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五号看眼经纪人，对下属道：“换个经纪人。”
*
剧组。
一晃眼，几天过去，导演拍战争戏份了。
这种大型镜头因为需要群众演员多，考虑到经费，一般会集中拍完，齐舞便被导演喊过去拍战争中被抓的镜头。
演到中途，导演喊了停，他把齐舞叫了过去，骂了一通。
“怎么过了这么多天，还是这样没一点进步？再拍一遍，你要是还过不了，就别来了。”
齐舞沉默着点点头，心里有些不甘和失落，明明那些老演员都说她进步了。
她回到了拍摄场地。
这一遍，她的戏过了。
导演坐在监视器前看回放，一个干练打扮的女性走到了他身边，她看了眼监视器上的画面。
“潘导。”
导演抬头看了看，认出了来人，“哦，我还当是谁，原来是冉大经纪人。有事？”
冉经纪人笑了笑，她转而看向监视器。
监视器的画面聚焦在齐舞漂亮但绝望的眼眸上。
冉经纪人道：“潘导，您调.教演员的手段大家都有所耳闻。但，没有下次了。”
导演一愣，“你是？”
“齐舞的新经纪人。”
冉经纪人笑容疏离，道：“我已经收集了您故意精神控制我的艺人的证据。如果您希望，我们可以法庭上见。”
导演皱了皱眉头，有些烦躁，他以为齐舞身后的金主对她并不上心。
导演喊住了冉经纪人，解释道：“她适合这样的方式提升她的演技。她太顺风顺水，需要一点点磨掉她的自信，才符合剧里的人物。”
冉经纪人道：“如果您坚持，我们可以换个导演。”
第7章 世界一 空降
齐舞结束了被抓的戏份，她的生活助理立即上前殷勤地递上一瓶刚刚打开的矿泉水，体贴道：“先歇一会。”
齐舞接过矿泉水，她喝了一口，往导演所在方向望了眼，道：“我去监视器那里看看回放。”
她想知道这回通过的戏份，她在镜头下是怎样的表现。
助理也往导演方向看了一眼，她道：“现在好像有人找导演。”
的确，齐舞也看到了有位女士在和导演聊天。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齐舞看得清楚，导演的脸色变得糟糕。
他们没聊多久，那位女士气定神闲离开了。
助理弱弱道：“要不先别去导演那里？”
齐舞看到导演脸上难看的神色，采纳了助理的建议，“嗯，先不去了。”
这时候上去，齐舞觉得自己可能又会被导演骂。
她们二人打算回休息室。
齐舞忽然发现刚刚那位和导演聊天的女士，似乎在朝她走过来。
事实证明，齐舞的预感没有错。
女士停在了齐舞身前，笑着道：“你好，齐舞，我是公司安排给你的新经纪人，冉思萱。”
齐舞一怔。
她这几天跟着剧组的艺人学习去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那位经纪人已经好些天没出现了。
齐舞下意识地微笑地回道：“你好，冉姐，很高兴成为你带的艺人。”
等齐舞说完助理一脸激动地看着冉经纪人，迫不期待开口道：“冉姐！我是齐舞的生活助理。我是你的粉丝。没想到我有一天能接触到你这样的金牌经纪人。”
齐舞看着助理的反应，她大概知道这位经纪人的身份是没有作假的，而且，看起来名气比她还大。
冉经纪人客气地与助理说了两句，便将目光重新放到齐舞身上。
“你接下来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齐舞想了想，道：“打算跟着剧组的老演员学学演技，大概在戏拍完前，都会一直待在剧组里。”
冉经纪人听完，打量了齐舞的精神面貌。
她在接手齐舞的时候，看过了公司搜集的齐舞的资料，其中包括齐舞拒绝潜规则时的视频。
年轻，貌美，倔强，不配合潜规则，眼睛里有时刻明亮的火焰，朝气蓬勃。这会是一个吸引无数人着迷的艺人。
冉经纪人是这般认为的。
而现在，她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即便齐舞被恶意打压了，她眼里的火焰黯淡些许，可这种与之前相比略显脆弱的姿态同样让人心神摇曳。
齐舞如同一颗耀眼的宝石，每一面都璀璨夺目。
这个艺人，值得她认真带。
冉经纪人道：“你的经纪人现在是我。以后行程归我安排，没有意见吧？”
齐舞刚从助理的反应上，对冉经纪人的能力有了猜测。
能被称上金牌经纪人的人想来都不是简单人物。
齐舞点点头，道：“没有意见。”
