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男主之后[穿书]——下限君一路好走
时间:2021-04-19 09:22:32

  玄君原本在边上,一句话也插不上,听到万刃海的精钢便开口道:“昆仑精钢不行吗?”
  公输弦白了他一眼:“一样花那么点灵石,做都做了,为什么不要最好的?”
  太一玄君:……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都找不到点来反驳。
  沈闻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某种逻辑悖论之中:“龙骨我找,炮台材料我找,钱还是我出,那我要你干什么?”
  公输弦挺直胸膛:“帮你造啊,没有我你自己造的出来吗?你是炼器师吗?你知道怎么激活七宝如意树之中的灵气,将整个飞舟不同材料的灵气统一吗?”
  沈闻:……妈的他说得好有道理,我马上去学。
  “对了,”公输弦指了指身后的七宝如意树,“用剩下的材料给我一些。”
  “什么?你要我找材料,还想昧下我的东西?”沈闻拎住了他的领子,“不行,不给你,一块都不给你。”
  公输弦虚着眼:“反正你还是要给我造的……大不了给你便宜一些。别、别、别摇我,我要吐了——问你买总行吧?”
  沈闻送你开他:“你要这玩意做什么?”
  七宝如意树是难得的天生灵木,质地非金非玉非木,能拿来制作各种法器。
  “雕个老婆。”公输弦白了她一眼。
  沈闻:?????
  这句话一共四个字,每个字她都认识,加起来就……嗯?
  天女问号jpg
  “天下女子各有性格,我天生目中无人,也不擅和人交际,要我敷衍着别人,同人磨合,我为何不自己造一个完全符合我所求所愿的人偶出来?”公输弦理直气壮,把话说得掷地有声。
  沈闻:……?
  这家伙,不知道是该说他有自知之明,还是说他脑子有病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家伙知道自己变态,至少没去祸害无辜少女,这难道不是大功德吗?
  想到这里,沈闻不由对公输弦的想法报以肯定了。
  太一玄君:我觉得在这方面肯定东君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公输弦瞥了抱着胳膊的沈闻一眼:“你若是想要,做完飞舟、雕完人偶之后,若还有些剩余,我也能给你做一个,算是你弄来这七宝如意树的报酬。”
  沈闻实名心动了:“能动?”
  “能动。还能歌善舞,调转随心。你要是喜欢,我还可以给你多做几个随时替换的零件……”
  玄君:?????
  沈闻:?????
  你说的这个零件,是我想的那个零件吗?
  太一玄君咳嗽了一声:“不必了吧,东君自己有恋物之癖,到是不必将自己的癖好都强加给他人。”
  “六岁以前都是靠我做的傀儡人偶伺候穿衣沐浴的家伙说什么呢?”公输弦白了他一眼。
  虽然两人外貌看上去相仿,实际上公输弦的年纪却比太一玄君大得多,所以也算是实打实见过玄君还是个奶娃时代的老前辈了。
  突然被戳穿陈年黑历史的玄君:……
  沈闻扭头,瞪着太一玄君:“什么,你六岁以前都是靠他的傀儡人偶过活的?”
  “只不过是师父不许他人随意触碰我罢了。”玄君木着脸道,心里想着如何把东君杀人灭口。
  被盘算着杀人灭口的对象毫不在意:“他师父防别人防得他好像是个黄花大闺女一样,我倒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哄他上手的。”
  沈闻一脚踹过去:“什么哄上手,你把话说清楚点。”
  “我来的路上听说玄君收了个天女在凤鸣小筑……”公输弦揉了揉自己被踹的后腰,“难不成是假的?”
  沈闻撇嘴:“假的。谁当真谁是傻逼。”
  玄君眸子微微一沉。
  公输弦“哼”了一声:“虽然是假的,不过有人当真,三人成虎懂不懂?”
  太一玄君道:“东君若是无事,为何不去玉宇峰见见师尊呢?”
  “我去见云中君干嘛?”公输弦怪道,“云中君那又没有七宝如意树。”
  玄君忍无可忍:“东君在此逗留太久,凤鸣小筑的灵气都被东君吐纳浊了,东君可还记得我二人都是身上有伤的病患这件事?”这里的“我二人”指的自然是沈闻和玄君。
  公输弦:????
  这人嫌弃我臭啊?
  这黄口臭小儿真是一点礼节都不懂啊?修真界第一个突破再造境了不起?要不然不要找我炼法器呗?
