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苦情女主怎么破[穿书]——Piza
时间:2021-04-21 08:15:51

  “沈家没有亏待过她。”宋芝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是沈家的确不是她最终的归宿,等我身体好点了,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和外面说清楚的。”
  “......所以我说了那么多的意思是呢你现在和沈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沈琰把宋芝的话给沈思复述了一遍,“听明白了吗?”
  虽然沈琰很不情愿,早上接到电话的时候心情很糟糕,不过既然是为了和沈思说清楚,她还是很乐意跑这一趟的。
  说白了现在过来就是为了出口恶气,正所谓一报还一报,能以胜利者的身份在沈思头上踩几脚,沈琰心里只觉得痛快。
  她可不是圣人,这个世间也根本没有圣人,有的只是找不到机会反击而只能忍气吞声的卧薪尝胆者罢了。
  大老远过来一趟,沈琰也想看看落了这么个标准结局的沈思会有什么反应。
  听了沈琰的话,缩在床上的人像聋了一样,无声无息。
  床上的被子很薄,可远远看过去床上好像没有人。沈琰走近了些,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同时也看到了沈思。
  短短几个月,沈思瘦得吓人。她背对着门口,头发又干又黄,有几缕黏在一起,背上的骨头凸得明显,看得沈琰莫名觉得下巴疼。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沈琰还是有点吃惊的,毕竟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她一直认为小说里看到的类似的场景都是添油加醋,刻意凸显某个人物的悲惨,到了自己亲眼见到了,只剩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会真疯了吧?”沈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她虽然不想太好心,但也不愿意沈思真的死在这里。真出了事,还不是怪沈家没把她看好吗?
  床上的人依旧无声无息,沈琰捏着鼻子,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挑起被子一角,一股更加奇怪的味道迎面扑来,沈琰别过头,强忍着没呕出来。
  怎么会这么臭!
 
 
第75章 “你一定要记得我啊。”……
  沈家花了钱让沈思在疗养院里躺着, 可不会想着让她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留一口气活着。虽然沈池因着沈琰接二连三犯下的错事而对她不满,可在这种事上也绝不是抠搜的人,犯不着故意这么干。
  不管怎么说, 看护沈思的护工是拿钱做事,可这个房间里味道大得都快散出来了, 平时过来打扫的人都闻不到吗?
  这就上升到欺骗消费者层面了!
  热心市民沈女士连投诉的词都想好了, 正准备出去找院长理论理论, 就听见床上的人发出轻微的呻,吟。
  沈琰回头看着床:“沈思?”
  房间安静得让沈琰怀疑她刚刚幻听了, 她又试探地喊了一声沈思。
  床上的人跟躺在棺材板上一样没有反应。
  看到沈思如今的惨状, 沈琰突然对她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怜悯。
  也不知道到底是沈思一手好牌打烂了, 还是她沈琰半路截胡,靠几张烂牌赢了个彻底。
  沈琰到浴室打了盆热水,挑了块干净的毛巾,端着脸盆走到床边,把它放在桌子上, 拧干毛巾的水后往床的方向递过去:“你起来擦擦吧。”
  沈思当然不会坐起来拿毛巾,她只会给沈琰留下一个倔强的后背。
  叹了口气,沈琰决定好人做到底, 给这个女人最后一点体面, 她们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最后一次就当她和自己做个和解。
  原谅或许谈不上, 从前的沈琰经历的种种对她而言是陌生的,被欺辱、被横刀夺爱的人始终都不是她,所有的反击只不过是想让如今的自己不受伤害。
  至于报仇,她该报谁的仇呢?如果是别人的仇,她又有什么立场替别人报仇呢?
  沈琰纠结极了。
  正当她有些迷茫得不知道该做什么时, 疗养院的护士推门进来,推着放置药物器皿的小车走到沈琰身边:“小姐...小姐?”
  沈琰回过神看她:“啊?”
  “这床的病人要输药了”说罢,护士取了支注射器,,麻利地将药瓶里的药水抽入针管,挤掉注射器里多余的空气后,她说,“请您让一下。”
  话音刚落,护士低低地咳嗽了一阵。
  沈琰退到一边,把手里冷掉的毛巾放在脸盆里。
  这里环境已经脏成这样了,怎么来个打针的护士还咳嗽起来了?沈琰无语住了,总不能病人给病人看病吧?