冉经纪人满意艺人的乖顺，“那好。我们今天回公司。我为你预约了一位老师培训演技。先和老师见个面。”
冉经纪人说到做到，雷厉风行。
她带着齐舞找到了导演，道：“潘导，齐舞近期的戏份拍完了，我带她回公司再培训培训演技。这些天多谢导演对我们小舞的照顾了。”
齐舞不太敢为自己要暂时离开剧组的事情找上导演，担心被劈头盖脸一通骂。
她在冉经纪人说话过后，配合地表达了导演的感谢，心里想着希望冉经纪人赶快带她离开。
被齐舞感谢的导演看了看冉经纪人。
他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对齐舞道：“齐舞，我之前说错了话。其实你在表演上很有天赋。我是看见好苗子，急于求成了。先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导演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从骂齐舞演技差得一塌糊涂，变成夸她在表演上有天赋。
这种转变，让齐舞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她看了冉经纪人一眼，对方眨了眨眼睛。
齐舞心里有了数，导演态度改变和冉经纪人有关。
齐舞道：“没事。谢谢导演您的指导。”
被骂的事已经过去了，她的演技的确不如老戏骨，不必太计较。
再说她一个艺人，没必要在现在大家都看着的剧组给导演难堪。
齐舞态度一如既往端正礼貌，落在剧组的一群人眼里，不免对齐舞多了几分怜惜之意。
他们对齐舞的感观很复杂，一方面他们厌恶关系户，另一方面齐舞的努力他们也是看在眼里，他们其实都觉得导演做得有些过了，这么好看的女演员，努力又上进，何必苛责。
冉经纪人看着导演道完歉，觉得还不够。
她出声道：“潘导，知错能改，你值得我们学习。我们都知道人无完人。只是，前些天的事，让剧组有些人对我们齐舞有些误会。你看，不如用广播放几遍你的道歉声明，解除一下大家对齐舞的误会。潘导，您是导演，演员的名声有多重要，想必您里更清楚。”
现场的空气凝固了一会。
冉经纪人最后那句话虽然用上了敬语，但话里的内容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在场围观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齐舞站在事态中心，她心知冉经纪人是为她出气，自是不会拆台，保持了沉默。
导演最后黑着脸，拿起了最大扩音喇叭，按照冉经纪人说了道歉声明。
那份道歉声明，在齐舞和冉经纪人、助理坐车离开时，还一直在循环播放。
车上，冉经纪人问齐舞，“现在心情如何？”
齐舞回想起剧组其他人听到广播诧异惊愕的那一幕，道：“很开心。”
尤其是看到导演那张黑脸，是齐舞最高兴的时候。
冉经纪人听到齐舞的回答，道：“被人欺负了，就这样打回去，不需要忍。公司是你最大的后盾。”
别人冉经纪人不知道，但齐舞要是被人欺负了，公司那位肯定是会出手的。
齐舞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冉姐。”
她觉得这时候时机不错，便开口询问：“冉姐，我的前经纪人是不是出事了？”
冉经纪人闻言，回想了一下，道：“他啊，被举报，进局子里了。他手下的艺人分到了其他经纪人手下，你被分到我手里。”
冉经纪人语气随意，“公司高层近期发生变动，耗了几天，现在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是卫总，有时间的话，我带你见见卫总，聊聊你日后的发展规划。”
龙国传统，喜欢称呼高层领导为某某总。
齐舞对“卫”这个姓氏有点敏感。
大佬五号姓卫，按照原主记忆，他会在三年后空降公司管理层。
现在公司的这位姓卫的首席执行官会不会和大佬五号的卫氏集团有关联。
齐舞道：“冉姐，能说说这位卫总吗？他是卫氏集团的人？”
冉经纪人的目光看了眼齐舞的神色，确认她是真不知道新上任的卫总是谁，开口道：“卫总是卫氏集团的继承人，卫元绍。”
齐舞的脑海里自动将名字做了转换。
卫元绍，大佬五号的本名。
这不就是大佬五号本人空降吗？！
等等，大佬五号怎么提前三年就空降公司了？
齐舞神色的异样引起了冉经纪人的怀疑，她恍若不经意间问：“你和卫总有联系？”
