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宠婚——茶衣
时间:2021-04-20 10:43:20

  “大小姐好。”
  “你们不用客气。”江晚梨说,“我是想来告诉你们,我现在也是B部的一份子,以后多多包涵请教。”
  在座的,谁不比她年纪大,经验丰富?她的态度十分诚恳,是真心希望能受到前辈指导的。
  但是身份摆在这里,饶是这么说,大家也不敢造次。
  只有一个蓄着短发的女人踩着慢条斯理的步伐走过来,“江大小姐是吧,跟我过来。”
  江晚梨愣了下。
  旁边有人小声提醒,这个人叫文娴,B部部长,产品经理,平时对人要求严格。
  当然她的成就也是大家望尘莫及的,多次荣获国内外设计大奖,作品更是被拍卖千万高价。
  江晚梨乖巧跟过去。
  之前她实习的时候,父亲让她接触的都是知名前辈,文娴便是其中一个,但她脾气不太好,并不想带新人,哪怕是梵尼大小姐,只要她不愿意,没人敢逼她做事。
  就像是学生时代最严厉的老师,江晚梨小手小脚板正笔直,抿唇不露齿地笑,“文经理,你好。”
  文娴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递过去给她。
  这是让她审阅的。
  江晚梨大致看了一遍,没看明白,目光溢出疑惑。
  “这是梵尼上个季度的销售报告。”文娴蹙眉,似乎很烦大小姐的三不知,“销售数值非常详细,你可以看看。”
  江晚梨再次看一遍,大概有些懂了。
  上季度,梵尼的业绩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滑,原因很多,内部原因她们管不着,但根据客户反馈评价可知,是设计的珠宝款式过于落伍单调。
  “虽然我不觉得你的到来能给团队增加多少收益,但是既然来了。”文娴话锋一转,“那就是一个团队的人,希望你不要在我这里耍小姐脾气。”
  文娴的成就和作风,足以让她摆架子,毕竟就算不在梵尼,其他珠宝公司等着挖她。
  但江晚梨知道这人一定是个做事认真且有义气的人,不然早就在梵尼走下坡路的时候辞职不干了,留下来多少是看在老丨江总面子上,也因为梵尼是她工作多年的地方。
  下午,江晚梨接受文娴的要求,去做市场调研。
  梵尼在不少商场设有显目专柜,以往巅峰时刻,销售员忙得团团转,而现下冷冷清清。
  江晚梨戴口罩去的一家分店,两名销售员员闲得坐在凳子上玩手机,好一会儿才过来,问她想要买点什么。
  “随便看看。”江晚梨摆手。
  店内装潢精致耀眼,环形吊灯下金碧辉煌,印金LOGO横写在支柱上,谈不上缺点,但并没有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摆放在钢化玻璃下的珠宝首饰或纪念物,同样如此。
  现在四位数珠宝市场竞争激烈,人人都买得起,所以更在乎款式。
  江晚梨又去的另一家珠宝店,是J&F旗下的一家中低端品牌,近二年兴起之秀,店内光线是高级冷白色调,主打钻石制品,陈列品并不多,整体价格并不高昂,却给人小众低奢的感觉。
  这家店的销售员看到她,立刻过来询问。
  江晚梨简单看了看,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果然公司不能恪守成规,止步不前,她如果是普通消费者,同样的价钱,也会选择更新颖的式样。
  “这个戒指看起来不错的样子。”一个男士的声音传来,“拿来给我看看吧。”
  “好的先生。”
  江晚梨回头看了眼,是个陌生男子,只身一人来挑戒指。
  “我不知道女朋友的尺寸,你们这里是可以调试的吧?”男子又问,“还有,这个戒指适合求婚吗?”
