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先是盯着桌面,良久的沉默后,抬头开了口:“托尼·斯塔克,如果现在你点开了这个视频,说明斯特兰奇施的法术确实起了效果,卡琳娜也成功完成了任务,并且听了我的话,乖乖把U盘交到了你的手里。”
“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具体的经过我想卡琳娜会向你解释清楚。”
“托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紧接着用手擦拭了一下泪水,当手指触碰到眼角的一瞬间,终究抵不过心中数以千计的悲伤,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们输了,托尼,我们彻彻底底的输了。”这些话与其是说给另一条时间线上的托尼·斯塔克,倒不如是说给原时间上的自己,他自大,他坚信自己拥有一颗无人能敌的聪慧大脑,他相信复仇者联盟战而不败,外星军团却在短短的几年间将这些信念摧毁的彻彻底底,曾经那些令他骄傲的,现在变成了令他怀疑的存在。
“他们都死了,托尼,他们都不在了。”
在场的人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有些唏嘘,他们哪里见过托尼这个样子,他们印象中的托尼,永远都像昂着头颅的孔雀,骄傲而富有魅力,这个“托尼”,到底遭受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娜塔莎、洛基、阿尔福瑞德、埃里克、彼得,他们全战死了,彼得那么小,才刚二十出头而已,他就躺在我怀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他想活下去,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托尼”放下自己捂面的双手,沾满泪水的脸庞对着镜头无奈的笑了笑:“送卡琳娜回到过去,是最终的下下策,我们没办法了,我们的武力比不上他们,科技更是落了他们整整几个世纪,我们跟他们耗不下去了,整个地球都跟他们耗不下去了。”
他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叹出了声:“这个任务本来是要交给埃里克的,但现在他牺牲了,剩下的变种人中,能用能力摧毁一个星球的,只剩下卡琳娜了。”
“她失去了她的母亲,好不容易找到了亲人,又失去了她的父亲,现在你......”
镜头突然间抖动了一下,实验室像是经历了地震一样,突然开始剧烈抖动,屋顶的尘土像倾盆大雨一样掉落下来,屏幕也随即布满了雪花,录像在此戛然而止。
克拉克在大家的沉默中,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叙述了一遍,他毕竟不是亲历者,只能把从卡琳娜口中听到的字句,原封不动的又讲了一遍。
“卡琳娜说过她和你们的深厚情谊,是以一场场生死相交的经历作为基石的,她不想对着一张张熟悉的脸,缅怀着过去的岁月,也不想让你们望着陌生的人,以从未经历过的浩劫作为绑架你们的绳索,使你们愧疚。”
“她之所以会不做反抗就投降,是因为她想救自己的弟弟妹妹,皮特罗和旺达。”
“她的父亲是?”查尔斯似乎在心中早就有了答案,相似的强大能力,任谁看了,都会把卡琳娜亲生父亲的名号想到他和埃里克身上,但年少轻狂的那段岁月,谁睡完就走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万磁王。她也不姓安妮塔,她姓兰谢尔。”
“你说她爸是万磁王,那皮特罗和旺达岂不是......”
“皮特罗、旺达和卡琳娜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对,他们三个应该都是万磁王的孩子。”
克拉克望着汉克的眼睛,回答的极其认真,而剩下的人还未从刚才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就陷入了另一个震惊之中,万磁王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喜提三个孩子,可还算劲爆。查尔斯甚至不知道怎么通知自家好基友,难道拨通电话,开门见山的说,你现在有三个孩子了,怎么样,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开心不开心?
“我们还是把三个人救出来后,再对比一下双胞胎的DNA吧,毕竟时间线的改变会让很多事情偏离原本的跑道。”
也让他做一下准备,让埃里克养孩子,那不就是笑话吗?先不说负责不负责,就他现在的观念,不出几年,绝对把小孩儿带到沟里去。
“但是我们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难道等着卡琳娜自己逃出来吗?”
