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家产后,我风评被害——富茶礼
时间:2021-04-18 09:44:32

  盛明澜打开衣帽间的门:“这里。”
  顾清延惊于她竟然把卧室改装成了衣帽间:“你平常都睡次卧?”
  盛明澜挠挠头:“嗯,因为衣服比较多,其他地方不够放。”
  顾清延走进,才发现她“比较多”的“比较”实在有点过于谦虚了。
  将袋子放在她装包的玻璃展柜前。
  原本还担心买的会不会太多,现在想想,刷卡的时候,还是下手轻了。
  盛明澜还因为那句“黄腔”有点不自在,抠抠门把手,问:“你明天几点去医院,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七点,怎么,哪里不舒服吗?”
  “这么早啊……也没什么,盛光惜的事估计会对公司股市有影响,感觉会有一堆开不完的会,想翘了,但一直呆在家里也很无聊。”
  “你是理事长,想几点去医院不都由你说了算?”
  盛明澜小声忸怩:“但我想跟你一起吃早餐啊……”
  顾清延瞥她:“晚上不刚一起吃了晚饭和夜宵?”
  盛明澜反问:“我看起来不像那种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顾清延盯她片刻,按她脑门往边上别开,一边往外走,一边声音里带了点笑地道:“六点四十五,没出来就不等你了。”
  盛明澜捂头,兴奋跟出去:“好!”
  然而做人不能太荡漾,春心泛滥容易导致身体激素不平衡,盛明澜当晚就被来势汹涌的例假给整颓了。
  凌晨三点换了床单,又吞了片止痛药,这才倒头重新睡回去。
  等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时针指向九点。
  盛明澜先是迷迷糊糊瞄了眼,再是一个激灵坐起身。
  她胡乱趿拉起拖鞋冲去洗手间拾掇一番,便风风火火地打开公寓门,往外左右张望。
  这个时间没有上班族还在家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门边地上放了个保温盒,上头贴了张便利贴,写着“早餐”。
  盛明澜有些懊恼,将东西抱回屋里,给顾清延打去电话。
  第一个电话顾清延没接。
  过了会儿,他才回拨过来。
  “起床了?”
  话筒那边人声有些哄闹,估计是在出诊楼的走廊上。
  盛明澜自知理亏,丧头丧脸地应了声:“嗯。”
  顾清延道:“早餐放你门口了,有看到吗。”
  盛明澜乖乖地应:“看到了。”
  顾清延道:“这个时间估计已经凉了,家里有微波炉吗,没有的话去我家。”
  盛明澜四望一圈,虽然她不下厨,但该备的东西还是备上了,点头道:“有的。”
  顾清延听人毫不掩饰的颓丧应答,抬手看了看手表:“如果还来医院的话,或许可以赶上中饭?”
  盛明澜眼睛瞬间亮了,快乐来得太突然,让她整个脑子都晕乎乎的,片刻又疑惑道:“顾清延,你对我是不是太好了,可我明明还没追上你啊。”
  “问你自己。”
  顾清延嗓音清朗,中间停了停,才往下道:“为什么还没追上。”
 
 
第35章 男朋友意外可靠。……
  礼拜四早上顾清延要出门诊, 盛明澜到时他病人还没看完。
  在护士站和小护士们聊了会儿天,看显示屏上的预约号都结束了,这才花蝴蝶似的翩翩推门走进。
  顾清延正在病人手册上做着记录, 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地道:“抱歉, 今天的门诊号已经结束了,可以预约明天的。”
  盛明澜还站在门边,单手覆在门把手上, 歪歪脑袋道:“上司约谈也需要提前预约时间?”
  顾清延抬眼,目光在盛明澜脸上定了定,道:“不用。”
  盛明澜轻笑一声, 走近跨坐到看诊椅上,脚尖带动滚轮贴近顾清延的办公桌沿才停下。
  “撩完就挂我电话什么意思?”
  她双手托着腮帮子问:“我为什么追不上你你还不知道?嗯?”
  “小护士们给你取外号可都是叫你高岭之花诶, 你要是放低点姿态,我至于那么难追?”
  “嗯?嗯?嗯?”
  顾清延看人越怼越上头,身子也越发凑近, 将黑笔笔盖的方向往她额头一点, 抵住了。
  净白的指节扣在笔杆上微弯,他道:“就不能坐正了,好好说话?”
