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渣男[快穿]——喵崽要吃草
时间:2021-04-20 10:50:04

  每日里积极参与诸多王室事务,有空就去楼岚书房看书学习的清雅无奈摇头,放任自己的小伙伴慢慢接受现实。
  漠北的冬日,本该是漫长的。
  可有了奔头,每日安排得满满当当,似乎打了个盹儿的功夫,外面的冰雪就融化成了滋润大地万物的春水。
  绿洲虽是王庭所在地,却并非漠北最重要的政治中心地。
  比起都城,它更像是漠北的一个大后方,若是有意外,这里将是他们保存火种的地方。
  所以在开春之后,楼岚安排好绿洲附近的一应“一年工作计划”后,就带着一众武将文臣,再次开始了浩浩荡荡的迁徙。
  至于到底哪里才是他们办公的场所?
  或许是马背上,或许是马车上。
  大概应该称为“移动的朝廷”?
  既然已经制定了“开刀计划”,这次整个队伍选择了靠近梁国边境的位置扎营。
  梁国方面自然也应该紧张一下,可紧张之外,还有“元后嫡公主、未来漠北王后随行”作为最有力的镇定剂。
  只因为知道清雅也在,且整个冬日里公主都活跃在漠北王庭里,于是梁国的那股紧张劲儿还没从边城蔓延出去,就迅速被欢天喜地代替。
  “据说嫡公主已经获得漠北上下一应爱戴了,漠北王更是对嫡公主宠爱有加,连书房都让她随意出入!”
  “这有什么,我听说啊,嫡公主还能参与到漠北王的政务军机中,漠北王对嫡公主可当真是信任爱重得紧!”
  “如此一来,等以后咱们嫡公主诞下麟儿,那漠北岂不是......嘿嘿。”说话之人一拍桌子,满脸得意地用“不可言说”的神态对同伴挤眉弄眼。
  身边人秒懂,顿时也恍然大悟,满心满眼都是遮挡不住的野心。
  虽然他们梁国势弱,可谁规定弱者就不能有野望了?
  若是机会真的来了,那当然是天赐良机啦!
  各种“恃宠而骄”的言论像长了翅膀的小鸟,飞快地从边城蔓延开来,梁国上下顿时更加热情,便是某些冷静理智派听闻这番言论,也忍不住内心蠢蠢欲动的期待。
  舆论一出,关于漠北的移动朝廷扎营在梁国疆土最靠近的地方这件事,已经没人再关心了。甚至有边城的人以此为荣,说起自己是某某边城的人,更是自豪地一拍胸口,表示自己是离漠北王与嫡公主娘娘最近的人物。
  “我跟漠北王同饮一江水!”
  “我与嫡公主娘娘共享一片天!”
  不得不承认,从某方面来说,梁国上下,还是很善于自我安慰自我调节的。
  至于为何深在漠北腹地的王庭中发生的一应事件,到底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迅速传遍梁国南北的?
  已经在去年互市开通后就扮作商队潜伏进来的暗网人员深藏功与名。
  农历二月里,春回大地,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土壤再次被翻耕,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春耕。
  三月初,梁国使团赶来边城,准备参加即将举行的重要昏礼。
  为表重视,此番带队的是梁国丞相,一位以“稳”为个人特色的五十岁老者。
  “稳”之一字,可说稳重内敛,也可说怂。
  这也是梁王与文武百官商议多次后选定的结果。
  毕竟嘴巴上说得再好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谁不知道当初元后留下的这位六公主是被算计着去漠北“送死”的?
  现在民间都以“嫡公主娘娘”称之,可梁都里但凡有点儿耳目的,都知道这位公主娘娘在王宫里自幼过的是何等苦日子。
  虽说他们梁国就是六公主的娘家,就是六公主的靠山,稍微有点头脑的女子,都不该与梁国反目成仇。
  可万一呢?
  万一这位嫡公主娘娘嫉恶如仇,宁愿鱼死网破也要拉他们下水怎么办?
  所以派过去的人,一定要慎之又慎。
  首先,绝对不能有女眷在大王宫中,毕竟但凡在宫中,就算没有落井下石对六公主戏耍欺辱,也有冷眼旁观之嫌。
  其次,一定要沉得住气,哪怕是被人轮圆了胳膊甩几个大耳刮子,也能稳如泰山说一句“臣有罪”。
  再次,身份也不能太低。
  太低,那不是大大咧咧告诉漠北王以及六公主,说老子就是瞧不起你,就是不怕你。
  那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吗?
