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话音刚落,身后的走廊里就传来了科诺极大的训斥声:“走快点,磨蹭什么。”声音极不耐烦,语气极其不好。
众人回头,这才看见一个小麦肤色的男人带着手铐向他们走来,全身穿着一身夏威夷的标配服装,花衬衫、沙滩裤,人字拖,还有两条大花臂,倒不是说纹身不好,只不过上面有一些图案,不是帮派里面的人,可不会纹在身上。
“Boss,人给你带来了,本来还准备去他家抓他,结果因为酒驾,被扣在了火奴鲁鲁警局。”
科诺拉过一把椅子,把人按在了上面,手劲应该非常大,否则被压制的人也不会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站在一旁的麦克格雷特则调出了他的犯罪记录。
“看看这犯罪记录,偷窃、街头斗殴、入室抢劫,还好的是,造成的伤害都不是很大,没人丧命,也没什么人受重伤。但是现在不同了,加登,如果你参与了关于变种人的案子,里面的变种人还受了伤,你想想,被抓住后会关在什么地方,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监狱。”
“麦克格雷特上校,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承认以前干过不少混蛋事儿,但从监狱出来后,我就改邪归正了,想要好好过日子。”
加登说这些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可以看得出原来撒过不少的慌,只是不停吞口水的喉咙还是出卖了他。
“听着,加登,你别想跟我们耍花招,我们的眼线可遍布在整个夏威夷。”丹尼拿过放在桌子上的平板电脑,怼到加登的面前,显得有些生气,不自觉间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这个人,看到了吗?”他不停地指着屏幕。“有人看到你和这个人在做交易,离开时,你可提了一个不小的盒子,别告诉我里面装的是玩具,紧接着,第二天,你去交了水电费,怎么,你在摩洛凯岛上那么偏僻的地方还有房产?”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这岛上,和我穿着像,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你又没有照片,怎么能确定是我,也许是你们找的目击证人看差了呢?”
椅子上坐着的人把死皮赖脸发挥到了一个极致。
“他不承认,你看到了吗?他到现在还在嘴硬。”丹尼看着麦克格雷特,开始起了碎碎念,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可思议,又似乎是在暗示身边的人做些什么。
“要不要我帮忙?”查尔斯向前走了一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不用,我们有更简单的方法。”
麦克格雷特摆了摆手,从腰间掏出了手木仓,对着加登的大腿就是一发子弹,刹那间,大厅里传来了凄厉惨叫声,紧接着,肉耳能听见的吸气声就传进了五零特遣队成员的耳朵里。
“你们不能这样做吧,动用私刑是违法的。”
巴里身为在警局工作的人,对公务人员在执法中应该把握的尺度相当熟悉,像刚才麦克格雷特的行为,被人揭发后可是要吃牢饭的。
“不用担心,我们有州长特权,也把握的好做事的尺度。”成微笑着对大家解释起来,巴里转过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其他人,大家似乎都很淡定,尤其是史蒂夫。
队长面色冷峻,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湛蓝色的眼睛也冰冷冷的盯着椅子上的人,他突然想到戴安娜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人人都说史蒂夫·罗杰斯温柔坚毅,是世间正义的化身,但有时候,他们似乎忘了这个人曾经也是一名士兵,也是一名手上沾满鲜血的二战军人,就像历史上的每一次正义战胜邪恶一般,没有人能够轻轻松松获胜,他们身后躺着的是数不尽的尸体,脚下踏着的是流不尽的鲜血,而内心经历的是一次次的煎熬,虽说人人生而平等,但很多时候,国土与人间正气胜过一切。
所以队长才会有现在的表现,没有出声制止,只是冷漠的看着一切,因为当你选择错了道路后,就必须为你做的选择付出代价。
加登仍然在吸着冷气惨叫,腿上的血液更是顺着大腿流到了脚踝,但似乎并没有人在乎他现在的感受,丹尼掏出木仓,瞄准了他的胸膛,两秒后,又慢慢向下移了移。
“往那个地方来一木仓,应该死不了,放心,就算残废了,我想神盾局也会花钱养你一辈子的。怎么,还不说,钱比在今后余生生理上还是一个男人更重要?”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五零特遣队其他成员内心OS:熊跟着海豹学坏了,好吧,是他们跟着海豹全都学坏了。
第二十二章
皮特罗抱着旺达奔跑在摩洛凯的大街上,因为没有穿特制的衣服,为了不使身上的衣服自燃,皮特罗在后半程特地减慢了自己的速度,不知跑了多长时间,在看到城市中的灯红酒绿,以及说笑着走在路上的行人后,他们这才确定自己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摩洛凯的夜晚有着夏威夷独特的味道,清凉的海风,点点闪亮的灯光像是落在地上的银河,热恋中的情侣在不远处的沙滩上手挽着手散步,成群结队的年轻人举着酒杯、随着音乐的节奏肆意摇摆,路边的小摊贩,吆喝叫卖着自己的商品,还时不时有游客对着各处拍照留念,仿佛一切烦恼都可以在这里随风飘散,一切苦痛都可以和你无关。
