意识摸上自己同样深蓝的眼睛。
  偏偏是蝴蝶的形状,巧合吗?
  “喂,快看!是那个神父!”
  童童美女站在高楼之上,正好看到这一幕。
  正在照顾男朋友的学生妹犹豫的看看男友,起身走到窗边,看到了撒迦利亚。
  “他现在肯定是送那个NPC回来了。”
  她们眼看着撒迦利亚收好手里的盒子,目送他离开。
  童童美女瞧了瞧手表,皱起眉:“这个时间,那俩人怎么还不回来?算了,你们先休息,有什么事明早再说。”指挥完俩学生,她才走回自己房间。
  壮汉和头巾男与别人分别分开后,很快就汇合到一块,找准地方,过去溜达。
  在家家户户都亮着灯的时候,酒吧的灯光并不显眼,但它身处黑暗的小巷中,离教堂也近,还是鹿茜这个引导NPC未曾介绍过的地方。
  俩人一拍即合,走了进去。
  一进门,先被折磨了一顿眼睛鼻子。
  酒吧内部烟雾缭绕,酒臭和烟臭混在一起,如果不是冬天天气够冷,这里还要再加上男人的体臭。
  不过两位玩家见多识广,进来以后表情变都没变。
  酒吧内部不大,进门以后,左手边是一面靠街的落地窗,从窗边往里,微微错落着摆放了三套桌椅。右手边是吧台,有五把高脚凳。
  三套桌椅,靠窗那桌最冷,别人比较嫌弃,只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眉头不展的男人,他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放满了吸过的烟头。
  中间那桌围着四个人,在打牌,手边全是酒水和烟头,但数量并不多。
  里面那桌坐了两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桌子上是一杯喝了一半的酒杯,他们手里拿着报纸,眼睛盯着店里的电视看。电视正在回放赛橄榄球比赛,进球那队的支持者能得到喝一口酒的机会。
  “新来的?”酒保问,把刚调好的酒递给等在吧台前的胡子拉碴的男人。
  壮汉摸摸后脑勺:“这么明显?”
  胡子拉碴男拿着酒杯走过,头巾男侧身让开路,眼看着他坐到白大褂对面,风口的风正好吹散他身旁的烟雾。
  “当然,我们阿伽镇很少有生面孔。”酒保不问他的年龄,举起手里的酒瓶,“来一杯?”
  “好啊。”壮汉不客气的坐下,头巾男比他慢一步,坐到他旁边,“来杯你最擅长的呗。对了,我这个兄弟不太能喝,给他整个低酒精的饮料。”
  酒保微微一笑:“很乐意为您服务。”
  “恕我冒昧,你们是来旅游的吗?”酒保调酒的动作很是花里胡哨,“虽然这么问,我却不知道,阿伽镇有什么好景点看。”
  “牛啤!”壮汉给酒保的一套动作竖起大拇指,大大咧咧的回应试探,“我们是美术社来采风的,就是哪儿没人往哪儿钻。要不是社团里有个美女,我早受不了了。”
  壮汉表现得就像他的外表一样,无脑又莽撞。
  “美女,你懂吧。”壮汉完全不给别人开口的机会,在胸膛前比划了一下,“有什么适合和美女去的地方吗?”
  “这可真是……”酒保咋舌,“可没有那种浪漫的地方。”
  壮汉叹气,拿过调好的酒一喝:“这里开到几点?”
  “太阳升起之前。”酒保回答,“我们白天不营业,太阳落山后才会开门。”
  “不错,晚上有地方来了。”壮汉左看右看,“我还以为这种小地方——抱歉,不是歧视,我的意思是——小镇嘛,不像纽约那样灯火通明。”
  酒保没有被他的话冒犯,反而认同的点点头:“说的不错,但酒吧这种地方,向来都是意外。”
  接下来他们东拉西扯了一阵子。
  由于不知道哪些是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重要讯息,头巾男把他们的对话全都记了下来。
  直到电视播放的球赛结束。
  其中一个流浪汉高高欢呼一声,把桌子上剩下的酒全部喝光。
  “行啊,鲍勃,你今天运气不错,要不要打一局?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俩一人一半。”其中一个打牌的人说道,言语间透露出几人的熟识,顺便从胸膛的口袋前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
  流浪汉完全不客气,坐到打牌那桌:“这可是你说的,瞧好吧。”
  他们打的是21点。
  也许流浪汉今晚的手气确实很好,第一把上来就拿到一张A和K,赢得双倍赌金。
  换了位置的人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冲着白大褂挑衅:“怎么样,我和你赌过,坐这个位置不会一直输吧?”
  穿白大褂的憔悴男人抽噎起来。
  “行了,我早说过,你没这运气的。”和他同桌的胡子拉碴男这么说,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嘲讽。
  壮汉睁大眼睛,撇撇嘴角,用眼神示意,压低声音和酒保八卦:“那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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