九头蛇的这一次袭击给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本来积怨已久的仇恨,因为神盾局的穷追不舍,在这几天终于爆发了出来,最可恶的是,这一次,他们竟然处在被动的地位,想要还击都不知道应该打到哪里。
“要不我们先到夏威夷,走一步算一步。”
“不可能。”布鲁斯连头都没有回,但巴里还是听出了话语中隐隐约约的嫌弃。“你觉得九头蛇在夏威夷没有眼线?只怕我们的飞机一落地,他们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些什么,直奔他们的老巢或许还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在那里一点儿点儿搜,等待消息,恐怕等你找到他们,这群家伙早就卷覆盖走人了。”
“Fxxk!真讨厌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巴顿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下一秒,智能扫地机器人就精准捕捉到了地上的垃圾,慢噌噌的移动了过来。
“Language!”脏话警告再次从史蒂夫的嘴中说了出来,巴顿撇了撇嘴巴,抬手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说到底,史蒂夫心中还是担心卡琳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了卡琳娜被劫持走的消息后,他就莫名的心慌,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可能出现生理上的疾病的,所以只能把它勉强解释成担忧,为什么只是勉强,这其中的缘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要清楚,当年听闻巴基被抓住的消息时,心里都没有这么焦虑不安。
“先生,队长,无意打扰你们的对话,但是楼下有一名FBI探员急着要找你们,说有重要的事情向你们汇报。”
“接通视讯。”托尼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显然被这档子事弄得心烦意乱,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几秒钟后,两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上,其中一名男子还带着黑色的礼帽。“队长,斯塔克先生,我是FBI探员彼得·伯克,站在我旁边的是特别顾问,尼尔·卡夫瑞,我们在新闻中看到了您未婚妻在去往机场路上被袭击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幕,但我想我们这里一些关于九头蛇的消息,应该能帮助到你们。”
彼得说完这些话,面带愠色的看了眼旁边的男人,男人也只是耸了耸肩,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另一边,娜塔莎已经开始核实彼得的身份,在得到确定的结果后,对着史蒂夫点了点头。
“让他们进来吧。”
埃德温在史蒂夫的授权下开启了一楼的电梯,谁让这个大厦里,除了托尼,也就史蒂夫拥有最高权限,那家伙也算是口是心非,一边给队长起着各种外号,一边敞开着大门欢迎他踏进自己的生活,还说什么是看在卡特和巴恩斯的面子上,才对他好。
很快,彼得就带着身后的男子走进了会议大厅,脸上忧愁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一副为儿子操碎了心的姿态,在看到他们这些人时,显然被吓了一跳,其中还带有些许兴奋,虽然这样的眼神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但还是被娜塔莎捕捉到了。
“尼尔,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一句的给我讲清楚。”彼得拉着尼尔的胳膊,把他推到了众人面前,男子拿下礼帽在手中转了一圈,放在胸前,对他们微微颔首后,把昨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讲了出来,包括原定的交货方式,只可惜,还没来得及通知克拉克,就被九头蛇掳走了。
“你为什么能在萨格扬那里获得特权,要知道大部分和他做生意的人都没见过他,就连传话都没有过。”
“他是全球最著名的诈骗高手之一,我追在他屁股后面,抓了他好几年。”彼得拉起尼尔的裤腿,一个黑色的电子脚环赫然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托尼和布鲁斯都是经商的人,他们也曾在业界听过一些传闻,有一些厉害的诈骗犯,能轻轻松松从大老板手上骗过几千万,就连“抢银行”,都是提着钱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出去。
“别这么说,我更喜欢称我自己为艺术鉴赏家。”
“所以昨天晚上在纽约的那场交易,就是和你?”史蒂夫结合几天早上的行动,再加上尼尔有脚环的限制,基本算是猜了个准。
“达芬奇的亲笔画,全球市场上都不多见,没人会错过这个交易。”尼尔摊开了自己的手掌。“萨格扬从不露面,这是他的规矩,但和我做交易的人算是他的得力助手。”
“夏威夷摩洛凯岛,这是他们给那个叫莫尔斯·鲍里斯的人的送货地址。”
“对了,萨格扬让我帮他捎一句抱歉,他不干杀人的买卖,也不想和杀人的买卖有牵连,莫尔斯这件事,是他的手下调查背景时一时松懈,所以神盾局也别盯着他了,他只想赚点儿钱而已。”
第十九章
卡琳娜被人押着坐上车后,就被套上了黑色头罩,虽然全程看不见,但飞机的起飞声不可能不被察觉到,不是直升飞机,耗油量大,说明飞行的距离比较远,幸好九头蛇都是一群不会说话的冷血机器人,让她有了默默计数的时间,根据全程的飞行时间大约可以判断,飞机大概落在了夏威夷群岛的北部岛屿,至于到底是哪一座,她无法判断清楚。
当再次见到光明时,她被束缚在一把椅子上动弹不得,刺眼的白炽灯光照的她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卡琳娜能感觉到有人在她脖子上佩戴了什么东西,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变种人抑制项圈,晃了几下头,又眨了几下眼睛,卡琳娜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
纯白色的房间,没有一点儿多余的颜色,就连屁股下面坐着的椅子,都是白的。
白色代表纯洁,代表一尘不染,但当所有的取向走向极端时,就不正常了,好听点儿可以说是偏执,然而大部分人更愿意称这类人为变态。
比如眼前这位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皮肤白到像是许久未出过病房的绝症患者一样的男人。虽然长相帅气,但华国有一句古话说的好,相由心生,那双令人生厌的眼睛,你根本没办法忽视。
“这次本想出去捞条大鱼,没想到带回来一个辛德瑞拉。”
男人嘴角噙着笑,手里还把玩着一把手术刀,眼前女孩儿的反应太过于平静,倒是引起了他不少的兴趣。
“看看这漂亮的脸蛋儿。”男人用冰冷的手术刀轻轻触碰着卡琳娜的脸颊,并沿着骨骼慢慢向下移动。“告诉我,宝贝儿,你是怎么瞒过斯塔克的?”
