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梦中的宋妆如,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像荔枝一样的剥开,感觉身上有些凉,毫无意识到危险的贴近坐在身边的人。
李曜捻了捻自己的指腹,脸上总算缓和了些,目光落在她身前的通红的指印儿,心口不免还是闷得厉害,她竟敢让赵思行碰她。
看来是自己太过于纵着她了,竟叫她这般不知轻重。
许是那视线太过滚烫,宋妆如缓缓的睁开眼,揉了揉眼睛,见李曜坐在身边,吓得顿时脸色发白,一点困意也都没了,身上凉丝丝,低头一看,险些叫出声来,忙用被子遮住,跪在榻上颤着声音道,“皇,皇上万安。”
宋妆如垂着头,此时心中害怕已远远大过羞赧,他必定是已经看到她身上那些羞人的痕迹了…
目光悄悄看向头上那人,只见李曜眯起一双好看桃花眼,眼里辨不出喜怒,目光就如同羽毛般轻轻的落在她身上,精致的唇锋依旧微微扬起,此刻却叫她说不出的胆寒恐惧。
李曜不开口,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屋里渐渐变得压抑凝重起来,宋妆如后背不禁阵阵发凉,若是昨晚青禾她们没有阻止,他真的会杀了她和赵思行。
正欲开口求饶,目光却突然瞥见他腰间挂着的蓝色香囊,心中不禁一愣,那不是自己给夫君做的吗…
来不及想清缘由,便硬着头皮跪着上前道,“皇上,昨晚小女并未与赵侍卫同房。”
虽还摸不透他的脾气,却不得不为夫君一试。
见李曜还是静静的看着她不动,那抓着被子的手突然一松,“皇上若不信,尽可以一验…”
说完便闭起了眼睛,委屈的一颤一颤的抽泣起来。
她赌皇上在未得到她之前还有些耐性。
听到她管赵思行叫赵侍卫,心里气顿时散了些,又见她哭的梨花带雨,李曜难得不觉着厌烦,竟还觉着想将她抱在怀中安慰,不禁暗叹起上天真是对她格外眷顾,连哭起来都是赏心悦目,叫人移不开眼睛。
他已早早验过,否则便不会再站在这儿等她醒来,虽舍不得罚她,不过却得要她再长长记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宋妆如闻言心稍稍放下了些,又见他眼里浮起笑意,心中突然又提了起来。
李曜垂眸想了想,眼里突然闪过玩味,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朗唇贴在她耳边道,
“朕得叫你好好记着。”
对上他玩味的眼神,宋妆如不禁害怕,他到底想做什么?…
傍晚赵思行从宫里回来,脸上还带着些不安,自己的腰封、香囊一概全丢了,妆儿知道了若是生气可怎么好。
不禁纳闷,就算是有人拿错了衣裳,可总该把旁的东西还回来才对,回去再跟她解释吧,边想着边踱步往院里走着。
经过马厩特意看了看小马驹,皇上已经允了自己回宫当值,可还把麒麟放在这儿,骨节分明的大手捋了捋麒麟的鬃毛,壮了却也长高了不少。
又往槽食盒里添了小半桶水,这才往东厢房去。
刚走到东厢房跟前,脚步便是一顿,屋里传出传出杯盏碎裂的声响,似还有妆儿的呜咽声。
“妆儿?你怎么了。”赵思行作势便要推门进去。
“唔…别!别进来…”
宋妆如一愣,猛地看向门外的人影,夫君回来了!
奈何自己却被人压在桌上动弹不得,李曜算准了赵思行回来的时间,一把将她带到桌前,月白色的袖子一挥,杯盏便碎落在地,接着便一手箍在她的腰间,一手托着她的脑后,不容抗拒的吻着她的唇。
听到赵思行的声音,李曜也同她一道看向门外,见宋妆如吓得满脸慌乱的模样,手便在她腰上捏了把,眼里的笑意愈发浓了,朗唇一下一下轻咬着她的耳垂,两手与她十指紧扣,愈发肆意的品尝着她的美好。
赵思行听着不对劲儿,听到她的阻止却也没再进去,隔着门道,“妆儿,你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宋妆如使劲儿推了推身上的人,不想桌子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来,便吓得不敢再乱动了,这倒是便宜了李曜,片刻功夫已使尽了磨人的手段。
这会儿还坏心的在她头上用唇慢慢比划着问道,“好妆儿,你舒不舒服?”