  这要是交叉感染算在谁的头上?
  “你没事吧?”沈琰忍不住开口。
  护士背对着她给沈思注射药物,声音沙沙的:“没事。”
  “......”沈琰只好又问,“那...你给她注射的是什么药啊?”
  护士:“镇定剂。”
  沈琰心头一跳。
  这娃不会真疯了吧?
  打完针,护士给沈思盖好被子,收了东西准备出去。
  沈琰叫住她:“哎你等等。”
  护士停下来,又咳嗽了几声。
  沈琰委婉地对她说:“我不是针对你,可是我们家花了钱把人送进来,你们好歹得整个像样的地方给她住吧,这么臭,人能好起来吗?”
  护士低头不语。
  “还有这个病人没有护工吗?都脏成这样了也没人给清理一下?”沈琰忍不住吐槽,“要不你给她擦擦...哎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
  为难一个护士干嘛呢?她可能只是刚好倒霉催地过来给沈思打针,要忍受房间的恶臭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听别人拐弯抹角的责怪。
  算了算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沈琰任命地从脸盆里拿出毛巾绞干,屏住呼吸给沈思擦脸,顺便也擦了擦手。
  毛巾肉眼可见地黑了一大块。
  妈呀。
  沈琰重新洗了一遍毛巾,余光看到那个护士还没出去。
  难道是她刚刚说话语气太冲了吓到对方了?
  护士没做错什么呀,想到这,沈琰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护士道歉:“抱歉啊,我只是吐槽一下,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认真地看着护士的脸,尽管对方低着头,也没有抬眼和她对视。
  和别人讲话聊天的时候直视对方的眼睛是最真诚的表达方式,沈琰想。
  护士似乎没想到沈琰会突然道歉,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后又低头盯着地板。
  这...什么意思?
  接不接受道歉好歹也说一声啊喂!
  沈琰有点摸不着头脑,她见护士一直盯着地面不理她,感觉有些尴尬。
  尴尬只持续了一两秒。
  护士专注的模样引起了沈琰的好奇。
  看啥呢这么认真?地上还开出花了不成?
  她也跟着往地上看。
  进来光被味道给熏晕了,沈琰这才发现脚下的地板和整个房间比起来干净许多。
  地板是由一块一块地砖拼起来的,看起来很新,能在上面看见人的影子。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管“吱呀”了一下,沈琰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莫名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好好的大白天窗帘拉的这么严实,多晒晒太阳不好吗?还能节约电费呢!
  沈琰的思绪一下子跑远了,她没注意到地上的地砖上,自己的影子旁边慢慢出现一个人影。
  “沈小姐?”
  “嗯?”沈琰下意识应了一声,很快察觉到不对,“你怎么知道我......”
  她话还没说话,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锁喉,紧接着她的脖子感到一阵刺痛。
  沈琰反应很快,身体几乎同时做出反应,一只手大力地掰开锁喉的手,几乎把背后的人摔下床。
  这是什么烂俗的剧情?
  沈琰捂着脖子,简直要被气笑了。
  半个身体在床外的沈思费劲地爬上床,喘了口气,看着沈琰的模样开始大笑。
  她的脸瘦得脱了相,原本比列完美的五官放在如今的脸上让人觉得诡异。两颊的肉凹下去显得颧骨凸得明显,大大的眼眶好像装不下两个眼珠子,没有半分从前的样子。
  笑得太用力,沈思开始喘不上气,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抖地像个破碎的娃娃。
  沈琰冷眼看着她:“你给我打了什么东西?”
  沈思的手上攥着一支注射器,针管里还有残留的液体。
  一瞬间沈琰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糟糕就是被注射了致死的药物,再好一点就是毒品。
  毒品不可能,沈琰很快否定了。
  沈思上哪找的毒品?如果这东西这么容易就被她搞到手了,那这个世界离混乱也不远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家一起毁灭吧。
  要是死在这里,她相信沈之舟无论如何也会把沈思送进监狱,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横竖也是要死的,沈琰恨恨地想,在她倒下前也会给沈思几巴掌当做临终关怀。
  “真是贵人多忘事。”
  背后的声音变了个调,沈琰听着觉得有些熟悉。
  还站在小推车边上的“护士”慢慢摘掉口罩,很是得意地对她说:“是镇定剂啊,沈小姐。”
  竟然是“失踪”许久的顾念清。
  看到那张脸,沈琰恨不得给她颁一个奥斯卡金像奖。
  大意了。
  沈琰退一步,用手撑着桌子角,她有点头晕,但一直强迫自己不许闭眼。
  “是不是想睡觉?”顾念清笑得让人讨厌,“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人都没了,沈琰咬牙,又想到一种可能。
  不会被她们卖了吧?!