  挑来选去,这位平日里万事不管,上朝都是打瞌睡混日子的丞相顺利脱引而出。
  赵丞相苦啊。
  心里苦得都泛上舌头根儿了。
  驿站里,赵丞相望着窗外来往的热闹人流愣愣发呆,顺便在温暖的三月春阳里额头抵着窗棂打了个短暂的盹儿。
  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跑近,神游太虚的赵丞相惊醒,下意识吸溜了一下口水,抬袖顺势一擦,双手往背后一背,微微抬起蓄着花白山羊胡的下巴,再挤个眯眯眼,一派为国为民深沉忧怅的姿态便自然而然地凸显了出来。
 
 
第215章 Y《和亲公主10》   使臣团劝探亲……
  或许是因为有了送清雅公主到漠北时因为聘礼不够诚意惹恼漠北王的前车之鉴, 这一次梁国来参加昏礼以及册封王后典礼的使臣团来得很早。
  典礼要在四月初举行,使臣团却提前了整整一个月抵达边城。
  来的路上,一个个自然是紧张的。
  全国上下喜庆是一回事, 真去面对去年才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漠北王又是另一回事。
  据说漠北王可是个凶残冷漠的性子,别看他们一个个都说漠北王是他们梁国的“女婿”, 却不敢真摆谱。
  然而漠北方面却接待得十分殷勤周到, 有专门负责接待以及接洽的文臣就算了, 竟还有专程带他们游玩的“导游(购)”,仿佛真把他们当“娘家人”了, 梁国使臣团的人也渐渐在边城活跃起来。
  或是私底下结交拉关系, 想要打通漠北方面的官员人脉, 或是呼朋唤友把臂同游,做足了傻白甜的散财童子范儿。
  漠北方面一边收钱收到手抽筋,几乎日日都有用担子往临时国库里送金银珠宝,一边儿则是按照王吩咐下来的什么“边疆经济促销会”意见书,快马加鞭往四面八方宣传, 争取完成“招商引资”的任务。
  一个小城市要把经济盘活,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当然是盘活市场,让钱在里面流转起来。
  梁国使臣团要在这里停留一个多月, 又一个个都是揣着梁国希望来的, 兜里钱不说管够,到底也不会短缺。
  这就是这座边陲小城最合格的第一批“消费者”。
  有消费, 就有需求,有需求,就有逐利而来的各国商队。商队来了,人多了,对小城的基础设施是不是就有最基本的需求了?
  有需求, 就有动力。
  一个良性循环圈只要运转起来,后续楼岚要将之维持下去,自然也就轻松多了。
  漠北与梁国接壤的国土边境线并不狭窄,而是比较长。
  去年一路打下去,占了十六座城池。
  后来商谈和亲,接兄弟盟约,定下岁贡,漠北为表诚意,给还了一座城。
  这次前营靠近的,则是另一个方向上的梁国漠北边境线上的小城。
  这座小城看起来不起眼,可对于北方,却是一处重要枢纽。
  楼岚在将自己的小朝廷迁过来驻扎前,就已经把这里圈了出来,准备大力发展成一个沟通中原与北方大草原的经济线。
  漠北之外,还有更北的广阔世界。
  等到以后忙完了“家务事”,也可以酌情往外面发展发展,人嘛,最怕的就是固步自封,要每日都追求一点进步。
  清雅拿着一本册子进来时,就刚好碰见两名壮汉气喘吁吁挑着两担东西出去。
  看那盖起来的藤筐压得扁担一上一下的样子,不用多问,就知道这是又送银子来了。
  想到那些个频频递帖子想要求见她的梁国使臣,清雅不由好笑,迈步走过去,一边调侃:“只收钱不办事,威名赫赫的王也不怕以后被那些人唾骂不要脸。”
  确定要成亲后,虽谈不上多浓情蜜意,却默契地允许对方更加靠近自己,了解自己。
  如今两人之间既有些许暧昧的男女之情,更多的却依旧是深厚情义,开个玩笑,谁都没太当回事。
  坐在毛毯上的楼岚不以为然地歪着身子朝她笑:“你知道怎样才能天下无敌吗?”
  心知他不可能忽然说毫不相关的话,可想了想,清雅又实在想不到这句话跟自己说的上一句话能有什么关联,便靠近他身边跪坐在同一条毛毯上,一边好奇地问:“难道你知道?”
  抖包袱,就是要有人捧场才有意思。
  楼岚得意地勾唇一笑,冲她侧眸挑眉:“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说罢叹了口气,装模作样摸了摸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假装自己在抚须感慨:“本王,已经天下无敌了。”
  虽然知道他总会时不时语出惊人,且什么话都能说得幽默风趣,早有预料的清雅此时也依旧被逗得笑个不停,整个人都歪趴在了案几上,手上的册子都要拿不稳了。
  楼岚任由她笑了一会儿,才亲手给她倒了杯热茶,没加奶加盐加酥油的那种。
  喂到她唇边,让人喝了一口顺了顺笑得乱了的气息,楼岚才伸手拿了清雅手里的册子,一边翻看一边问:“是有什么事吗?”