只见那潋滟的风眸中带了丝哀求,转头压着声音对门外道,“夫君,我没事。”
李曜眼里带着得逞,眼睛笑的如同得了新奇玩意儿的孩童般,俯身继续将身下一个个不属于自己的印记,又用唇重新覆了一遍。
宋妆如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再发出半点羞人的声音。
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青禾笑着到,
“大人,青云侍卫来了,说有事找您,人正在门外等着呢。”
赵思行点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又对着门里道,“妆儿,青云侍卫来找我了,我先出去一趟。”
宋妆如眼泪顺着眼角淌进松散的发髻里,两手无力的垂在身侧道,
“好,夫君你快些去吧…”
李曜从她身上起来,将她横抱在怀里,吻净她羽睫间挂着的泪珠,精致的唇锋微微上扬道,
“朕觉着这样比治你们的罪要有趣多了。”
第22章 二更:跟朕唱的哪一出?……
那双桃花眼里似带着宠溺,见宋妆如乖乖靠在自己怀里不说话,指腹摩挲着她的粉唇道,“这会儿倒学乖了,朕说过,你的人,你的心都只能是朕的…”
修皙的大手缓缓插入她乌黑的发间,微微用力,便叫她被迫的扬起头来看着他,
宋妆如不得已的抬着下颚,只觉他声音冷的叫人心也跟着缩痛。
“若再有下回,朕就直接当着他的面要了你。”
宋妆如抓着身上快要掉下的抹胸,连呼吸都觉着痛,这便是他的惩罚吗?
李曜又与她缠绵了一番这才离去,宋妆如身前疼得厉害,连穿衣裳都觉着痛,躺在榻上静静哭了许久,他到底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经今日一事,也越发明白过来,他绝不会放过她,也什么手段儿都使得出,只要她一日还在赵思行身边一日,赵思行就会有危险。
赵思行再回来时,宋妆如已经在院里等着他了,上前笑着拉着他的袖子道,
“夫君可回来了,我刚才试着做了几道菜,夫君也饿了吧?”
赵思行回握住她的手,在她身上来回看着,“不急,妆儿你已经好了吗?”
想着她方才的异样,长目带着关心道。
宋妆如突然背过身去,将眼泪给逼了回去,回身对他笑着道,
“夫君,我全好了,方才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杯盏,弄了满身的茶水,换好衣裳后便到厨房去饭了。”
赵思行心里一暖,他向来不挑饮食,何况这是她做的。
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多谢妆儿。”
净过手后,赵思行坐到了桌前,只见桌上摆着四道品相尚可的小菜,还温了一壶酒,宋妆如上前替他拿下佩刀放好,坐到他对面道,“夫君快趁热吃吧。”
赵思行尝了口面前的炒菜,不禁挑起浓眉看她,“这都是妆儿你做的?”
宋妆如笑着点点头,看他样子便知自己做的应该还不错,“夫君再尝尝这羊酒羹。”说着替他舀了满满一碗。
赵思行伸手接过,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荤菜,“妆儿,你这几日清瘦了不少,你别光顾着忙活我,你也多吃些。”
“好。”宋妆如拿起桌上的酒壶,往他杯里斟满,正要往自己倒酒时,却突然被人按住。
“夫君?”
赵思行按下她正在倒酒的胳膊,“妆儿你不惯饮酒的,若想陪我便以茶代酒吧。”
宋妆如笑了笑,反在他手上轻轻拍了下,“只这一杯。”
喝了酒她才能把话都说出来。
赵思行与她轻轻碰了碰杯,饮尽后擦了擦唇角道,“妆儿,我们成亲吧。”说完边用黑漆漆的眸子,期待的看着她。
宋妆如脸上一怔,没想赵思行竟在前头开口,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夫,夫君…”
赵思行只当是害羞,长目含笑的看着她,语气里藏着高兴道,
“在去昌建大营前我就想好了,妆儿我知道嫁给我,委屈你了,不过我答应你,这一辈子都会对你负责,绝不会纳妾…我知道成亲虽然有点赶,我想着咱们就都备上现成的吧,方才回来时,在街上铺子里都问过了,成亲用的东西都有卖的,只是我眼光不好,怕你相不上,明儿我回来后咱们一块儿去,好不好?”
“我…”
宋妆如眼泪在眼圈儿转着,本想借着酒壮胆,向他辞别,再说些冷冰冰的话,这样就算自己离开也不会叫他太难受。
她实再无法和那人亲密后,再继续装作无事的样子欺骗赵思行,更无法面对他。
那人作践自己也就罢了,自己怎能叫他再像今日这般继续作践赵思行?不如早些离开,免得夫君再因着自己蒙羞。
“妆儿,你怎么不说话?”
赵思行见她眼圈儿红着,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妆儿觉得匆忙是不是,那我们就往后定个吉日。”
宋妆如本已经下好了决心,可看着眼前的赵思行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粉唇长了几次,都没发出声音来。
“夫君,在我心里已经把自己当作你的妻子了,这些繁礼我并不十分看重,难道在夫君眼里,我还算不得你的妻子吗?”
