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可以将陆深的大名给抬出来了。
毕竟这A市,大家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他哥么?
当然以上纯属想象。
“小子,你也就是现在年轻漂亮,过几年怕是这种软饭怕是不好吃了吧?”慕繁讥讽道。
年轻漂亮?
这种形容小姑娘的词慕繁居然用来形容他?
陆麟受不了这种气。
现在他要忍着说不过他,但不代表他不可以揍他。
拳头握紧,陆麟往前走了步,冰冷的视线看向慕繁,周身气场全开,随时准备重拳出击。
这时候顾子意拦在了他前面,面对着慕繁,冷声道。
“说够了吗?你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看不起别人?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有钱人这幅做派。”
“我顾子意需要靠男人吗?你的几个臭钱对我来说有什么用?没错,我就是喜欢他,就算他没钱我也乐意养他,养他一辈子都没有问题。”
“但是像你这种有钱公子哥,倒贴我都不要。”
她本就是很护短的一个人,看到慕繁在她面前说陆麟,自然是气不过去,说话的语气也重了些。
慕繁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气。
本以为顾子意只是看中了眼前这个男生的样貌,和他玩一玩,却没成想她这样像是认真的。
“你会后悔的,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事告诉媒体。”慕繁沉声道。
顾子意:“你想说就说吧,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慕繁看了眼两人,笑出了声。
“好,很好。早知道你会为了这么个小男生自毁前程,我当初何苦受我妈要挟出国留学。”
他以为顾子意和他一样,都是把事业和前程看得最为重要的人,没想到她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改变她的居然还是一个毛头小子。
这些天,他时不时将车开到她家楼下,只是为了与她不期而遇。
现在看来,倒是他成了笑话了。
“我也是有尊严的,既然你对我已经毫无感情,我也不会再纠缠。”
他并非没脸没皮之人,只是因为真的很爱过,才会这样一次又一次用如此笨拙的方式捧着真心给她践踏。
慕繁说完后,开着车离去了。
顾子意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与其说是看他离开的背影,不如说她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她其实不讨厌慕繁,甚至到了现在,她也讨厌不起来。
当初遇上他的时候,她的性格远比现在来得安静阴沉,是慕繁打开了她的心扉,无条件的包容娇惯着她,让她性格变得越来越张扬,甚至有点跋扈。
那时候的顾子意从来没想过,慕繁会离开她。
直到某天,他却提出来分手。
“看这么久,舍不得?”
沉默许久的陆麟出声道。
“没有,走吧。”
顾子意说着往前,余光看了眼站在旁边的陆麟。
当初的慕繁,让她尝试着与人建立联系。
现在的陆麟,却教会了她心动与温柔。
-
两人这一路坐电梯上楼,顾子意没说话,陆麟也没说话。
到了家里大门口,顾子意输了密码打开大门。
才刚刚踏入家门,陆麟的吻便铺天盖地袭了上来。
他甚至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抱住她的头,直接吻上来,含住她的唇瓣。
陆麟亲吻永远都是闭着眼睛的,仿佛无比沉溺其中。
顾子意以为他是想亲了,也没推开他,反应过来后便闭上了眼睛。
亲着亲着就不对劲,顾子意意识到他不仅仅是想亲,更想做那档子事。
“陆麟——”
她喊了一声他。
男人抬起头,眼底微红,浅眸泛着碎光。
“子意,我好想。”
他说着,轻柔的吻从她发顶,到额前、鼻尖、唇角,力道极是温柔。
明明已经在忍着了,偏偏他的亲吻还能让人觉得虔诚、不带情欲。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酥麻感从耳边传来,顾子意听到他低声问。
“可以吗?”
