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文女配翻身后——皿三猫
时间:2021-04-21 08:18:37

  明明他也不断颤抖,甚至比他更害怕,却还是义无反顾道冲了上去。
  当看到苍洱的背影,白子矜便明白——是他输了。
  “子矜!”在被抓走的那一刻,苍洱甚至对他说,“别管我,你们快逃!”
  遗憾的是,这句话只有他听见了。
  他想,如果父亲也能听到苍洱这破釜沉舟的一句话,也许就不会再怒叱其胆小懦弱了。
  要需要怎样的勇气,才能在生死一刻还能牵挂其他人的安危?
  他做不到,父亲……应该也做不到。
  喉咙里痒痒的,像是有一只恼人的小手在不停抓挠,白子矜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
  “我一直以为,子慎是最无能的那个,修行停滞,胆子还小,父亲怎么会选他做掌门,”他声音沙哑道,“为此我愤愤不平,觉得父亲偏心,子慎胜之不武,整个世界都辜负了我。”
  “却没想到……他在起点就赢过了我。”
  沈银河静静看着他。
  “是我错了,子慎确实比我更适合掌管白家,”白子矜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我输得心甘情愿。”
  像是不堪重负似的,他重重垂下肩膀,脸上早已不见意气风发的笑容,像是一株被狂风暴雨压倒的细芽。
  沈银河端详着他枯败的神情,忽然道:“然后呢?”
  白子矜一愣:“什么?”
  “这一次是你输了,但下一次呢?”沈银河问,“你想永远输下去吗?”
  “……当然不!”白子矜激动起来,“我……”
  “不要说给我听,”沈银河打断他,“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她转过身,恭谨对上元君道:“师父,我们走吧。”
  上元君没说什么,抬脚带沈银河朝无极剑锋走去。
  只是走出数米后,他微微侧过头,似不经意地瞥了白子矜一眼。
  少年还站在原地,他的表情已看不明显,唯有背挺得笔直,如同一株坚韧的幼竹。
  这孩子以后或许会大有作为,上元君暗想,不过……
  他看向沈银河,后者正专心整理被白子矜揪乱的衣襟,注意到他的视线后抬起头:“师父?有什么事吗?”
  上元君按下心头异样的情绪,状似随意道:“听说你出身三生界?家中可还有长辈?”
  沈银河回道:“应该没了吧,我是个乞丐。”
  上元君目光闪了闪:“几岁了?”
  “十五……不,”沈银河侧耳听系统的提示,“我今年十六。”
  十六吗?上元君心中暗自揣度,又问沈银河:“你是想学剑修?”
  沈银河用力点头:“对对对!我想变强!”
  上元君嘴角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想变强?”
  他忽的停住,回头看向沈银河:“我们到了。”
  沈银河忙停下脚步,在上元君的身后,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它不与其他山峰相连,单独矗立在广阔绿意间,如同一柄出鞘的剑。
  “这就是无极剑锋?”
  “是,”上元君说,“现在,出剑吧。”
  沈银河呆了一下:“啊?”
  “我让你出剑。”上元君手持一根树枝。
  明明只是一根随处可见的树枝,却被他握出绝世宝剑的气势。
  “你不是本次考核的第一吗,”他挑起眉,“那就让我试试看实力。”
 
 
第30章 西厢房   就赌我能不能拿到仙剑云渊.……
  上元君瞅瞅沈银河, 欲言又止。
  终于还是忍不住:“你真的是本次考核的第一?”
  沈银河撑着剑,大口喘气道:“呼……对啊,青尚真人都承认了。”
  他那是不得不承认, 上元君在心中暗道, 否则玉琼真人定会揭发他与白家谋划的骗局。
  方才他与沈银河对战了四局,这四局完全只是他单方面的攻击, 沈银河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站起来,”他举起树枝, “这是最后一局。”
  沈银河抹了把汗, 扶着酸痛的四肢站起, 系统担忧道:“宿主, 你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怪不得感觉有些黏糊糊的,沈银河摸了把手臂后侧, 被玉琼真人包扎好的伤口似乎重新迸裂,鲜血浸湿了衣裳。
  “把这一局比完,”她告诉系统, “比完再去包扎。”
  她原以为有初级剑法傍身,加上这几个月的训练, 就算上元君再怎么厉害她好歹能有还手的余地, 可不要说进攻了, 她甚至连上元君的衣袖都摸不到。
  如此弱小的实力, 她能打败有杰克苏光环加身的男主吗?!