齐舞迟疑道：“卫总可能知道我。但好像，他对我的初次印象挺糟糕的。”
她被当成想卖身上位的了。
齐舞现在回想那个时候的场景，都觉得有些尴尬。
冉经纪人听了齐舞的话，她顿时眼神古怪地瞅了自己艺人一眼。
齐舞这话，冉经纪人是一点都没信。
卫总要是对齐舞印象不好，会给她上好的资源？会让金牌经纪人带她？会嘱咐经纪人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吗？
肯定不会！
冉经纪人难得犹豫了一下，出面替卫总说了句话，“可能是你想错了。”
齐舞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在经纪人面前说顶头上司。
她道：“嗯，卫总应该没记住我这样的普通艺人。是我想太多了。冉姐，我会努力替公司，替卫总多挣钱的。”
如果能挣钱的花，大佬五号应该会看在钱的份上，对她改观一点。
冉经纪人一时无言，自家艺人还是误会了。
罢了，有上进心就是好事。
她们一行人到了公司，冉经纪人把齐舞带到一间办公室外等待。
她们等了大概几分钟，门开了，一位颇具明星范的男艺人走了出来。
那艺人看见冉经纪人，惊讶了一下，主动向她打了招呼，然后，他的目光忍不住在齐舞身上转悠。
冉经纪人见状，客气地与这位男艺人攀谈了两句，但没理会对方期盼她介绍齐舞的眼神，就带着齐舞进去见表演老师了。
在她们进门的时候，冉经纪人低声和齐舞说起方才那位艺人，“公司新捧的小生，私生活有点问题。”
所以刚刚冉经纪人都没有让齐舞和对方有短暂交流。
冉经纪人给齐舞找的表演老师是位老发花白，气质典雅的老奶奶。
老奶奶刚上完课，正在整理东西。
冉经纪人上前主动问好，并为齐舞介绍这位老奶奶的身份。
戏剧学院的老师，手里教出过三个影帝，两个影后。
比起前经纪人给齐舞安排的一次教十多个学生的年轻老师，这位老师无论资历，还是教学方式上都远胜一筹。
齐舞在礼数上没有纰漏，她同样上前问好，老奶奶认真眯起眼看了看齐舞，称赞道：“小姑娘，生得真俊。”
齐舞的五官大气明媚，是所有人都会承认的美人。
老奶奶也没想耽搁太多时间，拟了个题目让齐舞当场演上一段，她根据齐舞表现给她量身定做教授内容。
齐舞不是胆怯性子，她思考了一会，根据题目现场演了起来，无实物单人戏表演一分多钟。
表演完，老奶奶有些惊喜，道：“很有灵气。听小冉说，你才接触表演不到一个月？”
齐舞被老奶奶一夸，先前打击到有些沉底的信心又回来了，她道：“是的。”
老奶奶道：“很不错。我教的学生里，有个拿了影帝的学生，他的天赋不如你。对自己要有自信，不要谦虚。”
齐舞的眼睛明亮些许，“嗯。”
站在不远处的冉经纪人看到这一幕，很是满意。
不枉她联系了这位资深的表演老师，成功把齐舞被恶意磨去的自信又找了回来。
表演老师考验完，冉经纪人带着齐舞主动告辞，她们的安排今天只是见面，具体的表演课安排在了后面。
出了表演老师的房间，冉经纪人把生活助理派去订餐。
接着，她用商量语气对齐舞道：“等会到我办公室，我想询问你私人的一些事情。如果有不好的地方，我们尽早处理，到时候如果被曝出来了，公司也能早点做好公关。”
冉经纪人的话暗示得很明显。
齐舞听明白了，这是冉经纪人想对她进行一个摸底调查。
如果齐舞有黑历史，她早点说出来告诉公司，公司帮忙解决。
齐舞当即表态自己会配合。
原主除了被几个大佬纠缠外，其他方面基本干干净净，因此齐舞很有底气。
此时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四十几。
通往冉经纪人办公室的路上，齐舞看到了几个办公区，她发现几乎每个工位上都有员工。
冉经纪人注意到了齐舞的目光，她解释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这是做样子给领导看。”
齐舞看到了那些员工在她经过时投向她的目光，认同道：“他们是不太专心。”
冉经纪人抽出钥匙，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
“一般六点下班，他们事情早做完了。今天这个点还没下班，应该是卫总还在公司里……进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