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舍外原本是巨大的园林,但被查尔斯进行了改造,现在全变成了供学生玩耍的绿色草坪空地,比如,此刻,一群小豆丁正在用自创的规则踢着足球。
“杰克,我们说好的,不能使用能力。”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生气的朝着对面大喊,对面的男孩儿只能抱歉的吐了吐舌头,两个人像是有默契一般,心照不宣的又投入到了游戏当中。
其中有一个孩子远远地就看到了查尔斯的身影,大喊了一声“教授回来了”,剩下的萝卜头一窝蜂的全都涌向了他们。
“教授,教授。”学生们自动在查尔斯面前围成了一个圈,叽叽喳喳问起了问题。
“教授,你的任务做完了吗?”
“教授,他们是新来的学生吗?”
而有的人直接略过了查尔斯,问起了站在一旁的卡琳娜、皮特罗和旺达。
“你们的能力是什么啊?”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你们是哪里人啊?”
虽然一群小鬼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十分吵闹,但皮特罗和旺达却不觉得烦,这些人和他们一样,都是被上天选中的人,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变种人学校,原来在电视上看到关于X学院的报道时,大部分时间也只是觉得那是一种媒体宣传,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对待变种人都像他们国家里的人一样,但当他们迈出了一只脚,看到了更广阔的天空时,才发现,真的有这样的乌托邦。
“我叫皮特罗,我的能力是高速移动,这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旺达,这个也是我姐姐,她们都超级厉害的。”
皮特罗的小眼神里带着骄傲,被压抑已久的话痨属性在遇到持有善意的同类后,也终于爆发了出来。
“真的吗?那真是太酷了,你能给我们展示一下吗?”
虽然被询问的人是皮特罗,但男孩儿还是扭过头看了一眼卡琳娜,像是在征求同意一般。卡琳娜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说到底,这两个人还是孩子,在特兰西亚的十几年时光里,并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旺达装的再成熟,从内心里还是渴望别人的认同,还是渴望有除亲人以外的人可以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去吧,给他们瞧瞧你们的本领。”
皮特罗听到这句话,像是被解除了魔咒一般,噌的一声就消失在了原地,趁大家眨眼间的功夫,就又回到了原地,只不过,这一次,手里多出来来了一个三明治。
“哇,你说不定比闪电侠都要快呢。只不过,皮特罗,你的三明治是从哪里来的啊?我记得几天食堂的菜单里没有三明治啊。”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只记得他带着一个很奇怪的眼镜。”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深吸了一口气,要知道,自从斯科特毕业,成为这里的教员后,除了负责任这一词语外,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就是严厉,极其严厉,谁要惹了他,下场一定不会好,果不其然,还没等他们把这个消息共享给以后的伙伴,斯科特就气冲冲的走出了教舍。
“你们胆子大了,是不是,谁偷走了我的三明治,是不是你,哈里森,又在利用你隐身的能力搞恶作剧。”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被点名的大男孩儿连忙摇着头,伸出手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另一边,皮特罗已经开始愉快的进餐了。
“那个银头发的小子,你是谁,新来的学生吗?不知道学校里要尊敬师长吗?你给我......”
斯科特正准备讲出自己平时的惩罚,告诉这些学生,来了X学院就要守规矩,不料,还没讲出口,就被汉克拉到了一边。
“你疯了吗?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谁?”
“还能是谁?难不成能使教授的儿子。”
迎接斯科特的是长久的沉默,他突然想到汉克早些时候联系他,说被九头蛇带走的两个变种人是万磁王的孩子,而原本身为托尼·斯塔克助理的卡琳娜其实也是变种人,而且也是万磁王的孩子,其中的弯弯绕绕解释的他都快要睡着了,结论无非就是,万磁王喜得三子。
他转过头,看了眼皮特罗和旺达,又移动了一下视线,发现了不远处了查尔斯和卡琳娜,今天自己的眼神是怎么了,这么大的两个活人,竟然没第一时间发现,一定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你想想,他们三个是万磁王的孩子,教授和埃里克的关系又那么近,而且他已经认卡琳娜为教女了,你说双胞胎还会远吗?再说了,虽然埃里克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当爸了,但相信我,那家伙绝对会是个宠孩子的人。”
了解万磁王过去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埃里克曾经一度很渴望普通人的生活,虽然这种生活因为各种原因被迫中止了,但他们都必须承认,埃里克心里还是期望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的存在的。
斯科特也算是踏进社会多年的人了,社会法则还是知道一些的,他转过身子,对皮特罗露出一个友善又勉强的笑容:“新学生嘛,三明治就当见面礼了。”
所有的萝卜头们只想要四个字来形容斯科特,那就是“尴尬极了”。
“斯科特还是那样,讨厌我爸,但又害怕他。”
“我想大部分人对埃里克都是这样的态度,毕竟他很少对人敞开心扉。”
查尔斯和卡琳娜边聊着天边散着步,不远处,琴仍旧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坐在树下看着书籍,像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抬起头对他们微笑了一下。
“琴还是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能力?”