  盛明澜无赖地响亮应了一声:“不能。”
  顾清延一噎,沉默了几秒。
  然而这几秒对盛明澜来说也挺难熬了, 从早上挂断电话,再到门诊室外等候的两个多小时里,她就像一瓶摇晃已久等待开盖的瓶装汽水,气泡不断汩汩地往上冒。
  她突然以一种认真的语气:“知道吗,其实我是个复盘小达人。”
  顾清延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过来的路上我仔细想过了。五年前在M城抗震救灾, 我们明明一个救助站你却半点不记得我,五年后再见我提出想跟你做朋友,也被你直接拒绝。我觉得我大概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顾清延眉眼染上点无奈:“你说的复盘,就复出这么个结论来?”
  盛明澜自顾往下:“不过学霸的自我养成向来是迎难而上,况且你是我遇到第一个五年前能让我心动,五年后依然让我心动的人。我想着我不合你第一眼缘也没关系,我除了脸,应该还算有一点才华和魅力。”
  盛明澜说得真诚又专注,顾清延抵在她额心的笔杆失了两分力道,神情控制着没有松动。
  盛明澜道:“其实我经常担心唐突冒进会惹你讨厌,但现在,我发现温水煮青蛙也是个下策。”
  顾清延看着她,有些温柔地应了声:“是吗。”
  “是。”盛明澜说,“因为循序渐进好难。”
  她道:“我好像有点等不住了,你是不是也一样?”
  顾清延眼皮像跳了一下地往上抬。
  两人同时陷入在安静里,无声对视。
  空前的暧昧在不大的四方空间里纠缠浸延。
  盛明澜轻屏了口气,偏开抵在她额前的笔梢,支身前倾,贴上顾清延的唇角。
  手脚因为紧张不受控制地打哆嗦,她闭眼道:
  “顾清延,我们在一起吧。”
  顾清延的右手还悬在半空,挂在指弯的黑笔往下滑了一点。
  门外走廊病人的问喊,护士的安抚,飘进大楼的救护车急救铃……所有的声响通通无限远去。
  只有身后窗外的阳光炽热又滚烫,嘴角的温度冰凉又缠绵。
  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大约只持续了几秒,便退了回去。
  盛明澜双手交叠在身前,乖坐在那里,因为顾清延的沉默,变得有些尴尬,也有些心虚,连带刚亲过人的嘴皮也变得开始有些烫口。
  她不自然地闪了下目光,既是安慰自己,又是安慰他地讪声打破沉寂道:“成年人谈恋爱,应该可以直接亲吧……”
  顾清延没马上应声,右手不紧不慢垂回桌沿。
  看人坐立不安,仿佛下秒就会像儿科来看病的小朋友一样忐忑咬手指。
  顾清延转了下笔,故意逗她道:“谈了是可以,但还没谈就?”
  盛明澜消化了一秒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低头沮丧小声道:“对不起……所以我是告白失败了吗……”
  顾清延好笑。
  更像小孩子了。
  他将笔扔到一旁,抬脚勾过盛明澜的座椅。
  滚轮在大理石地面窸窣划过,最后箍在自己与办公桌之间。
  盛明澜只惊吓了一瞬,随着两人距离拉近,她捂住了眼睛,别开脸不去看他。
  顾清延笑道:“亲完就不看人是什么理?嗯?”
  盛明澜嘴角向下撇,闷声道:“因为很丢脸。”
  顾清延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笑:“那这样呢?面子有没有赚回来一点?”
  接着盛明澜便感觉发心插进几根指尖,头发被人往后顺了顺,然后发顶落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吻。
  盛明澜呆愣,捂在眼睛上的手缓慢往下移了一寸,茫然看他,像卡顿了好一会儿才重启。
  她道:“你不是说没谈恋爱,不能随便乱亲吗?”
  顾清延:“所以?”
  盛明澜:“所以?”
  顾清延叹气,一副指望不上地把她头发揉乱:“算了,去吃饭吧。”
  盛明澜却是在他起身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一瞬,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反应慢半拍地仰头看他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了?我也可以随便亲你了?”
  顾清延被她衍生出来的第二条结论逗得哭笑不得,惦记人方才太难过,顺她开心道:“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齐清早上有一场手术,结束得比预想晚一个小时。
  到二楼食堂,意外发现坐门诊的顾清延同样来得有些晚。
  食堂里坐满了人,齐清懒得找座,径直在顾清延边上坐下,扒了口饭才注意到对面盛明澜扫射来的视线。
  齐清嚼咽的动作微滞:“呃,这里不能坐?”