  “清清。”沈思缓过劲说,“针管里还有些药没打进去,她怎么还不晕?”
  沈琰脑袋涨得厉害,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
  “放心,我特意多打了点药进去,你看你看,她站都站不稳了。”
  沈琰强撑了半分钟,神经绷到极点终于泄洪,身体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她往旁边的床倒去。
  脑中有根弦“啪”的断了。
  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
  鼻尖总有股奇怪的消毒水的味道。
  有风吹过脸,吹散了耳后的头发。
  沈琰从巨大的混沌中惊醒,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真的,连腿上也套了绳子。
  阳光很好,头顶的天空蓝得不太真实。
  沈琰看到了一扇熟悉的门,旁边有几个废弃的铁通堆在一起,她眼尖地看到底下开着几朵花。
  这一幕似曾相识。
  就好像某天走在大街上,突然觉得正在做的事情好像以前也在哪里做过,于是带着这种微妙又不确定的心情,又继续重复这个动作。
  金属管在地上被人拖着移动的声音很刺耳。
  沈琰被阳光晃了眼睛,偏过头去看,只看到沈思拖着根钢管,有风吹过,大号的病服扬起,露出一截骨头凸起的脚踝。
  哦莫,这架势看起来要打一架。
  沈琰轻轻挣扎了一下,改变了结论。
  看起来是被动挨打。
  那边沈思好像走累了,她试着举起钢管,用了半天劲也没让钢管离开地面。
  沈琰差点没控制住笑声。
  虽然...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沈琰目测那根钢管比沈思的手臂还粗了一圈,她还妄想抡钢管打人。
  玩呢?
  “喂,你累不累啊?”沈琰喊道,“你还挺有本事。”
  周围没别人了,顾念清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这八成是沈思和顾念清联手的杰作。
  沈琰想起之前在疗养院,在那个房间里一念之差的心软,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当时就应该打死她!
  沈琰叹了口气。
  见沈琰醒了,沈思也不再执着于钢管了,她跑过来,有些神经质地盯着沈琰的脸。
  沈琰任由她这么看着。
  过了一会,只听见沈思问:“眼熟吧。”
  没头没尾,甚至还是陈述的句式,可沈琰一下子就明白她在问什么。
  她沉默又冷静地和她对峙。
  又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沈思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你早就该死了,我是说真的,一年前你要是从这里掉下去就好了,后面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在疗养院里和我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呢?妈妈不肯认我了吗?”
  “没有你的话,妈妈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了。”
  “沈琰,你去死好了。”
  “你去死吧。”
  沈思的表情一会疯狂一会平静,她看了沈琰一眼,变回最初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咯咯”笑着:“我也没有那么坏,我知道你有个男朋友。”
  她悄声说:“我把他叫来,你们总得好好告别的呀!”
  疯女人。
  沈琰被绑在两侧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她很生气,又有点泄气。
  被绑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别做梦了。”沈琰说,“就算我死了,你也是个没,人,要,的,垃,圾。”
  “你说什么!”
  沈琰也不怕她,她向来是有话直说的性格。
  “沈思,我会在前面给你探路的。”
  带着嘲弄和怜悯的话激怒了沈思,她跑回去,疯了一般地想把钢管举起来。
  事实证明,人在被激怒的时候潜在的爆发力是不可估计的。
  沈思不仅举起了钢管,还飞快地跑了回来。
  沈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以为我会打你吗?”沈思表情诡异地说,“打你太费力气了。”
  说完,她一棍子砸在沈琰身侧,接着第二下。
  第三下。
  沈琰感觉自己往后倾了一下,整个人以下腰的姿势开始慢慢向后折。
  她突然记起来,这个天台的栏杆一直没修,时隔一年,原来一直没修啊。
  她听到汽车的喇叭声,甚至还有行人讲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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