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起就有工夫了?”
“嗯,喜欢跟你一块儿。”顾清延声音有些含糊,“咱们再练练?”
盛明澜脖子往边上偏了偏,因为喝了酒,口无遮拦:“你现在是在给我吸草莓印吗?”
顾清延一开始也没这个认知,只是单纯想亲就亲了,思考了下,应了声“嗯”。
末了又嫌眼镜架在鼻梁上,老磕碰到她,亲的不方便,直起身对她道:“帮我把眼镜摘下来。”
盛明澜却是没马上照做,反而用指尖抚了抚刚被他亲过的地方,好奇道:“真的会留印吗?”
顾清延笑了声,抬手摘下眼镜,简单的一个动作,禁欲又色气:“皮下微血管在遇到强大吸力的情况下会破裂出血。简单粗暴点来说,跟拔罐子差不多。你只需要用牙齿咬住一块地方,像吃果冻那样,吸一下嘬一下,就会有印了。”
顾清延的样子太正经,盛明澜差点要被他这副科普语气骗到了,呆呆道:“你怎么讲那么详细啊?”
顾清延将衬衫的扣子往下解了两颗,仰仰脖子:“想让你试试?”
盛明澜被顾清延说的心思摇曳,双手攀上他的肩,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的脖子瞧,流畅好看的颈线下,喉结似乎动了动。
盛明澜的四肢百骸顿时像爬进小虫,随着他喉结上下移动的微毫距离,哪儿哪儿都漾开种说不出的难耐的感觉。
顾清延垂眼,瞥她盘在他腰间变得有些不安分的两条腿,笑道:“让你亲就亲,动腿干嘛呢,嗯?动腿干嘛呢。”
盛明澜小动作被他捣到明面上,有点凶地瞪他一眼,却不知道自己此刻眼尾熏红,什么眼神都看上去像在调.情,一口冲着他的喉结咬了下去。
顾清延笑着抚抚她的脑袋,身子往后仰道:“下面一点,明天还要上班呢。”
盛明澜不耐烦地嘟囔出一声:“你怎么那么麻烦。”
顾清延宠溺:“好好,都随便你。”
盛明澜哼了哼,但还是往下移到锁骨的位置,又吸又咬。
另边苏打在餐桌上吃完鱼干窜下来,也不知道叠在一块儿的两个人影在做什么,凑到主人脚边,用脑袋拱了拱。
顾清延此刻大脑里的意识有些抽离,感受到脚边的毛绒物体,才勉强拢回一点,覆盛明澜耳边道:“到房间里去?”
盛明澜也不知道听见他的话没有,像应了一声,又像没有。
顾清延捕捉到她的唇,把她剩下的所有声音都堵了回去,然后抱她一路朝卧室走去。
清晨的阳光跃过窗户,在洁白的床褥上投下一片明黄亮色。
时间久了,温度穿过被子,让皮肤也有种暖烘烘的感觉。
盛明澜皙白的皮肤被照得发光,睫毛落金,在眼睑下方落下细腻的光影。
睡梦里的她只觉得右手臂传来湿湿糯糯的触感,有些痒,激得她脚背都弓起来了。
迷迷糊糊一睁眼,就看到顾清延放大数倍的脸出现在枕边。
盛明澜一惊,身子往后翻,若不是右手被顾清延抓着,差点滚下床去。
顾清延蹙眉把她拉回来,道:“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盛明澜低头看看被子,又看看顾清延:“我,我,你,你……”
顾清延因为她的结巴,脸上出现一瞬的沉默,非常艰难地开口道:“别告诉我你断片了。”
盛明澜原本还想再演一会儿,但看顾清延表情已经开始郁闷起来,一时绷不住嘴角要笑,挤进他怀里:“骗你的。”
顾清延松了口气,气不过拍她脑袋,但力道终是化作重重一揉。
盛明澜故意用他刚说的话拿回去堵他:“那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顾清延感觉她落在外头的胳膊有些凉,拉过被子将她裹了裹:“怕你意识不清,不是自愿。”
盛明澜想了想:“我意识可清了,还挺舒服的。”
她说着认真回味了下,“还真别说,学过医的人做这档事,是不是第一次也比普通人更能摸索到点趣味来。”
顾清延受不了她总是语出惊人,捂她的嘴巴,笑将人压进怀里:“闭嘴吧你。”
第44章 让、着、点。……
两人在床上闹了一会儿, 大早上的,难免擦枪惹火。
“别乱动。”
顾清延按着盛明澜的手脚上下控制住,这才让被子上翻滚的日光消停下来。
盛明澜却是眼珠子四处轱辘转了一圈, 道:“我也没让你忍呀……”
“是吗?”顾清延与她对觑几秒,很低地笑了声,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体谅。”