  接待员笑着给出肯定的回答,在服务方面,周到有礼,同时夸赞这位客人有心了,和女朋友肯定很恩爱。
  不知怎么,听到恩爱两个字,江晚梨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
  她的手很漂亮,五指修长,比例恰好,皮肤像是泡在牛奶里似的白,不管戴什么样的戒指都会很好看。
  父亲给她买过很多首饰,项链,手链,裸钻,但没买过戒指,曾经笑着告诉她,戒指这个东西意义非凡,以后嫁人了,会有人送的。
  想起父亲,心里莫名难过,江晚梨拢起掌心,走出店铺之后拿出笔,记下一些东西。
  忙碌一整天,江晚梨回来得很晚。
  家里只有保姆和可乐。
  可乐耳朵灵敏,早在她来的时候便跑过去迎接。
  “可乐。”江晚梨蹲下来,轻轻抚摸它的头,“今天在家有没有乖乖的。”
  可乐开心地伸着舌头,表示自己很乖。
  一旁的保姆笑着拆穿大狗的心思:“它可一点都不乖,今天还把草坪啃坏了。”
  “真的吗?怎么这样子。”江晚梨忍不住笑,揉它的脸,“让我看看,你又不是山羊,干嘛去啃草地。”
  可乐委屈叫两声。
  主人们都出去玩了,它一条狗狗在家很无聊,当然要搞点破坏。
  晚餐时间,江晚梨给裴忱打电话,笑着告了可乐的状。
  男人那边静静听了会,“它一直都这样。”
  “是吗,很皮啊。”
  “嗯。”
  一阵沉默,江晚梨看着只有她一人的餐桌,又问道:“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晚点回来?”
  “是。”
  “很晚吗。”
  “还不知道。”他说,“你早点睡。”
  “好。”
  江晚梨深深叹一口气,果然是忙人。
  他为她的事情忙碌,她也不好偷懒,吃完饭后就带着自己的电脑去书房工作。
  翻出以前自己的图稿设计,越看越觉得欠缺火候,但因为她是大小姐的缘故,没有人提出指导意见。
  江晚梨扎了个丸子头,打开绘图软件,开工。
  晚上十点半。
  库里南驶过江桥大道,桥上浅黄色的光线倾向男人身侧,一天下来,西装依然工整整洁,袖扣不染尘埃。
  坐于前方的梁秘书边开车边道:“裴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今晚的谈判,不太顺利。
  但这并不出乎人的意料。
  裴忱只说一个字:“等。”
  再等等看——
  梁秘书忧心,起先他并不知道,今晚要会面的贵人,和裴总以前有过节。
  可偏偏就是这个有过节的人,江家需要他的配合帮助。
  一路顺风到家,时间接近于十一点。
  新城别墅有一个值班的保姆在,裴忱走到玄关处,随口问:“她睡了吗?”
  保姆答:“太太应该睡了。”
  毕竟卧室的灯暗了,而且没听到任何动静。
  家里隔音很好,但裴忱上楼几乎没有动静,卧室的门也是无声无息地被推开,借一下月光,并未瞧见床上女孩的身影。
  人跑哪儿去了?
  卧室没有人的痕迹,连手机电脑都没有。
  两分钟后,裴忱找到书房。
  昏暗走廊,书房门缝露出两寸的浅光。
  里面,是脑袋趴在书桌上睡觉的女孩。
  这里的书房是裴忱常用的,椅子和桌子都比较高,江晚梨身子小小一个,陷入宽大的椅子里,手里还抱着笔记本。
  像个平时没用功,考试抱佛脚的考生。
  裴忱目光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指导和构图引领,是普通人看了就头疼的知识。
  他没有叫醒女孩,将她手里的电脑先拿走,再准备抱她回房。
  然而江晚梨的手,死死握着电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藏了什么富有天赋的顶级设计图稿。
  “梨梨。”裴忱低声开口,“松手。”
  江晚梨被声音迷迷糊糊地唤醒,细长的眼睫往上翘起,睁开的眼眸轻轻颤动,呆呆痴痴的,“你。”
  “是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
  “噢。”她喃喃自语,“你回来得好晚,我等得好困啊。”
  “等”这个字被裴忱抓住后,望她的视线许久没移开过,“梨梨。”
  江晚梨小猫似的哼了声。
  看得出来,她的困意还没消散。
  都没怎么睁眼看他。
  裴忱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很困吗?”
  “嗯……”
  “那继续睡觉?”
  “可是我还没有洗澡。”
  犯愁的声线软绵绵的,婉转好听。
  让人想到昨晚哭卿卿的嗓音,又怜惜又想欺负。
  “我也没有洗澡。”裴忱俯身,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很绅士地询问,“要一起吗?”
