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九皇叔
时间:2021-04-21 08:19:48

  东宫里的妃妾加上太子妃刚好一个巴掌, 郑良媛素日里不露面, 今日颇是罕见。
  郑良媛容貌姣好,杏色对襟束腰衣裳,修长的玉颈露出大半,举步轻盈, 步步生莲,娇滴滴的模样惹人怜爱,李晖眼皮子一跳,观她举止似曾相识。
  秦昭止步,也跟着多看了两眼,“你是哪宫的。”
  轻笑的人猛地一颤, 白皙脸色涨红了脸,“殿下……”
  李晖暗地里闷笑,东施效颦。
  秦昭心口烦闷,眸子里止不住显出厌恶,“没事就不要随意走动。”
  “殿下说得是,今日天色好就熬了些汤想给您送去。”郑良媛耷拉着脑袋,连看秦昭的勇气都没了。
  低头的瞬间,秦昭猛地皱眉,似是看到了太子妃,一举一动都像了□□分,细细去看,今日这身衣裳也与太子妃的衣裳相似。
  在宫中长大的人一眼就看明白过来,太子妃的举止竟然也会有人效仿,不免让人嗤笑:“郑良媛今日这身衣裳丑陋不堪,妆容妖艳,如此穿搭,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看来孤得给你找个太医来治治脑子。”
  “殿下……”
  郑良媛花容失色,一张脸惨白,双眸盈着水润,未曾抬头就落下两滴泪水,琼鼻红唇间染着凄楚,登时间梨花带雨。
  李晖作为旁观人,见识了郑良媛之举后再观太子面上的厌恶之色后更觉得好笑,殿下的性子就要哄,可也得看看对方是谁。
  周世子犹在的时候,殿下只听他的哄。
  如今东宫有了女主人,哪里能轮得到这些良媛良娣。
  秦昭愈发烦躁,连带着脸色都沉了不少,见不得人哭,甩袖就回了明德殿。
  良媛哭到半道上就见到人影走了,舍不得地追了两步,李晖立即拦住她的去路:“良媛做自己就好,不是像就能惹殿下青睐。”
  “用得着你多嘴,殿下面前多待两日就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郑良媛猛地抬眼,怒气冲冲,也没有了刚才的怯懦,气呼呼地转身回自己的宫里。
  李晖被骂得眨了眨眼睛,他好心还成坏事了,冲着背影就骂道:“学太子妃?白日做梦,就算你长着太子妃一模一样的脸也是没用,殿下不好你这口,呸。”
  骂完以后觉得心中还是不猖狂,跟着太子这么久何时这么被人骂,想了招儿就找来内侍:“将今日的事悄悄地宣扬一二,不必怎么样,就让宫里的人都知道秦良媛东施效颦的事就可。”
  内侍五官拧在一起,“您这么做,不怕殿下生气吗?”
  李晖哼道:“殿下不管这些事,都是事实罢了。”
  内侍觉得道理也对,又没有无中生有,都是事实。
  不用半日,阖宫都知道这件事,卫贵妃从皇帝寝宫出来后宫女就说了一嘴,她觉得有意思,便道:“郑氏沉闷了这么久,我只当她是不懂事的,没成想,也是明白人,你去将她召来,就说本宫亲自教教她。”
  秦昭望不了是那个腰肢柔软,唇红齿白的周世子,对太子妃这才多看了一眼,要知心中的喜好,需从他的一言一行中来揣测。
  好比是皇帝,他喜好的只有自己的权力,当年为得先帝重视不得不娶了李家的女儿,嘴上说着喜好她,可连个后位、太子的位置都不给。
  男人都是嘴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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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良媛位分低,不得不去贵妃处,见到榻上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女子后心中羡慕不已,后位有什么用,能得九五之尊的喜好才是最要紧的。
  贵妃刚染了指甲,少女喜好的粉色,带着樱花的花瓣,清纯中透着些许粉嫩,瞧着人进来后就单刀直入:“本宫让人去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比如太子喜欢什么。”
  郑良媛眼前大亮,“妾洗耳恭听。”
  宫女都悉数退了出去,贵妃朝着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人靠近,而后再悄悄告诉她:“太子不是喜欢周氏,而是喜欢多年相处的周世子。”
  “周世子?”郑氏止不住震惊,旋即想到殿下多年来鲜少见她们,就连太子妃的含秋殿也是一样,“他、不对,殿下是喜欢女子的。”
  “太子确实喜欢女子,只是对周世子情有独钟。”贵妃笑意妩媚,拨着袖口上的如意莲纹,酥骨媚意。
  郑良媛知道贵妃是漂亮的,保养得好,今日亲眼所见后也是一阵惊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后就回过神来,“娘娘的意思是让我怎么做?”