嘴上虽这般说着,凤眸里却带着躲闪,宋妆如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落在他的下巴上道,“夫君以为呢?”
成亲了便再理由拒绝同他圆房,她不能害了他。
赵思行没想到自己的话竟会惹得她不快,长目看她道,“妆儿,我只是怕你觉得委屈,在我心里妆儿你就是我的妻子。”
说完见宋妆如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桌上,赵思行想她还是没改掉爱哭的习惯,语气软了许多道,“妆儿,不是说过哭是最无益的,你若有事只管说出来。”
宋妆如擦了擦眼泪,“夫君这又是怪我了?”
赵思行突然红着脸凑近她,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印上一吻,“上回说过,妆儿若再哭,我便如同这般。”
两人都想起了第一次亲吻时的场景,宋妆如也忘了具体是为着什么哭了,只记着他亲了自己,还给了自己一个金灿灿的手镯。
好像都还在昨天,宋妆如看着那黑漆漆的眸子,鼻子不禁有些发酸,秋狩时他为何不顾性命的挡在那人身前,若是那人不在了…
不禁被自己阴暗的念头吓了一跳,她竟盼着天子驾崩,他是全天下的天子。
如今便是走不成了,但她一定要保全赵思行。
等忙完了选秀和政事后,李曜再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出宋妆如不一样了,人不仅乖顺,甚至还有些热情的过了头。
宋妆如身上穿了一身艳俗极了的粉红衣衫,外头罩着绿色的云肩,头上插着至少也有五六根金簪子,脸上化着浓艳的妆容,李曜几乎快要认不出她。
只见她脸上厚厚的脂粉,随着她的玉步,边走边往下掉,宋妆如扭着柳腰,来到李曜跟前,直接往腿上一坐,发间头油也不知是在哪里捡来的,正散发着阵阵腻臭。
李曜不禁皱着眉头,还不等他开口,又见她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上头脂粉簌簌的往他身上掉。
宋妆如抛着媚眼道,“皇上,您可来了,”
李曜强忍着把她一脚踢开的冲动,沉着脸道,“宋妆如。”
“诶呀,皇上你好讨厌呀…怎么一直盯着妆儿乱看,还叫得那么疏远。”
声音甜的发齁不说,边说还边用小手轻轻的敲打着他的胸膛。
真是…俗不可耐,矫揉造作至极,李曜不禁头皮一阵酥麻,连往她身上多看一眼都觉着扎眼睛。
看着那好好的小手上,涂得黑乎乎的指甲,李曜终于忍不住的推开了她,
“你这跟朕唱的是哪一出?”
到底是决策者,李曜被她折磨了半天,脸上依旧瞧不出半分厌恶的神情。
不过他推开了自己就足以证明,他被自己恶心着了,宋妆如心中一笑,上前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蹭着,很快那月白色的袖子上头就留下一层白腻腻的脂粉,
一双潋滟的凤眸里带着贪婪道,“皇上曾说四妃之下的位分,随小女挑选可还当真?”
李曜轻轻抽回手,坐在凳子上看她道,“怎么,你这么快也想做朕的女人了。”
宋妆如跪伏在他脚下,眼里带着坦然,摸着他黑色的方口缎靴道,
“皇上,过去小女之所以百般不愿,是对皇上有心结在,试想若换做旁的女子也必定是不愿的,皇上当初明明将小女赐给了赵侍卫,后来却又想将小女占为己有…”
李曜打断她,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睥睨着她,精致的唇锋微微上扬道,
“若是换做天下女子,都会心甘情愿的跟着朕。”
作为大新朝最年轻的帝王,他确实有这样的本事,不过这天下女子可不包括她。
宋妆如心中不以为然,还是笑着对他点头,见他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膝盖,似是还有兴致听她说话,又继续说道,
“说到底小女只是个深闺女子,身边又没有个明白人提点,难免想的窄了,不过小女已经想通了,皇上是天子,既能将我赐给赵侍卫,也就能再度扭转天意,这便是小女的造化。”
说完眼里的贪婪就快要溢出,轻轻伏在他的膝盖上,小手不安分的在他腿上摸着,“皇上…”
李曜在她脸上看了许久,宋妆如若真是这样和他宫里的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起身道,“朕该回宫了。”
宋妆如假意在身后追着他道,“皇上,您怎么就走了,小女还没把话说完呢…”
见门合上,宋妆如这才虚弱的躺在榻上,巾子一下一下的擦着脸上的脂粉,这回他该彻底对她没了兴趣吧。
人都是这样,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不甘心,一旦触手可及了,便也觉着不过如此。