“是的,她一直很害怕,害怕能力最后控制了她。”
“她的担心是对的,父亲,在原时间线上,洛基曾经对我说过,琴身上的能量很强大,也很危险,想要完全控制住的可能性很小,琴现在的状态就很好,如果强迫她释放出控制范围以外的能力,琴很有可能黑化。”
查尔斯一面惊讶于卡琳娜的到来对于他的帮助,一面又吃惊于她刚才的称呼,可能连卡琳娜自己都没有留意到,她把原来的习惯带了过来,那就是大多数时候对埃里克叫爸爸,对查尔斯叫父亲。
但查尔斯并不排斥,卡琳娜在某些方面和他实在太像了,又像理智版本的埃里克,他很难不把她当成亲人,就算原来没有相处过,但那种浑然天成的亲近感想忽略都忽略不掉,想到这里,查尔斯嘴边露出了一抹笑容。
“埃里克明天应该就会来了,我刚才让汉克去通知他了。”
“那就好,明天给我们腾块场地,让我们好好打一架。”
“什么?”
“把他打醒,就那烂收破烂组织,有什么好发展的,他又没钱,有没脑子,就应该待在这里好好的出力,非得搞得全世界的人都认识他了才罢休,等他老了,还不得时时刻刻为他这中二的中年岁月后悔去,难不成,他还能中二一辈子。”
“他最后会和我们站在一起的。”
查尔斯说这句话时没有迟疑,语气非常坚定,他一直都相信埃里克,就像他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变种人的处境一定会变好。
卡琳娜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给了查尔斯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爸爸,让他在找不到路的时候,还能回家。”
“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一个都不会放弃。”
所有人都说查尔斯对于埃里克太好,但只有查尔斯自己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互相再给对方慰藉对了,他们彼此都是对方心中的光,而任何一方的儿女,就是他们对未来的所有希望。
卡琳娜看着不远处和学生们聊天的旺达和皮特罗,又看了眼透过树叶照射下来的阳光,看来新的生活终于到来了。
“对了,卡琳娜,你在原时间线上,和史蒂夫是不是男女朋友?”查尔斯明显看到卡琳娜身体一滞。“这也不怪我,我叫醒你时,不小心看到的。”查尔斯继而拍了拍她的肩膀:“挺好的,队长是个好男人,挺好的。”
说完,就默默走开了,卡琳娜不知道为什么,看查尔斯的背影总觉得有些落寞,但更多的时间,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她真想说句等等,在这里,她和史蒂夫还不是情侣啊。
第三十章
埃里克接到汉克打来的电话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一般情况下,都是查尔斯打电话联系他,问问他最近的情况,再唠叨上几句,劝他早日浪子回头,当然,他并不觉得创立兄弟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次,打电话的人换成了汉克,他在听到声音后就自动脑补出X学院被邪恶反派组织或者政府攻击的画面,查尔斯被捕,很有可能受尽折磨,于是脱口而出的话就是:“查尔斯怎么样了?”
对面的汉克也被搞的一头雾水,先不说为什么一上来就问查尔斯,他很想问问万磁王,他是不是对教授的能力有什么误解,还是对X学院的教职工、学生太没有信心了,他们可都是打着宁可自己受伤,也绝对不让教授出事的态度守护着查尔斯的。
“教授没事儿。”汉克没好气的说道。“倒是你,有大事了,你知不知道你有三个孩子?”
“什么?”
“我说,你有三个孩子,全是变种人,你现在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声音够大吗?还清楚吗?”
接下来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汉克用及其白话文的方式向他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中间还捎带着一些科普,不过,对于一直没有陪伴孩子成长的埃里克而言,管她是那条时间线上的,只要身上流着自己的血液,这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于是,埃里克站在自己并不大的衣柜前,思索着明天去X学院要穿什么衣服,是西装好呢,还是战衣,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原因是比较能凸显自己的身份,还拿熨斗熨了好长时间,怀着对明天的无限憧憬,进入了梦乡。
而另一边,卡琳娜则开始给皮特罗和旺达打起了预防针,说实话,就冲埃里克现在这个德行,让她告诉弟弟妹妹,自己的爸爸是个很好的人,别说他们不信了,怕不是鬼都不相信,她只能通过早已想好的措辞,让他们知道,自家爸爸只是选错了一条路而已。
“皮特罗,旺达,我们的爸爸,就是埃里克,他的童年并不是很幸福,不,应该说,充满着苦难。”
“比我们还要惨吗?”