他说着膝盖微微向上顶去,挤进盛明澜的腿缝之间,低头覆上她锁骨间的印迹重新描摹。
盛明澜被顾清延发丝挠的下巴有点痒, 忍着没动,故意叹了口气,道:“不过我现在哪儿哪儿都疼, 就看你心不心疼我了。”
顾清延膝盖研磨的动作一顿,支起身看她。
盛明澜就摆出那副可怜弱小的样子, 无辜回视向他。
半晌顾清延没忍住用额头撞了她的额头一下,笑骂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特像欠打的熊孩子。”
盛明澜臭不要脸:“熊孩子可没办法跟你做这些。”
顾清延偏开头笑了一声,又转过来将她头发胡乱揉了一通, 用被子把她裹成个球, 这才起身,捎过床尾沙发凳上的浴巾围上。
盛明澜扒拉了两下,才挣开被子露出脑袋来。
夜里完事儿的时候顾清延抱盛明澜去浴室清洗过,两人身上都干净清爽一片。顾清延从衣柜里翻找出衣服换上, 腹肌与人鱼线在他抬手穿衬衫的动作间若隐若现,是盛明澜最喜欢的那种脱衣有料但又不过分夸张的身材,漂亮的肌肉线条停留在最有美感的那个度。
盛明澜欣赏了会儿,发现顾清延真的很适合穿西装,186的身高,腿型比女孩子还要细长, 让她有种跑去百货商场,把所有颜色男士西装都搬回家的冲动。
看顾清延衣服都换好了,盛明澜才抱着被子坐起身。
四望一圈,她昨晚穿的裙子掉在床边的地毯上。
还记得裙子的设计有点难脱,被人扒下时隐隐听到一声线头崩开的声音。
盛明澜道:“去隔壁帮我拿套衣服呗?”
顾清延给她找来件灰色家居上衣,顺便把室内冷气调了调:“先穿上,别着凉。”
盛明澜套好衣服,拉扯袖子时注意到右手臂的皮肤要比其他处都红一些,即便隔到现在,依然能清晰记得夜色里顾清延一遍又一遍吻她疤痕的样子,小指不由有些悸动的痉挛。
盛明澜摇摇头抛掉开始入侵脑子的黄色废料,将袖子往下顺,看衣服长度刚好盖到大腿,便往床下爬。
她沿床绕了一圈,问道:“我拖鞋呢?”
顾清延一边打领带,一边回忆:“去客厅找找,估计掉外面了。”
“好吧。”盛明澜应了声,但没急着去外头,反而赤脚踩到顾清延的脚背上,指尖去扒他的衬衫领子,“让我看看,昨天留印没。”
顾清延笑着任她把自己刚系好的领带扯松,问她:“有吗?”
盛明澜用指腹碰了碰,声音里带了点惋惜:“好像有点淡,是不是你皮肤不显色啊?”
顾清延道:“大概是想让你下次再接再厉。”
盛明澜嘴角无语地往下瘪了瘪,低头往自己衣领里面看了看,缄默比对片刻,啧声道:“你倒是挺本事有力。”
顾清延失笑一声:“谢谢夸奖。”
两人一块儿往外走,顾清延去浴室,而盛明澜找到拖鞋,想着身上这件衣服挺厚实,就直接趿拉着朝玄关走去。
在盛明澜握上门柄前,顾清延一把拎过她的后衣领,把她提了回来:“去哪?”
“回家啊。”盛明澜理所当然的表情,“刷牙洗脸。”
“真空还敢乱跑。”顾清延垂眼往她白花花的大腿上扫了眼,道,“等着。”
顾清延去隔壁帮她拿了套衣服回来。
几件单品盛明澜之前都没这么搭配过,换上后意外于顾清延的审美不错。
顾清延刷牙,看着跑进浴室对着镜子臭美显摆的盛明澜道:“晚上下班一块儿去趟超市吧,给你买些洗漱用品在我这儿备着。”
盛明澜眼睛转向镜子里的顾清延,假装考虑了下,应道:“好。”
盛明澜这回量喝的不少,但没断片,估摸是运动的时候把酒汽随汗蒸出来了,但化完妆坐回餐桌前等早饭的时候,还是有点宿醉后的头痛。
顾清延给她泡了杯蜂蜜柠檬水,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拿瓶吹。”
盛明澜一口气灌了大半杯,感觉整个人稍微活过来一点。再看看顾清延神清气爽的,有点不公平地道:“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累啊。明明昨天做了那么多场手术,睡的比我晚,起的又比我早。”
顾清延耸耸肩,给自己倒了杯开水:“毕竟还年轻。”
盛明澜听他还挺自豪的语气,笑着在桌下踹了他一脚。
顾清延把料理台上的早点给盛明澜端来,又给苏打倒了盆猫粮,这才坐下和盛明澜一块儿面对面吃饭。
顾清延注意到她左手一直落在桌下揉腰,道:“要不要给你约一家SPA馆。”
盛明澜脸红瞪他:“你是不是有病啊,身上都是印子,让我去SPA馆?”