但这些并不属于皮特罗和旺达,他们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算不上美好,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在能力爆发后还要被当地人视为恶魔一般的存在,迎接他们的从来都是歧视和侮辱,没有所谓的公平对待,当然,也没有收获任何的朋友,所有人看见他们都像是见了洪水猛兽,有时候,他们甚至连生而为人基本的权利都不曾拥有。在他们眼中,世界是灰色的,是沉重的。
在慢慢成长的过程中,他们想到了逃离,逃离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隐藏自己的身份,成为一个淹没在人群中的普通人,可谁曾想,还没迈出家门,自己就成为了试验品被带到了这里,害怕和恐慌在短短的几天将他们席卷,他们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无能为力,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绝望至极,而正是因为他们的懦弱,却使一个陌生的善良人深陷困境。
我们得救了,我们必须找到警察,这是皮特罗和旺达现在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如此轻松的气氛,如此美丽的风景,他们却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欣赏。
“嗨,你们还好吗?你们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一个路过的行人轻轻推了推发呆中的小孩儿们,语气里全是关切,很显然,类似病号服的衣服,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常突兀,更不要提,两个人的脸色和状态都不怎么好。
“我,我们......”
“不要着急,这里很安全,你们慢慢讲。”
越来越多的人因为这边的动静聚集到了一起,但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前来嘘寒问暖的,面对未成年人,全世界各地的人都存在着怜悯心。
“你们能告诉我警察局在什么地方吗?我们的朋友被人劫持了。”
旺达拽着其中一位女生的胳膊,此时此刻,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成为他们的救命稻草,当一个人身处绝境,任何一点儿光亮都想要拼命抓住。
另一边,五零特遣队和复联一行人正在收拾行囊,准备趁着夜色,直抵九头蛇的老巢,一举救出人质,抓捕残党,却在一切准备好,出发的前一秒时,接到了一通意外的电话。
成在一旁听完电话后,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面色和语气都非常焦急:“刚才是摩洛凯岛警局的人,他们说有一对双胞胎向他们报警,说有人囚禁他们,还坦露他们的身份是变种人,情况有些棘手,他们觉得还是联系我们比较好。”
双胞胎,变种人,囚禁,这三个关键词和他们得到的情报无不符合,令他们高兴的是,原本要营救的人逃出了虎口,但令他们担心的是,卡琳娜仍然被九头蛇控制着,在发现有人逃跑后,很难想象,里面的那群混蛋变态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多派些警员保护他们的安全,我们现在就赶过去,杰瑞,你在这里做好后援工作。”麦克格雷特匆匆撂下了一句嘱咐,带着大家走了出去,他不是什么没眼色的人,怎么看不出来复联的紧张程度,那个还没被救出来的人多多少少和他们有些关系。
赶往摩洛凯的路上,他们仍然乘坐的是神盾局的战机,五零特遣队的人上去后,基本不敢怎么动,在他们眼里,这里面的设备就像是科幻电影的飞船一样精细,且具有超乎常人认知的科技水平,估计里面的一个零件都赶得上他们半辈子的工资。
但他们同样也知道,在享受了这一切的待遇后,无论面对何种困境,他们都必须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听坊间传闻,纽约的蜘蛛侠也只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但却已经义务巡街了将近两年时间,挡过汽车,挡过火车,和反派战斗过,经常能在新闻报道中看到他一瘸一拐默默离去的样子。再想想他们,高中的时候在干什么,可能赶着去各种派对,可能因为贪玩被父母禁足,这样一看,他们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这个问题萦绕在科诺脑海中很长时间了,虽然大家都知道救出变种人是神盾局的职责,但区区三个人,为什么会让这么多大神出马。
“这三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我是说,前来营救他们的阵容似乎有些强大。”
“我们这一次的目的本来就是准备对九头蛇来个重创一击,但在随后的调查中发现,被掳走的三个变种人可能是万磁王的孩子。”
原本在喝水的丹尼,被娜塔莎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吐出来的水直接喷到了克拉克的身上,幸好丹尼个子低,水只到了克拉克的脖子和胸膛,否则,他真不知道怎样面对接下来的场景。
“对,咳咳,对不起,我,我就是,咳咳,有点儿惊讶。”
“能理解。”克拉克扯过身后的红披风,在大家的注视下,轻轻擦拭了一下水渍。
“你们确定吗?万磁王连女朋友都没吧,从哪来的孩子?”
