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虞晚晚却是聪明、大气的,她在边关救了一城的百姓,她会做各种美食佳肴。如今当江泠面临囹圄时,她不背不弃。
她有那么多的优点,可他依然爱得是那一个娇蛮女孩。
“她去哪里了?”朱齐的泪夺眶而出。
虞晚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她去了我的家乡吧。朱齐,对不起了!”
虞晚晚说完,转身出了屋子,直向山庄大门跑去。
外面守着的侍卫忙惊讶的忙进屋请示朱齐。
朱齐把脸埋在手心里:“放她走吧,派两个人骑马送她回去。”
平北王府被官兵层层包围,一丈之地,禁止任何人靠近。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响。
守门的官兵看着一位年轻的女子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什么人?不准再过来!”
虞晚晚扬起头,一字一顿:“开门,我是平北王妃,我要回家……”
第103章 夫妻乐 喂饱他
平北王妃?
看守的禁军便是一愣。
他们奉命说是看守平北平府, 实则就是禁锢,是不准许任何人出入府邸的。
但他们可没听说过, 平北王妃不在平北王府里。
不过,眼前的女子不仅美貌过人,更是气势迫人,通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而且自称平北王妃,现在平北王都被关了,眼看着就是失势、倒台,这时候应该没人会上杆了冒充平北王妃吧。
守卫心下猜测, 又互相看了看,按照规定,他们是不能、也不敢私自做主放人的。
其中一个领头的便瓮声瓮气的对虞晚晚道:“随便说个名头,就想进王府,那怎么成。
你说你是平北王妃, 谁知道你是真是假, 或许还是刺客, 想刺杀平北王爷呢。
你还是赶快离开,不然我们就把你抓去官府了。”守卫故意吓唬道。
虞晚晚心平气和:“你们可以让王府里的守门人出来, 一看便知。”
禁军守卫哪能自已给自已找麻烦, 根本不理睬虞晚晚。
虞晚晚见说不通, 迈步就往里大门走。
诶呀,真是胆大,
守卫们拔刀呼啦拦住去路, 这一下便闹出了些动静。
这时, 紧关了几日的王府大门忽然开了,牛瑞激动万分的跑了出来。
跑得那个急啊,被门槛子拌了一跤, 趔趄着从台阶下来,一下子跪在虞晚晚面前。
好在牛瑞脑子还在,咽了口唾沫,喘了口粗气才道:“娘娘,您从庙里上香回来了!”
上香回来?
虞晚晚转念一想,便明白牛瑞这是在隐瞒她失踪的事呢。
“嗯,本王妃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我留在庙里了。”
“辛苦娘娘了,娘娘快请进府。”牛瑞站起身,弓了腰,接虞晚晚进府。
虞晚晚抬腿就要进门。
守卫当然不能这么算,他们要让人进去了,受罚的就是他们了。
“诸位,不会为难你们的!”吉福带了十几个王府的侍卫从急匆匆的从府里走了来。
“这是平北王爷的手谕,你们拿给禁军的李统领吧。”
吉福把盖了江泠的平北王章印的旨谕递给守卫。
守卫看吉福身后跟着王府侍卫,个个身材高大,眼亮体壮,一看就是武功高强,手里每人都还拿着明晃晃的宝剑。
这就是给了手谕若还不放人进去,王府的人就会动手了。
不管怎样,平北王现在到底还是王爷呢,守卫们此时有了手谕,也不敢太得罪,忙向左右散开,躬身下拜:“王妃娘娘请!”
虞晚晚进了府,平北王府的大门便轰的一声关上了。
一进府,吉福和牛瑞流着眼泪,向着虞晚晚哽咽道:“ 娘娘,你这些天去哪了,奴才们都急死了。”
虞晚晚忙道:“我没事,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找您找疯了,但这两日被关在府里,不得出去,已经两天两夜不吃不睡了!”
说起自家王爷的惨样,吉福、牛瑞是鼻涕眼泪一起流啊。
“啊?两天两夜不吃饭不睡觉,你们怎么也不好劝劝。”虞晚晚急了。
“老奴们也劝啊,可娘娘,您也知道,老奴们哪能劝得了王爷。不过这一次,娘娘回来就好了!”吉福忙道。
也是,江泠的性格,一般人都劝不了。
“王爷现在在哪?”
“在冰雪居的书房呢。”
虞晚晚什么也不顾了,双手提了裙角便往跑冰雪居,到了书房口,也顾不得喘一口气,推开门,急不可待的叫了声:“江泠!”