  “蠢人,学一学周世子。”贵妃嘲讽,难怪会让周氏一枝独秀,钟氏是个没长脑子的,这位比她还要笨,学不到精髓还敢学。
  郑良媛疑惑道:“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学一个男人有什么用,殿下又非断袖。
  贵妃冷眉横对,“说你蠢还是抬举你了,哪里是蠢,分明是比蠢还蠢。”
  一侧的婢女递来一套内侍的衣裳,她指着郑氏:“给她送去。”
  郑氏惊得连连后退,“穿上这等不男不女的衣服成何体统。”
  “你穿上周氏的衣服倒是成了体统,太子看你一眼了吗?”贵妃斥道,胸口气得一阵起伏,“本宫怜惜你才指点一二,你要体统就回东宫孤独终老,周氏不是省油的灯,有她在,你就别想有出头之路。”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郑氏整个人都慌了起来,忙跪下来请罪,得罪皇后简单,贵妃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想穿就穿,不穿就滚出去,本宫就当被狗咬了。”贵妃坐起身子,身上的毯子滑下后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脚腕,脚踝处还戴着一串小小的金铃。
  脚落地的瞬息还听到轻微的金铃声响,少女喜好的玩意,贵妃都有。
  郑良媛连连道谢,捧着衣裳回到东宫来。
  回去的路上徘徊不前,那套衣裳十分碍眼,看着她眼睛都疼,回到寝殿就将衣服丢到地上用脚踩了几下,道:“下三滥的玩意还想让我用,当年勾.引陛下的招数谁人不知,都多大岁数了还用着小儿的玩意,穿着这身衣裳还不被人笑话死了。”
  一面骂一面拿脚去踩,将自己的恨意都撒在了衣裳上。
  贴身宫人不敢说话,等着良媛撒过气了才将衣裳捡了起来吩咐人去洗去烫,最后来到她跟前说话:“良媛莫要生气,贵妃独宠多年肯定是有底气的,不如您就先试试,不好看就脱了。殿下常年不来您这里,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所以这才去学了那人,可是内侍的衣裳不男不女……”郑良媛咬着下唇哭出了声。
  半晌后衣裳干了,她狠狠心穿上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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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秋殿外的几株菊花开了,颜色不同,紫色与黄色占了大半,瞧着也很舒服。
  宜云吩咐人将花搬进了廊檐下,浇了几日水后,摘了些去做菊花糖糕,口味甘甜,菊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周云棠坐在窗下,托腮凝望着殿前秋日的景色,详细的手指细细地敲打着下颚,微微阖眸,似困非困,耳畔传来外间宫人的声音。
  “你听说了没,郑良媛被殿下骂了,哭得好凄惨。”
  “我也听到了,听说是东施效颦学咱们娘娘,你说学得不伦不类反而被人厌弃。”
  “东宫里除了太子妃娘娘外,都是皇后送进来的,殿下本来就不多看一眼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郑良媛素日里很安静,怎么也没想到会想这么一出,学得来动作,也学不来相貌。”
  昏昏欲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想到一个问题:秦昭喜欢她吗?
  怎么可能,每回见面不是出言恐吓就是就是捏着下巴,喜欢从何处看出来的?
  “不好好做事说什么话,乱嚼舌根可是会挨板子的。”
  宜云适时出声将这些嚼舌根的宫人都骂了几句,转头的时候就瞧见太子妃一脸好奇地趴在窗口听得兴趣很足,她担忧道:“您别听他们乱说。”
  “宜云,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周云棠朝她挥挥手,悄悄地问她:“殿下当真喜欢我?”
  宜云深深皱眉,“殿下心思猜不透,不过您多往殿下面前多去几次,殿下肯定会喜欢您。”
  周云棠眯眼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的小心思太明显了,殿下心思猜不透,我如何知晓他的心思,不如给她们机会 。”
  “您还是别想了,中秋节快了,您还是准备这些事比较合事宜。”宜云觉得她这位主子想法总是跟旁人不同。
  “中秋啊。”周云棠翻过身子去,凝望着那道横梁,叹息道:“我都不想参加。”
  秦昭喜欢她吗?
  这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若是喜欢云渺,肯定是件好事,喜欢周云棠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宜云望着太子妃那张俏丽的面孔后,对郑良媛的行为也是觉得好笑,宫里的事情还是奇怪。
  谣言传了几日后,不知为何又散得无影无踪,周云棠也无心去计较,宣平侯府的聘礼在八月十四这日送去了元家。
  聘礼不出格也不显得寒酸,安排很是妥当。
  下聘后的第二日清晨,秦昭就来了含秋殿。
  面色阴沉,修长的双腿跨进来后,殿内的气氛就陡然低了下来。
  宜云下意识感觉不好,云氏也觉得殿下来势汹汹,忙令人奉了他最喜欢的茶水,悄悄地领着人退下。
  周云棠换了一身月白色海棠衣裙,袖口处大朵的海棠映得那双手纤细白腻,落入秦昭眼中,令他忍了一时的怒气:“太子妃近日忙些什么?”