“是的,比你们还要惨,在如此开放的现在,变种人仍然不是所有人能接受的存在,即使在如此具有包容力的纽约,也有不少人持歧视态度,你们可以想象,在爸爸小时候,他受到的不仅是语言上的侮辱,还有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
皮特罗和旺达想了一下,虽然他们在特兰西亚的日子并不好过,有诸多障碍,但那群人并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们,毕竟现在是网络社会,一条推特发出去,就有可能引起全球网友的关注,但埃里克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就算卡琳娜为了保护他们幼小的心灵,没有多说,他们也能脑补出个大概,悲惨、痛苦、不甘。
“我们要想像其他的普通人一样获得该有的权益,就要走很长的路,就像当年的黑人一样,要不断的抗争,这期间,一定会有牺牲,也一定会有伤痛,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教父和爸爸选择了两条不同的路。教父的家境优渥,从小的生活要比大多数人好上很多,他选择以德报怨,选择让变种人使用自己的能力去回报社会,增进变种人与普通人之间的相互了解,他相信,只要我们之间的隔阂消除,想要的生活也一定会到来,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从长远上来讲,也是合适的。”
“但是爸爸,他不一样,痛苦铸就了现在的万磁王,当一个人内心的伤口足够深、足够大时,很难不选择发泄,不选择把痛苦施加到别人身上,只是,我希望你们知道,爸爸现在就像一条飘在江上的孤船,只要有人拉他一把,他就会靠岸,而拉他的人,必须是我们,你们要相信,他的心中还有大爱,最后,会选择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的。”
“不过。”卡琳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咱们爸的中二病好之前,他说的话你们尽量别听。”
“姐姐的意思是,虽然爸爸是个好人,但现在脑子里的想法有点儿太偏激,所以听你和教授的话就好。”
旺达很精准的概括了卡琳娜想要表达的意思,而卡琳娜心中则是一阵骄傲,看吧,自家妹妹就是聪明,怀着高兴又忐忑的心情回到了查尔斯为她安排的房间,一路上都哼着小曲儿。
“你心情好像不错?”一直不怎么爱说话的琴,在看到卡琳娜后,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于是主动地搭起了话。“全校都知道你们明天要和万磁王相认了。”
“还行吧,主要是好长时间没和势均力敌的人打过架了,有些期待。”
这下换成琴变成傻子了:“打架?你明天要和谁打架?你爸?为什么好好的要打架啊?”
“这就是我们场面人解决问题的方式,网友不都叫我爸场面人吗?”
琴没有想到的是,不仅是万磁王,他们全家都是名副其实的场面人。
第二天,当X学员的学生在铃声中纷纷起了床,到食堂里进行觅食时,查尔斯的声音就突然传进了卡琳娜的脑袋:“卡琳娜,埃里克来了。”
女孩儿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才刚过八点,连八点半都不到,认儿子、女儿倒是很积极吗?改邪归正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爽快。
卡琳娜回答了句:“我知道了。”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一会儿摔坏砸坏的东西,让我爸用收废铁的钱赔你。”当然,这些话,一字不差的全都被琴听见了,她惊讶于卡琳娜的能力,与此同时,也惊叹于女孩儿的脑回路,总觉得一会儿会有血雨腥风的场面出现。
“皮特罗,旺达,你们在这里好好吃饭,我去会会我们亲爱的爸爸。”
卡琳娜从座位上起了身,只不过,餐厅里所有的刀叉也跟着她一起移动了起来,所有的学生看着这熟悉的场面,心中真是有苦说不出啊,不是说好了让我们吃饭吗?您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们怎么吃,面包这些都还好,水果沙拉是准备让我们手抓吗?他们纷纷向双胞胎投去求助的眼光,谁知道,那俩小孩儿就差没举个,“我姐全世界最牛bi”的横幅了,心塞,盲目追星真的会蒙蔽双眼。
埃里克急匆匆的走进大门,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黑色女仔裤,脚在黑色马丁靴的女孩儿站在教舍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父女之间存在心电感应,只是这么看了一眼,埃里克就知道这个女孩儿是自己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