  边上的沈闻只觉得这俩家伙加起来都不满三岁,一人一岁半,不能更多了。
  她掏出“无量”,将七宝如意树重新收回了储物戒之中:“我先把东西带在身边,然后南下南疆去寻精钢,还需要别的什么材料你一并说了,别跟蚕宝宝似的一截一截慢慢说。”
  公输弦站起来:“所有材料之中唯有七宝如意树最为难得,这一桩已经有了,别的都不是什么问题,既然收了钱,我自然也会办事,你去南疆寻回精钢,我托人去寻别的材料便是,就是……”
  “就是什么?”沈闻不耐烦。
  “这样一艘飞舟,需要极为精确的星盘来做它的‘心’,而星盘这东西,历代只有玄术宗的人才能起卦印刻。”这么说着,公输弦把目光落在了玄君的身上。
  后者浅笑:“有本君在此,东君是否过于疑虑了?”
  “瞎说八道,全天下都知道,比起七宝如意树更贵重的,是你太一玄君的卦。”公输弦一脸的嫌弃,“你莫不是忘了自己一卦要多少极品灵石了?”
  公输弦保持着自己的晚娘脸转向沈闻:“记住了,你给我的灵石里,至少有三分之二是被这家伙起卦刻印的星盘分走的。”
  沈闻:……
  她盯着太一玄君。
  眼里满是控诉。
  玄君干咳一声道:“阿闻姑娘与我有恩惠,自和别人不同,我会分文不取为你起卦。”
  这下轮到公输弦瞪大眼睛了,这家伙性格恶劣,而且完全不会管别人尴不尴尬:“你还说你没被她哄上手,你这都找不着北了好吗!”
  “休要胡说,再胡言乱语,本君起阵丢你出玄术宗。”
  “来呀,你又不是没丢过。就算你丢了,我还是要用嘶哑的嗓音一路喊出真相——”
  沈闻:……
  一人减半岁吧,一岁,不能更多了。
  这届仙君都是这种问题儿童和幼稚鬼吗?
  那她加紧修炼、开宗立派、当上天尊,四舍五入不就是个问题儿童头子?
  
 
 
第139章 139
  “你打算怎么办呢?”
  “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他有没有想起来的可能性吧。”
  “……若是,他想不起来呢?”
  “那他就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阿闻不助他么?”
  “我会帮他修补神魂,至于能不能找回记忆,找回记忆之后又会不会来找我坦白,这得看他自己。”
  究其所以,玄君并非沈闻认识的那个“求心”,即使有了记忆,即使有着相似的性格,即使有着许多共通的习惯,“太一玄君”,都不是那个和自己生死与共,那个要自己替他去看万水千山的盲僧。
  他有头发,他还是万人之上的九仙君之首。
  虽然白头发也能冲,但是到底不一样。
  沈闻判断自己需要在接触太一玄君的时候,保持有自己的理智思考,不能将他当做求心来看。
  沈闻承认自己在某些事情上太过理智和冷酷,但是贸贸然将“玄君”和“求心”划下等号,对三个人都是不公平的。
  伤人伤己,没有必要。
  至于之后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
  沈闻单手撑着脸,看着把公输弦送走之后,整个人还处在一种窘迫状态的玄君,脑子里想起和妙法的对话:“怎么?不高兴被我知道你的黑历史?”
  玄君楞了一下,旋即摇头:“也不能这般说,我只是……”他顿了顿,苦笑道,“被傀儡人偶抚养长大,自幼在师父跟前学习玄门数术,鲜少和人接触,某由此不通人情世故。让阿闻姑娘见笑了。”
  这个人看上去永远这般彬彬有礼的,谦和温柔的模样,只有少数知道他本性的人才不会被他骗到。
  “见笑到是没有见笑……算了,我在你这里待的够久了,在凤鸣小筑休息对于调理内伤原本就是事半功倍。我前两天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沈闻伸了个懒腰,“是时候南下去南疆踢馆了。”
  玄君:????
  踢馆这个词你是不是用得不太对。
  沈闻斜眼一笑:“这一次我本来就是冲着西门清越去的,为什么不能用‘踢馆’这个词呢?”