  沈银河用力咬着牙, 也学着上元君的模样端正将剑举起:“师父, 这一局请多赐教!”
  上元君眼睛微睁, 哦?倒是挺有气势。
  这句话落地,沈银河便朝他攻去,她的速度在上元君眼里实在不值为提, 轻松化解她的攻击后,树枝朝她的肩侧压下,想逼沈银河放剑。
  可这一压,却没压下去。
  上元君一怔,继而反应过来:“用天地灵力做屏障吗?”
  倒是有趣,他打听过沈银河,据说她只是个废灵根,天生就无法吸收天地灵力化为己用,没想到她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妙招。
  一方面佩服她的心思,一方面又暗自吃惊,许多刚入门的修士连吸收天地灵力都极为生疏,没想到她还能把其用作武器,足以看出沈银河对驾驭灵力的精确掌握度,这样好的一个苗子,不能使用灵力着实有些可惜。
  “师父,你在看哪里?”
  沈银河的声音拉回上元君的思绪,他四下一看,竟没找到她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忽然从背后袭来的风声。
  上元君不愧是曾经的剑修第一,仅在一个转念间便迅速反应过来,侧头躲过沈银河的袭击,反手一刺,“咣当!”沈银河的铁剑落地。
  身后传来沈银河错愕的声音:“啊?”
  上元君回过头,她正一脸挫败地望着空空两手:“我输了。”居然连输五局都没能碰到上元君。
  系统在耳边数落:“宿主你怎么回事?!都五局了唉!”
  沈银河忍不住道:“我又没有学过剑法!而且你们给的金手指就一个初级剑法,对上人家剑圣肯定打不过!”
  上元君道:“这话倒是不假。”
  沈银河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忙捂住嘴,脸上浮起尴尬的表情:“师父……”
  怎么办,她太菜了,看上元君一脸沉色,该不会反悔了吧?
  “剑法稚嫩,反应迟钝,就连握剑的手势也不正确,”上元君点评道,“在凡人中估计也只是三流水平。”
  沈银河:“……”好痛啊好痛啊别再打了!
  “不过,”上元君忽又话锋一转,“还算是个可塑之才。”
  沈银河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上元君道:“我看过你在紫萝镇发出的那一击,是模仿了玄清的惊鸿剑法吧?”
  提起此事,沈银河有些不好意思:“是的。”但她那次好像是小宇宙爆发,后面想再试着使出来却做不到了。
  上元君说:“那一剑看着声势浩大,其实只是模仿了惊鸿剑法的皮毛,如果换做玄清自己来发,那花魔哪还能留下全尸。”
  他接连打击沈银河,系统坐不住了:“哪有这种师父!老是贬低徒弟很好玩吗?!”
  沈银河有些沮丧:“唉,我可能要被他婉拒了。”
  “别那么消沉,”上元君却是看出了沈银河的心思,“虽说招式稚嫩了点,但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那个天灵根的宋星辞不就什么都没能做,不是吗?”
  他捡起地上的铁剑,递给沈银河。
  沈银河怔怔看着他。
  “说的没错!”她一下激动起来,“宋星辞那个辣鸡!还说什么天灵根天下第一,结果连我都打不过,哈哈哈!”
  上元君:“……”这好像不是他的原话。
  他摁了下沈银河的脑袋:“随我来。”
  沈银河忙快步跟上上元君,两人沿着无极剑峰的山路往上走,一路上沈银河都没看见什么弟子,不由好奇道:“这里没有其他人吗?”
  上元君点头:“只有你我二人。”
  沈银河若有所思地盯着路旁的路牌,由于无人打理,上面的字样早被青苔覆盖,忽然说了一句:“那不会觉得孤单吗?”
  上元君的脚步一停。
  他看向沈银河,后者却摇了摇头,轻快道:“没事,师父我们继续走吧!”
  她往前走了几步,却不见上元君跟上,不由疑惑回头:“师父?不走么?”
  “沈星漱!不走吗?”