顾清延笑:“那晚上我给你按?”
盛明澜有些意外,但没有表现到脸上,端着神情轻哼一声:“会得倒挺多。”
因为早上起床的时间多少比平常晚些,医院早查房的时间又比公司考勤早得多,顾清延来不及送盛明澜,只好两人各自出发。
医院心外科室。
纪臣给病人拆线换药回来,兴奋转到顾清延的工位,想着顾哥跟大师姐非比寻常的关系,跟人交换消息道:“顾哥你看新闻没?盛光惜学术造假的判定结果出来了!她简直就是国内高校第一人,开辟先例,推动我国学术秩序规范的确立!现在国家学术委员会已经明文规定没有实质学术贡献的人不能挂名,她算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顾清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他家早些年搞古董和藏书的时候也算半个言情书网,学术委员会里有不少与他家有些渊源的叔伯,而和盛明澜有关的事,他都会提前探风打个小小招呼。
齐清正好进办公室,听了个大概,走过来一并唠嗑,问道:“那她学位呢,是不是也取消了。”
纪臣道:“害,她现在研三,硕士学位本来就还没拿到,这下也省了她再去写毕业论文了,反正读书这条路子在国内是彻底废了。”
齐清拿出手机搜索实时新闻,嘲讽道:“盛立元之前还开记者会,说什么盛光惜所得学术成就皆合法,这下打脸了吧,国家直接给你改规则,让你‘合法’顺理成章的变非法。”
顾清延问:“你和盛光惜的官司进展得怎么样了。”
齐清道:“本来听法务部说出了点小问题,但盛明澜跟我说已经被她解决了,估计关系不大,就是走流程需要耗不少时间。”
顾清延点点头:“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跟我提。”
齐清挤眼冲他打趣:“这话你怎么不直接跟盛明澜说。”
顾清延说来就好笑:“这点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她谈,大概是当霸总有点当上瘾了,根本不愿意跟我提这些,觉得我帮她就是煞她威风。”
齐清和纪臣这段时间成天看顾清延和盛明澜成双入对,早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儿,听到这里不由捂牙叫了声“真酸”。
同办公室的秦泽进来,招呼齐清道:“齐哥,2号手术室病人的体外循环已经建好了,可以动手术了。”
齐清跟着秦泽离开。
纪臣看顾清延翻杂志,想参考下哪家医学期刊,凑近却发现是本时装杂志,惊叹道:“顾哥你还看这些啊。”
他说着并过身子细看了页,奇怪道:“怎么是时尚女装?”
顾清延随口解释带过:“就偶尔有空的时候随便翻翻。”
他正打算把杂志阖上,想了想,还是决定逮个现成的问问,道:“你觉得这套衣服怎么样,女孩子是不是还是穿活泼些比较好?”
纪臣瞬间秒懂地起哄大笑,揶揄道:“你买的理事长肯定喜欢啊!”
顾清延一下子被点出心思,有些尴尬地抚抚眉心,拿捏不准道:“但她平常穿黑白的比较多……”
纪臣心大地摆摆手:“理事长要管理公司和管理医院,在员工面前当然要穿单色显得气场大些,方便镇场子,但她跟你是谈恋爱又不是做合伙人。”
顾清延点点头,心里也这么想。
他早上去盛明澜衣帽间帮她挑衣服,里面清一色的黑白单品,虽然每一套款式都不重样又富有设计感,但单从颜色来看,还是显得太黑暗系了点。
他总觉得盛明澜应该穿些更明亮的颜色,所以早上路过楼下报刊亭,看到摊位上有陈列时尚女装杂志,就顺手买了本上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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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光惜的新闻被盛明澜缺心眼的买了好几块商场大屏,循环播放,成为各大写字楼白领茶余饭后的八卦内容,阻断了某人至少在京北五环以内的就业机会。
这天中午,谢毓正好路过盛世集团楼下,便约盛明澜一块儿吃饭。
两人去了附近商场里的餐厅。
谢毓道:“我昨天回老宅取东西,不小心听到点沈云和你爸的对话,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得到消息,就想着过来跟你知会声。他们现在好像已经把公司股东都拉拢的差不多了,估计过两天就会申请召开股东大会,听语气老爷子也会到场,而且是站他们那边的。”
盛明澜听了没太大反应,不紧不慢地切着牛排,脸上还挂了点慢条斯理地笑:“其实我今天也刚好从助理那儿收到份很有意思的报告,老实说,还挺想带你一块儿在股东大会上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