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正情绪激动的尔立,都没有说话。
尔立突然站起来,椅子被推倒的声音“咯噔”一声响起,他指着在座的人,“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杀了珊珊!”
“不对!是你!”尔立突然转向易浅浅,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珊珊和我说!你和她摊牌了!我昨天都和你说清楚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易浅浅被掐得面色涨红,头颅仰起,舌头从口腔中被挤压出来,眼看马上就要被掐死,餐厅上空响起了警报,
“注意!注意!禁止当众使用暴力行为!请玩家尔立立刻停止!否则即将受到惩罚。”
听闻此话,尔立像触电了一般缩回了双手。
易浅浅捧住喉咙剧烈地咳嗽着。
尔立扶起了椅子,双手抱头,蜷缩在了椅子上,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只有嘴里嘀嘀咕咕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此时,餐厅上方响起声音,“请玩家衫柔发言。”
衫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路清瑶靠近,离着尔立远些,声音细如蚊蝇,“我不清楚,我今天几乎都呆在了房间里,除了一次史总叫我出去,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她怯懦地缩了缩脖子,“请大家不要杀我,我还有宝宝,不能一尸两命……”
“请玩家史嘉诚发言。”餐厅上方响起声音。
史嘉诚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今天,我的妻子莫名其妙地死亡,我很愤怒。我在房间里思索了很久,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云棋说过的话——尔珊珊和我的妻子,都是爱神的信徒所杀。我认同这个出发点,和尔珊珊和我妻子都有恩怨的,就是杀人真凶,就这样。”
“请玩家路清瑶发言。”
路清瑶道:“今天摆脱史总早上帮了一个忙,我和云棋搜查了两位伍总和柔姐的房间。”
伍钱钱闻言,猛地向路清瑶递来一个眼刀。
伍有才却是依旧面色不变,保持着镇定的微笑。
衫柔有一丝震惊,却也没说什么。
路清瑶示意魏云棋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盒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呈现出来。
文件一一传阅,只留那条项链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衫柔的目光看着项链,有轻微的闪烁。
“这个盒子是衫林森的,里面记录了一些伍氏集团的机密文件。最重要的是,上面揭示了伍钱钱伙同衫林森骗取伍氏股份的计划。令人震惊的是,伍钱钱和衫林森还存在着私情。”
衫柔低下头,手指猛攥住了宽大的裙子,带起了一片褶皱。
伍钱钱立刻拍桌而起,“你胡说!”
餐厅上方响起警告,
“请玩家伍钱钱慎言,每个人只有一次发言机会,没有被游戏提到及发言为违规行为,第一仅为警告,再次违规将触发惩罚。”
伍钱钱气得喘气有些着急,却只能猛地将手撤回,“哼”了一声,坐会了原位。
路清瑶继续道:“然而这件事情,伍有才是知道的,我们在他衣柜的暗格中发现了线索。”
魏云棋将手机的招聘点开,一一传阅。
路清瑶接着道,“伍有才早就看出了自己未婚妻想侵吞财产的想法,结合游戏第一天所说的爱神信徒是前来‘复仇’的提示,我认为,伍有才很符合这一点。我想说的就这么多。”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伍有才,伍有才却不为所动,甚至还耸了耸肩,摆出了一脸无辜的表情。
“下面,有请玩家伍有才发言。”
伍有才笑了笑,竟然鼓起掌来。
“路小姐的发言很有趣,有理有据,是个人才,”伍有才道,“只是,你忽略了重要的一点——我没有动机杀史丽和尔珊珊。”
伍有才推了推眼镜,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声音冷静,“所有的证据只能指向我有杀衫林森的动机,却没有确凿的直接证据说明我杀了衫林森。”伍有才看向了路清瑶,“游戏规则说过,凶手会有被害者的随身物品——你们搜查了我的房间没有在我那里发现衫家的任何东西吧?”
伍有才继续道:“所以,路小姐,你们指控我杀衫林森的证据尚且不成立,又何尝谈及我是爱神的信徒呢?”