 
 
第18章 婚戒(二更合一)
  一起洗澡吗。
  话音落下后, 书房陷入久久的沉静。
  江晚梨本来眼睛困得半睁开,眼睫颤动,随时都可能睡着的样子, 听到他的话,并在脑海里消化之后, 困意没了。
  昏黄光线下,男人侧颜轮廓愈显笔挺, 英俊的面孔并没有因为那无伤大雅的几个字而变得流气, 显然是在正经认真地询问。
  深不可测的视线看得江晚梨心头一慌, 困意终于消散,抬手抵住男人的胸膛,说了两个字。
  “不要。”
  打死也不要他来洗。
  就算已经有过夫妻之实, 但只是初尝滋味,在关了灯的房间亲密接触已经让她羞耻得全程没怎么睁开眼睛,更何况是去浴室。
  为了表示自己不困,江晚梨努力睁着大眼,冲他非常不善地笑了下, “我已经不困了, 我现在就去洗澡,你也去副卫洗吧。”
  说完后, 开溜。
  身后仿佛有恶鬼追她似的。
  走的太快, 桌面上的电脑, 手机,还有她刚才一边工作一边填肚子的零食都被落下了。
  这丫头, 丢三落四的。
  无奈归无奈,裴忱离开之前简单收拾一下,将她的东西一同带到卧室。
  女孩子洗澡的时间永远比男人要长很多, 男人洗漱外加一根烟结束,浴室里的人还没有出来。
  怕不是晕池子。
  裴忱捻灭指间香烟,忽然听见浴室里传来摔倒声。
  动静不小。
  “晚梨?”
  浴室门外,男人而立,眉间拢起。
  “我,没事。”
  混着水雾的封闭空间,江晚梨声音闷闷的。
  门没有被锁,裴忱到底是不放心,拉门而入。
  眼前,是坐在地上的女孩,沐浴用品散落在周身。
  她身上裹着浴巾,但是因为摔倒,本来足够大足够长的浴巾此时此刻只勉强盖在腿上,露出两只小巧而稚嫩的脚。
  上半截被头发虚虚掩着。
  只一眼,男人眸中泛起汹涌,喉咙干涩。
  “梨梨,你怎么了?”
  察觉到对方炽热的视线,江晚梨倏地站起来,把自己裹好,脑袋低垂,“刚才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踩滑了。”
  “你的脚没有完全痊愈吗?”
  “已经好了。”她摇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过没什么大事。”
  摔倒之前她伸手及时扶了下墙,所以没摔疼。
  她自己说和旧伤没关系,但裴忱没有放下心,让她注意一下。虽然医院复查后没有问题,平时走路也应该注意点。
  江晚梨点头表示知道。
  犹豫一会儿,她抬起手指,指了指门外,“要不你先出去?我换一下衣服。”
  两秒后,裴忱离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他走的时候不情不愿的,如果不是她开口撵的话,他好像就不打算离开。
  江晚梨梳理着头发,有些乱,她的大脑也是。
  刚才他出现后,一定看光了。
  虽然两人是夫妻,该做的也做过了,但是那时候是关着灯的,完全凭着感觉走,就算借着窗外的月光,也无法将人一览无遗。
  而刚才,好像,该看的都没错过。
  江晚梨忧伤地扯下一缕头发,都怪自己不小心。
  但愿他记忆不好,早早忘掉吧。
  不对,上次亲他一次的事就被记住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忘记。
  夜深,房间暗淡。
  夫妻两如同往常一样同床共枕。
  “那个。”看起来很困实际上还有闲心去叨扰男人的江晚梨伸出一只爪子,轻轻覆在男人的拇指上,“你视力好吗。”
  “还行,怎么了?”
  “你刚才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这让她怎么回答,江晚梨下意识低头瞄了眼自己,又迅速抬头,“你刚才没看到吗。”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裴忱的视线随着她一样下移,但语气淡然,仿佛事不关己,“那我看到了。”
  “……看到多少。”
  “两个。”
  “……”
  她又不是问他看到多少个!!!
  而是范围。
  如果视力不好,范围小的话她就可以忽略了。
  但他回答得有板有眼,估计差不多看完了。
  只要不瞎都可以看到。
  江晚梨想起昨天被压榨的滋味,再看他现在淡然如水的样子,怎么有些奇怪。
  难道是因为昨天吃饱今天不饿了吗。
  怎么对她没什么感觉。
  忍不住好奇心,江晚梨鼓起勇气,冒险一问:“既然看到了,那你……”
  她小心翼翼,“有什么感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