卡琳娜抬眼,笑着小声开了口:“这可是秘密,你离近一点儿,我再告诉你。”
男人听话的把头向下凑了凑,在靠近卡琳娜耳朵的一瞬间,她看准时机,用头狠狠顶了他的鼻子,鲜红的血液很快从鼻孔流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男人一只手捂着鼻子,一边俯身大笑起来。“我最喜欢性子烈的变种人了。”他突然站直身子,在刹那间收起了笑容,摸了一把脸,鼻血在他惨白的脸上显得异常殷红,此刻的表情看起来也非常严肃,只不过眼神中的兴奋却在向人们叫嚣,这个人的骨子里时时刻刻都流着对完美人体极致的变态追求。“因为性子烈的,潜力一般都很大。”
他对着站在门口的警卫招了招手,声音冷的像是北极洲的冰川:“把她和刚从特兰西亚抓来的那对双胞胎姐弟关在一起。”
警卫点了点头,粗鲁的把卡琳娜从椅子里抓了起来,在经过男人面前时,被拦了下来:“亲爱的,我叫莫尔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我们会一起度过一段非常非常愉快的日子,我会把你改造成全世界最完美的变种人。”
“是吗?那我会把你变成天天求死不得的活人。”
“哪儿那么多废话,赶快走。”警卫在后面踢了踢卡琳娜的小腿,推着她走到了门口。
一路上,卡琳娜丝毫没有紧张,她高昂着自己的头颅,就连走路都显得铿锵有力,父亲曾教育过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什么挫折、什么非议,都不要低下自己的头,因为当你学会了哀告宾服,小鱼小虾们都会想要踩在你的头上。
警卫带着她在一扇房门前停下,输入密码后,把她一脚踹了进去,一个踉跄站稳后,沉重的大门又慢慢关了起来,而映入她眼帘的,是抱着腿蜷缩在地上的皮特罗以及旺达。
两个人穿着白色类似病号服的衣服,袖子口上全是血迹,估计是使用了能力,却发现因为项圈的束缚,大部分的变种能力都被压制了下来,嘴巴干的都起了皮,脸颊上没有什么肉,身上更是瘦的不像话,也许这一个月来,九头蛇对待他们确实不怎么好,但这样的身体状况,卡琳娜更相信,两个小孩儿从小生活的就不如意,时至今日,变种人仍然在全球遭受着不平等的对待,更别提特兰西亚那种小国家了,变种人怕时连人权都没有。
她扫视了一下周围,整个房间也就装了一个摄像头,不急不忙的扭过头,再次把视线聚焦在弟弟妹妹的身上,两个小孩儿也有些好奇地望着她,只不过眼睛里少了和她初次见面时的光芒,变得暗淡了许多。
她走上前去,慢慢蹲在他们面前,没有着急开口说话,而是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伸出两只手轻轻揉了揉他们的头顶。
“别害怕,我会把你们安全带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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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瓦胡岛五零特遣队总部,史蒂夫·麦克格雷特和丹尼·威廉姆斯又开始了每日的例行“夫妻”斗嘴日常,人还没到大厅,声音就飘了过来。
“那是我的车,麦克格雷特,我买回来到现在,坐到驾驶位上的次数不超过十次。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真的,你的控制欲太强了,已经不正常了。”
“让你开?就你那速度,等你追上嫌疑犯,他早就逃出夏威夷了。”麦克格雷特反驳的语气一点儿都不严肃,甚至还带着调笑,像是在逗猫一般。
成和科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卢则在他们身后毫不留情的吐槽道:“你们这个样子知道像什么吗?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每天吵嘴,但就是不离婚,甚至还更加恩爱。”
“我?”丹尼指了指自己。“他?”又指了指麦克格雷特,两人在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时摇了摇头,接着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可能!”
“我们两个只是朋友,而且......”电话铃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麦克格雷特无奈的摊了摊手,泄气般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