伍有才温柔地看向了路清瑶,只是笑容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伍有才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向众人,“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有些道理,不用我说,大家都懂,脏水,可不是能随便乱泼的。”
最后一句话指向性明显,路清瑶的脸冷了下来。
魏云棋安慰性地握住了她的手。
“请玩家魏云棋发言。”
魏云棋将目光转向伍有才,竟也学着鼓起了掌来。
“伍总,不愧是伍氏集团继承人,牙尖嘴利,真是厉害。”魏云棋道,“只是,伍总有没有想过,解释和狡辩,分明就是两回事。”魏云棋打开手机,将其中拍摄下来的一份文件递给众人,“伍总不是要证据吗,这几份文件,都是衫林森,依据公司条款,可都应该算衫林森保管的啊,怎么会出现在你这里呢?可别告诉我,这是你很久以前就拿到的了?”
伍有才依旧保持着笑容,看向魏云棋,只是手心冒出了冷汗。
“我说完了。”魏云棋道,“我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请玩家伍钱钱发言。”
“什么乱七八糟的文件还算贴身用品,”伍钱钱撇过头,不耐地“切”了一声,“都别瞎猜了,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众人看着她的目光灼灼。
伍钱钱猛地指向了路清瑶的方向,
“凶手就是——路清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盘逻辑……CC在构思的时候自己把自己绕晕了好几次……
不知道小可爱们有没有晕哈哈哈
猜猜凶手是谁?
第40章 It's your turn. 9
伍钱钱起身, 指向了路清瑶,“嘉诚哥那句话提醒了我,和尔珊珊和史丽都有渊源的人, 就是凶手!”
她眼神轻蔑, 双手环胸, 高跟鞋点着瓷砖, 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天一大早, 在看衫林森尸体的时候,大家可都看见尔珊珊, 路清瑶和这个病秧子孕妇在一起聊了好久的。后来尔珊珊面色不好地离开了, 鬼知道他们是不是哪里闹了矛盾。再说了, 众所周知, 史丽和路清瑶一直不对付,路清瑶由此动了杀念可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伍钱钱胸有成竹, 很是得意, 看向路清瑶的眼神全是嘲讽,“这话还是你老公说的,杀了衫林森的可不一定是爱神的信徒,但杀了尔珊珊和史丽的一定是。大家想想看,对于尔珊珊和史丽都有杀人动机的,除了路清瑶,还能有谁?”
伍钱钱说完后, 很是傲气地坐了下来。
众人向路清瑶投去惊疑的目光。
此时,餐厅上方响起提示音。
“玩家个人发言完毕,根据规则,依旧存活的夫妻中一人有额外的发言机会, 请玩家路清瑶、魏云棋,玩家伍有才、伍钱钱中,各自商量出一人进行发言。”
伍有才看向了伍钱钱,眼神里全是警告。
伍钱钱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伍有才道,“我觉得钱钱已经把来龙去脉说地很清楚了。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是我杀的衫林森,也不能证明我是幕后凶手,还是那句话,杀了史丽和尔珊珊的,才是那个真正的爱神信徒。所以,建议今晚被抽中的幸运儿,将路清瑶杀死。”
魏云棋看向路清瑶,示意将机会留给她。
路清瑶道,“伍钱钱所说的一切都是推测,柔姐可以为我作证,我并未和尔珊珊产生冲突。”
衫柔点了点头,默认了路清瑶的话。
路清瑶继续道,“而指向伍有才的,全是铁板钉钉的证据,希望大家能判断清楚,到底谁是那个要迫害大家性命的人。我就说这么多,请今晚的幸运儿慎重决定。”
餐厅上方声音响起,
“集中讨论完毕。已超过夜晚9点,请各位玩家回房休息。”
路清瑶看向魏云棋,眼神里全是担忧。
魏云棋牵起路清瑶的手,率先离开了餐厅。
*
两人回到房间。
“伍钱钱的话一定是被人引导过了的。”路清瑶道,“今天早上,我和尔珊珊、衫柔在一起的时候,伍钱钱早就回房间了,她哪里能看得到。再者说,以她的智商,想不出这么完整的逻辑来。难道引导她的人,是伍有才?”