“Baby girl,这世界上又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父母爱情的产物,有的可能是不经意间的产物。”
简而言之就是,万磁王本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个小插曲过后,大家心里都揣着各自各样的心思,但克拉克知道大部分人还是以担心为主,然而在小时候见识了卡琳娜的强大能力后,他似乎并不觉得九头蛇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完全控制住她,只是,伤害还是无法避免的。
但克拉克也认识到,卡琳娜是一个把家人放在第一位的人,比如,她对父亲埃里克的崇拜,比如,牺牲自己也要救出弟弟妹妹,又比如,不愿意把莫须有的负担架在深爱之人的身上。
他扭头瞅了眼史蒂夫,队长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眼睛盯着手中的盾牌,连眨也不敢眨,这一刻,克拉克意识到,似乎,卡琳娜的担心有些多余,在这里,也并不是妾有意来郎无情,只是不知道,卡琳娜在脱离危险后,会不会怪他泄漏掉了原本准备隐藏的秘密。
坐在他们旁边的查尔斯却没有闲工夫胡思乱想,从上飞机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手抵太阳穴的动作,在得知卡琳娜的能力和他有相似之处后,就渴望在两者之间建立连接,哪怕不能确定女孩儿的准确位置,起码让他知道女孩儿是否安全。
然而一切总是事与愿违,在好不容易建立了连接后,他感受到的不是孤寂,不是冷漠,不是黑暗,而是席卷全身的巨大痛苦。查尔斯的身体一瞬间蜷缩在一起,从座位上摔倒在地,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时不时抽搐,片刻后,在大家的询问声中,他喘着粗气平躺在地上,双臂无力的耷拉下来,原本漂亮的双眸也瞬间变得无神。
在最后的一刹那,他听到了女孩儿的呼救声,卡琳娜说:“救救我!”
第二十三章
警局在得到命令时,早已进入了戒严状态,皮特罗和旺达被安排在安保性能最好的房间里,外面还站着几名特警,每一个人都荷枪实弹,显然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他们状态怎么样?”麦克格雷特对着警官点了点头,表示问候。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情绪还算稳定,配合我们做了基础的询问,只是......”警官顿了顿,指了指旁边的玻璃窗户。“我没怎么接触过变种人,还是说变种人在遇到危险时都是这个样子?”
房间内,一个女孩儿坐在椅子上,她的手掌间漂浮着暗红色的光晕,玻璃杯有规律的上下做着运动,而在她的旁白,缠绕着一条条银色的光影,几秒钟后,男孩儿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扭过头焦急的看了看大门,又做起了超高速运动。
“这是焦虑不安的表现,很多变种人在紧张时喜欢使用能力,虽然并不是有意为之,但能力是唯一与生俱来且表露在外的特征,能够让他们瞬间有所依靠,感到安心。”
查尔斯回头看了眼史蒂夫:“谁进去跟他们聊一聊?”
史蒂夫作为人尽皆知的英雄,在危急时刻带来的镇定作用不言而喻,但查尔斯作为变种人的领袖,他的出现往往可以成为所有人的希望。
“还是你去吧,你能快一些,卡琳娜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不是吗?”
查尔斯点了点头,握住把手拧开了房间的大门,听到动静的两人瞬间停止了自己动作,在看到来者的模样时,原本暗淡的眼神突然又亮了起来。
“你们好,我是......”
“查尔斯·泽维尔,我们知道你是谁,所有的变种人都知道你是谁。”旺达离开座位,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你不是能窥探别人的记忆吗?来吧,看我的记忆吧,皮特罗带我离开时,我专门记了路。”
旺达抬头看了眼查尔斯,她察觉到了男人眼中犹豫,确实,在还未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就侵入对方的私人领域,是很多人都不能接受的事情。她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攒住男人的胳膊,眼神和语气异常坚定。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就动手,do it!”
那一刻,查尔斯在旺达的身上看到了埃里克的样子,他甚至觉得,单凭这一瞬间的状态,不用验DNA,就完全可以断定他们是埃里克的孩子,埃里克和他们一样,在面对一件我心已决的事情时,无论如何都会义无反顾的往前走。
他抬手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一段段回忆出现在了脑海里,顺着旺达记忆中的一条条街道,他找到了九头蛇的准确位置,同样,他也看到了那个摸着弟弟妹妹的头叫他们别害怕的坚强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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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琳娜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天花板,和有些刺眼的白色灯光,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束缚在了实验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