  盛明澜和顾清延异口同声:
  “不能。”
  “可以。”
  顾清延笑扫了盛明澜一眼,才重复道:“可以,坐吧。”
  齐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祖宗,不过他正好有些事想问盛明澜,所以假装没看到她的愤愤视线,道:“你昨天回去没被家里为难?你那微博一发,全网狂欢,系统都被你整瘫痪了。”
  盛明澜还因为双人世界被打断有些不开心,听言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注意。估计是想为难我来着,但联系方式都被我拉黑了,没给他们那个机会。”
  顾清延问道:“什么微博?”
  齐清见他不知情,绘声绘色地开始复述。
  从面招引发的学术造假质疑、医院发出的医疗过失澄清,以及大乱炖的真假千金长帖,再到最后盛明澜点睛一笔的“不好意思,你谁”,昨天一夜简直是吃瓜群众的狂欢。
  齐清不知道,坐在他眼前的这两位,就是昨天面招引发一切的主推手。
  然而两人从学校出来后,先是去戏园吃饭听戏,再是回家夜宵,除了盛明澜中间上线的一分钟,可谓与世绝缘。
  顾清延听他说到起诉盛光惜恢复医疗名誉的事,道:“律师找到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盛明澜抬手在顾清延眼前晃了晃,刷存在感道:“理事长还坐这儿呢,当面质疑我能力过分了啊,医院有专门法务的好嘛。”
  顾清延笑:“行,我知道了。”
  齐清眯眼开启侦探模式,来回审视两人。
  怎么感觉这说话的氛围有点不对味呢。
  盛明澜满意地哼哼,如若无事地将筷子伸到顾清延餐碟里。
  “可以吃一个你这个吗?”
  “嗯。”
  顾清延又多夹了两块给她。
  盛明澜正嚼着,注意到周围投来的若有若无视线,牙齿蓦地有点咬不动了。
  不是吧。她就吃了块顾老师的酥肉而已。
  至于那么多人看她?
  边上齐清突然指着食堂的电视叫道:“快看,是你们盛家的新闻发布会。”
  盛明澜顿时恢复了平静,心想原来是因为这个。
  电视里,记者正在场外概述报道,针对昨晚发生的复杂前情,以及盛家股市的动荡进行说明。
  接着镜头一摇,晃入室内。
  盛立元在一片闪光灯中,由保镖护着走上发布台。
  盛立元一身正装干练,但眉目间流出掩不住的疲态。
  他双手抻在短桌两侧,只声明了短短两句话。
  “盛明澜和盛光惜都是我女儿。另外,光惜大学取得的成就皆合法。”
  盛立元说完两句,便一言不发,在保镖的保护下,顺着台阶往下走。
  食堂里响出一片哗然,与之相应的,发布会里的记者簇拥而上,帮忙提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盛先生,为什么您的女儿当事人盛光惜没有出席发布会。”
  “目前国内对学术不端没有任何相应惩戒措施,请问您是在帮您的女儿盛光惜钻学术漏洞吗?”
  “盛先生能不能正面回复一下有关污蔑齐清医生、让他顶替医疗过失的事,据说齐清医生在暂停执业活动的一年里过得十分凄惨。”
  “请问那段时间盛家是用钱势向齐清医生施压了吗?”
  “您的另个女儿似乎并不承认跟盛光惜的姐妹关系,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盛先生,请您回复一下!”
  盛明澜看着电视里的乱象轻啧。
  发布会就发布会,提上她做什么。
  见顾清延和齐清都有继续往下看的意思,盛明澜吃饱了,戳戳顾清延道:“我去趟洗手间?”
  顾清延没多想:“嗯,去吧。”
  齐清却是看着盛明澜端着餐盘离开的身影,小声对顾清延道:“都是一个爹,盛立元却愿意为另个女儿做到这种地步,盛明澜没事吧?”
  顾清延眸光随之沉了沉,陷入思考。
  半点事也没有的盛明澜换完姨妈巾从隔间出来,洗手补妆的时候,收到了萧宁的电话。
  某社畜先是洋洒发表了一通“老板撂挑联系不上、把臭麻烦全留给他”的灵魂质问与吐槽,然后前后截然两人的平复下心情,汇报道:“盛先生不顾董事会阻拦,为光惜小姐召开发布会,在公司里积攒了不少怨愤,恐怕接下来想再拉拢回人心,会变得很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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