刚刚的亲吻和撩.拨,她有些站不稳,本能的倚靠着他,水润的杏眸看着眼前的人。
她不说话,对陆麟来说便是默认。
他拦过她细软的腰,陆麟将她打横抱入怀中,往楼上走去。
-
第二天,清晨。
顾子意这几天都要忙着录歌,闹钟设置的是早晨七点半。
闹铃响了好几声,她都不见起床,反倒是睡在她身边的陆麟醒了。
男人半坐起身,光洁冷白的肌肤遮掩不住昨夜的暧昧痕迹。
他看着在闹铃声中还能依旧卧倒不动的女人,无奈笑了笑。
“子意,起床了。”
顾子意听到他的喊声,鼻间娇哼了声,侧过身就是不愿意起来。
陆麟伸手去抱她,拍了拍她的肩。
“小懒猪,快起床,再不起床你可就要迟到了。”
睡眼惺忪的某人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侧坐在身边的陆麟,软着声撒了句娇。
“我起不来。”
“起不来啊——”
陆麟眸色变沉,看着被中迟迟睡不醒的人低声说了句。“那我做点事情帮你清醒一下。”
……
被他折腾了好一会,又是亲又是抱的,顾子意的瞌睡总算醒了。虽然陆麟这种叫起床的方法有些新奇,但还挺管用,至少比那响个不停的破闹钟好多了。
她坐起来,打了个呵欠。
开始指挥陆麟给她拿衣服。
陆麟帮她拿过衣服,笑着问:“要不要我帮你穿?”
“这还是不用,我自己穿就行。”
她倒还没懒到这个地步。
“昨晚,有好受一些吗?”在她穿衣服之时,陆麟突然问道。
他们昨晚做了什么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顾子意反应过来后也懂了他的意思。
“你怎么这种事也问。”她无奈笑道。
陆麟坐过来。
“那当然,做这种我肯定要以你的感受为重,第一次是我有些鲁莽放纵了,以后我会想办法让你更舒服的!”
之前她拒绝了他两次后,陆麟还特意去学习了下,经过昨夜的实践摸索,果然颇有成效。
“好了,别说了,大白天的。”
顾子意想起昨夜的事,脸都不自觉泛了红。
不过确实,比第一夜舒服了太多,她也没觉得有多疼了。
“我知道。”陆麟笑了笑。“毕竟这事也不是靠说的。”
得靠做。
实践出真知。
顾子意瞥了他一眼,没在接话,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她翻出手机,点了接通键。
“子意,这个点你应该醒了吧?”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蒋正平。
顾子意手勾起一件披肩,给自己披上。
“刚起来,有什么事你说吧。”
一向雷厉风行的经纪人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十来秒。
蒋正平道:“昨天警方的人联系我,你父亲出狱了。”
父亲,这个词在别人耳中象征着爱与保护。
在她耳中,却是无尽的黑暗与暴力。
顾子意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迅速挂断了电话。
第49章 “你哭过了?”
陆麟看出来她接了个电话后情绪不太对劲, 从床上起来,走到她身边环住她的腰。
“怎么了?”
这么多年过去,顾子意没想到那个男人对自己还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旧时噩梦萦绕在她脑子里就像羁绊一样难以斩去, 顾子意稳了稳心神,转身抱住他, 头埋在他怀中不言不语。
陆麟也不知道缘由, 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肩背, 柔声安抚:“没事的,都没事的。”
在他怀中, 那些让她压抑烦恼的事情好像慢慢消失了, 片刻之后,顾子意抬起头。
陆麟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对她笑道。
“饿了吗?我去帮你做饭, 你先去洗漱。”
“好。”她点头应道。
等她在房间里换好衣服忙完,下楼之后看到陆麟已经做了个简易早餐。
顾子意拉开椅子坐下, 拿起桌上的热牛奶喝了口。
她看着对面低头吃饭的陆麟,突然道:“你不问我刚刚什么事吗?”
陆麟:“你想说吗?”