  “母亲不在,我自然得替兄长操心亲事,选定聘礼送入元家。”周云棠恍若没有听明白秦昭话里的意思,轻轻地挪动着步子,低眸在他腰间扫了扫,很合时宜地将锦鲤香囊取出来,弯腰给她系好。
  秦昭凝望那双白皙的手在自己腰间徘徊,穗子流淌在手心,竟是出奇地好看,再观那只黄色锦鲤,活灵活现。
  比起上次破砚台香囊精致不少,就连花边纹路都精细好看,一看便知花了不少心思。
  他正觉满意,就听太子妃柔声说道:“锦鲤难绣,花费了不少心思,殿下可喜欢?”
  说话的功夫,周云棠站起身来,漆黑分明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落在秦昭身上,温婉得宜,柔美靓丽。
  秦昭忽而就不生气,指尖拨弄着那只锦鲤,淡淡道:“一般,不如绣娘功夫好。”
  “殿下觉得一般便是好。”周云棠‘厚脸皮’说道,得秦昭一句夸奖真的不容易,还是省些心思为好。
  当着秦昭的面就从袖袋里取出第二只香囊,也是一只锦鲤,不同于秦昭的是锦鲤是红色的。
  除去颜色外,都是一模一样的。
  秦昭就这么看着她将那只香囊系于自己的腰间,骨节分明的素手还摸了摸锦鲤,巧笑道:“这样就无人敢觊觎殿下了。”
  收了我的香囊,就不许靠近旁的女子。
  秦昭登时就愣了,心思颇深。
  周云棠很能把握他的心思,也猜测那封密信是他身侧人送出来,显然秦昭的疑虑未曾打消,而那人多半是发现她的身份,但是暗地里在保护她。
  两人一个吃惊,一个在笑,殿内沉寂下来。
  殿外的声音就传得很清楚:“宜云姑娘,时辰就快到了,您进去禀报一声。”
  秦昭闻声就站起来,“今日中秋,午时在中宫用膳,我们先去给母后请安。”
  说话的功夫还掂量了一下香囊,里面是有些东西的,就是不知放了什么小玩意。
  周云棠笑靥如花,主动牵着秦昭的手,“殿下的手很暖。”
  秦昭被迫握着那只小手,柔嫩温暖,眄视她一眼:“不知是谁威胁到太子妃的地位了,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宣示自己的主权。”
  周云棠迈出去的步子丝毫未颤,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郑良媛。”
  “所以你就来巴结孤?”秦昭嗤笑,使劲捏着那只小手,恨不得捏断了才好。
  周云棠疼了,眼皮地跳了两下,弯曲着胳膊求饶:“妾讨好殿下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怎地就成了不好的事,郑良媛凭借自己的本事让您喜欢倒也罢了,凭何打着妾的名头。”
  听着这么振振有理的话,秦昭莫名小了 ,“太子妃竟然也想争宠,可是就没想过争宠的后果?”
  说话的功夫就出了含秋殿,碧空如洗,浮云辽阔,天色很好。
  登上车后,周云棠悄悄地往一则挪了挪,生怕被秦昭捉住了再捏手腕,不忘小声回答刚才的问题:“殿下,后宫哪个女人不争宠?”
  “太子妃说得心安理得,怎地不见你有实质的动作呢?”秦昭看似目视前方,余光却不断地落在太子妃那张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脸上,恨不得现在就去掐一把泄恨。
  实质的动作?周云棠内心拒绝,神色却没有变化,反理直气壮道:“殿下大婚夜自己走了,怨不得妾。”
  说完就后悔了,太没脸没皮了。
  秦昭气笑了:“今夜就补上大婚的遗憾。”
  “今夜?”周云棠登时就脸色煞白,是不是被秦昭套进去了?
  “怎地你怕了?”秦昭的手在她腰间上点了点,随后握着那只香囊,“怕了就解开它。”
  “不行。”周云棠按住秦昭的手,这是今日向众人表示太子喜欢她的,不能就这么解,今夜定会饮酒,等秦昭醉了就会忘记白日里的事,她果断地点头:“今夜就今夜。”
  秦昭这才松开那只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太子妃慷慨就义的样子不像是圆房,反而像是舍身赴死一般,哪里都透露着古怪。
  到底是圆房还是赴死?
  一时间竟然也分辨不清了。
  ****
  今日的中宫很热闹,殿内坐满了妃嫔,就连一向不给皇后面子的贵妃也早早地来了,坐在皇后的下首。
  肃王妃坐在她后面,姿色一般,脸色不大好看,来回望着殿内的人,等太子妃进来后就不得不起身相迎。
  靠近见到那张惊艳的脸蛋后,强挤出来的笑意就挂不住了,“太子妃好相貌,难怪太子殿下这么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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