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你在他死后一心只有复仇所以生前最后一刻想的都是要见你一面,”她无视莫栖迟杀气四溢的双眼,“南宫夜被革除掌门之位后就闭了死关,他已卡在半步大乘的境界百年,本有望晋升,但现在,心魔重生,此生无望。南宫萱被关在执事堂,她这八年来生不如死,玄清早已不会顾念对她的情分,他们留着她,是想给某人一个交代。”
“这个人不是你,”杜薇歌看着他,眼底带着意味深长,“你觉得师尊会这样轻易死去吗?”
莫栖迟猛地一惊,“你在说什么?”
“她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你,你心底不是应该最清楚吗?”杜薇歌反问道。
师尊临死前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被他刻在了脑海里,可他一直以为她是为了安慰他才会那么说,难道师尊真的会回来找他吗?
“宗颐这些年一直在找忘机谋害夙仙子的证据,当年的事情,他曾向我致歉,”杜薇歌嗤笑一声,“虽然跟我道歉也没有任何作用,但我看得出,他确实很愧疚,若是查不出真相,他的仙途便也走到了尽头。”
“三界众人都为师尊披上了白衣,整整三年。这修真界没有人不欠她,”杜薇歌眉心带着些许悲痛,“但莫栖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带着她的功德,去践踏她守护的苍生,她如果回来了,还愿意承认你这个徒弟吗?”
莫栖迟猛地后退,眼底带着伤痛、绝望还有不可置信。
“莫栖迟,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相信她的花言巧语吗?”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带她来魔界,有了她,我们便能将玄清众人一网打尽。”
莫栖迟眼底红光闪烁,杜薇歌眉心微蹙。
莫栖迟突然暴起,杜薇歌唇角一丝讽笑,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被莫栖迟带入了魔界。
等她醒来时,周围是前世所熟悉的阴冷的魔气,她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紫眸,脸上流露出罹怕,手掌放在胸前防备起来。
“本座不曾想到,你蛊惑人心的手段竟如此高超。”
杜薇歌眉头紧锁,“你是谁?栖迟师兄在哪里?”
“我是谁?”南棠笙低笑一声,“还记得被你毒杀的慕安桥吗?”
杜薇歌神情巨震,仿佛被说中了心底最难言的秘密,神情变得恍惚。
“慕安桥是本座五百年前留在人间的□□。”南棠笙眼睑微垂,视线仿佛落在了她的身上又仿佛看向了别处。
“他是你的,分
南棠笙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杜薇歌身上的气势立即一弱,咬着下唇别开视线。
他眼底一抹暗色划过,就是这个表情,柔弱易碎又带着想让人染指、破坏的表情,自从暗离死后他的神魂借着封魔大阵的一点裂缝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在他脑海里浮现,想要抹除都无法抹除,他的分
“我没想到他会爱上一个女人,还会死在一个修为低微的女人身上。”南棠笙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像是打量一件物品一样扫过她的脸、身体。
杜薇歌咬着唇,脸上带着羞愤,“他不过是喜欢上了我的皮囊,爱这种东西,他根本没有。”
南棠笙手指搭在太阳穴上,哼笑了一声,“他千方百计在墨染手上保下你,破除封魔大阵那日本来便是他的死期,被本座收回身体,但他在赴死前安排好了你的去处。”
南棠笙说到这里微顿,“他却不曾想,你也安排好了他的死法。你觉得这,还不算爱吗?”
杜薇歌仓皇的张大了双眼,手捂着胸口,眼底凄怆的晶莹凝聚,她抬头看着他,他与慕安桥不过三分相似,最像的地方便是那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她眼底带着不可置信和难掩的悲伤。
“他爱我,我就要爱他吗?”杜薇歌倔强的张大着双眼,眼眶里的泪水欲落未落。
南棠笙挑眉看着她。
“她强迫我,威胁我,利用我,”杜薇歌死死地咬着下唇,粉嫩的唇珠变得红肿充血,“这样爱我,我便也要,爱他吗?”