“我……”
她父亲的事情现在她身边知道的人也就只有许之茉和蒋正平,除此之外她再也没向其他人提起过。
陆麟:“不想说不要勉强自己, 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你只要记得不管什么事, 我都会陪着你就好了。”
顾子意咬着面包看向坐在对面的他, 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
今天录歌的时候,P.M的几位姐妹都能察觉到顾子意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但问她怎么了, 她又只是说没事, 有首歌都重录了好几遍。
“子意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干脆今天下午别录了, 去休息一下吧。”林灵看她状态有些疲惫,心疼道。
楚烟也跟着说:“是啊,我看你刚刚唱歌嗓子都有点哑,休息会吧。”
顾子意:“不行,录专辑的时间大家都抽出来的,哪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进度。我去休息一会儿,下午继续。”
她说完,走出了录音室。
去了隔壁休息室后,顾子意打了个电话给蒋正平。
“你来一下录音棚这边。”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蒋正平过来了。
他走进休息室时,还认真打量了一番顾子意的神情。
“没事吧?”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问了句。
顾子意手搁在桌边,神色困倦,呈现出一种半是放空的状态。
“我没事,他是不是联系你了。”
这样的情景之下,蒋正平自然知道她嘴中的“他”是指谁,蒋正平点点头。
“是。”
“他说什么?”
“他想见你。”
“呵。”顾子意像是听到笑话一样重重笑了声,随后面无表情道。“我不会见他的。”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没钱了,又知道我现在手里有钱,想找我勒索一大笔钱罢了。”
她那个酒鬼父亲,眼里除了钱还能有什么。
但凡他眼里有一点点她这个女儿,当年也不会在她哭着下跪求他的时候,一脚踹开她,继续拿着鞭子抽她妈妈。
想到这,顾子意的身体绷紧,胸口也似喘不过气来般难受。
“但是他毕竟是你父亲。”蒋正平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很残忍,但是有些话,他又不得不说。“在法律上你有赡养他的义务。我怕如果你对他置之不理的话,会给你带来麻烦,毕竟现在是公众人物。”
顾子意站起来,眸色冷厉。
“那就将我需要支付的赡养费一次性给他,让他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做出个当年同样的事。”
痛苦害怕都不过是属于当时那个面对恶鬼无力保护妈妈的小女生,现在母亲走了,她早就不怕了。
下午录音的时候,顾子意下午的状态比起上午要好上很多。
她像是进入到工作狂一般的境界,对自己的作品高要求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队长这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楚烟看着不满意效果一遍又一遍请求重来的顾子意,小声和林灵还有梁昭昭交头接耳。
“总感觉她有些事憋在心里,她不说我们又不好去问。”林灵担忧道。
梁昭昭:“别想太多啦,我们要相信子意姐,她可是打不倒的。”
当初P.M寂寂无名时,她们谁都有过想逃避的时刻,唯独她们的队长,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也是顾子意一路约束、鞭策鼓励着她们,才有了如今的P.M。
-
夜里。
顾子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见到了她的母亲。
在梦里,她还是一个小孩,妈妈也还那样年轻、漂亮。那时候家里也不算富裕,她拥有的玩具不多。所以当她看到心爱的娃娃破了的时候,一个人失落了很久。
妈妈走过来,温柔地搂过她,耐着性子问。
“小意怎么了,看上去怎么有点不开心?”
小程意将破了一个口子的娃娃举到她面前。从小因为父亲脾气不好,她怕自己哭或闹都会激怒那个男人。渐渐地,小程意形成了一种不哭也不闹的安静性子。
妈妈看着她手里举起来的玩具,了然笑了笑。
“原来是娃娃破了啊,没关系的,妈妈帮你缝。”
说完,妈妈从房间里翻箱倒柜弄了半天,找出针线出来。
“小兔子只是受伤了,不过没关系,妈妈帮它做个手术,它很快就会好的。”
家里那张白炽灯忽明忽暗,灯光下女人的脸庞却是那样柔和慈爱,小程意看着妈妈恬静的侧脸,又看了看在她手中肚子上的洞一点一点被缝补好的小兔子,情不自禁咧嘴笑起来。
砰——
突然,家里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走进来一个骂骂咧咧喝醉酒的男人,那个人便是她的父亲,程威。
像往常一样,他喝醉酒,母亲责问他干什么去了,男人脾气越来越大,开始怒吼、摔东西。甚至动手朝女人脸上甩了个巴掌。
母亲摔倒在地,红着眼瞪向男人,哭着喊着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