  玄君低头思考了一下“西门清越”这四个字指的到底是谁,半晌才恍然大悟道:“望帝是无心境的剑修,你不要轻举妄动。”
  “是不是无心境我不知道,他确实是挺没心的。”沈闻吐槽。
  玄君也不多说什么:“我跟你一起去南疆。”
  沈闻瞥了他一眼:“先陪我去土戈城吧。”
  玄君有些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
  沈闻垂眸,唯有此时,她的眼神有些怅然:“……先去看看吧。”
  她说话的态度太过伤感,以至于玄君也不好再问下去了:“好。”
  大劫过后的土戈城,几乎没有什么生气,经过来自后尘国的佛修们,齐心协力一段时间的除秽和超度之后,弥散在土戈城上方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才稍稍变淡了一些。
  皮山王室早在事情发生之后,就立即在国内征招愿意前往土戈从事矿工的子民,皮山王史思力是个手腕精明的商人,土戈这一块地方的利益,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只是现在还没有多少人愿意顶着土戈城周遭浓郁的怨气和血腥味在此居住下来,所以现在的土戈城显得空荡荡的。
  唯有城市中央那些悬挂用来增加开春祭祀喜庆氛围红绸的麻绳,在土戈的寒风中发出让人心口打颤的嗡嗡声。
  麻绳上还零零碎碎得挂着一些污浊得瞧不出原本颜色的红绸。
  土戈城数以万计的凡人血肉在阵法启动那一刻,连带着他们的魂魄都被搅碎,自然也寻不得一具全尸让他们得以安葬了。
  皮山、明家和昆仑殿,外带前来超度的后尘佛修们讨论之下,一致决定为原本生活在土戈城的凡人们建造一间镇魂寺,由大塔林寺的僧人在此长期驻扎,为剩下的亡魂们念经超度。
  昆仑此时已经开春,从山上融化的积雪之中流淌出的淙淙雪水丰沛了附近的水源,连从山中吹出的风也带上了融融暖意。
  只是,那些原本可以在漫天的红绸之下,歌舞欢唱的人们,却再也回不来了。
  沈闻坐在高处,手背上绑着个酒葫芦一口一口喝着。
  她脸上似乎无悲无喜,只是边上站着的太一玄君侧头望着她。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沈闻伸手指了指一处:“这以前原来是个羊汤摊。这家煮出来的羊汤膻味不浓不淡,配上烤馕吃最是可口。”
  “那家是个肉串摊子,老板儿子是矿工,肺病是阿马……我是说贺兰韵治好的,所以他每次去老板都给他打半折,我也跟着一起去蹭,奈何对方嫌弃我吃太多。”
  “那边是个果酒摊子,摊主是个一个顶我四个宽度的圆脸大妈,心情好了会便宜我一个免费的沙枣。”
  沈闻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我不记得他们叫什么了。有些人,我甚至没试着去问他们叫什么。”
  玄君垂眸,抬起手来,却僵在半空不知要做些什么,便只好又放下:“诸事无常,阿闻姑娘不必惦念太多。”
  ——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其实是想双手合十,加入那如轻烟散入土戈的袅袅梵音唱经之中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沈闻扭过头去看着他:“这笔账我会要回来的。”
  她站起来拍了拍裙子:“走吧。”
  “?”太一玄君一时半会不能理解她到底指的是什么。
  却见沈闻走在他前面,瞪大双眼道:“难道你还想回凤鸣小筑收拾个行李,拿上一大堆的灵石,然后再逃家啊?当然是直接走啊。”
  玄君这才意识到,沈闻说的“走吧”,并不是回玄术宗,而是直接从土戈开溜,说走便走往南疆而去。
  他自幼时起,便极少离开玄术宗,单独一人什么都不带便逃家这样的体验更是几乎没有——不知怎么的,他的胸中居然隐隐升起了一丝雀跃。
  只是他尚未来得及品味这种异样的情绪,便被打断了,玄君微微皱眉,往身后看去。
  沈闻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回过身去,却见身后站着一个一身黑色,仿佛一只乌鸦一般的青年。
  月隐虽为逐日城之后,却没有继承逐日城血脉那双至关重要的金色眼睛,他看人的时候往往会带着一种让人后退一步的怨愤和戾气。
  而他此时却没有以往那种会把人刺伤的眼神,只是平静的望着沈闻。
  ——他眼里,甚至都没有玄君。
  “怎么?”沈闻问道。
  月隐低下头,半晌才复抬起头来:“是你让明曌放走逐日城所有的明家凡人么?”
  沈闻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周围。那些建筑后有一些窥视的身影,其中几个似乎还只是幼童身材。明家出生的凡人没有资格继承“明”这个姓氏,便以“月”为姓,自从被明家放出来之后,这些“月”姓族人便聚集到一起,成了新土戈城的第一批凡人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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