原本虞晚晚听吉福、牛瑞两人的描述,以为会见到一个胡子拉碴,头发散乱,憔悴不堪的江泠呢。
毕竟两天两夜没睡觉,车巠口勿人能好哪去呢!
可是一进屋,就有些愣。
江泠人站在书案后,手中拿着毛笔,正在练字。
他的头发梳拢得整整齐齐,簪了一只白玉簪,穿了一件金丝祥云的月白底袍子。
江泠一般好穿玄色,之前她给他置办过白袍,说过好多次他穿白袍一定亮眼,但江泠怎么也不穿,最多穿她给弄得蓝袍。
虞晚晚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白色呢,第一眼就觉好看。
白色与黑色相比,将江泠身上凌厉之气柔和了一些,他本是就是清冷俊逸,此刻便更似玉山雪莲,不染尘埃,如谪仙一般。
但虞晚晚看这身剪裁极熨帖的白袍,将江泠的宽肩瘦腰的身段展示得淋漓尽致,让他平添了一丝魅惑。
对,就是魅惑,是让人会脸红心跳的魅。
咦,这模样不是挺好的吗?
虞晚晚眨巴了眨巴眼睛,又欢喜的叫了声:“江泠!”
可江泠就仿佛没听见一样,仍在认真练字,理都没理虞晚晚。
虞晚晚走到书案前,江泠仍没抬头,完全把她当空气。
他是在生她的气?
虞晚晚有点心虚,毕竟她之前离开王府时,对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虞晚晚半蹲下,下巴抵在书案上,跟只小猫似的,仰脸去看江泠低垂的头,细声细气的又叫:“江泠!我回来了。”
江泠仍没抬眼,手中笔不停,虞晚晚瞄了一眼,白纸上写的是个硕大的:“杀”字,一连写了五个。
五连杀,气性这么大,这是要“杀”谁啊!
虞晚晚伸出拇指和食指,就往毛笔笔杆上一弹。
……让你写!
可她出手的速度哪能与江泠比,江泠手往旁边一挪,便避开了虞晚晚的两指弹。
虞晚晚弹了个空,但江泠被她这一干扰,杀字的最后一笔的一捺,也一下拉长,着墨多了。
这个“杀”字就算是写废了。
这一下江泠抬起了头,目光冰冷的看着虞晚晚,全身上下冒着冷气。
虞晚晚根本不怕他,但表面得给他面子,便故作怯生生的模样直起身,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两只手拧着衣角,大眼睛眨巴的看着江泠。
江泠狠盯着她,虞晚晚可怜兮今的回视着他,两个人都不说话。
不过虞晚晚眼尖,这时候便看见江泠下巴上有一道红痕,像是被刀划破了皮。
“江泠,你受伤了。”虞晚晚心疼的忙伸手去摸。
但她的手伸出去,还没碰到江泠的脸,江泠头微一后仰,便利落的躲开了。
虞晚晚摸了个“寂寞”,手擎在空中,便显得很“尴尬”了。
“你!”虞晚晚忍不住一跺脚!有些生气了。
这是不想让她碰他啊!
江泠就宛如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随手从书案上拿了一张纸,甩到与虞晚晚面前,冷冷的惜字如金:“拿走!”
虞晚晚撅了下红嘟嘟的唇,拾起纸一看,是和离书。
当初和离书一共签了两份,她和江泠一人一份的。
“干嘛?”虞晚晚捏着和离书道。
“明日我会让皇后下旨,你带着两份和离书就可去官府了备案了!”江泠半侧过身子,不再看虞晚晚。
“什么啊?我才不要和离呢。”虞晚晚说着,忙从怀里掏出她的那份和离书。
两封和离书叠在一起,三下两下的撕了个粉碎。
然后伸手去拉江泠的袖子:“江泠,我之前说得不是心里话,我从未想过与你和离的。”
江泠又是一侧身,躲开了虞晚晚的手。
而且干脆背过身去,不看虞晚晚,声音冰冷似寒泉,不带一丝温度:“你当本王是什么,当平北王府是什么,之前你想和离就和离,想离开就离开,如今你不想和离就不和离了,想回来就回来。
你以为你是谁,本王没有杀你,已经是看在你外祖林老爷子的份上,现在你拿着和离书赶快离开王府,若是胆敢再出现在本王面前,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对我不客气?”虞晚晚不可置信的大张了嘴:“江泠,你还想杀我?!”
原来“杀”字是写给她看得。
虞晚晚气得身子都有些抖了,但更多的是委屈,她巴巴的回来干什么,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虞晚晚的眼泪都激下来了,伸手拿起案上的玉石镇纸就想往江泠后背上撇。
不过颠了下,有点沉,别打坏了。
便放下,又抓起毛笔,这个轻,但是上面带了墨,会把白衣服弄脏。
江泠可好不容易穿个这么好看的白衣服呢。
虞晚晚把笔又扔回桌上,那拿什么?