  一道欢快的女声忽然闯入上元君的脑海,他倏然抬头,无视掉沈银河吃惊的目光道:“你刚有听到什么吗?”
  “唉?”沈银河犹豫道,“没有啊。”
  再一次环顾四周,周围除了茂密的树林外不见他人,上元君垂下目光,嘴角噙起一丝苦笑:“是啊……怎么会有其他人,我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过小,沈银河没有听清:“师父说什么?”
  “走吧,”上元君又忽然抬头,“时候不早了,还需给你腾出一间房。”
  说完,他拔腿便走,沈银河慌忙跟上:“是!”
  无极剑锋山路漫漫,待两人攀至山顶,也已至黄昏,上元君指着一间小四合院道:“从今起这里便是你的住所。”
  他原以为沈银河会抱怨简陋的房屋,但后者只是四下瞅了瞅,轻快道:“那我该住哪个房间?”
  上元君的表情有些诧异,但随即回答:“西厢房。”
  西厢房啊,不知道半夜会不会有张生前来幽会,沈银河一边想着,点头道:“那我先去收拾一下。”
  可是没过多久,她又一脸诧异地退出房间:“师父,西厢房不是住着人吗?”
  那屋子明显像是别人的房间,内部布置得清雅别致——入门便是一套梨木雕花的家具,左侧的檀木桌上架着一面菱花铜镜,一侧则是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
  再往里走几步,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碎帘,便可看见一张四柱架子床,周围笼上淡紫色的轻纱,隐隐还有甜香飘来,让人心旷神怡。
  沈银河心里默想,如果说这是上元君道侣的房间,依这屋子的摆设,他未免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她早和系统打听过,上元君今年差不多有两百余岁!
  上元君的身形微不可见地一顿,才道:“你若是不喜,可以把那些东西都撤下去。”
  沈银河倒是无所谓,摆摆手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家当,放在那里也挺好。”
  闻言,上元君沉默两秒,又问她:“你当真没有亲人在世?”
  他怎么总是纠结这个?沈银河奇怪道:“是啊,如果有亲人的话,他们就不会放任我一个人住在三生界嘛。”
  上元君听了这话,又陷入沉思。
  “你等下,”他忽然吩咐她站在原地,转身进入里间,须臾拿出一件小物件放入沈银河的手里,“这个给你。”
  独属于玉器的柔和质地流入手心,沈银河低头一看,是一只翡翠平安扣,式样比较简洁,上面什么也没雕刻,小小一只放在手心里,圆润的弧边贴着肌肤,透出丝丝凉意。
  她惊异看向上元君:“把这个给我吗?”
  “留着也是积灰,”上元君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似乎有些懊恼,伸手想要拿回来,“算了,还给我罢。”
  沈银河连忙后退:“不不不!多谢师父!”
  看她死死篡住平安扣的模样,大概是要不回来了,上元君只好道:“那就放在你那里。”
  沈银河自是乐得开心,眉眼弯弯把平安扣贴身挂在脖颈上,一抬头发现上元君还站在原地:“师父还有什么事吗”
  上元君才回过神,掩饰地移开视线:“你起步比别人太晚,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赶上其他人。”
  这一点沈银河早有心理准备,用力点头:“好。”
  上元君又道:“从明日起卯初起床去后院,我会教你习剑。”
  沈银河:“好。”
  “基础练习做完后开始对局,”上元君说,“输一局便没有饭吃。”
  沈银河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好。”
  照理引气入体后修士该进入辟谷阶段,但为减轻练气弟子的负担,九霄宗特意设立了一间食堂,让还不能熟练辟谷的弟子用饭。
  上元君像是没注意到沈银河的哭丧脸,手指点在她肩上,轻轻一推:“去睡吧,明早别忘了起来,”顿了顿,“若是迟到的话,罚跑三圈。”
  沈银河:瑟瑟发抖.jpg。
  那一日,她终于又回忆起了高中时代被教导主任体罚支配的恐惧。
  好不容易应付完上元君,她身心俱疲地回到西厢房,刚想合上门,忽然停住:“感觉有点不对劲。”
  系统问:“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镜子好像被挪过位置,”沈银河指着桌上的铜镜道,“刚刚它在梳妆盒的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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