“不一定,”魏云棋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伍有才是可以自己说出这样的观点来转移注意力的,这样比单纯的自我辩驳强硬的多。但也不排除他另有所谋的情况。”
路清瑶紧紧地皱起了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话。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路清瑶道:“我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
“没事,”魏云棋摸了摸路清瑶的头发,“就算你晚上真的被刀了,我也会来捞你的。”
路清瑶抿了抿嘴,面上表情未变,但双手却不停地敲击着沙发的软垫,内心依旧是紧张而恐惧的。
魏云棋见此,从兜里拿出了那条项链,黑色钻石的吊坠在路清瑶面前展示出来。
“什么?”路清瑶一时没从思绪中走出,还有些懵。
“本来想逗逗你,算了,我们讲正事。”魏云棋道,“我知道这条项链是什么用途了。”
“不是衫林森给伍钱钱留的礼物?”路清瑶道。
魏云棋未正面回答,而是从衣兜里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后置的手电筒,照向了那颗黑色的宝石,将光线投影在了白色的墙壁上,示意路清瑶坐过来看。
路清瑶转过身,看向白色的墙壁。
上面竟然布满了黑底白色的小字!
路清瑶走近墙壁,仔细阅读着那些字体,上面详细说明了盒子里关于塑封的文件的使用方式,配合那份文件,是真的可以将伍家的股份收入囊中!
“做记录的?”路清瑶道,“这也太谨慎了吧,你是怎么发现的?”
“灯光,”魏云棋道,“在餐厅里,因为角度问题,我偶然发现上面有白色的闪烁。我以前听说过这种秘密记录的手法,想试一试,没想到运气好竟然被我猜中了。只是,我在想,着衫林森将这些个方法记录地这么详细,不太符合他名牌大学的知识储备。所以,他到底是记录给谁看的,伍钱钱吗?”
“有可能。”路清瑶道,“暂时还不能确定,需要更多的信息。明天一早,应该会有一些新的变化,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撑过去了。”
魏云棋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挂钟,显示着11点52分了。
他走向床边,对着路清瑶,拍了拍床沿,“要不,你和我睡?这样晚上真的有游戏来杀你,我也可以拉你一把是不是?”
路清瑶拎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滚犊子!”
*
12点的钟声准时响起,昏沉的感觉再次袭来。
路清瑶最终还是拗不过魏云棋,答应了和他同床共枕。
时间悄然来到了凌晨2点。
路清瑶熟睡的身体上方,凭空出现了一把匕首。
匕首毫不犹豫,“噗嗤”一下地戳进了路清瑶的心口,却只是轻轻地划开了一层皮。
路清瑶依旧熟睡未醒。
下一秒,匕首再次戳了进去,这次加深了一公分,然后再次被拔出。
鲜血渐渐从路清瑶的衣服中渗透到了床单里。
匕首就这样不知疲倦地,一刀、又一刀地戳进了路清瑶的心脏,力道逐渐加重,深度逐渐加深。
路清瑶似乎感受到了疼痛,眉头紧皱,想大声叫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双眼依旧紧闭着,身体似乎是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只有几滴从额角流下的冷汗,才表示着她正在承受非人般的疼痛。
路清瑶呼吸声急促,疼痛剧烈,却不能让她爽快地死掉,只能被迫承受越来越剧烈的痛感。
可下一刻,痛感消失了。
路清瑶睁不开眼,却依旧能感受到,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与匕首抗衡。
是魏云棋。
他挣扎着睁开恨不得黏连在一起的双眼,一手奋力地支起身子,另一只手握住急急向下的刀刃。
滴滴鲜血从他的掌心留下,顺着刀刃滴入了路清瑶破碎的心口,不知为何,路清瑶竟然觉得有些暖。
魏云棋咬着牙,死命地盯着那不断加力的匕首,坚持着不让它再向下动作。
匕首似乎真的愤怒了,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将魏云棋掀开了去。
魏云棋手中的匕首猛地向上跃起,锋利的刀刃几乎要斩断魏云棋的手掌,下一秒,直直地向路清瑶扎去。
这一次,匕首不再享受凌虐的过程,而是一下扎透了路清瑶的心脏。
路清瑶再也没有一丝气息了。
匕首消失。
魏云棋躺在路清瑶身边,喘着粗气,看向天花板,竟然渐渐地笑了。
他用那只尚且完好的手,从内袋中拿出了一枚戒指,给路清瑶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