扫了一眼桌上的五连杀的宣纸,两只手伸过去揉巴揉巴,团成一个大纸团,往江泠后背上使劲一砸,大叫一声:“你个混蛋!”
说着抹了眼泪,拉开门,便跑出了书房。
可虞晚晚一拉开门,屋外听贴在房门上听动静的吉福和牛瑞没防备,一头栽歪到了地上。
两个人忙慌乱的七扭八扭的站起身。
“诶呦,娘娘,您怎么哭了?”吉福尖声叫道。
虞晚晚也不理他俩,直接跑出了冰雪居。
牛瑞看了,忙追了去,嘴里大声道:“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啊,您别跑啊,再跑跌了,等等老奴啊!”
吉福则忙进了屋,这是怎么了?
明明刚才自家王爷刚才听侍卫禀告说王妃娘娘被禁军堵在王府大门口时,整个人就像吸了口仙气,一扫颓态,来了精神头了。
是急忙写了手谕,写手谕时,他看得清清楚楚,王爷写字的手都激动的有些抖了。
怎么和娘娘见了面,却把娘娘弄哭了?
不过,等吉福见了江泠,也是一愣。
吉福先头并没有与虞晚晚撒谎,江泠这些日子找虞晚晚,是日夜不眠不休。
尤其这两日被关在府里,真的是因着急上火,吃不下东西。
再加上也不梳头,也不剃须的,随便裹个袍子,眼底下是淤青,眼睛里是血丝,人看上去就很累很疲倦。
可是现在的王爷是哪里还是之前的模样。
想来是他刚才出去传口谕时,王爷换的衣服,梳的头,还刮了胡子。
王爷这是见了娘娘开心啊,开心怎么还能和娘娘吵架呢?
吉福刚要开口,江泠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还不赶快去!”
还不赶快去?
啥意思?去哪?
吉福在江泠要吃人的目光里一个激灵,马上明白了:“奴才这就去看娘娘,定不会要娘娘出府的。”
诶,这真是皇帝也急,太监也急了。
虞晚晚哪能出府,她是直接跑回自己的院子了,回了卧房,一头扎在床上,气得狠狠的把枕头当做江泠锤了两下。
春桃和夏荷听了动静,忙进屋,看了虞晚晚,是涕泪横流:“娘娘,你这是去哪里了?”
虞晚晚忙坐起来安抚两个人,主仆正说着呢,牛瑞和吉福都进来了,忙道:“娘娘,您可别生气,王爷是说气话呢,王爷比谁都担心您呢。”
虞晚晚哪能不懂这个道理,而且到底是她理亏,之前对江泠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现在江泠弄出这番傲娇样子,还得她去哄的。
“春桃,我要沐浴!”
“夏荷,吩咐小厨房,按我列的单子准备好食材。”
欸,真是天好、地好,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家好。
虞晚晚美美的洗了个澡,春桃给她按摩抹了护肤膏子。
虞晚晚先在衣柜里挑了小半个时辰的衣服,试了十几件,选了一件粉色的。
又到小厨房,做了两样菜,然后打扮整齐,自己拎了食盒,又去了冰雪居。
江泠这一次没有再练字,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案后看书。
只是虞晚晚有些奇怪了,江泠这是练什么功夫呢,书竟是拿倒的。
字都是反的,他看什么呢。
江泠听了虞晚晚进来,依旧没看她。
虞晚晚走到书案前,把手里的食盒放在上面,然后解了身上裹的斗篷。
江泠的眼角就是一跳,虞晚晚斗篷里面竟然穿得是一件透明的纱衣……
第104章 红豆曲 我可不能担了虚名
虞晚晚打开桌上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两盘菜来。
一盘子叫做双瓜伴红豆, 另一盘子叫鲫鱼白玉汤。
这两道菜和前一段时间她做的骨肉相连,在她原来世界里并称情侣菜谱中最浪漫的三道菜。
双瓜伴红豆的主料是东瓜、南瓜和红豆。
是先将东瓜, 南瓜去皮去籽,切片,做成心型,用盐等调料调好入味,上笼蒸熟。
再将红豆放到开水里煮透酥糯,然后摆盘,双瓜围边, 红豆倒入中间。
虞晚晚特意选的是青莲瓷花盘,青色衬着奶白的东瓜、橙黄的南瓜,赤色的红豆,看上去赏心悦目,就真的似一朵献给心上人的怒放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