她手掌捂着胸口,死死的攥起拳头,颤抖的身体紧绷,仿佛一条随时会折断的线。
南棠笙神色一暗,暗离对他的影响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竟然加深了。
他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杜薇歌瞬间瘫倒在床上,垂着的眸底是诡异的笑。
“南棠笙,你既然非要送上门来,那就看这场狩猎,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杜薇歌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密室里没有灵力被浓浓的魔气覆盖,她根本无法修炼,还要抵抗魔气的侵蚀,太过疲惫便浑浑噩噩的睡过去了。
“慕安桥,”睡梦中的女人侧身蜷缩着身体,呢喃着,眼角一滴泪痕划过,她双手放在小腹上,“我恨你。”
南棠笙眉心狠狠的蹙了一下,他俯身呼吸打在女人的脸上,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维持着这样诡异的姿势足有半刻钟,起身,挥手,空间里的魔气瞬间消失殆尽。
杜薇歌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空气似乎清新了些,魔气消失殆尽,原本暗无天日的房间突然多出了一道窗,窗外只有几颗树木。
书洛自从被莫栖迟带回了魔界就待在南棠笙身边,魔尊这几日似乎有些不同,平常总是深不可测的脸看起来多了几分暴虐,似乎是与那个女人有关。
自从那个女人住进了隔壁,南棠笙几乎不曾再冥想打坐。
五百年前暗影爱上南宫璇玑,最后身死道消,他们虽然可以共享记忆,但他却对南宫璇玑那个女人无甚特别的感情,慕安桥与杜薇歌相处几个月的记忆,此时便像是在他意识海里生了根,他这八年来的修行几乎都在原地踏步,一切都因为一个女人。
这件事对他来说宛若最大的嘲讽,既然症结出现在那个女人身上,他便用那个女人解开。
他心底烦闷,在那个女人入睡时他便会过去看上几眼,心底压抑着的想抱她、亲近她、安慰她的种种欲望,愈演愈烈。
“啧,”南棠笙眼底流露出浓浓的嘲讽,他生而为魔,想要便去掠夺,得到后再彻底粉碎,没有人可以抵挡他一统三界的脚步。°)?理( ?° ? ?°)?
杜薇歌睡得有些不安稳,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桎梏着,努力想挣动逃脱,却被牢牢的束缚着,脖颈上传来濡湿的触感,她猛地睁开双眼。
胸前紫色的头颅缓缓抬起,看着她缓缓流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下唇。
杜薇歌立刻推开他,眼底又恨又怕,拢着自己已经散开的衣衫,“禽兽!无耻!”
南棠笙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眼底一抹红光闪过,杜薇歌的意识立刻变得混沌了起来,南棠笙指尖一颗红色药丸,送入了她的口中,在她耳边轻语,“你的身体,本尊也很喜欢。”
他有着慕安桥的记忆,所以熟知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点.
她渐渐失去理智开始沉沦,但始终坚持着心底最后的清明.
一夜豪夺,“相公”这两个字,他终究没有从她口中听到。
南棠笙看着怀里昏睡过去的女人,眼底一片暗沉,记忆中她曾被慕安桥控制着叫过无数次。
南棠笙开始对她极尽宠爱,每日为她梳妆画眉,送她最华美的服饰,带她去看魔界的奇景,杜薇歌却一日比一日看起来憔悴。
“不要,放开我,”女人这几日睡梦中总会呢喃着这几个字,眉心蹙着,在梦中流露出令人心碎的悲伤。
南棠笙抱着她入睡,双眼微眯,便流露出几分杀意。
他要她爱上他,爱上之后等慕安桥的执念消失,他便杀了她。
“孩子,我们的孩子。”她手掌捂着小腹,含混破碎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他耳朵里。
他猛地回首看向她,女人双手放在小腹上,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杜薇歌一早醒来便对上了南棠笙探究的双眼。
“你怀了他的孩子?”
杜薇歌身体猛地一僵,瘦弱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
“你把孩子打掉了?”南棠笙再次开口问道,眼底是莫名的复杂。
杜薇歌垂首看着自己的小腹,“我,我,没有。”
他眉毛一挑,带着几分惊奇。
她仿佛像是有永远流不完的泪水,初时见仿若无物,现在却只觉烦躁。
“孩子,是无辜的,”杜薇歌宛若被打破了心底防线般,崩溃的悲泣起来,“我想过要打掉他,可是我下不去手,我看着他在我肚子里一天一天成长起来。”
她双眼失去了神采,泪水无声的流着,“忘机要对我不利,我没有保护好他。”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南棠笙伸出双手将人抱进怀里,眼底划过一抹流光,“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杜薇歌猛地张开双眼,眼底带着惶恐,“我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
杜薇歌从来没有怀过什么孩子,不过是诓骗他无法取证罢了,她每日对南棠笙百般抗拒,南棠笙似乎对她孕育上他的孩子有了执念,在她身上辛勤耕耘。
杜薇歌一直将他留在她身体里的精华全部转化为灵力,根本不会怀孕,一个月过去,她即使刻意控制,也已经快要结婴了。
她不打算在魔界结婴,看着南棠笙总是对她流露出的诡异目光,她便打算成全这个男人一次,只是最后的结果是否是他想要的,她想,一定是否定的。
“呕,”又过了一个月,杜薇歌开始频繁的泛起了恶心,她看着自己的小腹,第一次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她怀孕了,怀了南棠笙的孩子。
没过多久南棠笙便察觉到了,他不再碰她,每日对她便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双手环抱着她,眼底流露出的些许暖意,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
又是一天夜里,他看着她眼底不再是伪装的柔情,带着嘲讽,“你觉得同样的毒,我还会再中第二次吗?”