  说起正事,清雅掏出手绢压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纤细的指尖则指了指他拿着的册子,说:“这是赵相送来的。”
  说来赵丞相能被推出来当使团领头羊,多少也有楼岚这边的人使了把劲儿。
  ——当然,最大的劲儿,还是梁国人自己使的。
  楼岚看着册子上的名单,笑得一本满足,忍不住夸赞:“梁国朝廷上下,都是咱们的好朋友。”
  对,好朋友啊,真是缺啥送啥。
  他们这边刚使了一点点力气,传出点儿选择框架的风声,正苦恼要如何打通宠臣重臣的门路,好将全部计划顺利进行下去呢。
  人家自己内部就按照这个框架提前一步给楼岚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漠北能打仗的人很多,随便拉一个来都能一个打三个。
  可他们缺治国□□的人才啊!
  但凡是有点儿用的,都不应该因为战争而流失。
  楼岚要提前一步把自己未来的人才们都给稳住了,一个都不能跑。
  “人还是太少了。”
  这些都是需要用时间才能解决的问题,楼岚再是感慨,也只能暂且放在一旁。
  连续三百多年几乎没有太大间隔的战乱纷争,经济文化的发展就别说了,老百姓基本上都只求一个最基本的饱暖,读书识字是权贵世家的专利。
  现在所谓的“寒门”,那也不是真正的普通老百姓。
  有许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长什么样,甚至连十以上的数都不会数。
  ————
  梁国使团来的第一日,就迫不及待向他们梁国的“贵人”,可亲可爱的嫡公主娘娘递了请求觐见的帖子。
  哪怕是他们安插在和亲陪嫁里的细作传来公主与漠北王的种种亲密细节,梁国使团为保稳妥,还是想要从六公主那里得到相对应的信息。
  如此才能安心行事。
  可惜与他们自以为因为万分思念故国,于是得到消息后必定迫不及待召见他们的想象不同,现实是六公主殿下对他们态度十分冷淡。
  这可就让人心乱如麻起来了。
  一拖延,就拖了一个月,眼看着昏礼还有几日就要举办了,使臣团的人更是费心地上下打点寻找门路,嘴角都急出了好些个燎泡。
  好在日日等着伺候他们的既贴心又殷勤的导游着急得跟死了父母一样,立刻就重金买来了据说脾气古怪、从来只救死人不救活人的“隐世神医”亲手开的药,喝了半日就痊愈了。
  除了万事不管,见天儿望天王地发呆打盹儿的赵丞相,其余人都急得不行。
  边急边喝重金神药,终于在昏礼即将举行的前一日,他们的六公主殿下身边的宫女递来消息,说是公主愿意见他们了。
  这让众人松了口气,并称赞这些时日以来坚持不懈给那位屏锦姑娘送钱的同伴。
  觐见的时候,使臣牟足了劲给清雅送来自故国相关的一应贺礼,可惜那位生得越发美丽迫人的公主殿下连眼睫毛都没往下垂一垂,表现得十分冷淡。
  原本站在旁边凑数的赵丞相忽然站出来,行了一礼,先是长叹一声,而后从袖中摸出一样绣工稚嫩的香囊来,感慨道:“不管前因如何,公主殿下现下终于觅得如意知心郎,可喜可贺,想必,若是护国公在天有灵,看见今日殿下有了个好归处,该是欣慰的。”
  又将那香囊恭敬地举在双手掌心上,低头,声若哽咽:“当年微臣有幸,曾在殿下母亲十岁生辰上与原小将军把酒言欢,殿下母亲蕙质兰心,回赠了微臣这枚亲手所绣之香囊。这些年,唉!”
  原小将军便是清雅的小舅舅。
  似是想到当年,悲从中来,不能自已,赵丞相忍不住单手掩面而泣。
  其余人听了这一大段,纷纷震惊。
  因为众人都没想到万事不管,只因朝党纷争才被双方给安在丞相一职上充当摆设的赵丞相,当年居然与护国大将军府上有旧,且看起来交情还不错。
  毕竟人家妹妹十岁的生辰居然都被请去了。
  不过震惊之后,就是狂喜。
  若是此前,赵丞相爆出这点,基本上就是按照乱臣贼子护国公余党处理。
  然而现在六公主有了漠北王的宠爱做强有力的后盾,梁国谁现在还敢提护国公府满门叛国的事?
  六公主因为在宫中所受挫磨,对故国多有冷淡记恨之意,现在冒出个外祖故交,就连亡母幼年时亲手所绣香囊都有,想来公主对他们,对梁国的态度,会有所改变。
  果然。
  之前还不耐烦的六公主双眸愣愣看着那破旧褪色的香囊,眼眶缓缓泛红。
  半晌,香囊被屏锦接了过去,清雅也抚摸着香囊默默黯然追忆:“隐约记得母后不喜女工,小时候却总被外祖母压在房里绣小花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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