杜薇歌不可置信的张大双眼,随后脸上写满了绝望。
杜薇歌被关进了地牢,一个女魔族日夜看守着她。期间南棠笙来见过她一次,他问她是否知道悔改,杜薇歌一言不发,余光看到那个看守她的女人在看向南棠笙时眼底流露出的情意,眸底的流光有些诡异。
杜薇歌的肚子已经四个月大了,整日关在暗无天日魔气四溢的地牢便越发憔悴了,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吸食她经脉里的灵力,她修为飞速跌落回金丹初期。
南棠笙已有一个月不曾去看她,每每想起他时眼底便流露出暴虐的杀意,他几乎要压抑不住身体里的魔灵。
控制不了身体魔灵的魔族便会彻彻底底堕落为没有思想只知道掠夺杀戮的魔物。
转眼孩子便五个月了,杜薇歌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平静的说了声“抱歉”,起身走向那个女魔族。
魔族真的太容易被激怒了,更何况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魔族。
南棠笙接到消息时,杜薇歌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化为了一摊血水,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男孩,这让她莫名想起了她前世曾经失去过得那个,她不曾期待的孩子。
南棠笙抱着满身血迹的杜薇歌,彻底失去了理智,等他回过神时,魔族已经死的七七八八,莫栖迟和书洛已经身受重伤,在不远处看着他。
这场逐心之战,杜薇歌大获全胜,看着南棠笙痛的不能自已,她心底竟然没有生出太多大仇得报的喜悦。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南棠笙最终还是放她离开了,不知道他给她吃了什么天材地宝,她的三灵根被改造成了天水灵根,莫栖迟从南棠笙手上接过她,带她离开了魔界。
“师妹,对不起。”
他仿佛回到了八年前,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向她道歉。
杜薇歌唇角微弯,她想她欠那个女人的债,也算是还清了。
回到玄清没多久后,她又闭了关,没有了前世的心魔桎梏,她想这一世,她必将登临大道。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南棠笙最终还是放她离开了,不知道他给她吃了什么天材地宝,她的三灵根被改造成了天水灵根,莫栖迟从南棠笙手上接过她,带她离开了魔界。
“师妹,对不起。”
他仿佛回到了八年前,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向她道歉。
杜薇歌唇角微弯,她想她欠那个女人的债,也算是还清了。
回到玄清没多久后,她又闭了关,没有了前世的心魔桎梏,她想这一世,她必将登临大道。
: 删.删…
第89章 婚约
夙青梧年满七岁了, 温如旭一直没有提及让她退学的事情,夙青梧倒是自己主动去跟温如旭请了辞。
她通过学堂能达成的目的基本七七八八了, 最重要的是她前一阵刷满了1000名望值, 炼气入体了。听说附近有个缥缈宗,她想试试上门求师, 炼气之后系统点亮了三个炼气法术,洁净术、御风术、御水术, 用一次还需要10个名望值, 肉疼。
夙青梧攒了半年的名望值,悄悄打探着缥缈宗的消息, 准备来个先斩后奏, 拜师成功后再跟王武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王武上山被野猪伤了腿, 夙青梧气的不行,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再打猎了,上次卖荷包家里存下了不少钱, 她放心不下这一世唯一的亲人,纠结了些日子后,就打消了去拜师修仙的念头。
尽早回家的目标也改成了五十年内刷够名望值,她要为王武养老送终。计划调整, 她便又把刷名望值的地图放回了凡间。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转生的缘故, 最近总感觉自己忘了些什么,心态莫名佛系了很多。平常没事儿就给温亦安灌输些现代的处世哲学,这是她看好的潜力股, 以后还得指着他帮她刷名望值。
夙青梧十岁的时候,她经过多番修改、精心编纂的《九章算术》出版了,开始都是她自掏腰包,免费送给附近书院的算术老师,过了半年她的《九章算术》才真正在民间书院中火了起来,被奉为学术界的典范,夙青梧也真正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女。
她十一岁的时候被聘为兰宁书院的算术老师,不少学子慕名而来,一时间,名声大噪。
同年,十五岁的温亦安考中了秀才,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子。温亦安考中秀才后离开了兰宁书院,前往流尘城修心书院继续求学,夙青梧没过多久也收到了修心书院的邀请,带着父亲搬去了流尘城,继续教授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